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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那些大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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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凌晨,楊易三人向縣丞告一聲辭,騎著快馬趕回了京師,與來時相比,此次楊易則多了幾分信心,摸到了線索,他相信離那破解之日不遠,縱然這敵人非常狡猾,不可能會讓他這么順利。

  經過一日行程,終于在第二日中午趕到了京師,還未來得及回家,楊易就馬不停蹄去了少府寺。

  少府寺現在被重兵把守著,禁止外人進入。

  進京之后,陳同之因有事先走,楊易便與青龍二人來到了少府寺。

  這里被俗稱為皇帝的錢庫,自然是常人免進,現在更沒多少人敢路過這里,生怕被視為心懷不軌之人。

  楊易二人需要出示令牌才進入了少府寺,現在是非常時期,少府寺里面的官員惶惶不可終日,現在皇帝下令要徹查少府寺,已經有好幾個官被打進天牢,外圍每天都被禁軍把守,幾乎生人匆近。

  門口忽視有一名禁軍走來,眼中毫不掩飾惕意:“站住,你們兩個哪來的?”此人看上去雖二十出頭,高大而皮膚白凈,顯然貴族出身,但一身殺伐之氣顯示其不是養尊處優的混閑公子哥。

  楊易伸手從懷中掏著,說道:“在下楊易,奉命調查司徒南這件案子,還請通行。”說完拿出那令牌給他看。

  那禁軍深深望楊易一眼,道:“不必了,你可以進去。”

  楊易頭一次見這么拽的人,連皇上的令牌都不看了,還好他沒有示出來,不然此人免不了下跪,既然此人是奉命把守這里的,以后或者還有求到人家的時候,楊易擱下臉,向他道:“不知這位將軍高姓大名?”

  那名禁軍一擺手:“將軍不敢當,吾乃禁軍第一統領杜濤,奉陛下手喻前來把守太府寺,最近有些心懷不軌之人企圖闖入少府寺意圖不明,楊大人沒什么事還是早點離開吧。”

  楊易拱手:“原來審禁軍統領,失敬,不過在下剛好也是奉皇上之命徹查此次鹽稅失竊案,這里面應該有對我有用的東西。”

  杜濤再望楊易一眼,然后落到了后面的青龍身上,兩人同事一主,自然有過照面,卻微有皺眉,他知道四大侍衛乃是皇上近侍,負責皇上安全,從來沒有派遣過他們去做其他事,此刻卻跟在楊易身邊,有許多意味。

  “進去吧。”

  他擱下一句話,讓開了一條路。

  楊易點頭向他道謝,攜同青龍走進了少府寺。走進了里面的庭院,感受到了清冷,雖然還有官員仍忙不迭工作,個個臉上都不再輕松,似乎被外面禁軍冷冷的刀刃氣息迫進了心菲,坐如針氈。

  隨便看了眼這些人,楊易只看到只有一人云淡風清,此人青龍知道,正是那個何主簿,眼下正是有求于他的時候,因為只有他還能清醒一些,試問被一群能殺人不睜眼的軍人圍著,就算你沒犯什么事,也難免有幾分驚懼。

  青龍卻是道:“公子想必很好奇為何外面那位禁軍統領會對會你懷有敵意。”

  楊易攤手道:“誰知道,已經不是第一次。”

  青龍笑道:“這位杜濤,其實是皇親國戚,他父親的表妹是先皇的妃子,而這妃子就是當今皇上的生母,所以名義上來說他是皇上的表哥,早在皇上還沒有登基之前,這個杜濤就對公主有心意,現在見你頗得圣寵,不嫉妒你才是怪事。。”

  楊易暗道原來如此。

  兩人穿過了閣樓,來到了少府寺內部,好多人都見到了兩人到來,公事忙著,并不予理會。楊易兩人直接走到了那個何主簿的面前。

  那位何主簿眼瞼輕抬,徐徐道:“不知楊大人找下官有何事?”似乎早料了楊易等人會來。

  楊易開口道:“在下楊易,奉命調查鹽稅失竊案,聽說那鹽稅被盜時押遠箱子被封存保護起來,能否還我去瞧瞧。”

  何大人聽了,眼眸閃過不可察覺的驚訝。

  早有傳聞知道這位楊易是奉命徹查這樁案件的欽差,開始時他還不甚在意,覺得此人不過是個軟貨,是皇上隨便找來應付的,半個月一過,就一切塵埃落定,可沒想到這個世家公子哥居然會提出這個要求……

  “何大人?”

  這位何主簿叫何衛東,平常人們都叫他何大人,此時他心里卻有些慌張,但為了保持鎮定,他還是起身用很平和的語氣道:“楊大人隨跟我來。”

  隨即三人并步走出了閣樓,走在了逶迤的走廊上,不知前往何處。

  來到了一處房子前,這里周圍還是有重兵把守。

  何衛東停下腳步道:“下官只能帶到這里了。”

  楊易也不跟他多說什么,攜同青龍走了上去,當下出示令牌,要求進入。那守兵見到令牌,下跪之余,也打開了房間讓楊易兩人進去,那房間頗大,里面是一個大堂,那些箱子就堆放在中央。由于案子疑點重重,這些證物都被保護起來。

  楊易都不得不佩服女皇帝的心思縝密,知道派重兵把守,否則指不定會出什么事。

  堆放在一起的大箱子依然保持原樣,青龍只是跟隨,并不知道楊易要求來找這些箱子是否發現了什么,他只負責保護跟執行,不該問的他從來不會多嘴。

  門被關了起來,楊易兩人在站大堂上,四周靜寂無聲,現在是白天,光線充足,楊易緩緩幾步,來到了這些大箱子前,站立不動,也不知在想什么。

  楊易不由靠近幾步,伸手去摸其中一個箱子,目露沉思。

  半響才朝青龍道:“果然如我所料。”

  青龍忍不住上前道:“公子可有發現?”

  楊易道:“這些箱子經過長途運送,表面上已經積滿了泥水灰塵,甚至還有人為搬運的痕跡,封條被拆前也是原封不動。”

  青龍點頭道:“這是自然的。”

  楊易不同意他的話:“不自然,有一處不自然。”

  青龍不解,卻是不再問了,等著他的下文。在他看來,這位公子哥看上去雖然不那么讓人信任,總讓人覺得很稚嫩,可一旦專于某事,辦事水平還是值得稱道的。

  楊易緩緩道:“不自然之處在于這些痕跡太自然了。”

  青龍咀嚼些這句話,似乎不太理解,什么叫不自然是因為太自然了。

  楊易繼續道:“看上去,經過了幾千里的拔涉,這些箱子被日曬雨淋,甚至在那些押遠的士兵看來,也是完全無異,這的的確確是真的經過了幾千里拔涉的箱子。”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青龍有點納悶,完全不知道這位公子哥到底在表達什么,還在咀嚼著不自然是因為太自然了這句話。

  楊易轉身道:“我們走吧,該看的已經看完了。”

  離開了少府寺后,楊易回了家一趟,在回來的同時還被魏公公找到說要進宮面圣,楊易本就想向這位女皇帝再借點人力,沒想到她馬上就派人來找自己,暗想自己跟女皇帝還是很有些心有靈犀的。

  下午時分,京城的上空烏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陰雨天氣估計會連續幾天,既然行程會艱難,但不構成影響了楊易和行程。

  而這一日,縱然是陰雨綿綿,也不影響某些大官員大人物聚在一起縱論經諱,正如某一家豪華酒樓中的酒席一樣,坐在上面的人都是年經俊杰,國之未來棟梁。

  其中有些熟面孔,包括今舉考前三甲,還有那那久未謀面的明道明大公子,但這個酒席中身份最高的倒不是他,而是坐在他旁邊的一名清眉男子,此人年紀跟諸人相仿,但氣質卻是異于常人,流云發式,面如冠玉,看上去極為雅致的一個男人,笑起來簡直能殺死無知少女。

  這場酒席應該開了一會,桌面上已經呈現狼席,但眾人都不醉,顯然都是酒量過人之輩,出來混仕的,哪個沒有一身好酒量。

  明道說道:“諸位,在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旁邊那個男子問道:“這么急,就因為剛才提到的那個楊易今天回京,剛從邊關回來就迫不急待了?”

  明道道:“殿下,我與此子的恩怨,總有一天要解決,只希望殿下留他一條小命,讓我親手結束他。”

  “此人還不配讓本世子出手對付,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吧。”

  明道心中一喜,他等的就是這句話,這樣一來,就算是他父親也沒有理由再阻止他了,今天這一趟果然沒有白走。

  坐在對面的三位就有些正襟危坐了,就那葉飛白還能鎮靜,頗的范兒。正如他上次在名士會一般,面對諸位前輩,甚至在徐尚書面前,依然談笑風生,今天所見到的這位明王世子,縱然高貴,卻不能讓他從骨子露出奴才的特性和諂媚的笑容。高傲如他,也正是明王世子所欣賞的人,從彼此的談話中,更篤定了要拉籠此人的想法,而這葉飛白,似乎很熱衷于權勢,他相信自己能給予他這一切,兩人于是在彼此心中一拍即合,葉飛白不再準備接受那女皇帝完全無理由的安排,只讓他去當個閑官!想想都讓人不舒服。

  但他不知道這位皇帝的脾性,往往即將重用一個人時,或者只給個閑職,還是沒權沒勢那種,楊易正是知道這點,才沒意見的接受,這是一種徹底的信任,付出一切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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