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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匈奴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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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對祖墳極為重視,在匈奴心目中,祖墳具有神圣的地位,若不是真有此等事,這些大臣哪敢亂說,單于不得不有些相信了。

  “大單于,此事千真萬確啊!千真萬確啊!”一眾大臣忙道。

  “你們沒說謊?”單于只不過是半信半疑,又追問一句。

  “大單于,是真是假,你可以去看看啊。”太子急了,忙道。

  這話有理,是真是假,一瞧便知,單于不再遲疑,手忙腳亂的抓起皮衣裘帽朝身上穿,一邊穿戴,一邊朝外跑。

  匈奴祖墳被挖這是何等的大事,若是真的,這就是把天捅漏了,拒單于只是半信半疑,也不敢怠慢。

  跑出王帳,立時有射雕者牽來駿馬,單于飛身上馬,一拍馬背,直奔西北而去。

  匈奴一眾大臣忙打馬跟上,個個臉色yin沉,如yu擰出水來。

  一路上,只見匈奴營地很是平靜,匈奴還在做夢呢,誰也沒有想到發生了天大的事。

  “這是真的嗎?”單于看在眼里,驚疑不定。

  說信嘛,匈奴仍在熟睡中,沒有一點兒亂象。要是祖墳真的被挖了,這事兒只需要走漏一點兒消息,必然引來滔天怒火,匈奴會瘋狂。

  說不信嘛,如此大事,一眾大臣哪敢亂說。

  就這樣,半信半疑間,單于終于趕到西北山腳下,只見一片燈火通明,是他的本部jing銳把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

  “見過大單于。”本部jing銳沖單于見禮。

  單于飛身下馬,把馬韁遞給一個射雕者,飛步而去,穿過本部jing銳,終于看清了,地上有不少尸體。

  他一瞧便知,這是他的本部jing銳。只見這些死去的本部jing銳不少,不下數百之眾,而且大多數人臉上睡意猶存,很明顯是在熟睡中被人殺死的。

  “難道是真的?”單于疑心再去幾分。

  雙退一邁,直奔山巔而去。來到玉階前,只見玉階已不成樣子了,美玉要么被挖走了,要么就是被破壞了,以前那美麗的玉階已經不復存在了。

  “這……”這是匈奴祖墳所在之處,誰都得敬重,誰敢不敬?單于一顆心直往下沉。

  “究竟是誰敢下如此辣手?”單于在心里咆哮,飛身上山,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一路上,只見本部jing銳守得鐵桶一般,這些本部jing銳個個臉色yin沉,極是難看,可以擰出水來了。

  單于的心再沉幾分,到了眼下這份上,他不敢再有絲毫懷疑之心,不得不信了。

  快到山巔之時,一陣風吹來,一股讓人作嘔的臭氣直鉆鼻孔,單于的腸胃一陣翻騰,差點嘔出來。

  這是歷代單于的埋骨之所,極為整潔,莫說這種茅廁似的臭氣,就是一丁點兒臭味也沒有。如今,這種熏天的臭氣,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是哪個該死的竟敢對祖輩下手。”單于怒火萬丈,咬牙切齒,在心里咆哮:“我要把你碎尸萬段!碎尸萬段!”

  飛也似的沖到山巔,放眼一瞧,單于立時石化了。

  原本美侖美奐的墳墓已經不復存在了,到處都是尸骨。

  那可是祖宗的尸骨,在單于心目中具有神圣的地位,不能有絲毫不敬。如今,竟然曝露在外,他能不驚嗎?

  “咕咕!”單于喉間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響,想要怒吼一聲,卻是吼不出來。

  再一瞧,單于如同打擺子似的,整個人渾身打顫,搖椅晃的,再也站立不穩,栽倒在地上。

  不僅尸骨被東扔一塊西扔一塊,而且,這些尸骨上不是尿,就是大便,還有比這更讓他難受的嗎?

  此時此刻,單于如同被萬千個雷霆劈中似的,想要怒吼,卻是張大了嘴巴,沒有一點兒聲響。想要指點,卻是一雙手顫抖個不住,比起打擺子還要不堪。

  只見單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后來就是鐵青。而且,他的臉孔扭曲,鼻子眼睛擠作一團,整個臉不成én形了。

  不僅他如此,就是緊隨而來的一眾大臣,哪個不如此?

  這可是祖墳啊,被人挖了,還有比這更讓他們憤怒的嗎?

  若是李牧在眼前,他們一定會一口一口的把李牧咬著吃了。

  “啊!”突然之間,單于喉間發出一陣如同野獸般的低沉咆哮聲,整個人如同怒火的源頭似的,隨時可能會爆發。

  “啊!”緊接著,就是一片咆哮聲,出自一眾大臣之口。他們的吼聲同樣低沉,如同受傷的野獸似的。

  “啊!”又是一片如雷的咆哮聲響起,出自那些守衛這里的本部jing銳之口。

  祖墳被挖了,這是奇恥大辱,這些本部jing銳早就憤怒異常,不可遏止,只是不敢發作罷了。如今,單于失控了,他們也緊跟著失控了。

  一時間,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如同雷霆炸響,很是駭人。

  尤其是在靜夜中聽來,更是嚇人,讓人毛骨悚然。

  “是誰?是誰?”過了老一陣,單于終于緩過勁來,從地上爬起來,眼睛瞪得滾圓,大聲怒吼。

  “是李牧。”太子忙回答。

  “李牧?”單于借著火把,終于看清了李牧的留字,眼睛一瞪,眼角開裂,鮮血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沾濕了衣襟。

  不僅眼角開裂,而且眼球充血,眼珠子突出,都快掉出來了,如同惡魔的眼球似的。

  挖了祖墳不說,李牧還要留字,還有比這更囂張的嗎?還有比這更氣人的嗎?要單于不暴走都不成。

  “傳令:周圍五里內的人畜全部殺了!全部殺了!”陡然間,只見單于霍的轉過身來,大聲咆哮:“他們沒有保護好祖宗的墳墓,他們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大單于,這不好?”有大臣不太贊成。

  “有何不好?有何不好?”單于沖天咆哮:“祖宗的尸骨被侮辱,他們罪責難逃,罪責難逃!殺光!殺光!五里內,不分人,不分畜,全殺了!全殺了!”

  這是不分青紅皂白,亂殺一氣,很沒道理的。可是,處此之情,誰敢說個不字?只有執行的份。

  一聲令下,一隊隊本部jing銳開了出去,在周圍五里內大殺特殺。

  周圍五里內的匈奴還在熟睡中,誰也不知道禍從天降,他們“偉大”的單于竟然把屠刀對準了他們,到死,他們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墳墓周圍五里的匈奴不少,不下十萬之眾,全部死在單于的屠刀之下。

  還有不計其數的牛羊駿馬,也給殺得jing光。

  很快的,血腥味沖天,空氣中濃烈的血腥氣讓人作嘔。

  這么大的動靜,終于驚動了匈奴,不少匈奴從睡夢中被驚夢,不明所以。

  “不好了!大匈奴的祖墳被挖了!大匈奴的祖墳不挖了!”這消息傳得風一般快,很快的,所有的匈奴都知道了。

  “不會?這不可能。上千年來,誰敢動大匈奴祖墳?”一開始,匈奴不信。可是,很快的,他們知得單于惱怒之下正大開殺戒之后,再聞到空氣中濃烈的血腥氣,不敢不信了。

  “是誰這么大膽?他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挖大匈奴祖墳!”緊接著,匈奴就在打聽是誰下了如此毒手。

  “不管是誰,我們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段!一定要碎尸萬段!”最后,匈奴發出陣陣驚天的咆哮,誓要把李牧他們挫骨揚灰。

  一時間,群情洶洶,不可遏止,匈奴徹底憤怒了。

  祖墳,不僅對于匈奴,對于任何一個種族來說,都是極為神圣的。對于匈奴這個極為看重祖墳的種族來說,祖墳被挖,那還得了?比起把天捅漏了還要讓他們憤怒,匈奴,不論大人,還是孩童都怒了,都在叫囂著,要報仇,要泄恨。

  “稟大單于,發現李牧蹤跡。”一個射雕者飛奔而來,遠遠就叫嚷起來。

  “說!”一片叫嚷聲響起,出自匈奴君臣之口。

  李牧挖了匈奴祖墳,這是何等的讓人氣憤,何等的讓人惱怒,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把李牧碎尸萬段,得到李牧蹤跡這是他眼下最想做的事兒。

  “在南邊。”這個射雕者忙回稟,道:“李牧在離去前,襲擊了幾個營地,死傷不少。”

  “可惡!可恨!可惱!”一片怒吼聲響起。

  李牧不僅挖了匈奴祖墳,還在臨走前殺人,這是示威啊,誰能忍受這等恥辱?

  “呼呼!”單于胸口急劇起伏,如同涌動的波濤似的,氣喘如牛。如不是他竭力忍耐的話,他肯定是暈過去了。

  “噗!噗!噗!”就算他竭力忍耐,仍是氣沖頂門,忍受不住,鮮血直噴,如同水箭般,噴出老遠。

  搖椅晃,隨時會摔倒,慌得太子這些大臣要來攙扶,卻給單于一巴掌拍開,道:“本單于還死不了!吹號,集結大匈奴的勇士!”

  “嗚嗚!”如咽如訴的號角聲響起,驚天動地。

  深更半夜,吹起號角,這在匈奴歷史上很少見。可是,事情緊急,單于不得不如此做。以他此時此刻的怒火,他一刻也不想擔擱了,恨不得立時追上李牧,報仇雪恨。

  “隆隆!”匈奴的控弦之士,一隊接一隊的開到,來到山下,列成陣勢,人人殺氣騰騰,怒火萬丈。

  不僅匈奴的控弦之士來了,就是牧民也趕了來,人人眼里盡是憤怒的光芒,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李牧他們撕著吃了。

  祖墳被挖,那是何等的恥辱?誰能不怒?誰能不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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