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拒絕。”
阿狗搖頭,他坐在桌子前用手指捻動著一張白紙,瞇著眼睛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斯圖加特。
洪門的總部已經遷到了巴黎,在埃菲爾鐵塔旁邊不到五公里的超奢華CBD里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辦公大樓,并開始出席一些政堊府舉辦的聚會和沙龍,儼然一副上流社會人士的做派。
而阿狗現在也已經沒有了當時的那種青澀懵懂和無憂無慮,變得深沉的他蓄起了胡子,剪短了他藝術家一般的長發,身著西裝時充滿了一種憂郁的美男子氣質,說是少女殺堊手絕對不為過。
可以說,無論他是怎么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至少他現在都十分被推崇,甚至已經有了史上最年輕“教父”的美譽。雖然他的權利得來的非常狗屎運,但誰能否認運氣卻是是實力的一部分呢?至少現在,阿狗已經讓那個差點被連根拔起的洪門登上了六十年來的頂峰。
“你娶她,我不會有任何阻撓,因為那是你的目標。但是你如果想讓她使用屬于我的權利,那么我只能對你說抱歉了。”阿狗抱著胳脖,一臉冷峻:“她是我的殺父仇人,曾經一度想讓置我于死地。你認為呢?”
“可是這也是為了共同的利益啊,如果我們現在讓王堅消失,那么等我一旦跟她結婚,那么天堂之門不就是我的了嗎?然后我們就能成為傳奇了。”
阿狗一只手撐在頭上,深深的嘆了口氣:“這當然是好事,但不代堊表我愿意去做。我不喜歡王堅,但是我不恨他。而我恨整今天堂會,雖然沒有他們,我也不會有今天,我仍是那個在夏威夷天天盹著海鮮的廚子。可也恰恰是因為他們,我失去了我這輩子至親的父親和叔叔,對一個人特別是一個中堊國人來說,殺父之仇是不共戴天的,你懂嗎?如果你不娶她的話,我肯定會跟她有所一戰,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再再次重申,我的仇人是天堂之門而不是王堅。”
斯圖加特苦著臉:“可是沒有你的幫助,她根本不會嫁給我!”
“你的目光太短淺了。”阿狗從盒子里摸出一根煙扔給斯圖加特:“她之所以會選擇這條路,恰恰說明她沒有辦法獨自去面對王堅。這給你透露的信息其實就是她已經走投無路了,你為什么不去訛詐一番?你難道忘記了她當時把你像狗一樣的遺棄掉嗎?”
“不,我不怪她。”斯圖加特英了咬牙:“沙諾娃是個很單純可愛的女孩,她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我不需要管她是什么樣的人,我更不想去探究她到底是什么樣的性格,我只知道……”阿狗向前引起身堊子,緊緊盯著斯圖加特的眼睛:“她殺了我父親!”
斯圖加特眉頭死死皺著,聽罷阿狗的話之后,他的身堊子放松了下來,輕輕的出了了一口氣:“好吧,我再回去想想辦法。”
阿狗點點頭,并敲了敲桌子:“記住,不要主動去見沙諾娃,讓她求你。”
斯圖加特隨口應了一聲,然后從房間里走了出去,而剛一上車,他馬上對司機說:“去香柑麗舍大街。”
而當他到達之后,他直奔向了香謝麗舍三十號,這個曾經作為基督山伯爵根據地的著名地址。
推開重重的大門,在頂層的豪華房間里的窗口邊,斯圖加特看到正坐在旁邊眼睛紅腫的沙諾娃。
他走過去單膝下跪,微微的托起沙諾娃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女王,我回來了。”
沙諾娃半閉著眼睛,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把手從他手里抽回來,眼神經輕飄向遠方。
“他不同意。”斯圖加特摸著腦袋有些抱歉的說著:“我想這件事會很麻煩。”
沙諾娃輕哼了一聲,聲音沙啞的說道:“我之前說過了,除非幫我報仇,否則我不可能嫁給你。”
斯圖加特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的,可是現在………我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辦法。”
沙諾娃單手撐在額頭上,任由凌堊亂的發絲垂到眉間,憔悴的讓人堊心疼。不過她并沒有回答斯圖加特的問題,只是揮揮手:“這得看你。”
“明白。”斯圖加特滿臉懊惱,懊惱自己如此沒用,就像一個廢物似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欺負卻束手無策。
而他完之后也并沒有走,只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陪著沙諾娃,試圖用自己的陪伴來減少沙諾娃的痛苦和煎熬。
可沙諾娃卻只是回頭瞄了他一眼,小聲的說:“我要休息了。”
“啊……哦……好吧。”斯圖加特苦笑了一聲,悻悻了站了起來,然后慢慢的走到門口并回頭看了一眼沙諾娃:“那我先走了,晚上我再來看您。”
沙諾娃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只是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僅此而已。
可以說,她的態度已經算是相當冷淡了,可斯圖加特卻喜滋滋的,至少現在沙諾娃會對他露堊出笑臉了,而且只要自己這邊努力一丁點,沙諾娃就會成為他的妻子,一旦他們結婚,斯圖加特自信自己能有一生的時間來讓沙諾娃感受到他的愛和關心。
而也就是因為這樣,斯圖加特開始幫沙諾娃的冷淡態度找借口,什么剛剛遭受變故心情不好、大姨媽來了肚子疼心情不好、壓力過大睡不好覺心情不好等等,反正他始終就是不愿意去相信沙諾娃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當然,這種心態其實挺普遍的,畢竟沙諾娃真女神,而斯圖加特突然有一個可以把女神娶回家的機會,這足夠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屌絲為之瘋狂……
不過在阿狗那邊,他正愁眉不展的坐在辦公桌前跟媳婦兒聊著天,并把自己的苦惱全部傾訴給了自己這個善解人意而且充滿柔情的寶貝媳婦。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斯圖加特會干出一些出格的事。”白牡丹沉默一陣然后說道:“你還是多提防一點比較好。”
“他簡直就是走火入魔了。”阿狗滿臉無奈:“連我這個局外人都知道那個沙諾娃只是為了利用他才提出這個條件的可是她……哎不好說什么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那個女人的愛,愛這種東西是最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迷幻劑,就好像顯然突然楊月回來求你什么事,恐怕你也不會很果斷的拒絕她,這算是一種本能。”
“喂嚓……你不要有事沒事就拿出來說一圈吧,這么酸小心寶寶以后也是個醋壇子。”阿狗伸手捏了捏已經發福不少的白牡丹的臉:“女人果然都是小心眼,到現在還記得呢……都過去多久了。”
“是啊,當然啦。畢竟是我搶了人家男朋友啦。”白牡丹吐了吐舌頭:“我昨天感覺到寶寶有踢我了。”
“是嗎是嗎?”阿狗的眼睛突然一亮,尖著腦袋就貼在了白牡丹的肚皮上:“我聽聽!”
“真傻……”白牡丹捂著嘴笑得十分開心:“別鬧了啦,讓人看到你的形象就全沒了你現在可是教父級的人了呢!”
說到教父這兩個字,阿狗突然坐直了身堊子皺著眉頭問:“王堅現在還沒有消息?”
“沒有,天堂會在找、青幫在找,我們也在找。但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音訊,不過昨天的時候,天堂會的攝政王突然暴斃在家里加上今天天堂會的戰略大調整以及沙諾娃突然要求跟我們以聯姻方式合作,都可以看出……這壯舉是王堅干的。”
“攝政王……………”阿狗一拍腦集:“這是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
阿狗點點頭:“王堅代堊表的那個門派是一個比天堂會歷史長的多的多的一個古老門嚓……與其說是門派不如說是一個世家門閥,里頭有嚴格到讓人哭的規矩。他之所以會把我趕出來,就是因為我已經犯了不少錯,可是他又不想處罰我。”
“這么說來,他人還不錯咯?”
“不錯個屁。”阿狗呸了一口:“完全不知道變通的弱智。”
不過說完,他頓了頓:“加大力道,要在天堂會之前找到他!下午我會去臺灣一趟跟青幫那邊接洽一下。”
“你親自去?”
“是啊,那邊再頹廢,可是都是師叔輩的……讓他們來,我會挨巴掌的。”
“你看,你還是沒有放下這些東西嘛。”
“沒辦法,從小我爸、我爺就這么教的,想改太難了。你負責找到王堅就好了,對了,我可能去個五六天,這幾天你別亂跑啊,小心動胎氣。”
“知道了,還用你說!”白牡丹親了一下阿狗的臉:“你放心的去吧。”
而此刻的王堅正坐在一間快餐店里,大口喝著可樂大口吃著垃圾食品,旁邊的喀秋莎正在整理資料,并給王堅講解著沙諾娃的布局。
“如果讓她知道你出堊賣她,她會瘋的。你是她最后一個能信任的人了。”王堅微微抬起頭:“而且是把她賣給她的仇人。”
“沒錯,你確實是她的仇人,但同時也是她的愛人。與其把她賣給你,總比賣給斯圖加特那種人好吧。就好像斯圖加特摸了她的手,她會清洗十遍以上,而你一件衣服忘記在她那,她那段時間每天都穿著它到處跑,這就是差距。”喀秋莎皺著眉說:“就像澳大利亞的黑天鵝一樣,你沒見過不帶便它不存在。”
王堅輕輕的搖頭,然后嘆了口氣:“走到這一步,誰都回不去了。”
“在別人手上可能是這樣,但在我手上,我一定能擺平,對于這種問題,我要比艾達更厲害。”
“艾達就是我老婆吧。”
王堅咬了一口漢堡:“你們看起來關系不錯。”
“是的,我們是同期同學,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親密的對手。我發誓要搶過她一切擁有的,但是她每次都主動給我。”喀秋莎上下打量了一圈王堅,用眼神調戲著王堅。
王老板一看,連忙拉著凳子往外坐了坐,然后干咳了兩聲:“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好吧,其實我個人認為,現在真正的問題不是你和小堊姐,而是在洪門。也就是說斯圖加特和王德海,這兩個人如果跟小堊姐達成一致,那么我恐怕也無力回天。還有……”喀秋莎頓了頓:“斯圖加特一定會同意,他對小堊姐的忠誠是你想象不到的,就像一條被遺棄的狗,哪怕主人對他再不好,再貝面時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我覺得沙諾娃嫁給他真的會被呵護的很好,你為什么……非要找我。”
“不,你不了解那個人,他的扭曲就在于他無比膨堊脹的占有欲。他在沒得到小堊姐之前,他是條忠誠的狗,而一旦他們結婚,小堊姐會被他用鎖鏈鎖在地堊下室里的。而以小堊姐的執拗和倔強,她會死在斯圖加特的手里。”喀秋莎死死皺著眉頭:“我寧可讓小堊姐跟你牽扯一輩子,也不愿意那只野獸把小堊姐污染掉。起碼我是十分認同艾達的陽光的,她認為好的東西,哪怕看上去并不好那也絕對的是頂級的口……”
王堅呵呵一笑:“被你夸的不好意思了。”
“不用謙虛,現在能好好聽我的部署了嗎?”喀秋莎的耐心眼看就要消耗光了,她用手拍拍桌子:“東亞之虎,這次你必須要撐住,如果你能保護住小堊姐,那么我可以當你的情人,你可以為所欲為。而且我相信,以你對小堊姐的感情,其實這些都只是客套話,不是嗎?”
王堅撓著頭:“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部,而且當我情人什么的,你知道的不可能。你就別用你的智商來玩我了,快說吧。”
“好,這些都可以放下。我們里應外合,我來消除小堊姐對你的怨念,而你務必要把她從那個人的手里救出來,沒問題?”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