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轉 小強聽李部長這樣說,頓時感到心下不安,他激動的的道:“李部長,您別這樣說,現在不還沒定論呢嗎?我同意總理的意見,先把那個叫胡廣的特務抓起來審問一下再說。關于孟思思,我和她相處了一段時間,我真的覺得她不是壞人,咱們還是再調查調查吧。退一萬步說,即使她是特務,那也不是您的責任,只能怪我沒看清她。”
李部長看得出小強是真的和孟思思有了感情,他那張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臉上也不禁動容道:“小強,你李叔叔一定會調查清楚的,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這件事歸根結底問題在我,你是沒有經驗的,我的工作應該更加審慎才是。”
這時反倒是主席最放得開,似乎沒覺得這是什么太大的事兒,他老人家抽著煙,興致勃勃的看著為一個姑娘而糾結的小強在那里焦躁不安的難受,仿佛是在看一出羅曼蒂克的現代話劇。
主席輕輕的在煙灰缸上磕掉煙頭,瞇著眼輕松的點點頭道:“是嘛,我看還是先調查了再說,那個孟思思我也是見過的,總理也見過嘛,在歡迎科學家回國的宴會上,我們都與她打過招呼。這個女娃娃長像好,談吐舉止也都很得體,不愧是和宋氏三姊妹一樣從中西女中這個貴族學校畢業的學生嘛。她后來讀的那個金陵女子學院,不就是金陵女子大學嘛,她的校長吳貽芳先生,我還同她在去年的政治協商會議上見過面的嘛。”
總理聞言眼前一亮,他老人家似乎明白了主席的意思,突然笑道:“確實是這樣,這兩個學校還是很有名氣的嘛,這小姑娘從這兩個學校讀出來,也是個人才。如果她真的是受國民黨委派,來接近小強,我看倒是老蔣給我們送了個小禮物啊。這樣吧,我請宋大姐和吳大姐去和她談談。胡廣那里還是交給李部長處理。”
主席點點頭,和藹的道:“這個女娃娃年紀還小,如果她是被國民黨反動派脅迫利用,以往手上也沒有血債,我們倒是可以高高興興收下老蔣這個禮物的喲。我們中國現在,受過高等教育人的太少了,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更加少的可憐。在這件事情上,我看總理的辦法好,削弱敵人,壯大自己嘛。
進一步說,等我們解放了臺灣之后,是不是也要把所有被老蔣帶去臺灣的人都抓起來審問呢?完全不必!我看也是應該以思想政治工作為主,通過我們的思想工作,讓他們自己想通了,加入到人民群眾中間來,與我們一起,為建設新中國而努力奮斗。”
總理笑著點點頭道:“我同意主席的意見。這也是我們之所以和各個階層的人民實行迷nzhǔ協商制度的原因,也是我們中國供產黨之所以得民心的原因。將來解放臺灣之后,對于那些手上沒有血債、對人民沒有舉起過屠刀的人,即使他們以前為國民黨反動派工作過,我們也是要給予寬大的,要通過思想工作,把他們團結到人民中間來。”
李部長明白了主席和總理的意思,果斷道:“那我現在就去安排對胡廣的抓捕。”說著起身告別離開了菊香書屋客廳。
主席對著小強慈愛的笑道:“你還坐在這里干啥子,回去工作吧。”
總理笑著打趣小強道:“我看他還是放心不下他那沒過門的媳婦啊。”
主席笑道:“這個事情不要找我,這個你要去求總理的喲。”
總理開懷大笑道:“這個事情我也不能打包票,曹小強你這個媳婦萬一娶不到手,可不能怨我。”
小強坐在那里傻乎乎的越聽越覺得這事情居然峰回路轉,終于反應過來,站起來激動的道:“謝謝主席!謝謝總理!您們這樣照顧我,我、我、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我、我去上班了!”
說罷,小強向二老鞠了一躬,轉身就出了書房。
小強走后,總理有些擔心的問道:“主席,您看這孟思思和小強真的合適嗎?”
主席沉默了一會,說道:“他還年輕,將來的路還很長,讓他自己做選擇。我們要尊重他的選擇,不要為他做決定。”
總理點點頭,也告別離開了主席書房。
四月底的rì本,已經過了櫻花最盛的時節,滿地落櫻,猶如給大地鋪上了一層花瓣地毯。此時的麥克阿瑟站在他駐東京的遠東司令部的窗前,望著窗外鋪滿草坪的落櫻花瓣,盡管花瓣已經在昨天的一場細雨之后開始變色,但從老麥克的司令部樓上看去,到處都還是一片粉色感覺,這讓他心情大好。
令他心情好的還不只是這落櫻繽紛的美景,在昨天從美國發來的電報中,杜魯門已經下令,要他組織派遣第七艦隊,在臺灣附近海域開始巡航,對中供施壓。但是電報中強調了,美艦在沒有收到總統命令的情況下,不得進入中供目前控制的臺灣海峽,只在臺灣海峽南北和東部進行示威的巡航,以期提醒中國人,美國海軍隨時都有能力突入海峽,切斷中國人可能對臺灣采取的軍事行動。
“要對中供的軍艦施加壓力嗎?”麥克阿瑟的臉上掛著輕蔑的笑意,自言自語道。
東京灣入口處的橫須賀軍港內,今天天氣相當晴朗。因為刮著東南風,濕潤溫暖的感覺讓人有種骨頭都要被吹酥掉的感覺。與之相比,海水卻顯得比氣溫寒冷了許多,碼頭里的海水卷著寒沫,裹著漂浮的木屑、柴油油膜、各種爛水果在不停的搖晃著。
美國海軍少將沃爾特布恩是今年四月四rì才剛剛到任的,他從舊金山趕來接替他的前任拉塞爾伯基中將,由于美國海軍對西太平洋的局勢越看越安全,以至于在戰后第七艦隊指揮官的配置上,軍銜越來越低。從一開始的海軍上將查爾斯考克到連續兩任海軍中將奧斯卡拜吉和拉塞爾伯基,現在居然發展到用他這個海軍少將沃爾特布恩來充當指揮官了。
布恩站在橫須賀軍港的調度大樓里,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價值不菲的勞力士防水腕表,眉毛不由得皺了起來,他抬頭望著港口中進行著補給的軍艦,對身邊的參謀軍官少校弗蘭克說道:“這些水兵實在是太磨蹭了,rì本人在昨天已經把補給品堆到了他們的船邊,他們竟然直到今天都還沒搬運上船。”
弗蘭克少校回道:“這些家伙大概還沒從昨晚的宿醉里回過神來吧,從昨天發出歸建命令到現在,還有十幾個水兵沒趕回來報到呢。”
布恩不悅的道:“這些散漫的家伙!這樣下去他們早晚會得梅毒,倒在rì本女人的肚皮上呻吟。”
弗蘭克少校見新來的指揮官不高興了,連忙岔開話題道:“這次的任務實在是太模糊難辨了,天知道遠東總司令部是怎么想的,難道只是讓我們去臺灣外海繞一圈嗎?”
布恩一想到昨天麥克阿瑟的命令,也感到頭疼。
“這是要我們去對中國人示威,展示一下我們美國海軍的強大力量,也好給他們些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