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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9章馬蜂蜇,棗刺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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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南市市委書記的人選已經塵埃落定了,陳克山就說:“既然會議已經通過了羅炳興同志的新職務,那么,我們是不是將市長這個職務也給議一下?”

  謝立東就說:“是啊,光是書記這一個工作就很辛苦了,要是羅炳興同志還兼著市長的位置,確實有些不堪重負。”

  易素萍直到現在都沒有從羅炳興當選乾南市委書記的表決中醒轉過來,她聽了陳克山和謝立東的一唱一和,心說這兩人這會還在叫囂著,可是如今的形式已經是激流直下了,難道他們還不能從苗平榮和平時不一樣反常的表態中看到什么,還是覺得苗平榮對魏紅旗的支持,純粹是一種偶然現象?

  見到謝立東和陳克山在鄭重其事的提議,孫好學就說:“我覺得陳書記和謝書記的想法很對,我個人也贊成,不如,現在就將乾南市長的人選也醞釀一下,希望可以同時的解決了乾南的問題,一勞永逸。”

  魏紅旗點頭同意,隨即就問都有什么合適的人選,提出來大家商討一下。

  魏紅旗這會在乾南的問題上已經勝券在握,既然苗平榮已經對羅炳興進行了支持,那么,寥革萍的升職,可以說是沒有什么意外了,這就是一環套一環,前頭有車,后面有轍。

  所以,和一開始魏紅旗就提出了羅炳興這個人物不同,當時的情況是他必須要首先的定一個調子,而這會他倒是不吭聲了。就看別人都在說什么。

  但是,任何的會議總是有不同的聲音出現的,否則會議也就失去了商量和協議的精髓,那樣就是一言堂,大家就聽不到任何反對的意見,就是一團和氣,一個聲音在說話,那是有些不正常的,于是,陳克山就提出了要昌澤宇擔任乾南市市長一職。而統戰部長張拓也提出了一個人選。是水利廳的廳長,叫徐存卿。

  張拓說:“徐存卿同志先后在省財政廳、省國家稅務局、省地方稅務局、省統計局、省直機關事務管理局、省信訪局、省金融工作辦公室、省機構編制委員會辦公室、辦公廳綜合二處、省地方志辦公室工作過,業務熟練,責任心強。四年前被省人大常委會議通過。任命為我省水利廳廳長。”

  政府單位的干部選拔和任命是一個很復雜和非常嚴格的過程。一般來說,要通過確定選拔和任命的意向、民主推薦、組織考察、醞釀溝通、討論溝通和辦理任免手續這幾個步驟。

  其中,考察對象的確定。這一點是很重要的,組織部部務會議研究決定提出擬任考察對象建議名單,可以進行醞釀,然后廣泛征求意見,以提高確定考察對象的科學性、準確性,接下來報同級黨委書記同意后確定,或者由書記辦公會議匯報,在書記辦公會或黨委會議、政府、人大、政協四套班子會議上醞釀協商。

  同時,組織部門還要征求推薦單位和個人意見,被推薦對象所在單位領導及相關人員的意見。

  再復雜點的,還要問詢紀檢委、檢察院、社會治安綜合治理、信訪、計劃生育、民宗委、統戰部、安全生產、審計局等部門的意見。

  而醞釀這個環節,就是由組織部召開部長辦公會,聽取考察組情況匯報,提出任免意見,就干部任免建議方案向同級的副書記、書記匯報、請示。

  醞釀的內容包括:職位空缺和領導班子結構情況,擬任職位、人選基本情況、主要簡歷、教育培訓、優缺點,民主推薦情況,個別醞釀情況等。

  通過以上種種之后,形成干部任免方案,由組織部部長辦公會根據先后醞釀溝通情況,形成干部任免方案,提請同級常委會議討論決定。

  下來才是干部的最終被任免。

  所以說,羅炳興這個乾南市委書記的任職和即將對乾南市市長一職的研討過程是不一樣的。

  張拓提出了徐存卿這個人選、陳克山也提出了昌澤宇這個人選,過了一會,莫勝章就提出了寥革萍的名字。

  當莫勝章提出了寥革萍這個名字的時候,陳宜賓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頗有些原來如此的意味。

  這個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趙文就看看時間,心說待會要抽空給羅炳興打個電話,通告一下消息。

  這時,陳宜賓的秘書急急忙忙的就走了過來,對趙文說,有事情要給陳宜賓匯報。

  趙文還沒說話,就聽到會議室里易素萍宣布休會的話語,于是就說:“正好中午休息了,你請直接和陳書記說吧。”

  趙文進到會議室,扶著魏紅旗的椅子,等他站起來就將椅子放在一邊,然后就收拾著茶杯和文件。

  這時,陳宜賓的秘書匆匆的走到他的跟前,對著陳宜賓輕聲的說了一句什么,陳宜賓當時就比較大的嚷了一聲:“什么!你說什么?”

  秘書就看了會議室里的人一眼,陳宜賓咬了一下牙,急匆匆的就往會議室外走。

  這個時候,魏紅旗剛剛的走出了門口,陳宜賓閃過了魏紅旗,到了樓梯那里按了一下電梯,可是沒等電梯開開,他就朝著樓道疾步走了下去。

  常委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看著陳宜賓的背影,都覺得他明顯失態。

  趙文隨著魏紅旗回到了五號樓辦公室,趁著機會就給翟光祿打了個電話,問公安那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翟光祿回答:“這邊沒事,不過,陳書記的母親早上出門,現在還沒回來,好像,是失蹤了。”

  翟光祿說的陳書記就是陳宜賓,趙文一聽。心里當即就罵了一句臭屁,掛了電話,看看四周無人,就來到洗手間,將門關好,給馮舒雅打了個電話。

  五號樓的這個洗手間其實就是趙文一個人專用的,平時也沒有人會進來,不過,今天為了謹慎,他還是將門關上了。

  電話一通。趙文就問:“你在哪?”

  馮舒雅的聲音很清冷:“在首都。剛下飛機。”

  趙文就說:“馮舒雅,你這是要做什么!”

  馮舒雅那邊果然傳來機場的喧鬧,她平靜的說:“老太太很好,我這會來京城會見律師。”

  果然陳宜賓的母親失蹤是馮舒雅做的。

  “早上。我和一朋友將老太太接走的。她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那里有食物,有水,有休息的地方。還有一臺太陽能的收音機,被褥也很暖和,她既不會挨餓,也不會凍著,更不會覺著寂靜。”

  “那個地方雖然有些偏僻,不過,很安全,絕對不會有野獸出沒,我想,過幾天,有人就會找到那里的。”

  馮舒雅輕聲說:“沒錯,你對我說的話我都記著,你放心,就這一回我不按你的意思來,我只是想讓陳宜賓償一下失去親人那種熬煎的味道,因為放在今后,那種刻骨銘心的滋味就不會那么的濃烈了。”

  “我的家人已經經受了這種折磨十多年了,他只不過要忍受幾天罷了,算不了什么,我也不會犯傻去傷害一個老太太,雖然,她是陳宜賓的母親。”

  “辦完了事,我就飛到了首都。”

  趙文說:“你這樣會打草驚蛇的,你難道不替你獄中的父親想想?要是今后你開始辦理你父親的案子了,笨蛋都知道陳宜賓母親的失蹤和你有關系。難道你不怕他對你的父親下手?”

  “你這是惹火燒身!”

  馮舒雅問:“你那么在意我出事?”

  趙文說:“滾蛋!我是怕你將我的計劃給打亂了。真是成事不足。”

  馮舒雅說:“就這一回,今后,我都聽你的,你就是要我脫光了在省委大門前跳舞,我都干。”

  馮舒雅這樣一說,趙文知道她已經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放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也不會給自己的家人招惹是非,陳宜賓這些年來,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在恨他,難道就沒有別人想整他?你別杯弓蛇影。”

  馬蜂蜇、棗刺尖,最毒不過婦人心,趙文想馮舒雅可能是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覺得自己要幫助她給馮喆翻案的事情不是那么的簡單的,肯定是和政治斗爭有關系,于是想來想去的,就將陳宜賓的老母親給綁架了。

  “今早,我化了妝,裝成了公安廳的女警,然后找到了正在晨練的陳宜賓他媽,等老太太散了隊,我就上前給她說,陳宜賓書記忽然得了急病,正在醫院里搶救的,要我來接你老人家去,然后,老太太就跟我上了車。”

  “沒人會認出我,這個你放心,至于開車的人,你就更不要想了,他早就想離開贛南這個地方,干完了這一票,這會和我一樣,坐飛機沒影了,這輩子,也不會來贛南了。”

  “一切都很隱蔽,沒有什么尾巴。”

  趙文想了想,就要掛電話,馮舒雅卻說:“我再重申一下,老太太沒事,很容易就會找到那個地方的。”

  一會和魏紅旗吃飯的時候,趙文就給魏紅旗匯報了陳宜賓的母親可能被綁架的事情,魏紅旗看了趙文一眼,沒說話,趙文像是無意的說了一句:“陳書記在公安干線干的時間長,可能會得罪一些人。

  正在說著,趙文的手機震動了,他沒看,等和魏紅旗吃完了飯,魏紅旗開始午休了,他才將手機拿出來,看到上面的未接來電,其中有一個是乾南的,時間正是剛才吃飯的時候。

  趙文回了過去,他以為是羅炳興和寥革萍其中的一個給自己打的電話,本來常委會的結論出來后他就要給羅炳興打過去的,可是被馮舒雅的事情給耽擱了。

  可是,這個電話卻不是羅炳興或者寥革萍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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