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的動作極快,賈詡受到書信的第二天,一群西涼騎兵,已經出現在天水城外,為首的使者,更是滿臉傲慢的被人帶到中軍大帳。
直接說道:“呂將軍是吧,在下奉盟主之命,前來告訴你,并州軍與韓將軍的恩怨,乃是一場誤會,我們愿意給你一些補償,但你必須立刻撤出天水,從此以后,不得侵犯我西涼邊界!”
傲慢的口氣,彰顯了使者的強大的自信,如今西涼大軍五萬屯聚金城,更要馬騰愿意,還可以召集更多的羌胡騎兵,這就是馬家的底氣所在。
聽了使者的話,張遼趙云都是大怒,豁然起身,就要把這個傲慢的使者格殺當場。
使者嚇了一跳,慌忙看向呂義道:“呂將軍,你可要考慮清楚了,跟我們西涼開戰的后果,絕對比你想象中要嚴重的多!”
“這就是你的遺言?”呂義冷笑了一聲,拍拍手,就是命親衛抓住使者,就要把他拖出去斬殺。
使者這下是真的懵了,原本他以為馬騰成了盟主,兵馬又多,并州軍多少也要顧忌一些,誰知道呂義壓根兒不吃這一套,直接就下令拖出殺了。這也太恐怖了,使者瞬間就嚇的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下磕頭。
“呂將軍饒命啊,小人該死,小人糊涂,還請將軍高抬貴手,我就一個辦事的雜兵,不值得殺啊!”
使者現在是痛哭流涕啊,本以為馬騰實力大增,自己可以威風一把,誰知道遇到并州軍,威風沒起來,卻一下撞到了鐵板上。
此時的使者,腸子都是悔青了,死賴在地上亂滾,就是不讓親衛把他拖出去!
呂義看著實在不像話,臉色一沉,喝道:“給本將閉嘴!”卻還是揮手,讓親衛退了下去。
使者果然不敢開口了,看到親衛退下去,也松了口氣,再看向呂義,就是垂頭喪氣,說不出的憋屈了。
呂義也懶得跟這個使者廢話,直接問道:“你想死還是想活?”
“小人愿活!”能活命,誰愿意死去,能派出來當使者的也不是笨蛋,趕緊回答道。
呂義聞言點頭,笑道:“既然如此,你且把馬騰軍中的情況,詳細的給本將說一遍!”雖然有著賈詡族人的描述,到底他們不在馬騰軍中,很多事情都是不清楚。正頭痛呢,馬騰卻是派了使者過來,自然要好好利用 面前的使者倒也不是什么三貞九烈的人,在死亡的威脅下,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軍中的情況說了一遍,包括兵力,諸將,還有羌胡人馬。
只是使者知道的也有限,說的都是一些大概的東西。繞是如此,呂義也是欣喜不已,這可比派人去金城打探方便多了。
至于使者是否有所保留,呂義也沒有追究,他只是想從使者口中得知,那些歸附馬騰的聯軍諸將具體的地位罷了。
又是問了一遍,看到問不出什么特別的東西了,呂義才是揮手,讓親衛把使者亂棍的打出去,也表明了自己拒絕馬騰的態度。
挨了痛毆的使者鬼哭狼嚎,大怒著回去金城了。
軍營之內,呂義卻是哈哈大笑,總算出了口心中的惡氣,還掏出了關中諸將在馬騰軍中具體地位。
其中韓遂成公英兩人,成為了馬騰名義上的軍師,雖然皆是有才,但呂義料想,短時間內,馬騰也不敢重用。
唯有閻行,負責統帶數千騎兵,歸入了馬超麾下,只是兩人本就是有仇,閻行又是韓遂舊部,想必在馬超麾下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其余候選李堪,身邊不過數百親兵,雖然還掛著將軍的名頭,但馬騰對他們的態度,也與尋常部曲將無異,徹底失去了翻身的機會。
唯有馬玩程銀,手中還有部分兵馬,又親近馬騰,還算能夠勉強保持半獨立的狀態。
這就是呂義目前所知道的,馬騰軍中的大體情報,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呂義就是扭頭問賈詡道:“文和,你以為這幾人中,我們該里間誰最為合適?”
“閻行!”
賈詡想也不想,很是肯定的說道。接著解釋道:“閻行此人頗有孝義之心,天水城中,他老父被我們捉住,閻行定然心焦!主公可讓閻行老父書信平安信封,送往金城,閻行聞之,定然心安!”
“僅僅是這樣?”呂義咂摸了一下嘴,覺得有些不對味啊,他不是要離間閻行嗎,只是送一封平安信,這也太隨便了吧。
“需要在信中招攬閻行嗎?”想了想,呂義再次詢問道。
法正呵呵一笑,趕忙阻止呂義道:“主公,我想我明白賈軍師的意思了!送信只是第一步棋!至于招攬,目前還不是時候!”
賈詡也是含笑點頭,雙目中陡然露出一絲冷芒,篤定的道:“孝直所的對,現在還不是主公招攬閻行的時候,不過,老夫相信,一旦韓遂得知閻行老父尚在,必然會有所行動,那時候,不消主公招攬,閻行對韓遂,定然會心懷怨恨,那時候,才是主公策反此人的最好時機!”
看了看左右,見到沒有人反對,;呂義算是正式確定了離間的人選,又派人去城中閻行家中,讓閻行的老父妻兒一起寫信報平安。
深陷囫圇,閻家的人恭順無比,唯恐觸怒了呂義,惹來殺身之禍,只能老老實實的寫了一封平安書信,述說近況。
然后呂義就是派了精細之人,日夜兼程,趕往金城,偷偷的去給閻行送信,自從趕走了使者之后,馬騰雖然暴怒,卻還沒有主動發起進攻,而是大肆整編聯軍士卒,一來統一號令,二來也有方便以后吞并。
馬騰不進攻,呂義也懶得主動進攻,只是命人送信去漢中,催促匠作營加快進度,制造弩車!
馬家可是有著大量騎兵的,還有羌胡騎兵幫助,并州狼騎可在中原橫行,到了西涼,也受到了極大的壓制。
就這樣,三天過去,雙方都是沒有出兵的動向,馬騰在等,呂義同樣也在等!而就在這段時間,呂義派出的探子,已經是成功的潛入了金城之中,來到了閻行的軍營送信。
閻行此時正是愁悶之時,天水一戰,韓遂一看形勢不對,果斷撤退,連家小都是無情舍棄,極為狠辣。
這卻苦了閻行,不得已的情況下,也只能拋棄家小,跟著逃亡西平。就在昨天,潛入天水的探子,更是帶來了一個驚人的噩耗,韓遂二子全部被殺,就連韓遂新娶的庶妻也是被成宜給占有了。
雖然沒有傳來閻行與成公英的家人如何了,但是閻行還是心中莫名一痛,以為自己的家人也是兇多吉少,連續數日,都是在軍中大醉。
這一天,閻行又是在營中狂喝,希望忘記失去親人的悲痛,還有被馬超打壓的煩惱,然而就在此時,一親衛小心的走了進來。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閻行就是暴怒的抬頭,瞪著血紅的眼睛大吼道:“給我滾,本將不是吩咐,沒有吩咐,誰都不許靠近嗎?”
“屬下該死!可是將軍,門外有人送信,說將軍家中寄來的!”此人是閻行心腹,原本是不會過來觸眉頭的,只是得知竟然是閻行家信,親衛才冒死跑來告知。
“家中寄來的?”
喃喃的念叨了一句,閻行猛然撲向親衛,一把奪過那封書信,張開一看,竟然是老父親筆,上面寫明這些天在天水一切平安,并州軍以禮相待,讓閻行不要掛念云云。
閻行看的是熱淚盈眶,好半天才是回復過來,隨即兇狠的盯著旁邊的親衛,冷然道:“傳令,凡是知道此事的人,統統封口!誰敢泄露半字,休怪本將辣手!”
“唯!”
親衛嚇得一哆嗦,胡亂的應了聲,匆忙出去吩咐了。
而閻行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并州軍的探子送完了書信之后,搖身一變,有裝扮成閻行營中士卒的樣子,偷偷的跑去向韓遂告密。
痛失二子,還是被韓德楊秋所殺,韓遂這幾天也是悲痛莫名,又想起勢力被馬騰吞并,韓遂真的是又怒又恨,只能緊緊抓住既有的軍權,努力不讓馬騰吞并。對于大將閻行,韓遂更是越發的緊張起來。
一聽說有閻行軍中士卒前來告密,韓遂立刻震驚,聽了告密的內容之后,韓遂更是差點驚死過去!
“閻行的家人竟然沒事?他們怎么可能沒事?他們怎么不去死!死了才干凈啊!”韓遂驚怒不已,卻還是沒有全信告密者的話,而是立刻起身,以慰問的名義,前去看望閻行。
聽說韓遂前來,閻行慌忙跑出去迎接,問道:“主公,你怎么來了!”
韓遂滿臉黯然,于轅門之外把住閻行的手臂,哭道:“老夫近日聽說,你家小也是在天水遭了并州軍毒手,這心中愧疚,特來向你賠罪的!”
閻行臉色一變,趕忙笑道:“主公說哪里話!在下既為主公部下,自然要誓死跟隨主公!只恨那呂賊可惡,終有一天,此仇比報!”
“是嗎?”韓遂微微的瞇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閻行到底是武將,心思不深,立刻被韓遂看出了不對勁。
聽聞老父身死,閻行固然滿臉悲戚,卻竟然沒有絲毫淚水,這可與昨日哭的死去活來大相徑庭!
心中如此想著,表面上,韓遂卻是不動聲色,更是相信了閻行的家小沒有遇害的話,眼神瞬間一冷,隨即變的溫和無比,進入閻行軍帳之后,突然問道:“閻將軍。你覺得老夫幼女如何?”
韓遂有二子一女,二子住天水,幼女年方十三,卻留在西平根本之地,以為保護,故此免過一劫。
閻行沒想到韓遂突然提起這件事,有些驚訝的看著韓遂,滿臉都是疑問。
韓遂卻是哈哈大笑,拍著閻行的肩膀道:“閻將軍,你為老夫出生入死,我們名為君臣,實乃父子也!老夫有意招你為女婿,我死之后,繼承我的基業。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