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喬喬雖然心中愛極了賽特,也恨極了賽特,但她卻并不是一個一味叼蠻的女子。羅迪這話一說,她心中雖然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再說什么了。畢竟她深愛賽特,也知道對方身負家族重任,她心中自然也希望自己的愛人能有出息。
念及此處,喬喬輕輕“哼”了一聲,雖然還是氣惱,可是臉色卻柔和了很多,也不管妮可就在身旁,大膽拉過羅迪的手,心疼嘆息道:“你看你,手都變得比從前粗多了!難道最近練劍術需要這么賣力么?我還想聽你彈琴給我聽呢!”
羅迪心想彈琴?我連唱歌都五音不全,一彈琴可就全露餡了,所以這琴可是彈不得的。
喬喬心疼之下,心也軟了,柔聲道:“我今天可是豁出去不要了女孩子的面子才來找你的!你可不能再欺騙我了!前些日子你冷落我,我都可以不追究了,可是明天你必須陪我!”
羅迪剛想拒絕,之間喬喬眼睛一瞪,立刻就不敢說話了,心想暫時答應,明天自己藏起來不見她,郁金香家這么大,她總不能真的來搜人吧?
羅迪正想出口答應,旁邊的妮可卻冷冷開口道:“明天不行。”
“為什么?”喬喬皺眉。
“因為他明天要練習劍術!”
“后天呢?”
“也不行!”
“大后天呢?”
妮可表情冷淡:“還是不行。”
“你憑什么管他這么嚴厲!”喬喬瞪著眼睛憤憤道:“為什么你不讓他和我在一起?”
妮可絲毫不動怒,還是冷冷淡淡的樣子:“不為什么。他在通過考核之前,我不會讓他分心的。”
喬喬氣得臉都白了,當場幾乎就要翻臉——要知道,她的姐姐是皇后,一家地位都尊貴無比。在帝都,她向來是被人尊寵慣了,哪里受得了這種氣?況且在一個被愛情沖昏了頭鬧的女孩子心里,世間一切阻撓自己和心上人在一起的人,都是可惡之極。
可她轉念一想,對方是賽特的姐姐,自己當真翻臉了,只怕有點不妙,當下氣哼哼一跺腳,狠狠瞪了妮可一眼,然后忽然湊近在羅迪臉上輕輕一吻。然后又示威一樣的看了妮可一眼。
羅迪促不及防,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的雙唇已經印在了臉頰上,然后迅速的離開了自己。
羅迪還在發呆的當兒,喬喬已經滿臉紅暈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壓低聲音道:“我會偷偷來找你的。”
話音未落,已經轉身跑掉了。再看妮可的臉色,怎么看怎么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憋了半天,妮可終于狠狠瞪了羅迪一眼,一言不發也走了出去。
一場鬧劇就這么結束了。羅迪雖然有心攔住妮可,他雖然心里有不少話和妮可說,但是此刻也說不出來了。只是捂著被喬喬親過的半邊臉頰,兀自發呆。
接下來的日子里,妮可忽然轉變了對羅迪的態度。一下變得比從前嚴厲多了,不再像從前那樣對他不打不罵,而是一夜之間,從一個溫和的大姐姐變成了一個魔鬼一樣的教官。
羅迪的劍術教練被撤換掉了,現在的劍術教練是那個落腮大胡子卡特教官。羅迪每天被他操練得很是凄慘——要知道,卡特本來就是軍隊里面的軍官,他把自己那套訓練精兵的方法用來操練羅迪,羅迪雖然身體素質很強,但畢竟當這個大少爺也不少日子了,安逸日子過多了,難免變得懶了一些,這幾天被卡特一番魔鬼操練,不說別的,只是每天背著一把重達三十公斤的大劍,外加一身二十公斤的盔甲繞著演武場跑上七八十圈,就已經足夠讓他累趴下了。可是卡特絲毫沒有憐憫他的意思,在后面拿著一把鞭子虎視眈眈的跟著,羅迪稍微慢了一點,他一定是毫不猶豫的一鞭子就下去。幾天下來,羅迪屁股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偏偏妮可每天看在眼里,絲毫沒有一絲心疼羅迪的意思,反而給予卡特足夠的支持。羅迪有時甚至忍不住想,這是那個吃醋的女人故意的報復。
靠!喬喬不過是親了我一下而已,你要吃醋,你也來親一下就是了!
當然,這話自然是不敢說出口的。
好在卡特教官的劍術確實不俗,每天跑完了之后,卡特都會教羅迪一些劍術,還有一些迎敵之時的經驗。要知道,羅迪此刻的實力,比卡特差也差不了多少了。但是臨敵的經驗卻還是太少,畢竟他幾乎很少和人動手。
這些日子下來,羅迪累得幾乎每天晚上倒頭就睡覺,直睡得口水長流天昏地暗,每天早上安琪服侍他起床的時候都要叫上很久才能把他喚醒。弄得安琪心中心疼不已。不過這些日子下來,羅迪身子倒是愈發的強壯了。
和劍術相比,那些學者老師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羅迪的了。事實上,那些學者早已經上看見羅迪就頭疼了。這個學生在他們眼里,可是十足的背徑叛道的典型。每每口出驚人之語言,有的甚至聽上去有些大逆不道。若不是礙于對方背景驚人,換個普通老百姓說出那樣的話,早就被吊死了。
比如那日,某老師談到帝國的神學和皇帝君權的關系——按照帝國的傳統,皇帝的君權必須是得到教宗的承認,否則這個皇帝恐怕就不那么名正言順了。而教宗,地位的尊貴,也自然是在皇帝陛下之上,而帝國境內,甚至是整個大陸,都信奉偉大萬能的神,任何藐視神的人,都被視為異教徒,嚴重者更會被教會的裁判所吊死。
老師談到教會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火焰武士團,教宗擁有自己的領地,雖然名義上這些都從屬于帝國。但事實上,這些力量,除了教會,皇帝是絕對調動不了的。甚至每天帝國的稅收,教會都要分上一點——帝國的每個臣民,都要交一種贖罪稅,這些稅就是直接上交給教會。而帝國是不能插手的。
在眾多學者中,都認為這是很正常很理所當然的事情,而羅迪卻忍不住發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羅迪認為,這其實是一種對君權的削弱,對帝國政府權利和權威的削弱。長久以來,帝國的臣民心中,潛意識里都已經有了這么一個概念:教會的權威恐怕還在帝國的政府之上!教會擁有自己的稅收和武裝,這簡直已經對帝國中央權利的一種變相分裂!一個帝國的強大,必須建立在中央權利高度集中的基礎之上,最高權威的不明確,是相當危險的一件事情——假如有一天帝國皇帝和教會起了沖突,那么臣民應該是支持教會,還是支持皇帝陛下??
這番話說出來,立刻把那些學者們嚇得臉色蒼白,一個個捂著嘴巴不敢說一個字。用驚恐的目光瞪著羅迪。
從此之后,羅迪不再把自己心中的任何疑問告訴這些老師,而那些老師也只是按步就章的把書本里的東西說給羅迪聽,多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羅迪每天里除了練習劍術和跟著這些學者學習之外,就是躲在房間里看書,只覺得看得書越多,心中的疑問就越多,腦子里冒出來的各種想法就越嚇人。
他偶爾也會想到那個骷髏安迪和老車夫馬克,在他心里,他們既然都是那個偉大的學者丹東的傳人,應該有著超人的智慧,能幫助自己解決心里的疑問。可是那個骷髏安迪再也沒有和他聯系過,羅迪雖然帶著那個面具,但是卻并不知道如何用這個面具去那個空間找骷髏,每次去那個小樓里面,安迪也渾然一副沒有生命的骷髏,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至于老馬克,更不再和他單獨見面,在外面也是一副卑躬屈膝的仆人樣子。
過了十幾日后,那個大個子蘭特的傷也全好了,被正式派到了羅迪身邊當他的貼身侍衛。而蘭特也被妮可賦予了一個重要的任務。
這個任務就是:教羅迪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