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呂義正帶著眾多文武朝著天水進發,聽說天水防備甚嚴,也是嚇了一跳,這也太夸張了,敵軍剛剛潰敗,城中竟然瞬間就擺出了防御的架勢!
尤其是作出這一切的還是楊秋這個并不出名的小諸侯,呂義就更加好奇了,趕忙下令全軍加快速度,趕到天水城下。
抬頭一看,果然如士卒所說,天水城頭,無數士卒站立,雖然是聯軍,卻是顯得有條不紊,并沒有因為互不統屬,就是有著大多的混亂。
城頭之上,豎立著一面楊字戰旗。在呂義領著眾將出現的時候,城頭又是升起了一面白旗,隨后城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青年文士,身穿黑色玄衣,手捧著書卷,徒步走了過來。
“站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侍衛,搜身!”
見到有人出來,雖然是個文士,孫觀還是趕忙攔住,又要派人搜身。
“無妨!讓他過來吧!”
城中升起白旗,呂義多少也明白了一點楊秋的意思,而且他也有武藝在身,并不怕此人暗算,抬手讓孫觀退下。
楊阜卻是沒有再向前,而是就在數十步外停下,手捧書卷,大聲道:“在下楊阜,見過鎮西將軍!聽聞將軍到來,我天水愿意舉城歸附!”
“你是楊阜?”
后面的話,呂義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只是有些驚喜的看著楊阜,這可是文武雙全大才啊!更是出了名的忠義。
歷史上,這人是曹操的死忠,不過現在曹操的勢力還沒有滲透到西涼之地,楊阜也只是涼州刺史手下的一個小小從事,屬于無權無勢的那種人。
見到呂義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楊阜莫名其妙,卻還是恭敬的答道:“在下就是楊阜,現為涼州從事!特奉楊將軍之命,前來獻城投降!”又把手中的降書高舉。
有親衛接過,遞了過來。
呂義攤開一看,果然是楊秋的請罪書和歸降書,還有現任涼州刺史韋康的善意書信,都是一晃眼就是看過。
他真正在意的還是城中的反應,笑問楊阜道:“本將觀城中舉動,非是等閑之人能夠做到,可是出自從事之手?”
“卻是在下所為!其中多有冒犯,還請將軍見諒!”楊阜有些惶恐的看著呂義道,他雖然也是大才,此時到底還是無權無勢的小人物,名不見經傳,還沒有以后的沉穩之色。
呂義點點頭,通過楊阜的舉動,他差不多能夠肯定,此人就是后來那個能文能武的天水楊阜了,態度也和善了一些,沉聲道:“既然楊秋愿意投降,本將也不為難他,你可回去,命他放下武器,本將保證,從前的事情,一筆勾消!”
“諾!”楊阜見到呂義答應投降,心中也很高興,慶幸天水免于一場戰火之中,趕忙是跑回城中,通知楊秋。
君子一言,千金難易,既然接受了楊秋投降,呂義也下令士卒推下了霹靂車,只是派出小股部隊,靠近天水城門。
這一次楊秋極為干脆,沒有進行抵抗,得到呂義的保證之后,立刻打開城門,帶著城中部將出來投降。又是伏地請罪。
呂義自然是笑容滿臉,親自扶起楊秋,說了許多勉勵的話,然后大軍正式進入天水城中,天水乃是涼州治所。
州牧府內,現任涼州刺史韋康早就是等候在門口,若不是顧忌身份,他早就是撲到城門處去歡迎了。
身為涼州刺史,處身與韓遂馬騰之中,韋康這個涼州刺史當的無疑是極為憋屈,完全就是韓遂手中的一個傀儡,只是頂著一個名義而已。
見到呂義,韋康也不敢拿架子,更是第一時間命人取來官印,雙手捧著,送到呂義面前。
“韋刺史,你當本將是什么人?本將來天水,只是為了討伐韓遂逆賊,豈是貪圖涼州土地嗎?”
雖然心里恨不能一口氣吞并關隴,表面上,呂義還是要大義凜然,嚴詞拒絕了韋康的“荒唐”舉動,更是明確表示。從此以后,韋康的涼州刺史照做,政權兵權并州軍一概不會過問!
韋康推辭了幾次,唯恐其中有詐,哪里肯輕易接受,呂義卻是直接以退兵相威脅,又是給張松等人使了一個眼色。
最終賈詡出面,建議韋康依然為涼州刺史,負責處理涼州所有政務。
賈詡本就是涼州大名士,素為眾人信服,見到賈詡出面保證,韋康才是歡天喜地的收回了官印,從此以后不但擺脫傀儡命運,還能掌握涼州大權,韋康心里無疑對呂義好感大增。
當然,韋康也不是傻子,就真的以為自己能完全掌控涼州,很主動的就把涼州的軍權拱手讓給了呂義。
為了表明誠意,在賈詡的建議下,韋康又聯合天水文武官員,一起上表,指責韓遂勾結異族,圖謀不軌!又一致推舉呂義總督涼州兵馬,負責征討不臣!
于是,在呂義的頭頂,一堆冗長的官職后面又是加了濃重一筆。在全體文武的擁戴下,現在他的官職已經是變成了:鎮西將軍,領益州牧,都涼州軍事!
勢力范圍初步擴充到了隴右一帶。
忙完了這一切,匆匆一天時間就是過去了。呂義在天水與韋康等西涼文武混了個臉熟,又抽空向韋康要來了楊阜,作為自己的從事。隨后就是來到軍營,開始處理軍務。
天水一戰,關隴聯軍四萬大軍,除了韓遂提前領著數千騎兵脫離戰場,候選等人領著親信數百突圍而出,還有接近三萬的士卒,或者戰死,或者投降。
這些人,也花費了呂義極大的精力,才是梳理出頭緒,其中一萬多名降卒就地整編,戰死者挖坑掩埋。
處理妥當之后,呂義才是得到空閑,用來處理俘虜的聯軍大將。第一個被帶上來的就是西涼猛將韓德。
此時的韓德,精神依然有些萎靡,胸口中了呂義一拳,差點胸骨都是被砸斷,一進入軍帳,韓德看向呂義的目光之中,猶自帶著強烈的畏懼。
“韓將軍,修養的可好?來人,還不給韓將軍看座!”見到韓德,呂義微微一笑,問都懶得問,直接強勢的命韓德坐入自己武將一邊。
韓德聞言苦笑,張了張嘴,有心要說什么,最后卻是在呂義凌厲的眼神下打了個哆嗦,垂頭喪氣的坐在了武將之中。
自此,韓德也算是默認了歸降并州軍的事實。
呂義微微點頭,朝著韓德滿意一笑,他要兼并關隴,自然需要啟用大量的西涼人士加入自己的陣營,只有這樣,才能得到關隴的人心。
韓德乃是西涼有名的大將,雖然不如馬超等人有名,但是有了他的加入,也能讓西涼之地許多人看到希望。
隨著韓德歸降,第二個被帶上來的則是將軍梁興,這個盤踞安定的諸侯,此時一臉的灰白,還少了一只耳朵,剛一進入軍帳,就是大聲求饒道:“呂將軍,饒命啊,我愿意投降,愿意投降!”
“這,”呂義有些無語的看著梁興,此人投降的也太干脆了吧,韓德投降,那是自己私下里派人試探過,可是梁興此人,自己試探都是沒有,居然直接就開口求饒了。
雖然如此,到底顧念梁興還有些本事,呂義考慮了一下,有心放此人一馬。
呂義的舉動,立刻讓賈詡與法正臉色一變,正要開口,張松卻是猥瑣的湊到呂義身邊,附耳低語道:“主公不可饒他,此人丟了耳朵,他日攬鏡自照,想起此事,心中定然生怨!”
賈詡法正沒有說話,卻也是為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呂義只能心中為梁興默哀,嘆氣道:“本想讓你活命,奈何軍師不同意,為之奈何?”
已經有機靈的親衛會意,強拖殺豬般嚎叫的梁興走出軍帳,咔嚓一聲,斬了梁興的腦袋送入軍帳。
最后進來的成宜恰好看到這一幕,臉色立刻白了幾分,進入軍帳之后,立刻露出無比恭敬的樣子,低頭不敢說話。
呂義冷笑著看著成宜,嘆氣道:“聽說你與那梁興關系莫逆,你讓本將如何處置你才好啊?”
成宜臉色劇變,慘笑道:“敗軍之將,生死全在將軍一念之間。”又是看韓德楊秋坐于武將之中,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道:“如今卿為座上客,我為階下囚,難道無一言相救嗎?”
楊秋面色一慚,低頭不語。
韓德卻是神色大動,想到昔日的情分,慨然起身,向呂義叩首道:“成兄也是有本事的人,更為末將故友,主公若要殺成兄,韓德請與成宜同死!”
呂義微微一愣,隨即失笑道:“既然韓將軍如此說,且看你面上,成宜,我且暫留你在軍中聽用,若是你敢逃,休怪我下手無情!”
“多謝主公活命之恩,末將定為主公效力,豈敢逃走!”
與韓德楊秋不同,兩人家小都在天水,成宜的家小卻在安定,呂義還真怕成宜詐降,隨后就是逃跑,自然要敲打一番。
暗中,更是命人偷偷的布置了一番,在夜間故意放松守備,他倒要看看,這成宜到底會不會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