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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難以理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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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光明到了趙文辦公室,匯報說關于沙泉和土洼符合趙文照片上那些房子的建筑有四十來家,但是經過勘查,能夠拆遷了后重建,并且保持原樣風貌的,可能只有十來家。

  “將未知的因素考慮在里面,這十來處房子的數據也是樂觀估算,縣長。”

  趙文點頭,李光明說:“關于新房舍的地址,我和于一英、郭愛國商量,大家都覺得就在沙泉和土洼交界的地方修建就好。”

  “從地理上來說,那個地方既可以說是沙泉鎮的,也可以說是土洼鄉的,而且,過了那道溝之后,到土洼的交通確實是個大難題,不太適合長期的發展規劃。”

  “我們有一個預測,假如新房舍建成后,可能會吸引一部分人繼續申請那里的宅基地,就是說,可能到時候那里會形成一個新的居民點。”

  趙文是知道過了沙泉和土洼的那道溝后,去土洼的道路是多么艱難的。

  “預算我就不看了,縣里先給你劃五十萬,你適情斟酌。”

  “有一個原則,房屋建設必須保證質量,另外搞基建的隊伍,需要是咱們大王本土的,這個你和于一英他們做好溝通。”

  李光明表示理解,趙文的意思就是這些建房子的錢要大王自己人掙,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說完了這些,李光明欲言又止,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趙文這樣大費周章的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目的何在,可是趙文又不像是一個胡亂折騰好大喜功的領導。他想問,但是上意難測,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劉毅康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李光明聽了就笑:“這個劉一砍,有時候精明有時候糊涂,算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土老板。”

  李光明解釋說:“說他土老板可不是看不起他的意思,相反的還是褒義,他能看到光從事農業生產掙不了錢,拉起一幫子人搞第三產業,就是有頭腦的表現。只不過。到底文化程度底,思想境界上不去,有時候做事前后矛盾,讓人覺得他縮頭縮腦的有些——有些猥褻。不正大光明。”

  趙文聽李光明一說。倒是想起了贛南鼎鑫集團的辛德海。于是就說:“能夠幫助的就幫助,能夠扶植的就扶植,能帶大王的一批人勞動致富的。就應該得到肯定。”

  李光明告別了趙文,到了樓下,瞄見劉毅康果然還沒走,李光明心里嘿嘿一笑,目不轉睛的就朝前走,劉毅康看到了,趕緊從車上溜下來,跑過來說:“哎我說書記,你讓我請你喝酒,感情是逗我?”

  李光明嘆氣說:“鐘馗開飯店,鬼都不上門,你劉大經理家的酒不是那么好喝的。”

  “得,你發你的洋財,我做我的長工,咱們互不耽誤,回見。”

  劉毅康馬上就換了笑臉,從兜里掏煙,說:“書記,李大書記,我劉毅康一直可是尊敬你的,你說在大王縣,能讓我等幾個小時的人,能有幾個啊?”

  “那我得感謝你?”

  劉毅康趕緊說:“別,給點面子,我那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就你我,一醉方休。”

  李光明說:“你也別,聽說劉經理兜里揣著至少三種煙,給我的這根,不知是從哪個等級里掏出來的呢?”

  劉毅康就有些抹不過臉,只是拉著李光明往自己車上走,李光明假意推辭著,但是劉毅康再三拉扯,就和他上了那輛越野車。

  ……酒醉三分,劉毅康就問,李書記,我這里豎著耳朵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李光明愣道:“什么?哦,你說的是咱縣里新建的新農村示范園啊,那已經給了別的建筑隊了……不是,沒事,我和你說的不是這事,咱喝酒,喝酒。”

  劉毅康一聽心里咯嘣的一下,給李光明倒著酒,小眼眨巴著,問:“新農村示范園,在哪里修建呢?”

  土洼鄉鄉黨委書記、鄉長于一英此時正光著身子躺在沙泉鎮鎮長郭愛國的懷里,白白的屁股下還墊著一個枕頭,床上的被褥亂糟糟的拖在地上,兩人身上都是汗,郭愛國咳嗽著,于一英愛憐的摸著郭愛國胸口的肋骨說:“國慶,咱們去天池旅游吧,你也歇歇,看你最近瘦成什么了。”

  “我也想,可是哪里能走得了,李書記到縣里給趙縣長匯報去了,眼看著這事就拍板。”

  “咱們大王窮了這么多年,遇上個有思想的領導,不容易。”

  “人都有思想,可是兼著有能力敢作敢為的,就不好碰了。”

  于一英聽著,在郭愛國的胸口畫著圈,問:“愛國,你說,趙縣長到底在土洼那里做什么呢?我怎么一點都想不通?”

  “該不是想炒地皮吧?可是咱們這里就是瘸子放屁——邪門的地方,什么都沒有,都說水是生命的源泉,可是連最基本的飲用水都沒有,誰會來咱們這里落戶?我就是不明白。”

  郭愛國說:“我也不知道領導的意圖,只不過趙縣長到了大王,皮件廠的事情是解決了,上次的扶貧款,不是撥了三百萬?你說從前有哪個領導到了大王有這手筆的,還有你們鄉教師的工資,不也是趙縣長給解決的?”

  “我們對于趙縣長來說,就都是看客,他才是主角,他要怎么就怎么,我們現在瞎想,也沒有結果,只要,能讓大王人都過上好日子,隨便他怎么折騰。”

  于一英就笑:“好,那你只管折騰我就成。”

  郭愛國和于一英親了一下,嘆氣說:“有時候心里就想著很空明的事情,比如說人是從何而來的,為何偶然的出生一路辛苦的就奔向必然的死亡,如果受苦就是生命必須的一個渡厄,那么終結后的自己為何難以超脫輪回的擺布,就像愛情,誰也無法阻止你我間產生好感,但是除了漫長的期待我們卻對現實無能為力……”

  “那是因為高尚!”

  于一英不等李光明說完就說:“只有高尚的人才具有令人敬仰的品格,這也就是為何在做一件事時你往往替社會和他人想的太多的原因所在,如果一個無所顧忌的人做事是唯我獨尊的,只能說明他的自私和狂妄已經到了爆炸的邊緣,如果這個人的目的更是和大眾的利益背道而馳,那么這人除了自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說起來有些好笑,仿佛是葉公好龍,但我們保持著各自的婚姻,并不只是愛情的因素,還有一份責任,我們可以離婚,可是人生中除了愛情還有太多讓我們在乎和不忍傷害的東西,我并不高尚,但是我不能圖自己的快樂,就讓別人痛苦。”

  “所以,你我這樣就好,我想著你,你惦記著我,我在土洼,你在沙泉,遙遙相望,就差盈盈一水間了。”

  郭愛國聽于一英說的凄美,心里感動,抱著這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再不說話。

  土洼鄉的半齋先生白仁丹,這會抓著一個精致的鼻煙壺,嗅了一口慢悠悠的倒在身后的女人胸口,這女人正是每日在門口為他喊號看門的那個美艷的年輕女子。

  女子將白仁丹的頭夾在自己挺拔的倆峰中間,輕輕的為他捏著肩膀,鼻子里哼著一首懶散的曲子,白仁丹卻瞇著眼看著電視,這會正是朔壩市新聞節目時間。

  白仁丹每日的生活很有規律,過了午時,他就不再接卦了,然后小睡一會,在屋里也不出去,看看書聽聽音樂,然后吃完晚飯,就雷打不動的從央視的新聞聯播開始,接下來是西銘省新聞、直到朔壩市的新聞節目播放完畢,然后就睡覺,其他的節目,一概不看。

  這會,身后的女人滿是誘惑的手段正恣意狂漲,白仁丹心里正要有所動作,卻看到了電視上閃過的一個畫面,他一下子就直直的坐了起來,倒是將身后的女唬了一跳。

  直到新聞播完,白仁丹還沒有休憩的意思,一個人在那里沉思。

  過了一會,白仁丹叫過那女子說:“秋秋,你收拾一下,咱們明天到省里玩。”

  這個叫秋秋的女子聽了,也不問為什么,只是點頭說好,就到屋里去了。

  白仁丹又枯坐了一會,才站起來推開窗,看著風聲大作的黑夜,心說這秋天就無聲無息的來了……

  馬世博拿著一個高倍的夜視鏡這會正對著白仁丹的房間觀看,直到白仁丹關窗熄燈,才從鏡頭后露出頭。

  第二天早上,等待著半齋先生算命的人聚集在屋外,可是很久卻不見開門,大家都議論紛紛,他們都不知道,半齋先生這會已經遠離了土洼,早就在去往西銘省城的路上了。

  馬世博一路跟隨著白仁丹,心里覺得這個老家伙倒是有反偵察的覺悟,一路上換了不少的車,而且一會朝南一會朝北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去向哪里。

  終于看著白仁丹帶著秋秋進了一個賓館,馬世博跟了過去,看著他們登記了房間,自己就坐在大廳里注意著他們的動靜。

  可是沒有過多久,白仁丹和秋秋換了身衣服從樓上下來,詢問了餐廳的位置,像是要吃飯,然后兩人在進入餐廳的時候都拐進了洗手間,可是兩人這樣一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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