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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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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一進門是一個過道,有一個帶穿衣鏡的組合柜,地上正好放了兩雙拖鞋,一藍一粉的情侶鞋,夏桐換了鞋,脫了外套,慕斯年幫她掛在穿衣鏡旁邊的衣帽架上,客廳地面是復合地板,踩上去居然是熱的,夏桐蹲下身子一摸,慕斯年說:“是地暖的,你可以坐在地板上試試。”

  夏桐見客廳沙發前面正好鋪了一塊厚厚的地毯,上面有三個顏色各異的抱枕,夏桐依言試了試,坐下去熱乎乎,不想起來。

  “北方的冬天屋子里真的很舒服。”夏桐想起來老家的冬天,屋外陰雨纏綿,屋內也是冷氣嗖嗖,穿再多的衣服也是不暖和。

  “那就等你有能力了,把奶奶接來。”慕斯年把夏桐拉起來。

  房子是躍層的,樓下是一個大客廳,餐廳、衛生間,外加一個客房,墻面是水洗過后的天青色,夏桐很喜歡這種淡淡的冰藍。

  夏桐見墻上掛了好幾幅自己的字畫,都是夏桐在慕斯年辦公室寫的,可是自己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裝裱的。

  “這些字畫不是最好的,哪天我好好給你寫一幅,當作我給你的賀禮了。”

  “還說呢,本來說好送我的,結果你非要拿去展覽,展覽也就算了,還要五千塊錢賣了,難道我就不值五千塊錢,還是我出不起五千塊錢?”慕斯年想起來這件事情怨念不是一般的深。

  “這不好容易看到一個出價高的,人家欣賞我的字,肯給我面子買,我哪能不賣?你是自己人,我想什么時候寫不行?”夏桐一句“自己人”讓慕斯年心里的怨念一下煙消云散了。

  “走吧,樓上看看去。”

  樓上有三個房間,慕斯年先帶夏桐進了書房。“書房是最大的一間屋子,是主臥改成的,因為我們兩個都要用。”

  夏桐一眼看到落地陽臺上的繡架和秋千藤椅,在這樣陽光的午后,坐在秋千藤椅上看書,午睡,做夢,應該是很愜意的一件事情。

  夏桐走過去,坐在了藤椅上,椅子的側邊還有兜。插了幾本雜志,慕斯年輕輕搖了幾下椅子,問:“喜歡嗎?”

  “喜歡。”夏桐瞇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風景,這樣的環境,夏桐說不喜歡,那就真的是矯情了。

  書房的一整面墻都是書架,除了書桌。也有一個地臺,地臺上是夏桐的琴架,棋臺,整間屋子大概有三十平米左右。

  “你干嘛把所有的東西都湊一塊了?”

  “因為我想自己做事的時候,抬起頭來便能看見你。”慕斯年的手撫上了夏桐的臉。

  “走吧,看看臥室去。”雖然夏桐沒打算留下來住。不過看著慕斯年的心意,心里也是滿滿的感動。

  夏桐的屋子是淡淡的桂花黃,從墻壁到床品。都是這種顏色。

  “你怎么會選這個顏色?”

  “因為你身上有桂花的香氣,淡淡的,我猜你常用桂花的沐浴品,所以我選了這個顏色。”

  “胡說,我的桂花香氣才不是這么來的。”

  “難道是天生的?我再好好聞聞。”慕斯年說完借機把頭埋在了夏桐的脖子里。

  “討厭。癢癢,我告訴你吧。”夏桐搬開了慕斯年的腦袋。把小的時候自己經常洗桂花浴的秘密說了出來。

  “那我更有興趣了,我要好好聞聞。”慕斯年說完仍舊把頭埋在了夏桐的脖頸間。

  兩人耳鬢廝磨了許久,慕斯年才放開了夏桐。剩下的一間屋子便是慕斯年的臥室,淡藍色為主,簡潔大方,夏桐也很喜歡。

  “這么大的一套房子要多少錢?”夏桐想知道自己差距有多遠。

  “房子連帶裝修,差不多五百多萬,現在還行,估計北京的房價還要漲,這位置和地段這么好,上漲的空間應該很大。”

  “那你原來住哪里呢?”

  “原來住的房子離這里也不遠,那是一套公寓,才兩間房子,帶著你也不夠住。想看看去?”

  “算了,等我什么時候夠首付的錢再說。”

  夏桐剛說完,程毓的電話來了。“送錢的人來了。”夏桐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笑道。

  聽說夏桐補完了一件吉服,程毓哪里還能坐得住,讓夏桐帶著衣服,大家在外院門口會和,請梅老鑒定一下。

  兩人從屋子里出來,夏桐見對面的房子不像有人住的樣子,便多嘴問了一句,慕斯年沒有回答夏桐。

  兩人取了衣服,趕到外院門口時,程毓還沒有過來。

  “你說,梅老會不會發現什么破綻?”夏桐心里沒底,梅老可是多少年故宮文物鑒定的專家,如果破綻太多,夏桐的修補便沒有價值。

  “放心,任何修補過的東西多多少少都會留下點痕跡,有的東西,即便是殘次品,可也有殘次品的價格,比如說西安的兵馬俑,挖掘出來后,哪件沒有經過修補?光修補費一座兵馬俑就要好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你能說修補后的兵馬俑不值錢嗎?”

  “你這什么論調?我的手藝能跟專家比嗎?”

  “你也是一名專家啊。”

  兩人正爭論,程毓過來了,夏桐把衣服給程毓,程毓帶著大家一起進了梅老的家。

  梅老的家是一座平房,老院子,三間正房,左右廂房,院子里有兩棵光禿禿的的樹,夏桐也看不出什么樹,夏桐奇怪大學校園里還有這樣的房子。

  梅老看出夏桐的疑問,說:“這是老房子,很多年了,因為我不舍得搬,就一直留了下來。”

  梅老家只有梅老一人,梅老的兒女都在北京,不過平時工作忙,不大過來。

  程毓大概事先已經打過電話了,所以梅老并沒有問大家的來意,便把人直接帶進了東廂房。

  東廂房兩間房子打通了作為梅老的書房和工作室,夏桐進屋一看,墻上的除了梅老的字畫,還有不少當代名家的字畫,夏桐發現了歐陽明的字畫。

  “你也知道他?”梅老見夏桐盯著歐陽明的畫看,便問。

  “有過兩面之緣,我那幅獲獎字畫好像就是他推薦的。”

  “哦,他收了你做徒弟?”

  “沒有,人家哪里能看上我?”夏桐想起來大家第一次在旋轉餐廳的碰面,歐陽院長好像沒有正眼看自己一眼。

  “說起來,他還應該尊稱我一聲師傅,丫頭,如果我收了你做徒弟,你就可以跟他平輩了。”梅老笑得有點狡黠。

  “呃?”夏桐沒明白過來,這樣也可以?

  “丫頭,還不趕緊拜師,行拜師禮。”程毓在一旁說道。

  夏桐聽了依言端茶行了一個大禮,梅老看著夏桐的行禮,覺得怪怪的,原來夏桐行的是古禮。

  慕斯年見梅老擰了擰眉頭,笑著打岔說:“程毓,你有什么好東西,還不拿出來讓梅老看看?”

  “真是該死,自己的正經事忘一邊,卻替別人瞎操心。”程毓說完看見夏桐不善的目光,忙笑著解釋了一句,“你不是別人,我是你程叔叔。”

  程毓打開箱子,拿出那件絳色緞繡五彩云莽紋吉服袍,梅老接過來一看,先說道:“這應該是雍正爺穿過的。”

  “老爺子果然好眼力,還沒細看就知道是誰的東西。”

  “這些衣服什么的清宮有備檔,只是有的已經流失了。你從哪里尋摸來的,我再仔細看看。”梅老說完找出一個放大鏡來,對著衣服上的圖紋和繡色仔細查看起來,越看臉上的表情越凝重。

  “怎么了?梅老,東西有假?”

  “東西沒假,只是這衣服應該是破損過,讓后人修補過,雖然修補的痕跡足以以假亂真,不過我還是發現了。”

  “梅老是從哪里看出來的?”程毓看了一眼夏桐,問。他知道夏桐應該也很好奇。

  “線,現在的線跟幾百年前的繡線肯定不一樣,就是這金線和銀線也不一樣,你別看現在社會科技進步了,可是科技進步不代表這金線的生產工藝也進步了,很多傳統的手工藝為什么在逐漸失傳?就是因為任何現代化的機器都沒法生產出來。你們知道現在的金線手藝快失傳了嗎?南京做這個金線工藝的師傅,已經是寥寥數人,其中年齡最小的都七十歲了。”梅老說到這些似乎很是痛心疾首。

  “梅老,這個我們都懂,我今天來找您,就是請您掌掌眼,這件東西,到底有沒有收藏的價值,如果送去拍賣,估價大概多少。”程毓趁梅碩停頓的功夫趕緊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當然有價值,這細微的差別外行一般是看不出來的,即便看出來,影響也是微乎其微的,絲織品一般很難保存,市場上拍賣的龍袍吉服等也都也有修補,只是大小程度不一樣而已。至于你說的市場上估價應該在一百五十萬左右。”

  “啊?一件這樣的衣服就值一百五十萬,如果我現做一件呢?”夏桐問。

  梅老仔細看了看夏桐,又看了看程毓,“是夏桐的手藝?”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您的眼睛,確實是夏桐的手藝。”程毓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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