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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編新軍老郭掛帥,改降軍小鄧為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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蟻賊21編新軍老郭掛帥,改降軍小鄧為將正文21編新軍老郭掛帥,改降軍小鄧為將  熱門小說:

  方補真說在陸聚府外見了一人鬼祟出門。[哥看小說]

  鄧舍“噢”了一聲,心中了然,卻故作不知,說道:“陸聚雖然新降,但降后謹小慎微,各方面都沒犯什么錯,在改編徐州兵一事上亦是竭力配合。老方,你不要戴有色眼鏡看他!他府上如今也有七八十人,有個出門的,何足為奇?值當用上‘鬼祟’兩字?還巴巴地跑來告訴我?”

  “主公仁厚,世人皆知。只是,這出門之人,卻不是陸家人。”

  “那是誰人?”

  “封帖木!”

  “封帖木?”

  “正是。封帖木等來益都時,臣恰有事出外,在街上見到過他們,故此認得。”

  “你且細細說來。”

  “因見其鬼祟,臣在他出門后,特地跟了一陣兒。主公您猜他去了誰人宅里?”

  “誰人?”

  “陸離。”

  鄧舍不覺嘿然,拿起茶碗抿了口水,暗下想道:“剛還對李首生說,最好故意放封帖木出門。沒料到,還不等老李去辦這事,封帖木已按捺不住、主動出門了。”

  想到此處,他忽然心中一動,略有疑惑,又想道:“這封帖木如果真的是察罕細作,卻怎么如此沉不住氣?便是想見陸離,也大可由陸聚派人去請,何必親自登門?……,是察罕用錯了人,還是李首生判斷錯誤?”

  因有方補真在,不及細想,只略想了一回,暫且存疑,接著說道:“你說見封帖木去了陸離府上?”

  “正是!”

  不管封帖木到底是不是李察罕的細作,既然已經與李首生定下了“放長線釣大魚”之策,為保密起見,這件事就不能有太多人知曉、參與。因此,鄧舍滿不在乎地說道:“封帖木乃徐州士人,與陸聚是故友,那他同時也認得陸離并無奇怪之處。些許小事,不必大驚小怪。”

  “主公,……。”

  鄧舍站起來身,擺了擺手,止住方補真繼續往下說,說道:“我約了洪先生,有要事要談。‘封帖木’就到此為止。……,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會注意的。……,老方,你要記住你是‘巡城御史’,不是通政司!忙你的去吧。”三言兩語將方補真敷衍過去,也不等他答話,自顧自揮袖而出。

  他一出去,廂房中就留下了方補真一人。

  方補真轉過頭,看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瞪大了眼睛,滿臉不解,尋思片刻,忽然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喃喃說道:“要記住我是‘巡城御史’,不是‘通政司’!”

  他畢竟是個聰明人,腦子一轉,就有了三兩分的明悟,知道這事兒的確是不該再插手了。又扭頭往外看了眼,見鄧舍已經消失轉角,室內無人,只外邊走廊上站了兩個侍衛,沒人注意他。

  他轉回頭,往鄧舍的案幾上看了看,剛剛那兩個彈劾他的折子鄧舍沒有帶走,正丟在其上。剛才他看的時候,鄧舍把彈劾者的名字遮住了。……,這會兒房間里很安靜,……,也沒人注意他,……,要不要?……,上前看一看到底是誰在彈劾他!

  方補真狠狠地盯了那兩份折子一眼,整了整衣服冠帶,轉身而出。

  鄧舍對方補真說“約了洪先生”,倒不是在誑他。上午就派人去了洪繼勛府上,請他午時后來王府議事。

  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哥在看書]鄧舍才轉入書房,剛派了兩個人去益都府衙,看看吳鶴年是怎么處置那兩個違紀官員的,就有人來報:“洪繼勛求見。”

  “請來。”

  洪繼勛一襲白衣,手拿折扇,瀟瀟灑灑走了進來,長長一揖:“臣洪繼勛見過主公。”

  “先生請坐。”

  時當夏末,天氣炎熱,雖然書房里放的有冰,依然擋不住暑氣。洪繼勛又是走了一截路剛到,身上都被汗水濕透,額頭也是汗水涔涔。

  案幾上有現成的涼湯,鄧舍親手給他斟了一碗,丟入兩塊冰,送上說道:“自前陣子那一場雨后,連著多時不曾降雨,天氣又悶又熱。來,來,先生先飲一杯冰水,解解熱氣!”

  洪繼勛并不客氣,接過來一飲而盡,叫道:“痛快痛快!”果然,汗水漸漸地下去了。他抹一抹嘴,把茶碗放下,朝對面的窗外看了兩眼,竹葉沙沙,甚是清雅,感受著肺腑間的一片清涼,搖起折扇,開口問道:“主公上午遣人到臣家中,叫臣下午來見,不知所為何事?”

  “先生聰明過人,何不猜猜?”

  “前線大勝,近日來城中安穩,并沒有別的什么事兒值得這般緊急。主公既如此說,臣就大膽猜上一猜,——想來定是為編練新軍事?”

  鄧舍笑了起來,說道:“先生真有先見之明!……,不過,找你來,卻并非僅僅是為了這一件事。”

  洪繼勛低頭尋思,沉吟片刻,了然一笑,說道:“是了。臣已知矣!”

  “你知道什么了?”

  “主公召臣來,這第二件事應該也是和軍事有關。臣如所猜不錯,定與改編徐州兵有關!”

  鄧舍哈哈大笑:“知我者、先生也。先生所猜一點不錯!正是為了此兩件事。”

  之前,洪繼勛有過一個諫言,提議從海東五衙、山東三衙中抽調精銳,重新組建一支新軍。或可用之鎮戍徐州、或用之機動。經過群臣的討論,鄧舍是同意的了。

  但是,同意不代表立刻就能辦。編練一支新軍,很麻煩。就算是從已有的部隊中抽調,也是一件不易為事。別的不說,只說一條:這新軍的兵源都該從哪一支部隊抽調?從誰的麾下抽調?既要保證都是精卒、能征善戰,又還要保證“被抽調部隊”的戰斗力不能受到太大影響。

  就這一條,就很難。更別說,海東五衙、山東三衙,一些都沒在山東、一些仍在前線。即使定下來了抽調方向,具體實施時,依然棘手。

  編練新軍不易,改編“降軍”更不易。

  改編“降軍”,需要的步驟更多。比如對原本軍官的調整。陸聚、陸離、蕭遠等上層將校好說,給個官兒就是;中下層軍官怎么處置?是不動?還是動一部分?抑或全部調換?而如果全部調換,又會不會引起降卒的軍心不穩?

  再又比如,若是將原本降軍中的軍官都換掉、或者換掉一部分,又該從何處補充?“用來補充的軍官”,是不是應該選那些脾氣比較好、對降軍沒有太多偏見的?如若不然,會不會造成上下級之間的緊張關系?甚而引起嘩變?可又不能一味地只選些“老好人”,部隊、部隊,首先還是要“能打”。這“補充軍官的選擇”就很難了。

  并且,說到“補充軍官”這一塊兒,徐州兵絕大部分都是徐州、淮泗人,方言也是一個問題。[哥看書]總不能選個軍官去了,聽不懂士兵們說的什么話,不利于很快地形成戰斗力。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許多的問題。故此,不能著急,必須一步一步慢慢地來。

  洪繼勛說道:“好叫主公知曉。你不命人去請俺,俺也正想要來向你匯報。……,這改編新軍、并及整編徐州兵事,前期的工作都已妥當,馬上就可以進入實質階段了。”

  “噢?你細細說來,讓我聽聽。”

  洪繼勛先說改編新軍事,從袖中取出一份折子,呈交給鄧舍,說道:“臣來王府前,特地去了趟樞密分院。這是他們初步定下的新軍將校之名單。臣順路取來,正好請主公定奪。”

  洪繼勛現任海東行省右丞,是“宰執”之流,按說應該主管政事。可他的天分不在政務上,在軍事上。

  所以,自海東建省、有正式官職以來,就一直都有這么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名為右丞”的洪繼勛,卻幾乎從來不理會政務,而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樞密院”。——事實上,不但是他,包括行省左丞文華國也是如此。文華國現坐鎮朝鮮,他在朝鮮也是基本政務不理,大多數的精力全都放在了軍務上。

  海東行省樞密院的最高長官是誰?鄧舍,他兼任“知樞密院事”。對這種情況,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制止。時間慢慢一長,樞密院上下也就形成習慣了。

  方補真對此倒是頗有微言,曾經連著諫言鄧舍了好幾次,要求“正官職,定名實”。不要名不符實;不在其位你就不謀其政。他提出:要么明確給“宰執”直管軍事的權力;要么把文華國、洪繼勛從左、右丞的位置上調走。可每一次,鄧舍都只是打個哈哈,敷衍了事。

  ——方補真的諫言是很有道理的,可鄧舍卻為何如此反應?“難得糊涂”?這其間卻是有道理的。

  有道是:“帝王心術”。洪繼勛擅軍事、不擅政務,誰不知道?又以及文華國,一個大老粗,連字都不認得幾個,他當“左丞”,能當好么?難道鄧舍對此就不知道?

  不!恰恰相反,鄧舍對此非常清楚。正因為很清楚,所以他才這樣安排。方補真說該要“名符其實”,很對!可鄧舍想要的偏偏就是“名不符實”!為什么?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牢牢地將洪繼勛、文華國兩人控制在手中!

  洪繼勛才華橫溢、文華國坐鎮朝鮮,不控制、能行么?怎么控制?便是讓他們“名不符實”。

  他們兩人雖坐高位,在海東行省的地位僅次鄧舍,可一個對政務沒興趣、一個根本就不懂政務,豈不“尸位素餐”么?也就等同在政務上、在他們的本職上“名正言順”地被架空了。插手軍務?沒關系,盡管插手。鄧舍不理時,他們可以插手;鄧舍一道旨意下去,他們就沒資格插手了!

  并且,這樣做,不但利于控制此二人,更也有利平衡軍、政這兩大塊兒的勢力。

  政治上,他兩人身居高位,可謂群臣之首,雖不怎么管事,但也自有一定的影響;特別是在鄧舍發話后,他兩人的附和,更有利政策的順利實行。而在軍事上,有他兩人的插手,樞密院里如陳虎、佟生養、趙過、張歹兒、楊萬虎等“巨頭”、“實權派”,也不容易坐大。

  再有,自雙城以來,洪繼勛殫精竭慮、多出奇計,海東能有今天,他功勞最大;文華國“從龍元老”,是鄧舍的義叔,陳虎的義兄,趙過和他一比都是小字輩;楊萬虎等后來才投的更不足提、無法相比。他們有這樣的功勞、地位,不給“顯官”也說不過去。左、右丞夠顯要了吧?任為此職,也顯得鄧舍不忘舊、論功行賞,別人無話可說。

  就任他們兩個官兒,一舉數得。鄧舍又怎可能會因為方補真的幾個諫言就將之改變?就算改變,也得等到天下底定、至少北方安定后。現在,為時尚早。

  閑言休講,只說當下。

  鄧舍聽洪繼勛去過樞密院,并不奇怪,信手接過折子,打開來看,見上邊林林總總寫了許多,跳過次要的,只看主要的,新軍將校的任命大致如下:元帥鄧承志、副元帥郭從龍,潘賢二以行院副樞職兼任行軍參謀。

  此三個,乃新軍的最高指揮“三人團”。

  再往下則就是各營、各隊的首官。

  鄧舍細細看來,其中的絕大部分人,他都認得。樞密分院果然是嚴格遵照他的要求,凡是被挑入的盡皆為“精兵強將”。

  有傅友德、李子繁(從李和尚麾下調入此軍)、方米罕(從楊萬虎麾下調入此軍)、養由引弓(從高延世麾下調入此軍)、陳細普(方米罕部將)、別都丁(鄧舍侍衛,回回,極其勇武)、劉鳳(徐州降將)等等。

  除此之外,又有佟生開、陳細普、傅四、列老九、高則明等等郭從龍、傅友德的舊部。

  洪繼勛等鄧舍看完,評價說道:“李子繁泰山之守,方米罕尤為堅韌,養由引弓騎將善攻,趙普多雙刀無敵,別都丁勇猛如虎,佟生開、陳細普皆軍校之杰出者,而至若傅四、列老九之流,亦各有出眾之處,乃至高則明,也頗能臨機應變。更莫說郭從龍、傅友德更我海東之將星。再加上鄧承志把總統率。此軍,便先不說士卒,只說將校,依臣看來,已經是‘能攻而善守,可謂精矣’!……,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鄧舍先不發表意見,只問道:“兵源怎么說?各衙的抽調額已經定下了么?”

  “是的。為不影響各衙的戰斗力,樞密院初步計劃,只從各衙總計抽調三千人;再從地方的戍衛部隊中抽調五千人。并及郭從龍、傅友德的本部兩千余人,合計萬人出頭。”

  “一萬出頭?”鄧舍略微思忖,點頭說道,“足夠使用了。兵在精、不在多,一萬來人剛剛好。再多些,也確實不利指揮、不利機動。”

  洪繼勛再次問道:“對將校的任命,主公有何意見?”

  鄧舍這才說道:“鄧承志年少,用他來統帶新軍不太合適。”

  ——這支新軍“人強馬壯”,組成后戰力定然非常,樞密分院的人不知鄧舍屬意何人為帥,故此不敢貿然選定,所以薦舉鄧承志為主將。鄧承志是鄧舍的義子,薦舉他總比薦舉別的人好些。

  洪繼勛說道:“鄧承志坐鎮泰安、指揮前線,一戰收復全州之地,并大敗察罕。他雖然年少,已顯名將之才。古人云:‘舉賢不避親’。他雖是主公的義子,主公卻也不必因此而避諱啊!”

  “不然。”

  鄧舍搖了搖頭,指著洪繼勛笑道:“室內只有你我二人,先生還給我打馬虎眼?鄧承志雖名為前線主將,但此番獲勝,不過依賴諸將之力。‘因人成事’罷了。這支新軍,我是要有大用的!怎可用他為將?”

  “然則,主公屬意何人?”

  鄧舍將折子放在案上,取下毛筆,蘸了墨水,重重地在其上劃了一道,遞給洪繼勛。洪繼勛拿來觀看,說道:“郭從龍?”

  “正是!郭從龍驍勇敢戰,曾雪夜之下、千里奔襲,一戰告捷!可見其膽大心細。足堪重任。”

  “用他為主將,誰為副將?”

  “傅友德可也!”

  “傅友德新投之人,……?”

  “我用人只看才!便這么定了,先生走時,可將我的意思告之樞密分院。”

  “是。……,可主公,你調了鄧承志回來,使其負責編練新軍事,到最后又一個職務不給他。這,這,……?”

  “編練新軍,只是給他多個閱歷。負責、不一定非要任職!更何況……。”說到這里,鄧舍停下了話頭,微微一笑。

  洪繼勛恍然大悟,頓時明了,笑著幫鄧舍把話補完:“更何況還有改編降軍一事呢?”

  “編練新軍事,大概如方才所說。改編降軍事進行到哪一步了?”

  “大體上呢,主公你也早就了解。首先,是對徐、宿二州降官降將的安排:陸聚,主公你已委了他分省右丞之職;蕭遠、陸離,也已被委為樞密分院的僉院;應梁士蔭的請求,主公你也任他去了通政司;而劉鳳已被安排入新軍。統體下來,現在也就只有張冠尚并無具體的任用。”

  “這些我知道。”

  “在計劃改編降軍后,鞠勝曾上過一個折子,提出:不宜將徐州降將悉數調出,為安降卒之心、同時也為能更快地形成戰斗力,最好留下一兩人在新軍中。對此,主公是表示贊同的。因此,樞密分院初步決定,便留下張冠不動,依舊把他還排入改編后的軍中。”

  “改編后,樞密分院目前打算提議何人為將?”

  “樞密分院認為,徐、宿兵剽悍,改編后,非用猛將鎮壓不可。故此,原本打算提議楊萬虎或者李和尚為將。但既然主公有意用鄧承志,臣自會去告訴他們,命他們改了。”

  鄧舍點了點頭,說道:“楊、李二人乃五衙之將,五衙是我主力,已從他們麾下總計調撥了三千精卒出來,又豈可再貿然調動其將?用他兩人,不管是誰,都十分不妥。便按我的意思,用鄧承志罷。”

  “是。”

  “誰為副將?”

  “張冠、柳三。”

  鄧舍想了一想,說道:“柳三機敏,也有膽氣,調他入降軍任職,非常之好,甚是恰當。不過,以我看來,用他為副卻不免有些不足。”

  “主公此話怎講?”

  “他至今沒有過指揮大部隊的經驗,降軍里問題更大,怎可猝然就擢為副將?……,張冠也不行。他在降軍中的資歷不夠。今日之降軍多為徐州兵,可他是宿州降人,說不得會有徐州兵不服氣。”

  “那以主公之見?”

  “當用蕭遠為副!”

  “蕭遠?”

  “不錯。”

  “蕭遠固然合適。可已用張冠、再用蕭遠,主公你就不怕?”

  “怕甚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鄧舍話說得很漂亮,可他真是這么想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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