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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黑芝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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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耳識符’在水中結好之時,是不會散的,無論波濤有多么的洶涌。

  在他一次一次的水波結符的時間之中,對岸飄來一條船。船并不大,船首是一個壯碩的老人用竹桿撐船,后面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在搖櫓。

  船上有三個乘客,沒過多久他們便已經到了渡口。

  三位乘客下了船離開之后,那艘船竟是綁了起來,不打算再過岸的樣子。涂元上前去問,那位老人才告訴涂元他們要等用過飯之后才會再開船,而且他們開船是有時間段的,因這附近要過河的人都會在那個時間來。

  雖然每天并沒有幾個人過河,但也總會有那么幾個。

  涂元也沒有多說什么,就在旁邊的樹下等著。他依然在那里河面上練著符。

  他練著練著,突然,那個船女來到他的身邊,看著他在河面上練符法,滿臉驚奇的說道:“你是靈修?”

  各地的地方對于修士的稱呼是不同的,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有叫靈修的,也有叫修士或是法師的,更有些叫巫或祭司,都是指修行人。

  女子看上去年紀并不大,但是可能是由于常在河上行走的原因,風吹雨淋的,所以皮膚很粗糙。

  涂元點了點頭。

  她看到涂元似乎并不是那種冷漠的靈修,高興的說道:“我前些日子撿到一塊木符,你能幫我看一下這是什么符嗎?”

  “我看看?”涂元說道。

  她仔細的看了看涂元,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塊巴掌大小木塊。

  當她拿出那塊木符之時,涂元瞬間就知道,那是一塊已經沒有靈力凝結的符。但同樣是一塊沒有被人用過的符,如果用過的話,這一塊木符就會因為靈力的激蕩而有損。

  木符上面的靈力應該是自然的消散的。

  “這應該是桃木辟邪符,不過上面的靈力已經散了,符紋倒還完整。”涂元說道。

  “那這符不能用了嗎?”女子失望的說道,涂元猜測她可能不止是給自己看過。

  “按理來說是不能用了,不過,你這道辟邪符有些特別,你這是貔貅辟邪符,你可以日夜以香火供奉,過個一兩年的話,這辟邪符還是能夠再用的。”涂元說道。

  “真的嗎?”女子有些驚喜的問道。

  “是的。”涂元將桃木符還回她。

  她心中驚喜,一道有用的辟邪符,對于她來說是很有價值的東西。

  這種做法修行人當然不會去做,而且,也不是什么符都能夠這樣做的。

  女子很高興的回去,去跟她的父親說,她父親并沒有過來到涂元這邊來。不過,在之后過河的時候,他感謝了涂元,并且沒有收涂元的過河銀錢。

  那是他們唯一能夠感謝的方式了。

  金銀依然是這個世間的貨幣,因為修行人煉器或是煉制一些器物會用到大量的金銀。但是每一座大城都會有他們自己的錢幣,由于這里還屬于陰魂谷的勢力范圍,雖然是邊緣,但是滄河城的錢幣在這里也是有用的。

  過了這河,那就離黑芝嶺不遠了。

  黑芝嶺上多生黑芝,固命名為黑芝嶺,值守在那里的人,不光是看守那山上的一株三百年黑芝,更要防備不讓那些散修到這山上來采藥采黑芝。

  當他來到黑芝嶺山下之時,看到一片山脈,拿出一張地圖對照,找到地圖上標記為黑芝嶺的那一座山,發現黑芝嶺相比起其他的山來算是最高的一座。

  他從入山口的一個部族經過,那個部族叫芝仙族,傳說這黑芝嶺上是出過一位芝仙的,這個部族當時受那位芝仙庇護,所以自己命名為芝仙族。只是據說那芝仙后來被人斬殺,煉成了一爐丹藥。

  他直接的進入山中,有一條小路上山,走過山腳下的緩坡,到了真正要上山的山口之時,只見一座人高的碑石立在那里。

  涂元站在那塊石頭前沒有再向上走。

  細看著那石碑。

  石碑并不規則,上面有著兩豎字——陰魂谷,黑芝嶺。

  除了這幾個字之外,順著石頭的紋路是青砂畫上的符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石頭上長的青苔。

  這種青砂是專門配制而是,用來布符陣用的,可以滲入石中,永不褪散。

  這座山是有一座符陣的,符陣與法陣的區別就在于,符陣是完全的使用符法,結合山川之勢而形成的一種陣法。法陣則是利用法器迅速的布成,當然,也可以結合天地之勢,合之于符法,最終形成一種大陣,每個門派的護山陣都是這樣的。

  陰魂谷的護谷大陣叫做陰煞烈炎陣,是結合了陰魂谷之中的那道煞火裂縫布成的。

  涂元來到那石邊,抬起手之時,手上已經有著淡淡的靈光泛生,然后在那石碑上輕輕的連拍三下。

  隨著他的拍擊,整個山中都回蕩著那他的拍擊聲。明明他拍的聲音很小,但是整個山中都有回音了。

  不一會兒,從山上便有一個下來了。

  在涂元的眼中,這是一個看上去大約在三十余歲的人,但是他從陰魂谷中出來已經了解了這個古震的資料。

  十五歲入的陰魂谷,為內門弟子,曾有一次機會差一點成了親傳。修行至今已經四十年,是凝神巔峰的修為,隨時可以種入道火。在十年前就從谷里用功績換了一道‘陰煞靈火’,這么多年來,也不知道是否已經種火成功。

  細看這個面似壯年的人,涂元發現他的眼角其實是有著淡淡的歲月留下的痕跡的。

  “涂師弟嗎?”

  古震還沒有走近便已經笑著說道:“你可算是來了,來來來,隨我上山。”

  說著便引涂元上山而去。

  涂元自然是再報一回自己的名字,算是見禮,雖然他是親傳,但是對方卻可以算是修行路上的長輩,入門四十余年的人。

  “這漫漫孤山獨守的日子可算是到頭了,等會兒將這黑芝嶺交給師弟你,我便要離開回谷里去了,許久不回谷里,不知谷里可有什么變化,如師弟你這么的年少俊彥又多了多少?……”

  古震一路上都很熱情,很高興涂元的到來。

  涂元整個人也就松馳了下來,不是一個善于主動跟人聊天的人,但是若是來到這里,兩人之間冷漠的說些生硬的客套話的話,他也會感到很難受。

  一路上,都是古震在問著涂元一些陰魂谷里的事,其中也夾雜著一些問涂元私人的事,比如他是哪里的人,什么時候入的谷,修的是什么法,最喜歡什么符法之類的。

  當涂元跟著古震來到山腰處的一座依山而建的怪樓之前時,古震說道:既然今天你來了,那我們現在就把值守的任務交接一下吧。”

  說著就在前面帶路,直接帶著涂元來到那樓觀之中。

  在那樓觀之中的后面的院中涂元看到一株黑芝,這是一株分三枝的黑芝,有三百余年之久,黑芝雖然算不上是什么天材地寶,但已經有三百年之久的黑芝自然是極為珍貴,真正知道這黑芝嶺之中有一株三百年黑芝的并沒有多少,而且黑芝用處廣泛,可以入很多丹藥之中為鋪藥。

  一座能夠不時的生長黑芝的山是很寶貴的。

  那黑芝整個大概有洗衣的木盆那么大,分是三枝,每一枝都是層層疊疊,分三層,共九層,細看并不是純黑色,而是黑中帶著紅,屬于那種暗紅色,美極了。

  在那黑芝的根部是一塊黑石般的黑木,在遠一點是片怪石,附近的雜草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

  “這一株就是那株看護著的三百年的黑芝,涂師弟你看看,沒有什么差錯的話,我這就回谷里了。”

  涂元聽著,眼睛卻在打量著那株黑芝,發現旁邊的怪石上面都是畫有符紋的,他知道這是屬于這黑芝嶺符陣的一部分。

  其實交接起來很簡單,只要確定這株三百年的黑芝沒有問題的話,那么就可以算是順利交接,其他的部分都是小事。

  原本沒有見到涂元之時,古震原本非常忐忑,但是見到涂元,說了一陣子的話之后,反而心安了不少。在他看來,自己面前這個涂元,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雖是親傳弟子,但是被百草堂的屈城收為親傳并不怎么樣。

  這一路上來,他問了很多,發現這個涂元并沒有什么警惕之心,所學的東西似乎也并沒有什么能夠很好的破除自己設布的符法幻象。

  “嗯,好。”涂元回答著,他從懷里拿出一個古樸的銅鈴來。

  古震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那是驅魔鈴,他一看那銅鈴上面的符紋就知道這是驅魔鈴,只是這是驅魔所用,難道能夠做通過驅魔鈴聲來辨識生靈的存在?

  他是知道有人常年有使用驅魔鈴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是這并不是別人能夠傳授,不是師父能夠教導得了的,很多東西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否更深入的領會一些妙用,全看個人。

  難道他能?

  古震有些不相信。

  涂元朝古震笑了笑,并沒有解釋什么。

  手中驅魔鈴泛起靈光,輕輕一搖。

  “叮……”

  涂元的神識隨著鈴聲而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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