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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青春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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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青春的魅力  九月十一。

  重陽后二日。

  今天并不能算是個很特別的日子,但卻是小馬最走運的一天。

  至少是最近三個月來最走運的一天。

  因為今天他只打了三場架。只挨了一刀。

  而且居然直到現在還沒有喝醉。

  現在夜已深,他居然還能用自己的兩條腿穩穩當當的走在路上,這已經是奇跡。

  大多數人喝了他這么多酒,挨了這么樣一刀之后,唯—能做的事,就是躺在地上等死了。

  這一刀的份量也不能算太重,可是一刀砍下來,要想把一根碗口粗細的石柱子砍成兩截,并不是什么太困難的事。

  這一刀的速度也不能算太快,可是要想將—只滿屋子飛來飛去的蒼蠅砍成兩半,也容易得很。

  若是三個月后,以這樣的刀就算有三五把同時往他身上砍下來,他至少可以奪下其中一兩把,踢飛其中一兩把,再將剩下來的一下子拗成兩段。

  今天他挨了這—刀,并不是因為他躲不開,也不是因為他醉了。

  他挨這一刀,只因為他想挨這一刀,想嘗嘗彭老虎的五虎斷門刀砍在身上時,究竟是什么滋味。

  這種滋味當然不好受,直到現在,他的傷口還在流血。

  一把四十三斤重的純鋼刀,無論砍在誰身上,這個人都不會覺得太愉快。

  可是他很愉快。

  因為彭老虎現在早巳躺在地上連動都不能動了。因為刀砍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總算暫時忘記了心里的痛苦。

  他一直在拼命折磨自己,虐待自己。就因為他拼命想忘記這種痛苦。

  他不怕死,不怕窮,天塌下來壓在他頭上,他也不在乎。

  可是這種痛苦,卻實在讓他受不了。

  月色皎潔,照著寂靜的長街。燈已滅了,人已睡了,除了他之外,街上幾乎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卻忽然有輛大車急馳而來。

  健馬、華車,簇新的車廂比鏡子還亮,六條黑衣大漢跨著車轅,趕車的手里一條烏梢長鞭,在夜風中打得劈拍的響。

  他居然好象完全沒有看見,沒有聽見。

  誰知車馬卻驟然在他身旁停下,六條黑衣大漢立刻一擁而上,一個個橫眉怒目、行動快捷,瞪著他問:“你就是那個專愛找人打架的小馬?”

  小馬點點頭,道:“所以你們若是想找人打架,就找對了。”

  大漢們冷笑,顯然并沒有把這條醉貓看在眼里:“只可惜我們并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小馬道:“不是?”

  大漢道:“我們只不過來請你跟我們去走一趟。”

  小馬嘆了口氣,好象覺得很失望。

  大漢們好象也覺得很失望,有人從身上拿出一塊黑布,道:“你也該看得出我們不是怕打架的人,只可惜我們的老板想見見你。一定要我們把你活生生的整個帶回去,若是少了條胳膊斷了條腿,他會不高興的。”

  小馬道:“你們的老板是誰?”

  大漢道:“等你看見他,自然就會知道了。”

  小馬道:“這塊黑布是干什么的?”

  大漢道:“黑布用來蒙眼睛最好,保證什么都看不見。”

  小馬道:“蒙誰的眼睛?”

  大漢道:“你的。”

  小馬道:“因為你們不想讓我看見路?”

  大漢道:“這次你總算變得聰明了一點1”

  小馬道:“我若不去呢?”

  大漢冷笑,其中一個人忽然翻身一拳,打在路旁一根系馬的石樁子上。“咯吱”一聲,一根比拳頭還粗的石柱,立刻被打成兩段。

  小馬失聲道:“好厲害,真厲害。”

  大漢輕撫著自己的拳頭,傲然道:“你看得出厲害,最好就乖乖地跟我們走。”

  小馬道:“你的手不疼?”

  他好象顯得很開心,大漢更得意,另一條大漢也不甘示弱,忽然伏身,一個掃腿,埋在地下足足有兩尺的石樁子,立刻就被連根拔了起來。”

  小馬更吃驚,道:“你的腿也不疼?”

  大漢道:“可是你若不跟我們走,你就要疼了,全身上下都疼得要命。”

  小馬:“很好。”

  大漢道:“很好是什么意思?”

  小馬道:“很好的意思,就是現在我又可以找人打架了。”

  這句話剛說完,他已出手。一拳打碎了一個人的鼻子,一巴掌打聾了一個人的耳朵,反手一個肘拳打斷了五根肋骨,一腳將一個人踢得球一般滾出去,另一人褲襠挨了一下,已疼得彎下腰,眼淚、鼻涕、冷汗、口水、大小便同時往外流。

  只剩下最后一條大漢還站在他對面,全身上下也已濕透了。

  小馬看著他,道:“現在你還想不想再逼我跟你們走?”

  大漢立刻搖頭,拼命搖頭。

  小馬道:“很好。”

  大漢不敢開腔。

  小馬道:“這次你為什么不問我‘很好’是什么意思了?”

  大漢道:“我……小人……”

  小馬道:“你不敢問?”

  大漢立刻點頭,拼命點頭。

  小馬忽然板起臉,瞪眼道:“不敢也不行,不問就要挨揍!”

  大漢只有硬著頭皮,結結巴巴地問道:“很……很好是什么意思?”

  小馬笑了,道:“很好的意思,就是現在我已準備跟你們走。”

  他居然真的拉起車門,準備上車,忽又回頭,道:“拿來!”

  大漢又吃了一驚,道:“拿……拿什么?”

  小馬道:“拿黑布,就是你手上的這塊黑布,拿來蒙上眼睛。”

  大漢立刻用黑布蒙自己的眼睛。

  小馬道:“拿黑布不是蒙你的眼睛,是蒙我的。”

  大漢吃驚地看著他。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個瘋子,還是已醉得神智不清。

  小馬已奪過他手里的黑布,真的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舒舒服服地往車上一坐,嘆道:“用黑布來蒙眼睛,真是再好也沒有的了。”

  小馬并不瘋,也沒有醉。

  只不過別人要想勉強他去做一件事,就算把他身上戮出十七八個透明窟窿來,他也不干。

  他這一輩子中做的事,都是他自己愿意做的、喜歡做的。

  他坐上這輛馬車,只因為覺得這件事不但很神秘,而且很有趣。

  所以現在就算別人不要他去也不行了。

  馬車往前走時,他居然已呼呼大睡,睡得象條死豬。

  “地方到了再叫醒我,若有人半路把我吵醒,我就打破他的頭。”

  沒有人敢吵醒他,所以他醒的時候,馬車已停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園子里。

  小馬并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但是他這一生中,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華貴美麗的地方,他幾乎認為自己還在做夢。

  可是大漢們已拉開車門,恭恭敬敬地請他下車。

  小馬道:“還要不要我把這塊黑布蒙上?”

  大漢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開口。

  小馬居然自己又將黑布蒙上了眼睛,因為他覺得這么樣更神秘、更有趣。

  他本來就是個喜歡刺激、喜歡冒險的人,而且充滿了幻想。

  傳說中豈非有很多美麗浪漫的公主嬪妃,喜歡在深夜中將一些年輕力壯的美男子,擄到她們秘密的香閨中,去盡一夕之狂歡。

  也許他并不能算是個美男子,可是他至少年輕力壯,而且絕不丑。

  有人已伸過條木杖,讓他拉著,他就跟他們走。高高低低、曲曲折折地走了很多路。走入了一間充滿香氣的屋子里。

  他也分不出那究竟是什么香氣,只覺得這里的香氣也是他生平從未嗅到過的。

  他只希望拉開眼睛上這塊黑布時,能看見一個他平生未見的美人。

  就在他想得最開心時,已有兩道風聲,一前一后向他刺了過來。速度之快,也是他平生未遇過的。

  小馬自小就喜歡打架,尤其這三個月來,他打架幾乎已比別人一輩子打的架加起來還多三百倍。

  他喝酒并沒有什么選擇。茅臺也好,竹葉青也好,大曲也好,就算三文錢一兩的燒刀子,他也照喝不誤。

  他打架也一樣。

  只要心里不舒服,只要有人要找他打架,什么人他都不在乎。

  就算對方是天王老子,他也先打了再說,就算他打不過別人,他也要去拼命。

  所以他打架經驗之豐富,遇見過的高手之多,江湖中已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所以他一聽見這風聲,已知道暗算他的這兩個人,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所用的招式不但迅速準確,而且狠毒。

  雖然他痛苦,痛苦得要命,痛苦得根不得每天打自己三百個耳光。

  但是他還不想死,他還想活著再見那個令他痛苦、令他永遠無法忘懷的人。

  那個又美麗、又冷酷、又多情、又心狠的女人。

  ——男人為什么總是要為了女人而痛苦?

  急銳的兵刃破空聲,已到了他后心和腰。

  致命的招式,致命的武器。

  小馬突然狂吼,就像是憤怒的雄獅般狂吼,吼聲發出時,他已躍起。

  他并沒有避過后面的那件武器,冰冷的利鋒,已刺入他的右胯。

  這不是要害,他不在乎。

  因為他已避開了前面的一擊,一拳打在對方的面上。他看不見自己打中的是什么地方,他根本來不及拉下眼睛上的黑布。

  可是他耳朵并沒有被塞住,他已經聽見了對方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種聲音雖然并不令人愉快,可是他很愉快。

  他痛恨這種在暗地偷襲的小人。

  他的右胯上還帶著對方的劍鋒,劍鋒幾乎刺在他的骨頭上,痛得要命。

  可是他不在乎。

  他已轉身,反手一拳打在后面的這個人的臉上,打得更重。

  出手的兩個人當然也都是身經百戰的武林高手,卻也被嚇呆了。

  不是被打暈了,是被嚇呆了。

  象這種拼命的打法,他們非但沒看過,連聽都沒有聽過,就算聽見也不相信。

  所以等到小馬第二次狂吼,兩個人早巳逃了出去,逃得比兩條中了箭的狐貍還快。

  小馬聽見他們竄出去的衣褲帶風聲,可是他并沒有去追。

  他在笑,大笑。

  他身上又受了一處傷,胯下挨了一劍,但是人卻笑得開心極了。

  他眼睛上的黑布還沒有拿下來,也不知屋子里是不是還有人躲著暗算他,這種事他真的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他想笑的時候就笑。

  ——一個人若想笑的時候都不能笑,活著才真是沒意思得很。

  這當然是間很華麗的屋子,他眼睛上帶著黑布的時候,連想象都不能想象這屋子有多華麗。

  現在他總算已將這塊要命的黑布拿了下來。

  他沒有看見人。

  最美的人和最丑的人都沒有看見。這屋子根本連半個人都沒有。

  窗子是開著的,晚風中充滿了芬芳的花香。

  暗算他的兩個人,已從窗子上出去,窗外夜色深沉,也聽不見人聲。

  他坐了下來。

  他既不想出去追那兩個人,也不想逃走,卻選了張最舒服的椅子坐了下來。

  ——那些黑衣大漢的老板究竟是誰?

  為什么要用這種法子找他來?

  為什么要暗算他?

  這一次出手不中,是不是還有第二次?

  ——第二次他們會用什么法子?

  這些事他也沒有想。

  他有個好朋友常說他太喜歡動拳頭,太不喜歡動腦筋。

  不管那位大老板還有什么舉動,遲早總要施展出來的。

  既然他遲早總會知道,現在為什么要多花腦筋去想?舒舒服服地坐下來休息休息,豈非更愉快得多。

  唯一遺憾的是,椅子雖舒服,他的屁股卻不太舒服。事實上,他一坐下就痛得要命。

  剛才那把劍,刺得真不輕。

  他正想找找看屋子里有沒有酒,就聽見門外有了說話的聲音。

  屋子里有兩扇門,一扇在前,一扇在后,聲音是從后面一扇門里傳出來的。

  是女人的聲音,很年青的女人,聲音很好聽。

  “屋角那個小柜子里有酒,各式各樣的酒都有,可是你最好不要喝。”

  “為什么?”小馬當然忍不住要問。“因為每瓶酒里面都有可能下了毒,各式各樣的毒都可能有一點兒。”

  小馬什么話都不再說,站起來,打開柜子,隨便拿出酒瓶,拔開塞子就往嘴里倒,倒得很快,幾乎連氣都沒有喘。一瓶酒就空了,非但沒有嘗出酒里是不是有毒,連酒的滋味都沒有嘗出來。

  門后的人在嘆氣道:“這樣好的酒,被你這么樣喝,真是王八吃大麥,糟塌了糧食。”

  “不是王八吃大麥,是烏龜吃大麥。”小馬在糾正她的用字。

  她卻笑了,笑聲如銀鈴:“原來你不是王八,是烏龜。”

  小馬也笑了,他實在也分不清王八和烏龜究竟有什么分別。

  他忽然覺得這女人很有趣。

  遇見有趣的女人不喝點酒,就像是自己和自己下棋一樣無趣了。

  于是他又拿出酒瓶,這次總算喝得慢些。

  門后的女人又道:“這門上有個洞,我正在里面洗澡,你若喝醉了,可千萬不能來偷看。”

  小馬立刻放下了酒瓶,很快就找到了門上面的那個洞。

  聽到有女孩子在屋里洗澡,門上又正好有個洞,大多數男人都不會找不到的。

  就算找不到,也要想法子打出個洞來,就算要用腦袋去撞,也要撞出個洞來。

  他用一只眼睛湊上去看,只看了一眼,一顆心就幾乎跳出胸腔。

  屋子里并沒有一個女人在洗澡,屋里至少有七八個女人在洗澡。

  七八個年輕的女人,年輕的胴體結實,胸脯飽滿而堅挺。

  青春,本就是女孩子們最大的誘感力,何況她們本來就很美,尤其是那一雙雙修長結實的腿。

  她們浸浴在一個很大的水池里,池水清澈,無論你想看什么地方,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只有一個女人例外。

  這女人也許并不比別的女孩子更美,可是小馬卻偏偏最想看看她,那怕只能看到一條小腿也好。

  只可惜他偏偏看不見,什么地方都看不見。

  這女人洗澡的時候,居然還穿著件很長很厚的黑緞長袍,只露出一段晶瑩雪白的脖子。

  小馬的眼睛就瞧著她的脖子上。

  越看不見,越覺得神秘,越神秘就越想看。天下的男人有幾個不是這樣的?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又在嘆氣道:“既然你一定要來偷看,我也沒法子,但是你千萬不能闖進來,這扇門又沒有栓上,只要用力一推就開了。”

  小馬沒有用力去推門,他整個人都往門上撞了過去。

  門果然開了。

  “撲通”一聲,小馬也跳進了水池。

  其實他倒也并不是故意想跳下去的,可是既然已跳了下去,他也不想再出來了。

  跟七八個赤裸著的女孩子泡在一個水池里,這種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

  女孩子雖然驚呼嬌笑,卻沒有十分生氣害怕的樣子。

  對她們來說,這種事反而好像不是第一次。

  其中當然有人難免要抗議:“你這人又臟又臭,到這里來干什么?”

  小馬口才并不壞:“就因為我又臟又臭,所以才想來洗個澡。你們能在這里洗澡,我當然也能在這里洗澡。”

  “既然是洗澡,為什么不脫衣服?”

  “她能夠穿衣服洗澡,我為什么不能?”他居然答得理直氣壯。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搖著頭,嘆著氣道:“看來你的確也要洗個澡了,可是你至少也該先把鞋子脫下來。”

  小馬道:“脫鞋子干什么?連鞋子一起洗干凈,豈非更方便?”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看著他,苦笑道:“別人要你做的事,你偏偏不做;不要你做的事,你反而偏偏要做。你這人是不是有點毛病?”

  小馬笑道:“沒有,連一點兒毛病都沒有,我這人的毛病至少有三千七百八十三點。”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眨了眨眼道:“不管你有多少點毛病,我們的洗澡水,你可千萬不能喝下去。”

  小馬道:“好,我絕不喝下去。”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道:“狗屎你也不能吃。”

  小馬道:“好,我絕不吃。”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笑了,吃吃地笑道:“原來你這人還不太笨,還不算是條笨驢。”

  小馬道:“我本來就不是笨驢,我是條色狼,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他果然就立刻作出色狼的樣子。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立刻就顯得很害怕的樣子,躲到一個女孩子的背后,道:“你看她怎么樣?”

  小馬道:“很好。”

  這女孩子的確很好,“很好”這兩個字包括了很多種意思——迷人的甜笑、青春的胴體、筆直的腿。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松了口氣,道:“她叫香香,你若要她,我可以叫她陪你。”

  小馬道:“我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道:“她今年才十六歲,她真的很香。”

  小馬道:“我知道。”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道:“你還是不要?”

  小馬道:“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笑道:“原來你并不是個真的色狼。”

  小馬道:“我是的。”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又開始有點緊張了,道:“你是不是想要別人?”

  小馬道:“是。”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道:“你是要誰?這里的女孩子你可以隨便選一個。”

  小馬道:“我一個都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道:“你想要兩個、三個也行。”

  小馬道:“她們我全都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完全緊張了,道:“你……你想要誰?”

  小馬道:“我要你。”

  這句話說完,他已跳起來,撲過去。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也跳起來,把香香往他懷抱里一推,自己卻已跳出了水池。

  一個冰冷柔滑的胴體驟然倒入自己的懷抱里,很少有男人能不動心的。

  小馬卻不動心。

  他一下子就推開了香香,也跳出水池,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繞著水池跑,喘著氣道:“她們都是小姑娘,我卻已是個老太婆了,你為什么偏偏要我?”

  小馬道:“因為我偏偏喜歡老太婆,尤其是你這樣的老太婆。”

  她當然不是老太婆。

  也許她的年紀要比別的女孩子大一些,卻顯得更成熟、更誘人。

  最誘人的一點,也許就因為她穿著衣服。

  她在前面跑,小馬就在后面追。她跑得很快,他追得卻不急。

  因為他知道她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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