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一起,風起云動,廳中的氣流洶涌澎湃,許多人屏氣凝神,目不轉睛的觀望著即將發生的一場龍爭虎斗。
但是下一刻鐘,大家就傻眼了,只見氣勢兇狠的二狼,在撲向了羅守善之后,竟然是飛快的交錯而過。
兩人擦身一閃,在許多人的驚愕之間,各自發動了最兇狠的招式。
“砰,砰……”
羅守善左右各一拳,直接把兩個紅衣老人的心口打爆,胸骨都凹陷了下去。
“咔嚓,咔嚓!”
二狼速度不慢,左手右手一分,無聲無息的捏住了兩個老人的喉骨,雙手再同時用力,柔勁剛發,把他們的腦袋一百八十度反向擰轉。
一瞬間,八個紅袍老人,已去其四。
剩下的四個老人,腦袋嗡的一聲,就懵了。但是瞬息之間,他們就清醒過來,各自一晃,移形換位,分散各處。
“你們……”
一個紅袍老人定了神,面目猙獰,身體涼了大半,胸口卻悶著邪火,聲音嘶啞:“你們……一直在演戲……”
“嘿嘿……”二狼冷笑,大步走到羅守善身邊,邀功道:“叔,我干得不錯吧。”
“很好!”
羅守善親切拍了拍二狼的肩膀,微笑贊許道:“不愧是你爹的種,沒給他丟臉。他泉下有知,看到你這樣有出息,肯定很高興。”
“你…你…你…們……”
一個老人不甘心,憤聲道:“二狼,他可是你殺父仇人,你怎么能幫他。你這是認賊作父、助紂為虐、數典忘祖……”
“呸!”
二狼回頭,哼聲道:“你們一個個蠢材,真當我傻呀。二十多年前,我爹死的時候,我的確還小,不記事。但是我媽還活著,我爹是怎么死的,她還不清楚么?”
“況且,你們就不奇怪,我的這一身拳腳功夫,是怎么練出來的么?”
二狼嗤笑道:“什么翻筆記,自學祖傳的拳譜,這樣的鬼話,你們居然也信,真是腦子進水,沒藥救了。”
剎時,四個老人臉色陰沉,看向了羅守善,也有幾分明悟。
“沒錯,是我教的。”
羅守善淡笑道:“這是我兄弟的兒子,我不教他,誰教?”
“可是……”一個老人似乎還有疑問。
“可是平時,我為什么要在人前疏遠他,甚至排斥他,是吧?”
羅守善哈哈大笑,臉上浮現少許溫情:“如果他是我親兒子,我肯定寵著他,無論怎么溺愛也不過分。因為我的兒子,我不指望他接我的班,只要舒舒服服的做一個普通人,享受一輩子就行。”
“但是,他是我兄弟的兒子,我希望他能夠成材,所以不能嬌慣,毀了他。溫室里頭的花朵,怎么可能長成參天大樹?”
羅守善直言不諱道:“所以,我要磨礪他,折騰他,打壓他,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起來,才會有威望,才可冇以服眾……”
“明白了。”
眾人恍然大悟,才知道原來二狼才是羅守善悉心培養的接班人。
“好,好,好……”
一個老人咬牙切齒:“羅守善,你真是好算計啊。從一開始,就布好局了,坑騙了大家十幾年,你真能耐啊。”
“我目光沒那么長遠。”羅守善搖頭道:“也是他自己有出息,表現出來的能力得到了幾個長老的認可,我才同意讓他接任我的位置。”
“叔,和他們廢話干嘛。”
此時,二狼惡狠狠道:“這幾個老家伙一直有叛亂之心,前幾年就開始拉攏我,沒少說你壞話。如果不是你讓我順水推舟,打入他們內部臥底,我早就撕爛他們的嘴……”
“你這頭白眼狼……”
一個老人怒笑道:“原來這一切,都是陷阱,就等著我們跳進來么?”
“不是等著你們跳進來,而是等著你們跳出來。”
羅守善沉聲道:“一直以來,我與幾個長老,在致力于改造排幫,但是由于人心不齊,效果甚微。不過這我們也可以忍,但是不能忍的是,你們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與外人勾結,出賣排幫的利益,這是幫規大忌……”
“廢話少說。”
一個老人冷然道:“什么幫規,什么大忌,一切都只是你們排除異己的借口罷了。排幫傳承千百年的傳統,都已經被你們拋棄、踐踏,我們只是想撥亂反正而已。”
“扯淡,明明是爭權奪利,還說得那么高尚。”
二狼嗤之以鼻:“排幫二十幾年前是什么樣子,連我這個小孩都記得清楚,大家經常吃不飽飯,餓著肚子。但是我叔當上大排頭之后,帶著大家經商闖蕩,才有現在的好日子。”
“只不過日子變好了,你們一個個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開始為自己打算了。”
二狼冷笑道:“你們在打什么主意,誰也不清楚。無非是想分裂排幫,瓜分好處之后,自立稱王而已。”
“哼……”
一個老人陰森森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你們以為,就吃定了我們了,真是妄想。”
“噢嗚!”
說話之間,那個老人仰頭一叫,發出怪異的聲音。
“小心……”
羅守善心頭一顫,急忙扯著二狼后退。
這一時刻,祁象躲在了屏風后面,驚奇的觀望廳中的情形。他也沒有料到,只是簡單的逼宮內訌而已,居然還有這么多變數,這才是真正的無間道,大反轉啊。
在祁象感嘆之間,那個紅衣老人遍布皺紋的臉,突然閃現一層油亮之光。在他的嚎叫聲之間,他的身體也飛快變化。本來黃冇色的皮膚,瞬間變成了綠色。
“呼!”
老人抬頭,忽然張口一噴,一團綠瑩瑩的東西,立即飛了出來,在空中彌漫。
“……靠,蟲子。”
祁象瞇眼一看,卻見綠瑩瑩的東西,分明是一群細小的飛蟲。那些小蟲子,似蛾,似蟻,長有bóbó的飛翅,像蚊子大小,十分的惡心。
“蠱,這是蠱!”
乍看之下,羅守善瞋目切齒,全身顫動,怒不可遏:“我兄弟當年,就是死于蠱蟲之下,是你干的?”
那老人吐了一口綠霧之后,仿佛元氣大傷,全身虛弱無力,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卻十分的陰冷:“怪他蠢,我們要扶他做大排頭,他偏偏為了照顧什么兄弟情分,死都不答應。”
“既然如此,為了保密,只能讓他死了。”
老人殘忍一笑,干枯的手指頭一揮:“殺,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嗚……”
一聲令下,空中的小飛蟲,立刻組成了一個錐形方隊,直接朝羅守善和二狼撲去。
“二狼,我們走。”羅守善當機立斷,扯著二狼落荒而逃。
兩個人轟開了一堵墻壁,進入到別墅的內部。
“追……”
那個老人,則指揮飛蟲追殺進去。
剎那間,熱鬧的客廳,一下子就變得空蕩蕩的,沒什么人。
“真是危險……”
祁象嘆了口氣,才從屏風了走出來,頓時愣住了。只見三個紅衣老人,還留在客廳中,并沒有離開。
一個老人瞄眼,隨口道:“這個小子怎么處理?”
“……還用問?當然是殺了。”旁邊的老人漫不經心道:“解決他,等尊使來。”
祁象有些驚訝,好冇奇問道:“什么尊使?”
“嗬,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有閑心打聽這個。”一個老人啞然失笑,眼神卻很冷漠無情:“但是你放心,我會讓你做個糊涂鬼的。”
“那個……”祁象舉起雙手道:“其實我是路過打醬油的,你們排幫的家務事,和我沒有什么關系的,我也不想摻和,能不能放我走啊?”
“小子,很機靈嘛。可惜現在撇清,已經晚了。”
一個老人嗤笑,順勢舉起干枯無肉,只剩下皮包骨的手掌,才想捏死他眼中類似于螻蟻一般存在的祁象。
就在這么一瞬間,忽然有數道陰風拂過,廳中就多了幾個黑衣人。
“拜見尊使!”
一瞬間,三個紅衣老人,也顧不上祁象了,連忙彎腰低頭,一臉諂媚的笑容。
“事情辦妥了?”
為首的黑衣人環視一眼,皺眉道:“羅守善呢?”
“回稟尊使,羅守善受了重傷,冥頑不靈想逃走,阿大放出了蠱蟲,親自追殺他去了。”一個老人連忙說道:“最多幾分鐘,就能讓他授首。”
“快點……”那黑衣人道:“這事比較緊迫,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拿到櫓杖。”
“是是是……”那個老人連連點頭,也有些迷惑不解:“尊使,其實有沒有櫓杖,也沒有關系的呀。只要我們解決了羅守善,還有幾個長老……咳,幾個老不死的。”
“這些人死光,排幫群龍無首,我們自然可以取而代之。”
那個老人臉上冒出紅潤之光:“只要尊使支持我們,整個排幫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看來這些人,也不想分裂排幫,而是想親自掌控排幫。
“這事我們自有安排,不需要你們多嘴。”黑衣人目光一厲,沉聲道:“怎么,是不是覺得勝券在握,已經不需要聽從我們的吩咐行事了?”
“不敢,不敢。”三個老人誠惶誠恐,十分的慌張,顯然很清楚黑衣人的手段,絕對不敢生出違逆之心。
“最好不敢……”黑衣人哼哼一笑,視線一轉:“他是誰?”
“一個閑雜人員。”
“殺了。”
“是!”今天的第三更,距離分類前十,距離不是很大,但是沖了一天,都沒有沖上去,有些沮喪了。大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