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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離看了薛冷玉半響。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說的不對?”薛冷玉撇了嘴不悅道。
自己雖然沒經歷過這樣的環境,可是就看了這么多小說的經驗而言,這樣的理論必是沒錯的。
“冷玉你的話,自然是沒錯的。”殊離笑了走到薛冷玉身邊,將她雙腿放在自己膝上,接著手揉著:“只是,我有時候不禁的會想,你那一跤到底是怎么摔的,盡將一個還算正常的姑娘,摔成了這樣。”
薛冷玉正了正神色,咳嗽了一聲,裝模作樣道:“哎……既然你這么問了,我也不想瞞你。實話說了罷,其實我是天上的仙女,有一日路過莫國的時候,看見了你,動了凡心,所以便私自下了凡來,而那薛冷玉正好陽壽盡了,我便覆在她的身子上,與你了一段俗世情愿。”
真是扯起來便沒邊。殊離雖然一直覺得薛冷玉的行為異常不似旁人,卻又如何能相信借尸還魂這樣的詭異事情,只當薛冷玉在尋他開心,笑了一笑,搖頭嘆氣。
薛冷玉心中一動,伸手去抱了他,試探道:“殊離,我若真的是不屬于這世上的人,借尸還魂回來的,你會不會怕?”
自己那情形,雖然不是仙女下凡,可是借尸還魂卻是不算假話。
殊離將她抱在腿上坐著,令她伏在自己身上,兩手去按她肩背腰身,一邊道:“請問仙女姑娘,你現在能飛天遁地,帶我們離開這里嗎?”無錯不跳字。
薛冷玉一愣:“自然不行。”
若是有那樣的本事,何必被困在此處憂慮。
“那不就行了。”殊離道:“仙女也好,妖怪也好,你要是沒有辦法讓我們脫困,就老老實實的待在我身邊,由我來帶你走。”
薛冷玉笑著在殊離頸邊吹著氣:“你真的不怕我是妖怪啊?擔心我吃了你……”
門外不合時宜的傳來敲門的聲音,起了身將薛冷玉放在床上,笑著道:“別鬧了,我去去就來。”
“恩。”薛冷玉聽話的應了。剛才竟是一陣激動想要告訴殊離自己真實的身份,可是想來想去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殊離說的不錯,既然自己此時不能飛天遁地。那么這身份如何又怎么樣?便是這來歷欺騙了殊離,又有關系。這不會給他們的相處帶來任何妨礙,這事情,自己也便不需要一直耿耿于懷。
殊離起身去開了門,卻見門外站著個矮胖的中年人,那人看了殊離,頓了一頓,隨即便恭恭敬敬道:“公子……你怎么來了?”
殊離擺了擺手示意免禮,卻沒有多說自己的事情,只是將自己所需吩咐了,讓他準備上好的馬匹,干糧銀兩等物。便讓他去了。
那赫連婉鏡是自己手下得力人員,大大小小的事情了解甚多,殊離即是如今懷疑她有反心,對其他一切的人員都不得不多了一分戒備。
掌柜的自去準備,不多時的,小二送了飯菜上來。殊離命他退了,關了門,用銀針一一試過無礙,這才喊薛冷玉來吃。
薛冷玉下了床,走到桌邊坐下。不禁道:“殊離,這是你的地方,需要這么謹慎嗎?”無錯不跳字。
這樣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會不會過了一些?
殊離夾了盤里的菜放進她碗里,卻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小心使得萬年船,如今可不止是自己這一個性命,有她在身邊,不容他不謹慎。
吃了飯,隨便梳洗了一下,薛冷玉這趕了一天的路,身上酸痛不堪,即便是殊離幫她按摩了許久,仍是疲憊的很。
不容有綺念風情,想著殊離說的只能睡上半夜,身子挨上床鋪沒有一會兒,薛冷玉便沉沉睡去 沒有一時,掌柜將殊離要的東西打包好了送來,再是了馬匹已準備妥當,便在客棧后門。
殊離接了,便命他退下。自己回了房子,也不脫外衫,便這么在薛冷玉身邊躺下,長劍不離身,便放在手邊。
薛冷玉絲毫不知道殊離是何時休息的,她這一覺睡的很沉,直到殊離睡了半夜,醒了過來。側了頭,正見她微張著小嘴。發著輕輕的呼聲。
在她臉上心痛的撫了撫,這一天的路,卻是是累煞她了。
累雖然累,可是此時境地還是刻不容緩。不能心軟的由著她休息。
嘆了口氣,殊離輕輕將薛冷玉喚醒,道:“我們要出發了。”
“恩?”薛冷玉從夢中醒來,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是殊離那張熟悉的面孔,身子不由又癱軟下去,嘟囔道:“干啊,大半夜的。”
殊離知她睡功了得,索性也不多說,將她從床上抱起,自己動手給她套了外袍,束上衣帶。
剛才讓掌柜去準備物品,也順便買了一套女裝。免得薛冷玉穿著不合身的男裝,一路惹眼。
這幾下一擺弄,薛冷玉也漸漸清醒了過來,揉了眼睛道:“咦,是不是要走了。”
“恩,馬上便走。”殊離系好薛冷玉衣上最后一個結,一手拿了劍在手,一手拉了她。也不從大門,打開窗。窗外靜悄悄的一片夜色,這樣的小鎮,連個巡更的人也沒有,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殊離攬著薛冷玉的腰身,輕飄飄的便落下樓去。
落了實地,就白天看的地形,殊離不費力的便尋到了客棧后門。后門上,果然栓著一匹黑色駿馬。
薛冷玉看了眼高大馬身,有些不放心道:“殊離,這馬和你又不熟,會不會不要你。”
“你真是愛擔心。”殊離無奈的走了前去。摟著薛冷玉輕盈一個騰身便上了馬背,將她環在胸前,揚手一抖那韁繩,拴在木樁上的繩子便自己松了。
殊離輕喝了一聲,坐下駿馬沒有一點遲疑的躍了出去。
他們同乘的次數很多,卻是沒有一次如今夜這般刺激。
駿馬疾奔,薛冷玉在殊離懷中不禁又昏昏欲睡了起來,雖然顛簸的很,可是習慣了便也就還好。
這里果然是一片廣闊山區,沿著大路疾奔了一段時間,便又轉進了山路。
山路漸漸的狹窄起來,殊離不得不拉緊韁繩,讓馬放慢速度。
薛冷玉本在他懷中昏昏欲睡,這速度慢了下來,反而醒了,四周看了看,只覺得這林中隱隱灼灼的十分瘆人,不由得縮了身子將自己往殊離懷中靠的緊緊。
“別怕。”殊離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橫攬過她肩頭將她圍在懷里。
“倒也不是怕。”薛冷玉道:“只是這里太黑了,有點不習慣。”
夜晚的山林,月光透不進密密的枝葉,陰森森的一片。不知何處傳來野獸的嘶鳴,聽的坐下的駿馬也不由得煩躁不安起來。不由得止了步子,在原地轉著圈不肯前行。
殊離面上一變,摟著薛冷玉便下了馬。
“怎么了?”薛冷玉雖然看不清殊離面上神色,可是卻從他動作中察覺有異,不由緊張的道。
殊離靜靜立了一會,壓低了聲音道:“有人朝這邊來了。”
薛冷玉心中一緊,不由的揪著他袖子:“是女皇的人?”
“不知道。”殊離道:“但是這么晚了,應該是沖我們來的。”
薛冷玉不由得皺了眉,知道寧卿是不會出賣自己的,這淳于女皇能那么快的找上門來,還真是不簡單。
殊離心里正飛快的轉著該怎么辦,卻見林中隱隱約約的露出一點火光,再聽見一聲怪異的響聲。
殊離面上神色一變,道:“不是女皇的人。”
“不是女皇的人?”薛冷玉一愣:“那會是誰?這個時候。”
這么巧,難道是別的江湖門派在此有事?
“是肖三。”殊離道。那響聲。正是他們特別的聯絡信號。
“是三叔?”薛冷玉面上不由的浮現出一抹喜色:“那豈不是來幫我們的?”
殊離的臉色卻是依舊沉重:“肖三的忠心,我從來不懷疑。可是不是來幫我們的,就不好說了。”
幫他,那是自然。可是如果知道了他已然決定放下這一切再不管,肖三會如何,那就不好說了。便是對他依舊忠心,可對薛冷玉,卻是未必會有好意。
他在莫國牢里就曾經擔心過,若是肖三這樣的死忠之士,已自己姓名威脅他放開薛冷玉,這該如何是好。
放,他萬萬是不會放的。可是若傷了肖三這樣一直跟隨的老部下的性命,卻又于心何忍。
薛冷玉畢竟沒有經歷過這樣事情,一時沒有想的太明白。卻見那點火光越來越近,已經慢慢的靠了過來。
殊離嘆了口氣,也不打算躲著。便站在原地不動。
只是短短片刻,臨近的樹木一陣嘩嘩作響,一群十來個黑衣人便靠了近來。
為首的,果真是一身勁裝的肖三。
黑衣人見了殊離,紛紛道:“見過公子。”
殊離母親那時在幕淵國中,勢力非同一般,幾乎已是和淳于女皇一般有了稱王之勢,所以她的手下,也都多是臣子自稱。只是在外為了掩飾身份,才以公子稱呼殊離。
殊離也不和他們轉彎,道:“肖三,你怎么會跟在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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