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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3章再教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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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溫忽然下降,溫差太大,朋友們多注意身體。)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交往,是一個比較復雜的過程。

  經過五一節在南方和魏紅旗的接觸后,車煥成和余少瑩夫婦兩個對于對趙文的關系處理,有些突飛猛進的架勢。

  受人恩惠,自當涌泉相報。

  事實上在生活中有很多人,并非是自身沒有才能,沒有能力,但是終其一生只是在不顯眼的位置上忙忙碌碌著,對于這些人來說,生活只是欠了他們一個展現自己被別人矚目,從而飛黃騰達獲得掌聲的機會。

  不要說什么是金子總會發光的話,這世上被湮沒的人才何其多,路遠人稀的山中未被開墾的金礦又有多少?為人所知的總是少數,默默無聞的,總是占據了大半。

  事實上每個人都有自己和別人不同的地方,都有自己的長處,這個世上缺少的從來不是人才。

  而且生活在人類社會,最不缺少的就是人,忙忙碌碌的日子里,你又怎么知道身邊經過的每一張臉孔中,有哪一個在某些領域不是有著他自己獨到的見解和出類拔萃的能力的?

  沒有一個合適的機遇和良好的舞臺,任何人都是平凡的,沒有展現才能的機會,再有才的人,也只能碌碌終身。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沒有伯樂,千里馬只能混跡于馬群中耄耋老死,不為世人所知。

  越是難得。就越是會得到珍惜。

  在沒有獲得成功之前,對于所有可能存在的機遇,都不能輕易的失去,所以對于在機關里打拼多年的車煥成來說,感觸頗深。

  而何謂機遇,對于車煥成而言,曾幾何時就是不能得罪鄧花榮鄧二公主,當然最終就是不能得罪鄧再天本人。

  所以,當趙文知道車煥成在倪虹家玉漱軒的事情上反復無常,雖然一時惱怒。后來心里對車煥成的行為報以了理解。同樣的,在隨后的接觸中,車煥成當然的對趙文的寬容感恩戴德。

  在車煥成看來,趙文年少位高。家世顯赫。能力出眾。在贛南,缺少的只能是一些異性知己了,所以他讓妻子將竇堰這個花季同事帶出來介紹給趙文認識。不能不說這是一招好棋,至少他看得出趙文對竇堰這種知識型的女性還是很有好感的,而竇堰怎么看趙文,那不重要。

  在男女交往的過程中,女性總是被動的,只要男方主動點,事情的結果一般總是會朝著花好月圓處發展的,這也是符合社會中男女交往的普遍規律。

  在南方短短的那幾天里,車煥成看出趙文和甄妮的感情很好,但是車煥成并不認為趙文身邊多幾個異性朋友是一件什么不妥當的事情,況且像趙文這種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前程遠大,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認識他而不得,只是趙文的確很忙,社交的圈子很小,否則,給趙文介紹一些女友的機會,怎么能落到自己的身上?

  在第一次見過趙文后,余少瑩問過竇堰對趙文的觀感如何,竇堰回答說趙文知識層面欠缺,當時車煥成就有些想笑,回到家車煥成給妻子余少瑩說,趙文不是專門研究知識教書育人的老師,對某些層面的知識不甚了了,那是很正常的。

  如果趙文什么都懂,那他就不會在魏紅旗身邊做秘書,他倒是應該去大學里當一名教授了。

  余少瑩知道丈夫的想法,她對趙文的感覺還是很好的,覺著趙文不像一些年少得志的人在待人接物的時候有些輕狂,所以還是樂意于當一個紅娘的,只不過,后來在見過了明媚鮮艷的甄妮之后,心說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吃著嘴里的看著碗里,又惦記著鍋里的,不過,這是一種潮流,好像自古以來,以雄性為主導的社會都是這個樣子。

  為了自家的老公和今后的生活,余少瑩還是在行動上支持了車煥成,今晚又將竇堰給帶了出來,至于竇堰和趙文今后會怎么樣,余少瑩覺得,那已經和自己無關了,自己是管結婚不管生孩子。

  趙文在聽了車煥成邀請自己出來吃晚飯的時候,就有將竇堰一起約出來的意思,他倒不是對竇堰有什么別的想法,只是有些喜歡聽竇堰這個文文靜靜的女子講話,說一些自己不明白的東西,這就好比在學校請教一個自己覺得和藹可親的老師一些課堂問題,因為講授者的原因從而也喜歡上了這堂課目一樣。

  車煥成果然在通話中就聽出了趙文話音里的含含糊糊,于是就讓妻子將竇堰也叫了出來。

  不過,竇堰和余少瑩已經吃過了晚飯了,這會就坐在一邊陪著趙文和車煥成。

  車煥成和趙文干了一杯白酒,余少瑩和竇堰就陪了一杯紅酒,車煥成說:“過去酒逢知己千杯少,現在酒逢千杯知己少,能找個在一起喝酒吃飯的人,如今這年月也是沙里淘金了。”

  趙文聽著車煥成的話有討好自己的意味,但也是有感而發,就笑:“要成功,需要朋友;要取得巨大成功,則需要敵人。”

  余少瑩說趙文這句話說得好,竇堰問:“那你是不是有很多的敵人吶?”

  車煥成就笑:“是,竇堰問的好,朋友能互相幫助,而敵人能讓自己保持上進和清醒的頭腦。”

  趙文就說:“竇老師言過其實,我并沒有覺得自己成功了,但是潛在的敵人卻不少,”看到竇堰又要說話,趙文接著說:“其實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譬如說我,每天都想著要多看書,可是每每都以忙為借口,一翻書就心浮氣躁。看不進去,要么,就滿眼瞌睡,看書倒是成了催眠良藥了,呵呵。”

  車煥成說:“安心學習?哪里有那么容易,別說這會讓我看書,你就是專門的讓我去進修,我在學校能靜下心來才怪。”

  余少瑩附和丈夫的話說:“終日奔波只為饑,方才一飽便思衣,衣食兩般皆具足。又想嬌容美貌妻。”

  “人心總是不滿足的。就像這會,怎么剛剛過了假期,我又想著要放假?可見趙文說的對,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余少瑩不能像趙文要求的那樣稱呼他為小趙或者小文。也不想叫他的職務。干脆就稱呼他的名字。就像在黨校學習的那些有職位的學員一樣,叫名字反而覺得自然些。

  竇堰說:“如果你簡單,這個世界就對你簡單。人生的兩大悲劇,一是萬念俱灰,什么都不想做,一是躊躇滿志,但卻只想不做。”

  趙文看著竇堰就說:“竇老師講的話總是有哲理的,我敬你一杯。”

  竇堰輕輕的抿了一下杯子,趙文說:“見到了竇堰老師,我的問題又來了。”

  車煥成就笑:“得了,這下可要真的抽空拜師了。”

  車煥成說著就站起來,像是要去洗手間,余少瑩心里明白,就說我和你一起去,然后攀著車煥成的胳膊走了。

  竇堰并沒有因為和趙文的單獨相處就有拘謹的意思,她看著趙文說:“請講。”

  趙文就笑,說:“其實,就是一個故事,我聽了后總是不能領悟它的意思,你看,我這復雜的五官掩飾不了樸素的智商,如果智力能晾在腦門上被人看到的話,估計我一出門就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

  竇堰聽了就笑:“自我嘲弄是通向成熟的第一步,很多人一生都生活在一種自我膨脹的狀態里,不能清醒的審視自己——我說你的敵人多,你卻不認可。”

  “那我也只是剛剛的開始成熟,除了自己還認識不到有別的敵人的緣故,”趙文微笑了一下,說:“這個故事是這樣的,話說曾國藩當年帶兵駐扎在安慶時,有一位親戚從農村里投奔他……”

  趙文復述的是魏紅旗在常委會上所講述的第二個故事,當他講到曾國藩不喜親戚的舉動,拿出了路費送親戚回老家后就停了下來。

  “竇堰老師,你看,這個故事到底要說什么?”

  竇堰說:“我叫你趙文,你叫我名字,稱呼我老師,總覺的我有些老了。”

  趙文就說:“心靈的成熟也可以讓人覺得蒼老疲憊,這個和年紀無關。”

  竇堰聽了就笑,她喜歡趙文這樣有內涵的,而又不動聲色的討好自己。

  趙文覺得竇堰有什么說什么,倒是很自然。

  竇堰說:“你要是只問這個的話,那言簡意賅,就是曾國藩不喜歡這個親戚的做法,擔心他今后要是被自己提攜了,就鋪張浪費,害怕他從此后會變了質,成為一個佞臣。”

  “這個故事的原文說的好,原本生就在窮苦家庭的人,不遠萬里的來投奔曾國藩,為何沒幾天就改變了原來的作風,對事物挑三揀四,‘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難道不是迷失本性的第一步?”

  “將不好的苗頭扼殺在襁褓中,這是防患于未然,從曾國藩這里考慮,他是覺得自己這個親戚如果沉不住氣,很可能在今后的日子里會給自己添麻煩,也就是這人的本心有浮躁的一面,所以就遣送他走了。”

  趙文聽了竇堰的解釋,結合了當時常委會議上的情形,還是不明白魏紅旗到底在說什么。

  看著趙文不吭聲,竇堰說:“人生如果選錯了方向,停止就是進步,有時候目標的確定要比急匆匆的實施它要重要的多。”

  “就像剛才余姐說的那樣,人解決了吃飯的問題后,就會想著穿著的事情,衣食無憂了就想著嬌妻美妾,然后又想著缺田少官職,就算當了皇帝又要想長生不老,人心總是不足的。”

  趙文一副受教的樣子,竇堰說:“你要是只問這些,那大概意思就是這樣,不過,這個故事下半段結局就會改變。”

  趙文一怔,問:“這個故事沒有完?”

  竇堰點頭,趙文就說:“那接下來又是什么樣的?”

  別人花費了很多錢和數十年的光陰獲得知識,而趙文在這之前所有的知識幾乎全都欠缺,而且要在很短的時間里學習到對目前有用的,并且將那些知識變成他自己的思維和行為方式,這個就相當的難。

  只不過,他真的想不出魏紅旗為何在常委會上要講述一個半截的故事,這個故事的下半段,講的又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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