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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丹若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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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秦朝覆滅雖劉秀自立漢王,但實質上卻是一個新朝,那宮廷建筑等等跟秦朝自然也有諸多不同。現在劉秀上面沒有秦皇壓制,規格自然也是隨他心意。于是也就有了漢王居住的未央宮以及王后居住的椒房殿。

  陰后在回歸椒房殿之后便抱病修養,而前朝劉秀在得知消息之后急沖沖趕了過來。劉陰二人是少年患難夫妻,兩人之間的感情自然非比尋常。

  得知陰后抱病,劉秀趕忙過來寬慰,這時陰麗華將納妾之事提了提,卻沒想直接被劉秀嚴詞拒絕。

  “子嗣綿延乃是天意,吾如今膝下無子或許正是上天懲戒,和愛妻賢德與否有何關系?到時若朝中有人提及,吾便從兄長二子中選一個繼承香火王位便是。這漢國基業原本就是吾跟兄長一起打拼出來,交給章兒倒也是應有之意。”

  但是侄子和兒子能一樣嗎?陰麗華聽了劉秀之言默然不語。沒多久,前朝那邊又開始催促劉秀趕緊回去議事。

  劉秀眉頭不悅,看向前來提醒的宦官,而陰麗華這時也強自笑道:“大王且先回去吧,將朝臣留在那邊中途跑出來確實不好。”

  “還是王后賢良。”劉秀笑了笑,拍拍陰后的手便又回了前朝。

  待劉秀走后,陰麗華一人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其實這些事情自劉秀稱王的那一天便已經聯想到了不是嗎?只不過自己堅信自己跟劉秀之間的感情可以勝過一切罷了。但是在他成為漢王的那一刻起,夫妻之間的事情也已經上升到另一個高度。

  聽訞娘娘那樣的傳奇到底也是神話!陰麗華伸手看著劉秀新婚當夜送給她的玉指環,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意。

  “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椒房殿,突然傳出一位女子的聲音。

  “什么人!”陰麗華將手摸在手腕上的太陰法鐲,連忙起身看向聲音來處。

  椒房殿中央,一位紅衣女子當中而站,而原本那些服飾的宮女一個個被施法定下原地。

  “我是誰?這重要嗎?”女子漫步走到陰麗華身邊。

  陰后原本想要將寶劍取來,突然感覺四肢不聽使喚僵在原地。

  “你們夫妻的關系倒是不錯,只是再不錯的關系,在無有子嗣的情況下又能支持多久?”女子撫摸陰后背脊輕輕問道。

  陰后閉上眼:“這跟你有關系嗎!”

  嘴上逞強,但陰麗華腦中卻開始轉動起來。不管如何王宮之中都是尊奉著軒轅大帝神像,有軒轅劍的仿制品鎮壓妖邪,等閑妖魔根本就不能在王宮中行動。

  是因為如今王氣四分所以軒轅陛下神威不在,還是這位女子根本就不是妖邪之流,或者是那傳說中魔法通天徹地的魔君妖王?

  “怎么沒關系?我可是好心來幫你出主意的。”女子的聲音之中多了一惑力。不過隨即,陰麗華手腕上的手鐲便傳出一股太陰元氣護主。

  “有意思,月神的青睞嗎?”紅衣女子手指在太陰手鐲上一劃,那個手鐲便被女子的法力給封印起來。

  接著,女子托起陰麗華的下巴不斷打量陰后:“醫家的長春養生術,秀家的錦繡鳳氣,居然還得到月神的垂青開始筑基太陰元根了嗎?果然是個靈透的可人。想必你家大王應該也得到日神的眷顧了吧?這對兄妹向來同進退,既然你有了太陰靈根,劉秀想必也已經奠定純陽道基了。”

  “只是人間女子不得長生,便是你借助長春妙法駐顏有術又如何?四十年過去照樣也會人老珠黃,而劉秀到時候目光自然也會放到年輕女子身上。便是你太陰筑基,但到底也是凡人之流,不悟天人之道日后終有身死之日。”

  陰麗華面色沉著:“吾等夫妻之間的事情,就不勞尊下費心了,只是尊下能夠屏蔽軒轅大神的王氣潛入王宮,想來斷然不是為了取笑于我吧。”

  “如今的世道,女子一世終究要有子嗣傍身,所以我便是來給你送子嗣的。”女子戳了戳陰麗華的臉蛋:“可人兒,想必你也不愿意讓劉秀將子侄記在自己名下,也想他擁有自己的骨血吧?”

  “可是如果你幫他納妾的話,那孩子是尊敬嫡母還是偏愛生母?”女子的聲音自陰麗華耳畔傳入心房。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應該也很擔心吧?為母則強的事情,單看你那位婆婆便知道了。說不得那孩子的生母為了孩子的未來也要圖謀你的后位,又或者劉秀再跟她有了一個自己的孩子之后,就把你拋到一邊去了。”

  “你有辦法?”陰麗華的好奇心終究被勾了起來。

  女子從陰麗華身邊離開,轉了個圈手中多出一團紅光。

  “此物名諱丹若,有延綿子嗣之神效,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丹若?”陰麗華目光看向女子手中的紅光。

  紅光之中升騰一團火焰,而在火焰中有一顆果實。那果實的外形跟先秦之前花瓶倒是有幾分相似,只是在陰后的感覺中,突然想到另一樣東西:“心臟?”

  紅衣女子一愣,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差點忘了你是醫家出身,不錯,丹若作為生命之源跟人體內的心臟有幾分相似。當初那位創造丹若神木的人便是借助生命圣火,以火種化生之法將丹若樹種了出來。”

  接著,女子將丹若的外皮剝下,露出里面的果實。

  “這是?”陰麗華如今也是享盡富貴,但是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果實。在外皮內部的果實密密麻麻累積在一起,少說也有數百顆瑩紅色的顆粒擠在一起。

  “千房同膜,千子如一,這里面每一顆漿實都匯聚一顆生命元精,只要你吃了一顆榴實然后跟劉秀同房便會感孕生子。”紅衣女子將其中一粒漿實取出,右手輕輕一碾,一股生機從玉指間彌漫在整個椒房殿。

  “你是醫家出身,應該看出來此物的價值吧?”

  陰麗華看著那一股生機化作紅暈云氣在椒房殿彌漫,神色之間也多了一分意動:“此物真的可以幫我誕下麟兒?”

  “你的身體有沒有毛病難道你不知道嗎?你不是偷偷請人幫你跟劉秀檢查過了嗎?”女子用遮掩笑意:“你之所以一直不能懷孕,還是當初跟王莽一戰的時候損了生命元氣,加上王莽死前的詛咒而無緣子嗣。”

  果然是王莽!陰麗華輕咬貝齒:我就說嘛,當初婚前的時候不是早就請人將兩人的身子查看過了嗎?甚至都有人給他們批注,三年之內當有龍鳳雙子呈祥,結果到了今日怎么會還不曾生育!

  陰麗華深吸一口氣:“子嗣乃是天定因緣,如果是因為當初損傷元氣的話,我服用了醫家仙杏應該也已經將本源彌補,你這丹若神果真的管用?”

  女子用衣袖拂了拂椅子,倚坐在木椅上說道:“你們醫家那片杏林的確不錯,炎居那小子觀察三界十方才尋找到一截先天木靈仙杏的靈根,借此演化了一片杏林作為醫家的氣運所在。只是那醫道杏林雖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但卻不能更改子嗣因緣。”

  “那仙杏的效用雖然也是彌補生命元精,但是子嗣之事除了媧皇掌控之外,也要過問陰司命理才行。你被王莽詛咒之后,又被人暗自施法奪了子嗣緣法,所以也只有用這丹若將你后天命格重新篡改才行。”

  “那么代價呢!”陰麗華雖然對子嗣也有些念頭,但絕不會輕易就被這位女子給騙了過去。

  “天道至公,怎么會有這種可以更改子嗣命緣的神果存在?莫不是跟傳說中的欲望金燈是一個道理?”當初風燁拋落凡塵的金燈也已經歷經數位主人,欲望魔燈的名字也開始在人族流傳開來。

  “這怎么能比?”女子不屑道:“那盞欲望金燈是人族大圣用來歷練人族的產物,是要用靈魂跟燈中精靈做交易以換取愿望的實現。如果懂得節制欲望也就罷了,真要是貪心不足也只會被燈靈吞噬魂魄再難有超生一日。”

  女子走到陰后面前:“而這丹若神果同樣是某人造化出來的神物,只是此物因為多子而跟子嗣命格牽扯上關系。”

  女子撫著陰麗華的秀發:“不過可人也是聰明,明白天道至公之理,這顆神果同樣也有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剛才也說了,此物跟陰司有冥冥中的牽扯,使用此物也同樣會得到陰司幽冥的詛咒,你生前沒事,不過當你死后魂入陰司的時候恐怕便要有些牽扯。或許在這詛咒之力的牽扯下,你要永世居于地界幽冥而不能超生呢,也或許在地界過上幾百年你就可以重新轉世,更或許什么事都沒有便可以從容轉世。”

  “……”陰麗華臉露了然之色,這種神果怎么可能沒有副作用!“此物我還消受不起,有勞閣下白跑一趟了!”陰后強行將自身的渴求壓下。

  “是嗎?”女子在陰麗華胸口按了按:“真是可惜了,平白有了這對器官卻不能哺育自己的子嗣。”

  “一個不能生育的人生,你——覺得——有意思么?”

  魔鬼般的誘惑在陰麗華耳邊響起。

  “算了,既然你不喜歡,那么我就暫且離開吧!日后你就乖乖給劉秀納妾,然后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四口,甚至兒孫滿堂吧。”

  “只可惜,只有你一人孤零零坐在后位上面看著新人歡笑。”

  “等等——!”陰麗華就在女子即將離去的時候,將她叫住。

  “哦?改變主意了?”

  “這神果除了幽冥詛咒之外,還有其他副作用嗎?會不會牽連到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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