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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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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文愷把秘庫的事情了結。便把那五萬兩交給李時翼:“老師,這些錢您務必收下。這樣就可以重新把文廟建起來了。老師在這里講學,一定能把冀學發揚光大。”

  李時翼接過來點了點,面色很是鄭重:“樂之啊,為師雖然很想把冀學發揚光大,但是你怎么一下子能拿出這么些錢來?”樂之是廖文愷的字。

  廖文愷笑道:“老師不必擔心,學生家里也有些產業買賣,這些銀子是我這一年多湊出來的。老師就讓學生盡一番心意吧。”

  “樂之啊,不論什么時候都要小心,這個世上,沒有那么多便宜的事情。”李時翼憂心忡忡的看著廖文愷,最終還是接下了這筆錢。

  廖文愷笑道:“老師放心,這些年我一直小心謹慎。我有防備,不會吃虧的。”

  在涼州的文廟破土動工之際,也是吳王府地底的秘密曝光之時。經過大半個月的挖掘,傳說中的鄭倫秘庫終于露出了其神秘的面貌。因為瀚海那個碑已經被挪走,所以并不好確定那個標記到底標示的是哪個具體位置。于是緝事府只好調集人手,在幾個可能的位置上往下深挖。一般來說挖開三尺已經很深了,但是什么都沒有找到。正當所有的人以為這是一場騙局的時候。

  忽然挖地的人,碰到了一塊堅硬的地方,再也挖不下去了。隨著周圍清理出來,人們發現了一個由巨石圍城的石室。

  全部挖開,人們這才發現其實根本不必這樣費勁。在地圖上畫著叉的位置,其實是一顆大樹。樹根的地方藏著秘庫的入口,只是被泥土和種在上面的灌木掩蓋住了。

  當人們進入秘庫,卻不由大失所望,這里頭沒有什么奇珍異寶。也沒有什么金條銀塊,有的只是一件件生了銹的甲胄和砍刀。看來這里并不是什么藏寶庫,而是一個兵器庫。初步清點出來,這里裝了五百件鎧甲還有成箱的刀、劍和槍。

  在這個時代。配刀劍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一些世家公子身上都會帶一把裝飾精美的寶劍,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更是有各式武器,但甲胄卻不一樣了。打造一副甲胄需要很多精鐵,而且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才能辦得到,而且一般私人比武也不會用上鎧甲,有多少鎧甲就說明可以武裝多少士兵。私藏有甲胄,本身就是造反。現在看來,這個秘庫裝的這些東西就是用來密謀造反的。

  只是雖然外界盛傳所謂“鄭倫秘庫”,但里面的兵器鎧甲已經銹跡斑斑了,有沒有標識,誰也不能斷定,這個就是鄭倫的。在鄭倫侵占這個宅子之前,這個地方還是屬于未就國的齊王。也就是現在的吳王。

  吳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在他的地盤上出的事情。若是珍寶還好說。現在確是一堆兵器,他可真是說不清了。就算是鄭倫埋下的,但他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而自己還活著,還是皇室中人。歷來宗室享受皇家的榮華,也同時承受著皇室的防范和猜疑之前他到皇帝面前的那一番做作,皇帝怎么想就不知道了,想及此,大冬天的頭上竟然滲出了一層冷汗。

  皇帝看著劉公公和劉勝呈上來的東西。冷笑道:“果然是有問題的。看來我這皇叔府地下埋藏的秘密不少啊。”

  “皇上,外面都傳說它叫‘鄭倫秘庫’,可見是鄭倫當年密謀造反所為,應該嚴審相關人員,讓他們交代鄭倫的謀反大罪。”劉勝建議道。

  皇帝看著劉勝,。一股邪火沖上腦門,指著他大罵道:“外面傳言叫鄭倫秘庫,那就是鄭倫的?上面刻著他名字了?因為鄭釗一案,鄭倫的家人仆役,死的死,流的流,現在還能找誰審?況且上一次證明是冤案,現在再來一次,若是查不出來,朕拿什么令天下信服!”

  劉勝一下子蔫了,馬上跪倒在地上,說道:“奴……奴才該死……”

  劉公公不動聲色的瞥了自己這個干兒子一眼,對皇帝笑道:“我看這件事很是蹊蹺,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江湖人士知道這個秘庫的事情,而且這秘庫的地圖到處都在賣,必然有人操縱,不知道什么目的。皇上,以奴才看,這個秘庫到底是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有什么目的。這件事恐怕要詳細的查。”鄭倫一個死人,就算這個秘庫是他弄出來的,對皇帝還有什么用。對于皇帝來說,秘庫是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想要什么答案。

  皇帝平息了一下自己的火氣,說道:“說的沒錯,到底是誰想要達到什么樣的目的,這才是最關鍵的。”

  劉公公躬了躬身子,走了出去。

  劉勝還跪在地上。皇帝看了他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吩咐道:“行了,起來吧,你就是不如你干爹老實持重,總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樣子,你讓朕怎么把大事交給你辦。”

  劉勝面帶委屈的說道:“奴才自知愚鈍,但奴才對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若不是你這份忠心,朕早把你打發到后山上掃茅廁了。哼。”皇帝冷笑道。

  劉勝忙就坡上:“多謝皇上擔待。”

  “行了,以后跟你干爹多學著些,多動動腦子,行啦,這幾日你干爹太忙,你就別跟著攙和了,回來當值吧。”皇帝說道,他還是需要劉勝這種人的,畢竟有能耐的人很多,但忠心的人卻很少,因此即便劉勝常常讓他很惱火,他還是會用他。

  劉勝“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眼睛里頭閃著淚花,重重的磕了幾個頭:“謝皇上。”

  太監是無根之人,他們的權勢完全建立在上位者的寵信之上,失去皇帝的寵信,他們就一文不值。之前的時候劉勝意圖挑戰劉公公的地位,但他沒搞清楚自己的斤兩,接二連三的失敗讓皇帝徹底對他失去了信心。這些日子圣眷不再,連原來一直派他馬屁的太監們都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不過好在皇帝還是念舊情的人,畢竟他雖然辦砸好多事情,但揣摩皇帝的心思還是很拿手的。現在他劉勝又回來了,這一次他可不會輕易再被打倒了。

  李湛這些日子拜訪了涼州的幾個大儒,以樹立自己重視士子,重視士林的形象。這其中就包括李時翼。

  李時翼雖然是冀學,夾在這些人里面就不那么顯眼了。不過李湛特地問了當時文廟被火燒的情況。只可惜李時翼也說不出什么有用的線索來,他趕到的時候,房子已經起火了。不過他提到,當他把文廟的地皮買下來的之后,李湛長房曾經來找過他,想以更高的價格收回去,被他拒絕了。

  后來李詢又以家族無私產,想要把地皮直接收回去。不過李時翼的高祖父已經遷到其他地方,并且另立了堂號,等于就是已經和本家分家了。因此這個辦法也沒能奏效。、

  后來發生了火災這件事,很難讓人不懷疑本家在其中動了什么手腳。不過李湛跟李詢接觸過,知道他雖然很希望李家能夠獨霸涼州經學的地位,但是他覺得這個人還不至于惱羞成怒到縱火的地步。

  李湛將之前的案卷調了出來,發現李家大公子,也就是李詢的兒子李昇,在事發當恰好路過,被打更的人正好撞見,不過后來打更人又更改了自己的口供,說當時天色很暗,并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撞的他。

  李湛便開始著手重新調查此事。

  李湛為了多陪陪妻子,便把卷宗拿到家里來看,涵因在他旁邊坐著。時不時給他研一硯墨,添上些茶。

  “看樣子夫君也覺得其中有疑點?”涵因問道。

  “現在只是大體上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等我理出個頭緒,我就把這些人找來問話。”李湛看著卷宗。

  “我聽如意說,她家離那里隔著兩條街,那場火燒得還挺大的。那條街上,不少住戶都受了波及。”涵因說道。

  “主要是要了解一下那場火是怎么燒起來的。最好能找到當初住在那里的人,問一問。”李湛說道。

  “事發已經一年多了,不少人因為是兵戶已經搬去江南了,有些人家被燒了之后就不知所蹤,要查恐怕很困難啊。”涵因隨手翻著這些卷宗。

  李湛說道:“是啊,不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本家的把柄,我可不能輕易放過去。”

  “是啊,何況這次著火死了不少人,李家若是真的干了這種事,就應該有個交代。”涵因笑道。

  “如果這個打更人第一次說的是真話,著火的時候已經是宵禁了,李公子竟然沒有帶仆役,自己一個人走在街上,碰見打更人還慌里慌張的跑了,的確很有嫌疑。”李湛說道。

  涵因搖搖頭:“可這位李公子手下仆役成群,要想放火何必自己親自動手?”

  “我也想不通。”李湛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涵因把卷宗合起來,笑道:“燭火昏暗,還是不要看這些東西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李湛抻了個懶腰,笑道:“就聽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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