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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張興鋃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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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白羽繼續說道:“當然,也不是搞大吃大喝,而是要求你們提意見的,每一個人都要吃所有的食品——每一種食品寫出十五字的評價心得,最好是挑毛病!”

  “這……雞蛋里挑骨頭啊?”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享受這些“高檔美食”已經讓這些1949的紅色金融精英有一點不安了,再加上還要對這些“高檔美食”指指點點,劉白羽這個要求就更讓人無語了.

  “尤其是你,小孩子和女人天生就是零食的鑒定大師,而小女孩對零食的鑒定能力還要再翻上一倍,寫的加倍!”劉白羽對著那個戴眼鏡的女孩說道.

  “人家不是小女孩,都二十二了,有四年黨齡的…….”戴眼鏡的女孩小聲說道.

  唉,這個時代營養太差,看你的身材根本看不出啊,劉白羽心里默默吐糟,只好對著自己的這個黨內前輩說道:

  “總不能真讓我找一個小女孩實驗吧,共產黨員么,要服從組織分配——這個艱巨任務就交給你了……”

  “這……白羽,你說的這些東西我怎么覺得是在物質充沛的情況下才該有的想法?是不是太早了點啊?”陳剛陳老總對劉白羽的話是有疑問的,不過為了劉白羽的威信,只好私下去談,把劉白羽拉到了一邊.

  “不算早,我估計最慢也就十五到二十年而已,我們這些做領導的,更應該主動轉變觀念——如果不與時俱進,就會給國家人民造成損失的……”

  劉白羽想起了后來國企的體制僵化和大下崗的悲劇,所以才潛移默化的豎立顧客至上的服務意識——畢竟從短缺經濟到繁榮經濟,沒有自己用了三十年,有了自己十五到二十年還算保守的——如果不用穿越者先知先覺的優勢避免國企的體制僵化和大下崗的悲劇,那自己也就是個人形自動售貨機,辜負了李德勝主席那帶來先進理念的希望了.

  “十五到二十年就能讓物質充沛?陳剛陳老總對劉白羽的話先是欣慰,而后又聽出了劉白羽話中隱藏的悲涼意味,一言不發的陷入沉思.

  劉白羽和陳剛陳老總小聲談話的時候,1949的紅色金融精英們則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不該執行劉白羽“大吃大喝“的指示,戴眼鏡的女孩因為被劉白羽點了名,只好硬著頭皮第一個吃螃蟹——

  —她怯生生的緩慢拿起一塊看著就很誘人的雪餅。輕輕地咬了下去,隨即就被它的滋味給迷住了!

  嗯,這位劉白羽首長送來的點心確實好吃。這種脆脆的“甜餅”,上面結著雪花般的白色的東西,甜的讓人心醉的味道來看,應該是傳說中大老板才能吃得起的極品糖霜,咬起來則是“嘎嘣嘎嘣”的松脆可口;那油炸的土豆片上面抹著各種口味的佐料,實在是鮮美得很;雖然很多種調料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聽都沒聽說過,而那種香噴噴的“小饅頭”,真不曉得是怎么做出來的,丟進嘴里就緩慢的融化了,這味道簡直能從舌頭上一直甜到心里!

  至于那種看起來就很高級的黑色巧克力,吃起來也是入口就化、口感絲滑。讓自己滿嘴溢著巧克力和牛奶的甜美滋味;而撒著極品砂糖的曲奇餅干,聞一聞都是彌漫著令人陶醉的濃郁香味,往嘴里送簡直就是浪費!

  這么高級而又稀罕的西洋點心,大概這輩子只能吃到一次吧。戴眼鏡的女孩想到這里在把每一樣都嘗了一塊之后,就很珍惜地藏起來不敢多吃,一顆旺仔小饅頭都能在嘴里含上半天,一直要等到完全得酥爛了才舍得吞下去。這些可不是什么果脯蜜餞糖葫蘆之類的上海尋常點心。

  雖然戴眼鏡的女孩是小店員家庭出身,不過父親是糖果公司的,母親則是一個高檔糖果屋的售貨員,眼里對于糖果的見識可是半點不遜于有錢人級的小公主!自然知道這是有錢也未必能買到的高級貨!至少自己父母都沒見過——甚至沒聽過,這些現代很尋常的食品,自然被這只過期蘿莉當成了寶貝.

  不過,畢竟相對于零食抵抗為零的這只過期蘿莉,其他1949的紅色金融精英們卻是畏畏縮縮的,其中一個白凈的小伙子最后咬了咬牙。對劉白羽說道:

  “首長,您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其他同志對我們意見本來就很大了,不用干體力活,工作輕松,這次再公費大吃大喝一頓——我們回去后可就沒法做人了!”

  這個白凈的小伙子的話殺傷力很大——除了那只陷入貪食狀態的過期蘿莉,1949的紅色金融精英們都停了下來,一臉委屈的看著劉白羽,仿佛劉白羽逼著大家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陳剛陳老總聽到這話,頓時臉就黑了起來,嚴肅的說道:

  “我已經說過了吧,劉白羽同志是受中央委托,在上海經濟小組的業務上享有唯一的權威——作為共產黨員,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么?就是身為上海經濟小組書記的我,也必須服從——頂多是保留意見,然后向上級匯報!你們的黨性呢!誰允許你們不執行劉白羽同志的指示了!?”

  劉白羽發現陳剛陳老總這話一出,頓時全場氣氛都變了,終于想起來這個時代,沒有黨性,不執行上級同志的指示對這個時代黨員的殺傷力是多么巨大的了——不過如果憑借自己的身份去簡單的壓服,就不符合自己傳播先進理念的初衷了,于是自己挺身而出,再次做了自我批評:

  “同志們,1949的紅色金融精英們,是我工作不細致,話沒有說透,這不怨你們,但是,我這次就把話說透吧!”

  “作為一個共產黨員,我們要做到實事求是,不唯上,可也不能簡單的唯多,只唯實,李德勝主席自己就做過很長時間的少數派么!對于其他同志的意見,虛懷若谷是很重要的,但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這句話怎么理解?別人說的不對,只要不是惡意誹謗,就不要和人家大吵一架,這只是一個方面,反過來說,大家不了解你的工作性質,說的是外行話——你明知不對,還順著錯誤意見走?這是虛懷若谷?我看是推卸責任,沒有擔當!”

  “首長,那事后允許我們向其他同志解釋么?”那個白凈的小伙子委屈的淚流滿面,但還是裝著膽子說道.

  劉白羽斬釘截鐵的回答:“不行!知道你們是做什么的么?1949的紅色金融精英!不是簡單做寫寫算算的會計師!是用各種物質,鈔票做武器保衛祖國金融安全的戰士——換句話來說,是不拿槍的軍人!”

  “而且我們這些用各種物質,鈔票做武器保衛祖國金融安全的戰士和一般拿槍的戰士還不一樣,拿槍的戰士失誤了,沖上去犧牲了,那叫烈士!我們呢?自殺了那是懦夫,國家培養你,很不容易——你沒權利自殺!”

  “而就算勝利了呢?我們這些1949的紅色金融精英還是要隱姓埋名——因為我們的對手不光只是上海灘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投機客,甚至未來還要對上華爾街的真正1949的金融精英!說句老實話,和他們比,你們差得很遠,所以必須隱身暗處!”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勛永垂不朽!這就是我們這些1949的紅色金融精英的任務!覺得金融工作是什么工作輕松的——加強學習,否則就不要干了,免得給國家人民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最后一句,劉白羽幾乎是喊出來的,這一點,說的是這些1949的紅色金融精英沒錯,何嘗不是說的自己呢…….

  與此同時,在人前吹牛說共產黨支持不住的大投機商張興鋃家里,這個似乎從不慌亂,胸有成竹的張興鋃先生可是仿佛一條瘋狗,大聲的哀嚎著……

  “什么?!你說共產黨在上海附近有海量的煤炭儲備?怎么可能!?”

  “張爺,這是千真萬確的啊,我花了幾十個大洋,才買通了一個修汽車的——還是他過去是我的小弟,手上有紅案刑事案件才得到的消息啊——我伺候張爺這么多年,哪敢騙人呢?”

  下面的一個禿頭男子,滿臉委屈的苦笑,仿佛受氣包——不過如果雙合盛的那位胖子老板見到他,只怕立刻就會嚇得逃走,此人正是青幫心狠手辣的金牌小頭目之一,號稱禿頭三哥的就是這位,是眾所周知,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

  當然和所有的黑社會一樣,對老百姓比瘋狗還要兇狠,瘋狂,在主子面前比哈巴狗還要溫順這倒是這類人的共性.

  張興鋃發泄完畢,最后還是平靜下來,畢竟禿頭三哥這條狗除了貪婪些,要很多狗糧,兇狠,狡猾,可靠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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