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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潰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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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涇川市委書記喬會本在早上八點準時到了省委副書記周鳳駒的辦公室外面,當然,周鳳駒此時還沒有來,他想了想了,就重新的拐回到了樓下,等了幾分鐘后,周鳳駒的車子就駛了過來。

  楊維星拉開車門,周鳳駒就從車里下來,喬會本遠遠的迎過去,身子微微的彎著說聲:“周書記早。”

  周鳳駒看了一眼喬會本,說:“你倒是來的早。”

  喬會本一聽周鳳駒這樣說,心里頓時就安定了些,回答:“養成習慣了,八點準時到單位。”

  周鳳駒再次看了一臉平靜的喬會本一眼,就走進了大樓。

  楊維星跟在周鳳駒身后,對著喬會本微笑了一下,喬會本遲疑了一下,緊隨著楊維星,站在周鳳駒的身后,等到楊維星也進了電梯,自己才跟了進去,電梯里,周鳳駒一語不發,喬會本就沉默著。

  到了樓上,周鳳駒進了辦公室里,喬會本卻被楊維星安排著坐在了自己的外間,楊維星給喬會本泡了一杯水,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喬會本沒想到,自己這樣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

  喬會本是涇川市委書記,平時在早上是吃早餐的,可是因為今天被周鳳駒召見的原因,就沒有吃,原因是他怕自己在給周鳳駒匯報工作的時候,會內急,所以水都沒有喝,這樣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身體就有些受不了,可是只有強自忍著。

  到了快十點的時候,楊維星終于對已經坐立不安的喬會本說,周書記請你進去。

  早上六點半,趙文準時醒來,但是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起來鍛煉,而是在g上活動了幾下,從枕頭下mo出了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巴克刀,隨手揮舞了幾下,然后又放在了枕頭下面。

  在g上又懶了一會,趙文洗漱完畢,來到隔壁屋里,打開了鋼琴蓋子,閉上眼,冥思了一下,伸出手緩緩的彈奏著一個曲子。

  唐奕就輕輕的走了進來,她看著趙文的背影,將窗戶打開,然后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趙文沉寂的樣子,覺得很是喜歡這種感覺。

  一個曲子終于彈完,趙文就對著唐奕微笑,唐奕說:“趙哥你彈得真好聽。”

  趙文就說:“我彈得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兩人都笑,唐奕問趙文彈得是什么,趙文就說是鋼琴曲啊,唐奕又笑,走到趙文跟前撅了一下嘴說:“我知道是鋼琴曲,難倒是琵琶曲子?”

  “人家問你這首曲子的名字是什么?”

  趙文恍然大悟的說:“哦,喵喵小姐問的是這個,這個就是鼎鼎大名的柴可夫斯基專門為他妹妹做的一首《六月的船》啊。”

  唐奕睜大眼說:“呀,柴可夫斯基的妹妹可真是幸福,他哥哥寫的曲子還真是好聽,不過,我還真是只知道柴可夫斯基,沒聽過他妹妹這個人。”

  趙文哈哈一笑站起來:“開玩笑的了,我隨口說的,誰知道柴可夫斯基的妹妹是柴可還是夫斯基啊,不過我的是唐奕倒是真的。”

  唐奕就說吃早飯了,然后跟著趙文往外走,說:“哥哥真是多才多藝,什么都懂,我哪天也要學彈琴。”

  趙文搖頭說:“什么多才多藝,我還什么都懂?我倒是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懂,總是覺得時間不夠用。”

  “是啊,越是有學問的人就越謙恭,越是知道得多的人就越覺得事實變遷,天地之大,人其實是最渺小的。”

  趙文聽了心里一動,回頭看著唐奕,說:“唐奕,我送你去上學,然后,嗯,好好的另找一份工作怎么樣?”

  唐奕就問:“怎么了,你不讓我為你服務了嗎?”

  趙文伸手mo了一下唐奕的頭說:“傻瓜,難道你一輩子都干服務員?”

  唐奕就說:“我要跟著你,哥哥去哪,我也去。”

  趙文看著唐奕,見她躲避了一下自己的眼神,然后又抬頭看著自己,就搖頭說:“別說傻話,你總要嫁人,總歸要有屬于自己的生活的,你嫂子要是畢了業,我們也就要結婚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能認識你這個妹妹,我已經很高興了。”

  唐奕咬了一下牙,跟著趙文下了樓。

  吃完了早飯,趙文回到書房開始學習,最近他看的是《論語》,同以前一樣,一邊誦讀,一邊抄寫,到了八點半的時候,接到了蒲春根打來的電話,說事情已經完成,蔡長年一家到了公安廳門前,正好就撞到了翟光祿的車上,翟光祿這會已經開始處理了。

  趙文和蒲春根說了幾句,讓他和吳奎回去休息,然后掛了電話。

  蔡長年就是早上負傷住拐棍在贛南公安廳門前堵著翟光祿車子的那個警察,他就是在涇川和劉強一起被蘭克義槍擊的那個有些莽撞的民警。

  當劉強的被蘭克義開槍打傷的事情出了之后,趙文一直就在籌劃著怎么能將蘭克義乃至陳克山這一對父子給搞的身敗名裂,但是從羅一一匯總過來的情報和事情發展的趨勢來說,趙文還是覺得自己勢單力薄,憑著自己的力量有些難以與陳克山較勁,盡管做了很多的準備,聯系了一些人,可是從穩妥處考慮,還是欠缺了一些。

  對人下手,要么一擊成功,要么就按兵不動,否則就會打草驚蛇。

  趙文想了很久,才決定給蒲春根打電話,給他說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無中生有,以逸待勞。

  既然陳克山能夠利用自己的影響,讓事發地的賓館人員和當日出警的那些警員們全都三緘其口,那么自己從這些人身上,恐怕就不能尋找出什么突破。

  但是也并不是說沒有那個可能,只是時間緊迫,趙文不想等的太久。

  因為自己在揭蓋子,而陳克山卻在捂蓋子,自己的力量和陳克山比較起來,還是懸殊太大,除了魏紅旗這個遠在國外的老虎外,在贛南,尤其是在涇川,自己能用的上的人,也只有剛剛被調過去的羅一一。

  縱觀整件事情中,最能起到決定性的翻盤作用的,不是那個被自己已經保護起來的劉強,而是那個當日莽莽撞撞的撞到了蘭克義好事的民警了。

  劉強是自己人,用起來顧慮太多,而那個糊里糊涂的警察,他所受的傷最重,甚至有了生命危險,剛剛的從死亡的境地挽轉,如果要是被蘭克義威脅或者利誘了,充其量是在表面上順從,而心里上總是對打傷自己的人有著抵觸情緒的,不管出于什么樣的理由沉默了、并且和大多數的人一起串聯了口供,可是那種沉默只是覆蓋在火山表面的浮塵,一旦有了一個小小的刺ji,沉默將會被打破,洶涌的巖漿就會而出。

  考慮到這些,趙文就導演了一場讓蒲春根和吳奎到了涇川市醫院,然后假扮殺手,去刺殺那個猶如驚弓之鳥的民警蔡長年。

  羅一一說的很清楚,方家河城關派出所派了一名警員陪護著這位受傷的警察,而從蔡長年的家人角度考慮,城關鎮派出所,乃至整個涇川市政府此時都是不可信任的,蔡長年出警被打傷,而后又無可奈何的做了偽口供,心里的折磨可想而知。

  而莽撞的人一般行事沖動,所以脾氣也就暴躁,容易被ji怒。

  果然,趙文的分析不錯,蒲春根和吳奎到了涇川后經過偵查,發現蔡長年是由著自己的父母和妻子陪護著的,那名城關鎮派出所的警員幾乎從一開始就被蔡長年一家人給排斥在外,很難從蔡長年家人那里得到什么好臉se,于是他也樂得輕省,幾乎整天的就不在醫院,反正是拿著差旅費,就在涇川市里做起了游覽,白天瞎逛,下午到了醫院看望一下蔡長年,然后晚上自己在醫院外賓館里包了一個房間,上網玩去了。

  蒲春根在基層當了多年的警察,知道人一般熟睡的時候是在夜里三四點鐘,那個時候警惕性最弱,于是就選擇了在那時候動手。

  趙文說的很清楚,不需要對蔡長年造成多大的傷害,只是讓他和他的家人覺得是有人要蔡長年永遠的閉嘴,從此不能再開口說話就好,而且要蒲春根和吳奎一定注意安全,不能出事。

  什么人能保守秘密,那只有死人。

  于是,吳奎和蒲春根看好了蔡長年所住的病房,研究了一下事后逃跑的路線,覺得萬無一失了,說干就干。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自從和趙文攪合在了一起,吳奎和蒲春根嘗到了太多因為yin謀詭計和奇思妙想而獲得的好處,并且他們覺得跟著趙文這樣干挺有奔頭,除了當時有些擔心刺ji,后來的種種益處,那是顯而易見的。

  昨夜,吳奎在醫院外把風,蒲春根裝扮了一下,mo到了蔡長年的病房里,“很不小心的”踢倒了一個臉盆架子,嘭的一聲倒地的臉盆撞到了花崗巖地板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已經康復的差不多的蔡長年到底是警察出身,被驚醒后就看到有人拿著匕首要刺向自己,他當時歇斯底里的怪叫一聲,伸手臂擋在了想要殺自己的那人手腕上,擋住了匕首。

  蔡長年顧不得傷勢,一下子就從g上骨碌了下去,噗通一聲身子就倒在地上,頭卻撞到了g頭柜上,立即眼冒金星。

  性命攸關的蔡長年顧不得許多,大聲喊著,叫著自己醒眼朦朧的父母,于是寂靜的夜里忽然喧雜起來,那個殺手揮著刀子在g那邊不停的刺著,又從一邊跑過來要殺蔡長年,蔡長年又從g下滾到了另一邊。

  這時蔡長年的父母終于醒了,明白了屋里發生了什么,嘴里大聲喊著殺人了的話,就要沖向那個殺神一樣的黑影。

  終于,那個拿著刀子的人見到事不可為,轉身就跑了出去,消失在無邊的夜se中……

無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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