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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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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孔雀知不知道你爹是和誰上山埋尸體的,孔雀點了點頭說知道,就是后院邊上的吳哥。

  當晚我們就登門拜訪,小孔雀帶我們來到吳哥的木柵欄外,柵欄是關上的,里面也是大門緊閉,不過屋里頭有燈火。“吳哥……吳哥……在不在?”孔雀在那輕聲喊道,可半天也沒有人搭理上一句。孔雀說應該是沒人,大概去鎮子上辦事了。

  我覺得有些蹊蹺,要說是趕集的話也應該是一大早,按理說這個點上人早已經回來了,況且誰會出門前不把燈給關了。我望了望大奎,他眼神中也流露出疑惑,我悄聲說你個子高從這里爬進去幫我們開下門。他馬上應了聲從眼前這個院子柵欄翻了過去,“吱呀”一聲門從里面被他推開。

  等走到院子里時一陣血腥味傳來,我趕忙捂了捂鼻子,發現院子的東邊有一條死狗,身上都是血,盯著許多蒼蠅。事情越來越古怪,我們趕忙走到門邊上,這一次門輕輕一推就被打開了,并沒有上鎖。

  屋里面一個老式燈泡掛在天花板上垂下來,伴著開門時的風搖搖擺擺。在廳上并沒有發現所說的吳哥。左右兩邊都有偏室,門是捎帶虛掩著的,大奎去了右邊那道,我則去左邊。

  當我把半掩著的門推開,房間里面很是昏暗,連地都是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我又不知道電燈線在哪,只能憑著肉眼到處搜索。

  “沒人哩!”嗎的大奎一聲大叫讓我嚇一跳,心想這間屋子應該也不會有人,準備趕緊從屋里面出來。就在轉身的時候角落傳來拖拉聲,不知什么玩意兒在地上磨了一下。我立馬閃了出去和七爺說房間里有動靜,大奎立馬拿上手電筒沖了進去。我跟著他再反進去,此時大奎周禮的電筒已經照在角落,一個人影趴在地上。

  “吳哥?是你嗎,你這是在干嘛?”孔雀認出了這個人就是她所說的吳哥,不過他神智好像有些不正常,看到我們這么多人還有孔雀在叫他,身子哆哆嗦嗦地,捂著腦袋瓜子亂吼亂叫。

  孔雀準備上前去把他攙起來,可他連連后退,縮到墻壁根子上,像是見了鬼一樣。

  “七爺,他這是咋了?”我問道,七爺說估計是給嚇到了,神智不清,先給他安安神。大家先把他扶起來,雖然拼命掙扎,但也顧不了那么多,這房間里過于昏暗,還是給抬到廳上好點。就在攙扶他過程中我的手被他指甲抓破一道口子,雖然不深,可還是流出來點血。孔雀看到連忙問我有沒有事,我笑笑說這點皮肉傷算什么,其實心里罵這該死的吳哥怎么比狗還瘋。

  見他撲騰個不停,干脆找來一捆繩子把他給綁在桌子腿上,先鎮住他再說。

  七爺翻了翻吳哥的眼皮子說他一點精神都沒有,眼皮子往下耷拉,黑眼珠子往上移,八成是給嚇掉了魂。

  “孔雀,你家里還有沒有沒用完的香?弄幾根過來。”七爺問孔雀,孔雀說有,急匆匆跑回家去取了些準備祭她爹的清香。

  七爺把香點著后在吳哥面前晃了晃,讓他嗅香味。奇怪的是,這香一聞,原本掙扎的吳哥鎮定下來,不鬧騰了。

  這樣還不夠,雖說是定了神,嚇掉的魂還沒有收回來,七爺問孔雀知不知道吳哥具體是叫什么名,“叫吳福生。”,七爺讓大奎拿件吳哥的衣服去村口,到了地方后招呼吳哥的名字說回家了回家了,然后把衣服卷起來,一路上常叫著他的名字說回家,記住路途上千萬不要和任何人打招呼。

  我這次長舒了口氣,還好沒攤在我頭上,不是引鬼就是叫魂,什么怪事統統都一股腦冒了出來。大奎是無所謂,膽子大,七爺讓他去他不做聲響就朝門外面走去。

  過了半個小時,聽見大奎扯著嗓子的喊叫聲:“吳福生回家咯……吳福生回家咯……”,他一邊念叨一邊走進屋子里,我說你能不恩呢該稍微小聲點,不怕叫鄰居給聽見了,到時候說我們宣傳歪門邪道,那就吃不了兜著走。

  他無所謂的樣子:“怕啥,這里人天黑就睡覺,誰還管你在外面干啥子事情。”

  七爺接過大奎手里的衣服進了房間放到吳哥的枕頭下面,再把鎮定后的吳哥扛起背進房間讓他睡下去。七爺說沒事了,讓他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再來。

  一路上我都在想為什么孔雀她爹死后吳哥就變成這樣瘋瘋癲癲還嚇掉了魂,門口那只狗好端端的又死在那,本來想問問孔雀知不知道點原委,可看她一臉的愁苦,也不好再問下去。

  早上一陣吵鬧聲把我弄醒,我出房間看是吳哥過來了,在和七爺孔雀他們說話,很有精氣神,看樣子應該沒什么事了。

  我也趕緊過去聽他們聊什么。吳哥對七爺說謝謝你救了我的命,要不是孔雀一大早的跑去我那我還記不起前幾天發生的事了。七爺問他是被什么給嚇得,竟然連魂都給嚇跑。

  “哎,還不是山上的事……那天一大早我去山里采松脂,當經過一片灌木的時候聽見有響動,就放慢腳步像發出聲音的地方走過去。當我扒開樹葉子一看,是孔雀他爹躺在地上。他邊上還有一個人,不,應該是長得很像人但又渾身長滿紅色長毛的動物正在用鋒利的爪子一掌就拍在了他爹的臉上。這手掌像是長了倒刺,把他爹半張臉的肉都給撕了下來,血肉模糊。我嚇得當場大聲一叫,驚動了這東西猛地朝我跑過來,我一邊喊救命,一邊往后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回了村子里,之后人就恍惚了……直到現在才知道孔雀他爹過世了。”

  “不就是個熊,你也怕成這樣?”大奎有點奚落的語氣問他。

  “哪有這么簡單!這頭熊臉朝向我的時候,看上去就和我之前埋了的日本兵一模一樣,只是臉上多了許多赤色的毛,牙齒也突了起來,這不嚇人嗎!”吳哥回憶起這事的時候眼睛里還帶有些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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