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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烈女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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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蕭芙蓉一下子站起來,怒積于胸,手緊緊握著紅纓槍,咬牙切齒就要帶兵殺上山去,一個蠻人急勸道:“少領主,漢人居高臨下,又是黑夜,不好上山,現在給大王治傷要緊啊。”

  蕭芙蓉一看冶無鐵氣息奄奄的樣子,心急如焚,可是哪里去找郎中,蠻人平時都是用一些草藥的,現在山寨回不去,連草藥也沒有,蕭芙蓉悲傷莫名,只蹲下身體,抱著冶無鐵,不知怎么辦才好。

  “要是阿古達在就好了,他最擅長外傷,是我們五溪最好的大夫。”一個蠻人說道。

  另一個蠻人斥道:“現在說這有什么用,阿古達遠在辰溪,根本來不及趕過來。”

  蕭芙蓉聽著蠻人你一句我一句,更彷徨無措,卻在悲傷絕望之間,遠遠看到劉璋大軍燈火通明的軍帳,立時燃起希望,抱著冶無鐵半昏迷的身體,就向川軍大帳跑去。

  蠻軍去而復返,早有探哨報知劉璋,劉璋笑著對眾將道:“這蕭芙蓉還有點智謀,效仿當年賈詡,敢殺本官一個回馬槍,可是也太大張旗鼓了吧。”

  周圍眾將一陣大笑,劉璋在兵將簇擁下出得帳來,看見蕭芙蓉帶著蠻軍靠近,遠遠喊道:“蕭姑娘,去而復返,這次偷襲不成,你可被第三次生擒了。”

  旁邊一個士兵笑道:“我看這小妞是食髓知味,樂得被主公抓了。”周圍士兵都記得前日罵戰臺詞,一時哄堂大笑,笑聲傳遍整個黑夜。

  蕭芙蓉卻沒空理他們,走到劉璋面前,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臉上還帶著笑意的劉璋一下子懵了,疑惑道:“蕭姑娘,你這是干什么。”

  蕭芙蓉泣不成聲道:“求大人救救我阿爹,大恩大德,蕭芙蓉沒齒難忘。”

  “你阿爹?冶無鐵大王?”劉璋一驚,這才仔細看蕭芙蓉懷里抱著的男子,冶無鐵眼睛閉著,鮮血還在緩緩流出,不過都已經成了黑色,慘狀觸目驚心,劉璋立即喊道:“傳軍醫。”

  幾個軍醫很快到來,從蕭芙蓉懷里接過冶無鐵,看到冶無鐵的傷勢都不禁皺眉,一通忙活之后,一個老軍醫站起來對劉璋道:“主公,恕臣下無能,這位蠻人的傷勢我們治不了。”

  老軍醫話一出口,蕭芙蓉臉色煞白,身體一下子癱軟在地,卻突然眼睛一睜,又向劉璋跪下去,哭求道:“你們漢人醫術發達,你們一定能治好我阿爹的,求大人救救我阿爹,只要救活我阿爹,我蕭芙蓉什么都愿意做,求你了。”

  蕭芙蓉說著叩下頭,眼淚不斷滴在草地里,現在她沒有別的選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劉璋身上,從小與阿爹相依為命,雖然很煩他喋喋不休的吹牛,可蕭芙蓉就這么一個親人,實在不能看著冶無鐵在自己面前死去。

  劉璋看了一眼蕭芙蓉,皺著眉對老軍醫道:“真的沒辦法嗎?你們軍醫應該擅長外傷吧?”

  老軍醫嘆了一口氣道:“主公,這個蠻人身中刀傷十余處,每一處都受創極深,又長時間沒有止血,體內的血已經不夠維持身體運轉,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僅僅受了外傷那么簡單,體內還中了夜尾紅劇毒。”

  “夜尾紅?”劉璋疑惑道:“這是什么東西?”

  老軍醫道:“主公有所不知,夜尾紅是南疆劇毒,毒性猛烈,常人中了此毒一個時辰之內,必然斃命,也就是這蠻人體力強健,才能將毒性生生壓制下去,夜尾紅出現的時間不長,根本沒有解藥,我們現在能做到的,最多是給他止血,而他失血過多,恐怕熬不過今晚。”

  蕭芙蓉一聽這話,腦袋嗡的一聲,眼看就要暈過去,劉璋急忙扶住,蕭芙蓉也聽過夜尾紅的大名,卻沒想到收留的漢人會用這種劇毒對付阿爹,一時悲從中來,一把將劉璋推開,怒聲道:“你們漢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們都是壞人,恩將仇報,卑鄙無恥,我不求你們,我們走。”

  蕭芙蓉抱起冶無鐵的身體就要離去,劉璋忽然喊道:“留步。”

  劉璋被蕭芙蓉大力一推,只覺胸口都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才平衡呼吸,對蕭芙蓉道:“你可以仇視漢人,也可以仇視我劉璋,可你這樣走了,你阿爹必死無疑。”

  蕭芙蓉望著無邊黑夜茫然四顧,臉上掛著淚痕道:“留在這里就能活嗎?”

  劉璋看著蠻女嘆息一下,轉對老軍醫道:“你知道輸血嗎?”

  “輸血?”老軍醫茫然地搖頭。

  劉璋道:“就是把一個人的血輸到另一個人的身體內,以補充另一個人失去的血液。”

  老軍醫愣了半響道:“這個方法倒新奇,聽著好像可行。”

  劉璋搖了搖頭,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輸血基本癡人說夢,沒有干凈的針管,難以控制輸血的速度,最重要的是不能做交叉配血試驗,不知道什么血型匹配,不過冶無鐵都要死的人了,姑且一試吧。

  劉璋對蕭芙蓉道:“我有一個很危險的方法醫治你阿爹,成功率估估計百不存一,你愿意一試嗎?”

  “百不存一?”蕭芙蓉喃喃地道。

  “或許不到。”劉璋記得第一個接受輸血的羅馬教皇,就玩完了的,人家的醫療條件比自己這里可好多了。

  蕭芙蓉看著氣息奄奄,仿佛隨時都會死去的冶無鐵,又看一眼黑色的群山,走出劉璋的軍帳,外面就是一團漆黑,自己又能到哪兒去醫治冶無鐵,到時候還不是看著阿爹死去。

  蕭芙蓉猶豫良久,終于點點頭道:“就算成功的希望千不存一,我也要試一試。”

  劉璋嘆了口氣,現在給她希望,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到時候冶無鐵還是死了,會不會對她打擊更大,劉璋搖了搖頭,給老軍醫粗略地講了一下輸血的方法,他也不知道太多,只知道拿根干凈的管子,把一個人的血輸到另一個人的靜脈內。

  老軍醫聽得新奇不已,可又忐忑不安,劉璋拍了一下他肩膀道:“不用緊張,成不成功都不關你們的事,只要盡力就好,如果失敗,那位姑娘只會對我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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