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陳啟還在睡懶覺，就聽到手機響了。
蒙頭又睡了一會兒，但是鈴聲依舊沒有停，陳啟這才一臉不情愿的拿起手機。
“誰啊？”
“你在睡覺？都幾點了，你還沒起來？”
手機里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
“呂大小姐，現在才九點，不正是睡覺的時間嗎？”
陳啟抬頭看了看鐘，說道。
這時，他已經從聲音中聽出，是呂馨打來的電話。
“你也知道現在九點。我都寫了兩章小說了，就你還在睡覺。”
“寫了兩章小說？你幾點起來的？”
陳啟有些好奇，問道。
“四點鐘的時候，我就起來了。”
“四點？你起來那么早，干什么？”
陳啟一愣，說道。
“還不是怪你。”
電話那邊傳來呂馨略帶嗔意的聲音。
“怪我？我們昨天有見面嗎？”陳啟不明所以的說道。
“是的！就怪你！”
呂馨重重說道。
“就是因為你開發的游戲。昨天我玩《天書》，一直玩到深夜，一點稿子也沒有寫。然后我匆匆睡了三四個小時，就起來趕稿……”
“現在我的眼睛幾乎睜不開了，困死了……”
呂馨略帶幽怨的說道，聲音有氣無力。
“這一夜你就睡了三四個小時？不困才怪！誰讓你這么早起來寫稿？”
“我每天都是這個時候上傳章節。昨天沒有寫，當然要早點起來寫好啊。”
“其實沒有必要那么辛苦。就算是上班，一周還有兩天法定假日，偶然幾天不寫，也沒有什么。”陳啟說道。
“幾天不寫？”
呂馨驚訝道：“幾天不寫？那么多人都在等著看，我怎么能幾天不寫？有這樣的作者嗎？”
“那個……不僅有。而且還很多。”陳啟很肯定的說道。
呂馨的話，讓陳啟有些無言以對。
她說得沒有錯，這個道理寫作的人都知道，但是這些人拖起稿來，也絕不會含糊。
偶爾幾天不寫算什么。有人甚至做到了一年偶爾寫幾章。
寫作，需要耗費腦力，耗費體lì，作者也會遇到各種突發情況，想要做到每天都更新，短時間還好，要是長時間，那的確很有難度。
陳啟準備好好糾正一下呂馨的觀念，讓她知道其實真的不必這樣拼命。網絡小說的讀者比她想象中的要寬容很多。
只是這時，只聽呂馨說道：“安啦，我撐不住了，現在就去睡覺。下午我還要寫明天的稿子了。拜拜啦……”
咔，電話被掛上了。
呂馨去睡覺，但是陳啟的睡意卻完全被攪合了。
“還是起來開始寫。”
“呂馨說得對，是作者就要對讀者負責。讀者的寬容是一回事，自己的放縱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能因為大家寬容，就肆意放縱。”
陳啟刷了一個牙。然后找了幾塊餅干吃了，就打開電腦，開始寫《尋秦記》。
啪啪啪……
手指閃動，鍵盤上出現錯落有致、揄揚頓挫的聲音。
陳啟寫《尋秦記》不僅僅是照抄，因為黃易寫的《尋秦記》原著上有不少很黃很暴力的情節，這些內容都需要陳啟修改。一些細節也需要重新寫過。
十指敲擊鍵盤，浩瀚瑰麗的世界和動人心魄的故事在指尖流淌……
等陳啟停下有些發酸的手指，猛然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
準備煮點面湊合一頓，這時手機又響了，是呂文心打來的。
呂文心也沒有其他的事。就是恭喜《天書紅顏錄》取得成功，連他那出版社都有不少人在玩，然后便是吐槽他自己竟然不怎么會玩，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陳啟笑著回應幾句，一邊聊著，一邊開始煮面，等通話結束，面也煮好了。
吃完面之后，陳啟便繼續寫。
作家，只有不停的寫作，那才是作家。
接下來幾天，《天書紅顏錄》的下載量并沒有減少，反而因為大家的口碑，下載量呈上升趨勢。
看到這樣高的人氣，陳啟也有些驚訝，這的確出乎他的意料。
“除了創意和內容外，主要恐怕還是‘免費’這個大殺器。”陳啟暗道。
這個世界無論單機還是網游，一般都是采取收費模式，《天書紅顏錄》自身質量這么好，又是免費，想不火都難。
甚至有一些游戲廠商譴責啟明采取免費游戲，惡意破壞市場。
對這種言論，陳啟幾乎不予理睬。
其實不少游戲廠商都采取過用免費游戲吸引人氣，但是就算是免費游戲也要看質量，如果游戲差，就算免費，大眾也懶得去玩。
當然了，說陳啟破壞市場的是少數，更多的游戲廠商都在想方設法聯系陳啟。
他們有的是想購買陳啟小說的游戲版權，有的是想線下發行《天書紅顏錄》的精裝版、收藏版、紀念版等版本。
不過，這些都被陳啟婉拒了。
前者，這些小說的游戲版權，陳啟準備盡量自己開發，他現在也不缺那點版權費；而后者，《天書紅顏錄》既然采取免費形式，就不會再在線下弄什么收藏版、紀念版。
說實在話，那玩意買回去基本上就是擺設，陳啟也不想撈鐵桿粉絲的那一點錢。
《白發魔女傳》和《天書紅顏錄》的火爆，徹底刺激了整個游戲界。
既然陳啟不愿出售游戲版權，這些人只得把主意打向段神刀、司馬二等武俠名家。
可惜如果單部小說的游戲版權還好說，但是想要制zuò出《段書全英傳》《段書紅顏錄》《司馬群俠譜》《司馬群芳錄》類似游戲，那就幾乎不可能了。
在《天書紅顏錄》的持續火爆中，一周過去了。
這天又是周一，新一期的《武俠世界》和《俠客》出來了。
隨著《絕代雙驕》越來越精彩，《武俠世界》雜志的銷量不斷攀升。現在《武俠世界》在燕京地區的銷量。已經超過了《俠客》。
不過《俠客》的銷量雖然有些疲乏，但是依然不容小覷，畢竟俠客文化也是幾十年的大品牌，而且連載的《滄海龍帝》縱然比不上《絕代雙驕》，但也絕對是水準以上。
這天早晨，王二河和往常一樣，一早來到報亭，準備買《俠客》雜志。
王二河今年差不多三十五，他是看著司馬二的小說長大的。也親眼看著司馬二從一個新人，一步步走向輝煌，走上武俠界的巔峰。
他對司馬二的情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
買到《俠客》后，王二河便帶著雜志，來到常去的那家包子鋪，一邊吃著包子，一邊開始翻著《俠客》。
“我的司馬二爺啊。你老再不發力，那就真沒有機會了。”
誠心而論。《滄海龍帝》不算差，可惜它遇到的是更加妖孽的《絕代雙驕》。
現在王二河也不指望《滄海龍帝》能超過《絕代雙驕》，只求別輸得太難看。
王二河隨意翻著，很快就翻到這一期的最后一章。
就在這時，王二河看到最后一章上竟然出現了“大結局”三個字。
“什么？”
王二河頓時一驚。
他有些不敢相信，于是立刻翻到最后面。果然這一章結尾處寫著“全書完”三個字。
“這怎么可能？”
王二河低聲喃喃道。
然后他眼中浮現一絲氣憤。
《滄海龍帝》怎么能結束？
他和所有支持司馬二的人都在等著這部小說后期發力，等著司馬二再續神話。
但是現在《滄海龍帝》居然突然結束了。
大家都沒有認輸，但是作者卻自己繳械投降了……
“就算不及《絕代雙驕》，你至少也要把這部小說完整的寫出來，現在才三四十萬字。突然大結局了，這算什么？”
王二河猛然拍了一下桌子，他感覺自己被欺騙，司馬二的形象在腦海中頓時倒塌。
“那個……是包子有問題？我們這些包子都是新鮮出爐，餡和面粉都是最新鮮的，絕對衛生健康……”
包子店的服務員走過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包子沒有問題。”
王二河掏出十元錢，往桌子上一放，說道：“不用找了”，然后拿著《俠客》，便離開了。
以前每到周一，新的一期雜志出來，《絕代雙驕》都是主角，網上都會掀起一陣陣熱議。
但是今天主角卻是《滄海龍帝》。
不過今天的這個主角有些尷尬，因為它引發的議論幾乎都是非議。
“《滄海龍帝》竟然結束了？這部小說才寫了多少字？”
“我還攢稿，準備過些日子再宰，但是沒有想到現在就結束了。”
“司馬二匆匆結束掉《滄海龍帝》，這是幾個意思？”
“二爺，輸人不輸陣，就算跪著螞蟻，也要把《滄海龍帝》寫完啊……”
“司馬二，你該不會認慫了？”
網友們紛紛發言，其中不乏司馬二的鐵桿粉絲。
大家都在支持《滄海龍帝》，默默為其宣傳，期待著司馬二后期發力，但是現在《滄海龍帝》就這樣匆匆結束了。
縱使是司馬二的鐵桿書迷，這時也不禁心有怨言。
《滄海龍帝》才發布的時候，聲勢還要超過《絕代雙驕》。
可惜發書后，主角便一直是《絕代雙驕》和天啟，《滄海龍帝》和司馬二幾乎少有存zài感。
現在《滄海龍帝》終于爆發出熱議，但是沒有想到卻是因為匆匆結尾。
這一天里，大家都在討論著司馬二，但是司馬二并沒有回應，好像《滄海龍帝》從發書到現在，司馬二就沒有發過言。
“司馬二，我們需要一個答復。”
“司馬二，出來吱個聲！”
微.博上，網友們一遍遍刷帖，但是司馬二依舊沒有出來。
就在第二天，俠客文化站出來，發表道：“其實《滄海龍帝》是司馬思馬先生兩年前的作品。”
這句話一出來，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網友們全部都愣住了。
《滄海龍帝》是司馬二兩年前的作品？
《滄海龍帝》是徹徹底底的新武俠小說，如果是司馬二兩年前的作品，那么豈不是說，第一部新武俠小說是《滄海龍帝》，不是《白發魔女傳》？
還有既然是兩年前的作品，為什么兩年前不發出來，要等到現在？
俠客文化的話是真是假？到底什么意思？
這一刻，就算不看武俠小說的網友也被這個話題吸引住了，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