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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1章 軟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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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是榮譽和實力的體現,希望大家看更新的同時不要忘記點擊簽到  只片刻,張鉉在十幾名士兵的簇擁下走了出來,張鉉滿臉笑容,老遠拱手道:“歡迎梁使君的到來!”

  由于內心對張須陀的抵觸,梁致對張須陀的一切事情都不愿去了解,也連帶著他不了解張鉉,他甚至連張鉉在朝廷中的軍職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張須陀手下一名牙將。

  若不是他的內弟在張鉉手中,他恐怕連正眼都不會看一下張鉉。

  “張將軍抓走了馮小鈿,我是為他而來。”

  “原來是為這件小事,好說,請梁使君進營內再談吧!”

  梁致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大步走進了張鉉的軍營,兩人在張鉉會客堂內坐下,遠處角落坐著正在低頭抄寫文書的劉凌,張鉉要命人上茶,梁致卻一擺手止住了,“多謝張將軍好意,茶就不必了,我們直接說正事。”

  張鉉取出一份口供,遞給梁致,“使君先看了一看吧!”

  梁致接過看了一眼,原來是馮小鈿的口供,這么快就交代了嗎?他心中暗罵馮小鈿無用。

  等打開口供細看,梁致一下子愣住了,馮小鈿不僅承認私賣米酒屬實,還竟然交代自己才是青州酒樓的東主,這不等于就在說他梁致違抗圣上旨意嗎?

  梁致一句話說不出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張鉉卻接過口供,刷刷兩下撕成四片,梁致怔住了,“將軍這是什么意思?”他不解地問道。

  張鉉淡淡一笑,“私賣米酒不過是小事一樁,不值得大驚小怪,我馬上就放人!”

  張鉉隨即令道:“立刻把馮小鈿和李掌柜放了。”

  梁致這時才終于反應過來,張鉉不過是利用馮小鈿把自己引來軍營罷了,他竟然上當了,他有點沉不住氣問道:“張將軍到底要做什么?”

  “我請使君來,其實是想和使君做個交易。”

  “交易?”

  梁致冷冷道:“我和張須陀之間從來沒有什么交易。”

  “不是和張大帥,此事與他無關,是我和梁使君之間的交易。”

  “你?”

  梁致望著張鉉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忽然發現這個張鉉似乎并不簡單,先用小事把自己誘來,再用大堊事和自己談交易。

  細想一想,自己對這個張鉉竟然一無所知,梁致心中忽然有點懊悔起來,自己怎么不先了解一下這個張鉉的背景呢?

  “張將軍想交易什么?”梁致終于收起了心中的不屑,一臉嚴肅。

  張鉉笑著取過兩封信,放在梁致的面前,“一封信是我從左孝友在蹲狗山的密室里找到,是梁太守寫給左孝友,表示愿意與左孝友合作,時間是今年三月,梁使君還記得嗎?”

  梁致額頭上的冷汗刷地流下來了,他確實寫過這樣的信,當時張須陀正和劉霸道的十幾萬大軍在齊郡激戰,左孝友準備和孟讓趁機會獵北海郡,他寫信懇請左孝友放過北海郡,但還沒有結果,張須陀便大敗劉霸道的軍隊,左孝友和孟讓的軍隊又縮了回去。

  這封信他幾乎已經忘了,不料卻落在了張鉉的手上,梁致渾身顫抖起來,一句話也說不出,張鉉又指著另一封信道:“這是左孝友的供詞,我剛剛拿到,他承認你已經在年初投降,如果這兩封信我交給圣上,梁太守覺得會是什么后果?”

  梁致幾乎要崩潰了,半晌才顫聲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張鉉不慌不忙道:“我想梁太守應該認識肥城縣縣令的李華,他配合徐圓朗誘引齊郡隋軍,差點殲滅了張大帥的軍隊,后來張大帥要殺他,但被我攔住了。

  我告訴張大帥,絕大部分文官都有氣節,他們是不屑于投效亂匪,他們只是為了保民才不計個人榮辱,其實很值得敬佩,所以現在李華依然擔任肥城縣令,沒有被處罰,其實我相信使君也是一樣,為了保北海郡之民,我說得沒錯吧!”

  梁致低下頭一言不發,看得出,張鉉的話句句說在他心上,其實不僅是他,所有亂匪肆虐地區的官員都一樣,既是朝廷官員,也暗中投降了亂匪,當然動機并不一定是張鉉說的那樣高尚,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以及財產才是重要因素。

  但梁致心里也明白,張鉉這樣說是為了和自己達成妥協,他嘆口氣道:“將軍想要什么?”

  “我只要兩樣東西,一個是北海郡的治安權,一個是兩千私軍,其他政務我不干涉,相反,若梁太守需要軍隊協助的地方,我也會盡力幫忙。”

  梁致遲疑一下,“這是張大帥的意思?”

  張鉉笑著搖搖頭,“張大帥不會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我剛才已經說了,這件事和張大帥無關,事實上,我是獨立軍府,可能梁使君不太了解,如果梁使君兵部中有同僚,也可以去打聽一下兵部的任命。”

  梁致低低嘆了口氣,“讓我考慮一下吧!”

  張鉉把信件遞給他,“這是原件,送給梁使君。”

  梁致一下子愣住了,張鉉竟然把原件給自己,那他還威脅什么?

  “這算是我的誠意吧!與其說是交易,不如說是以誠換誠。”

  梁致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確實被張鉉的舉動震撼住了,心中有種莫名的感動,他接過信向張鉉施一禮,“多謝張將軍的誠意,梁某銘記于心。”

  梁致告辭離去了,張鉉將他送出了大營,回到官房,他見劉凌欲言又止,便笑道:“覺得我把原件給他不妥嗎?”

  劉凌苦笑一聲說:“我只是擔心他不肯輕易放棄自己軍隊和治安權,沒有了原件,也就沒有了制約。”

  張鉉淡淡一笑,意味深長道:“你覺得我真是為了那兩千軍隊和治安權嗎?”

  劉凌愕然,“那將軍是——”

  張鉉嘆了口氣,“張大帥得罪狠了地方官府,我得重新進行彌補,地方官府和豪門士族其實是一體,若得不到他們的支持,我在青州站不住腳。

  對梁致這種人,你對他太軟,他會瞧不起你,對他太硬,他又會舊恨添新仇,最好的辦法就是軟硬兼施,表面上是誠意,實際上卻是讓他既畏懼你,但又感激你,我給了他原件,相信他會有回報。”

  劉凌頓時心悅誠服,長長躬身施一禮,“將軍的手段,卑職萬分佩服!”

  張鉉笑了笑又道:“我估計梁致確實需要我們幫忙,這件事我就交給你去應對了,盡量處理好和地方官府的關系,涉及到他們利益的東西暫時不要碰,就算發現他們貪腐要裝糊涂,記住,我們多付出,少索取,要讓他們感覺到和我們打交道是占便宜,我需要北海郡這塊磚來引玉。”

  劉凌明白張鉉的意思了,他不由輕輕嘆息一聲,“可將軍真要任由他們貪腐嗎?”

  張鉉冷笑一聲,“不用擔心,你就當他們是在替我斂財好了。”

  官房內,梁致將張鉉給他的兩封信原件放進了火盆里,怔怔望著它們漸漸燒成灰燼,但他心中并沒有感到輕松,反而更加沉重。

  他在官場上已經打拼了二十余年,早已經過了相信誠意的年齡,梁致心里很清楚,張鉉之所有肯把這兩封信交給自己,他手中必然還捏自己更大的把柄。

  這兩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自己也記不起還有多少把柄在外面,比如‘亂匪燒毀的糧庫事件’,比如給王薄送去的銅鼎,比如渤海會的宣誓等等等等,每一樣拿來都足以讓他被抄家滅門,這些秘密張鉉又知道多少?

  梁致長長嘆了口氣,他說想回去考慮一下,事實上,他什么都考慮不出來,他腦海里一片空白,心中只剩下恐懼。

  還有,這個張鉉到底是什么人?梁致感覺他比張須陀厲害得多,他必須要弄清楚真堊相。

  就在這時,外面有隨從稟報道:“啟稟使君,滕家主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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