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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三,很刺激(賀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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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實琢磨著自己該回京城了,好多事兒要做。

  濱城這里,華夏未來已經不需要王老實費什么心思,王東云做的很好。

  眼下華夏未來藝術團的匯報演出正火爆。

  也沒功夫說其他的。

  年終總結,沒心沒肺的王老實都沒參加,讓王東云抱怨了好半天。

  有件事兒,王老實得抓緊時間辦了。

  達興檢查站,既然不好直接拍死,王老實的心思就是把事兒折騰大了再玩兒。

  拿定主意之后,王老實給大哥王慶其打電話。

  還沒說正事兒,大哥突然問,“那些二踢腳也是你整的?”

  王老實一口氣差點沒憋死,難道村里有探頭了,不會吧,擱在十年后,村里也不會為保護一個破茅廁裝那么高端大氣的玩意兒。

  王老實還沒回答,大哥說,“我琢磨著,別人干不出這事兒來。”

  王老實趕緊說,“大哥,說正事兒。”

  大哥似乎沒聽見,笑呵呵的說,“那幫禿小子們都學會了,村里幾個茅子都沒跑了。”

  明白了,王老實無意中當了這一行的鼻祖,這事兒是犯眾怒的,本來茅廁里要多臟有多臟,可倒好,弄得滿墻都是,又添了惡心,不挨罵才怪。

  王老實說,“檢查站那邊兒,罰的還是少,動靜不夠大。”

  大哥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的意思是讓他們敞開了罰?”

  王老實也知道,這么罰的錢,回頭未必要得回來,畢竟是進了國庫的錢,可事兒又不能這么說,王老實就沒想讓國家退這個錢,誰罰的,誰自己從家里往外掏,這些年,那幫孫子沒少劃拉,既然要搞,就逼著他們吐出來。

  王老實說,“這錢我出,回頭讓三哥上區里來一趟。”

  大哥不愿意了,“錢你出?沒那個規矩,咱家里就這么讓他們罰一年也不怕,你想怎么辦,我不懂,但大哥絕沒二話。”

  王老實沒爭這個,反正,錢還是要回來的,他要出這個錢,擔心大哥那頭兒撐不住,既有底氣,那就不怕了。

  路數上,王老實也大概捋出了點脈絡。

  要把事兒搞大,其實不是金額多少問題,檢查站那么干了,一毛錢都是罪,多一些少一些,其實無所謂。

  大的境界就是知道的人多,還得讓更高層的領導知道。

  事兒只要定了性,找不找人其實沒什么了。

  王老實是要找人的,找人的目的就是把錢要回來,不能便宜了那幫孫子。

  想來這幫人會被處理,多嚴重不好說,畢竟他們弄了錢,肯定不會就私下分了,上級那里必然都要打點到了。

  深挖下去,弄不好就是滔天的事兒。

  王老實覺得自己還掌控不了,而且也不能給人留下這孩子愛惹事兒的印象。

  替自己家人出氣,挽回損失,都不叫過,是情理。

  點到為止,把自己的事兒辦妥,別的不參合,王老實知道規矩。

  陰對方呢,就是從錢上整。

  要想讓更多人知道,就得上報紙,找京城的報紙還不到時候,自家的事兒,濱城的報紙先動起來。

  用不著找別人,咱家老姐就報社記者,給自個家出氣,老姐自然義不容辭。

  王馨說,這事兒她親自去。

  王老實攔住了,說,那可不行,必須是男的,你這樣的去了,人家肯定一眼看出來,就不是送菜的,弄不到一手材料。

  王馨覺得老弟說的有理,琢磨了半天,給王老實介紹了單位一個嚴老師。

  一見到人,王老實就樂了,這位老師,模樣不用化妝,換上衣服,地上打個滾兒,立馬妥妥的。

  趁著老姐不注意,王老實塞了一個信封給這位嚴老師。

  人到中年了,這位嚴老師要是不明白王老實意思,他真白活了,嘣都沒打,直接揣口袋里,嘴里的話也痛快了,那叫一義氣,農民兄弟做點事兒不容易,他有義務干啥的,說得不錯,想來筆桿子也差不了,到時候報紙上登出來,轉載的時候都不用改。

  王老實也把自己意思說了,多跟幾趟,事兒做實了,料配齊了。

  嚴老師聽出來了,這小子就是個不嫌事兒大的主兒,想來也不是為了解決事兒,更像要出氣的意思。

  手不由自主的捏了捏信封的厚度,不少,干得過。

  滿口答應了,他還提議,找電視臺借點偷拍的設備,報紙電視一起上。

  連證據都有了。

  王老實想了下,覺得過了,搞大事兒不怕,怕的照面兒,擱到電視上去,回旋的余地沒了,領導們算是被逼到線上,不會高興。

  這個度要把握好。

  畢竟那邊兒屬京城管,濱城鬧騰那么大,別出了岔子。

  王老實要的是低烈度打擊,沖著那幫人去,而不是要整治什么現象,他沒那個本事,肩膀也扛不住。

  嚴老師也是老油條,一聽王老實這個意思,就明白了大概,這樣更好。

  談妥。

  嚴老師說,他跟領導匯報下,然后跟王老實他大哥聯系,跟十五天的車。

  是個辦事兒的態度,王老實很滿意,人家都說十五天了,自己這兒也不能裝王八蛋,他也暗示,事成之后,還有表示。

  氣氛頓時變得更舒服了。

  例行家宴。

  這個規矩好像其實才兩年,老媽和鄭婕攛掇的,兩家坐一起吃頓飯,至于為什么,什么都不為,就吃了。

  今年再吃,氣氛有點古怪,王老實這么想的,怎么說唐建興都給自己打工了,不說過程,事實已經在了。

  可倒好,老唐同志眼里就沒有王老實這個老板,坐那兒,屁股那個穩。

  王老實沒轍,捏著鼻子喊了聲唐叔。

  唐建興也就點點頭,然后扭頭跟王老實他爹說話。

  王老實看出來了,人家這是和自己爹說話的臺面兒,家宴,論家里關系,好吧,咱王老實也不是講究這個人。

  鄭婕同志熱情,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來,塞到王老實的手里,說,過年啦,阿姨沒別的,討個吉利!等你娶了媳婦,可就沒了。

  行,俺收著,王老實說了感謝,又說了拜年話兒,這才坐下。

  都不用看,旁邊兒坐著唐唯,小丫頭——不行了,得說大姑娘了,上身是套脖紅毛衣,下身一條淡藍色牛仔褲,腳上一雙紅頭兒皮靴子,簡直就是怎么喜慶怎么來。

  唐唯和王馨正湊在一起說什么悄悄話,王老實掃了一圈,嗬,六個人,各自說話,就自己單練。

  示意服務員給自己倒上茶,剛端起來還沒來得及喝,老媽就發話了,“坐著干嘛,還不點菜。”

  王老實說,“行,我點菜。”

  服務員早把菜單預備好了,王老實別的不行,什么菜好吃,他算是懂行了。

  嘴里噼里啪啦的說菜名,服務員手都跟不上,還不好意思說慢點,主要是王老實發壞呢。

  李梅看不過眼去,斜了一眼說,“點幾個唯唯愛吃的。”

  王老實泄氣了,重新翻菜單,又說了四個菜,這都是上輩子唐唯喜歡的。

  他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可別人不是。

  先是唐唯,大姑娘瞅了瞅王老實,滿眼兒都是納悶,他怎么知道我喜歡什么菜?尤其是那道干煸魷魚絲。

  唐建興和鄭婕都心里滿意。

  看看、看看,還說沒什么,喜歡吃什么,連問都不問,脫口而出,倆孩子要保密,那就保密去,反正還一年,等王老實畢業了,該你自己著急了。

  老媽李梅沒想那么多,她根本就沒意識到那么多。

  王馨童鞋就不是了,她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有女朋友的事兒,她不像王嘉起和李梅那么不相信,她覺得王老實沒說假話。

  怎么又和唐唯整出事兒來了,難不成腳踩兩條船?

  王嘉起沒說別的,跟王老實說,“把酒打開。”

  老唐同志今兒高興,從王老實手里要過酒,給王嘉起滿上,說,“看著孩子們都有出息,我們就放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不參合,只支持,只要他們自己喜歡,我是什么意見都沒有。”

  王嘉起哈哈笑了起來,說起來,他沒什么不滿意,確實如唐建興說的,幾個孩子都爭氣。

  王老實不能讓唐建興給一桌子倒酒,那樣兒,還怎么體現家宴,趕緊過去搶過酒瓶,給唐建興倒上,又給鄭婕和李梅倒了紅酒,至于王馨和唐唯的飲料,哥們是不伺候了。

  等坐下,王老實才琢磨著話里都不是味兒。

  再傻啦吧唧的,王老實似乎也知道這幾個長輩的意思還是撮合自己與唐唯。

  唐唯小丫頭能沒聽出來?

  不能夠!她又不傻,估摸著她媽沒少在她耳邊鬧騰。

  沒有什么反對的意思,這性子,跟以前一樣,王老實心里真叫苦了。

  自己想著就當一個小妹妹寵著,沒想這輩子還來一遍。

  再說了,自己那兒還有一個林子琪眼巴巴的等著自己回去郎情妾意呢。

  抬頭剛想說話,就感覺一道目光如刀般從自己臉上掃過,是老姐王馨。

  意思很明白,有什么事兒,也不能在桌上說,自己回去想轍。

  也是,說話兒就到日子了,老姐該出嫁了,到時候可是自己把老姐背到車上去。

  這期間,還是和諧點,別弄出點什么亂子,給人家大喜的日子添堵。

  到嘴邊兒的話,生咽了回去。

  老媽也是個不怕事兒大的主兒,尤其是退休后,關于下一代的問題成了她老人家最關心的,王老實說過有對象的事兒,人家壓根就不信,這不,又開始施壓,“唯唯工作的事兒,你抓緊,回去就辦了,跟唯唯商量好了,看看哪個單位好,你要弄不好,我跟你爸去京城,豁出老臉去找老領導。”

  “您可別,大過年的,咱不說這個行嗎?時間還有,讓唐唯好好考慮下。”王老實面不變色,玩拖字訣。

  李梅不樂意了,說,“你也別糊弄我,反正這事兒我盯著。”

  按說這當爹和當媽的得著急吧,不介,人唐建興和鄭婕在一旁看樂,一句話也不說。

  王老實算是看明白了,這兩口子也是把自己閨女徹底賣了,反正他們覺得唐唯是你們王家的了,怎么安排,你們自己商量著辦,我們就看著。

  腦袋里一團漿糊,王老實覺得這事兒要糟,散席的時候,王老實說帶著唐唯去轉轉。

  幾個家大人沒有不同意的。

  在他們心思里,就該這樣兒。

  說實在的,大晚上的,還真就沒什么地方可以去。

  路燈都不怎亮,行人更少,想湊個熱鬧都沒地去。

  平時,想找個清凈地兒,親個嘴兒說點悄悄話兒,難著呢,今兒隨便。

  王老實帶著唐唯去了一家叫做什么時代風尚的咖啡館。

  也沒問,給唐唯點了木瓜汁,自己要了一杯茶。

  唐唯看著木瓜汁,發愣,問,“這是什么?”

  咦,王老實納悶了,不是最愛喝嗎?

  不對,丫的,王老實又時空錯亂啦,眼下木瓜這玩意兒在北方還是稀罕物件兒,唐唯還沒接觸到,遠沒有后來那么喜歡的程度。

  “嘗嘗吧,美容的,健康飲料。”王老實也知道自己說的都是胡扯,木瓜可能真有點什么功效,但這里的木瓜,經過冰箱的長久貯存,屁的營養都沒了。

  唐唯喝了一口說,“嗯,挺好喝的。”

  王老實心說,必須好喝,當年你喝這玩意兒上癮了都,還是說事兒吧,“有些話呢,還是問你自己,是打算留在京城,還是回濱城,至于志愿者什么的,就別說了。”

  唐唯沉默。

  “不急,你慢慢想,需要建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好半天,那杯木瓜汁都快喝完了,唐唯也沒說什么。

  王老實抬手,招呼服務員,“再來一杯。”

  終于,唐唯說話了,“不要了,再喝就撐著了。”

  扭頭問王老實,“你能給什么建議?”

  王老實看著唐唯,覺得這丫頭今兒不對勁兒,具體哪兒,說不出來,說,“我的建議其實沒有任何意義,當然,還是看你自己,事業和生活,就這兩條,各自打分,側重哪邊兒,就奔哪兒去。”

  “你要留在京城嗎?”

  王老實愣了下,怎么回到這兒了,“不一定,一開始我是打算留在京城,后來想回濱城,現在無所謂了。”

  聽了王老實的話,唐唯眉頭微蹙,似乎在理解王老實的意思是什么。

  最后,姑娘肯定的說,“你的建議等于是什么都沒說。”

  王老實伸出拇指來,“沒錯兒,這事兒就不能聽別人的,自己拿主意。”

  唐唯咬著嘴唇問王老實,“如果我選擇留在京城,你高興嗎?”

  神馬情況?

  王老實徹底不會回答了,怎么突然問出這個來了。

  “干嗎要這么問?”

  唐唯似乎也放開了,雙手緊握在一起,給自己鼓舞下,“你是真沒看出來,還是裝傻?”

  王老實點點頭,“看出來了。”

  唐唯說,“我知道你有女朋友。”

  不用隱瞞,也沒打算隱瞞,“是,認識時間不算短了。”

  唐唯說,“我該怎么辦呢?”

  話問的王老實心里堵得慌,不是人家不該問,而是自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至于什么把人家當妹妹之類的話,連說都不能說,說出來招人笑話,幼稚。

  王老實覺得兩家的家長在作孽,唐唯的性格在這兒擺著,要不是她家和王老實他得緊,打死王老實都不信今兒唐唯能說這些個話。

  沒人比王老實更了解這些,唐唯是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才這么說。

  最后,王老實說了句,“我在京城給你找個工作,別當老師了。”

  唐唯看著王老實,沒說話。

  送唐唯回家后,王老實自己也笑不起來,唐唯沒答應,也沒反對,以王老實對她的了解,這算默認了。

  將來怎么面對?

  林子琪呢?

  這一夜,王老實翻來覆去,在床上折餅兒。

  一秒鐘都沒睡。

  早上起來,天還沒亮,王老實就走了。

  濱城,華夏未來總部。

  王東云看著一臉疲憊的王老實,心里納悶,這是怎么了?

  王老實看見王東云來了,直接說事兒,就是開學在京城大學設立獎學金。

  王東云眼下進步明顯,也知道對于華夏未來是不是什么壞事兒,答應緊著辦。

  說完這個事兒,王老實又囑咐王東云,看能不能跟市里要塊地兒,不拘泥什么位置,理由就是建設華夏未來總部。

  王東云愣了下,然后點頭。

  要來的地,是領導支持,好意思要錢?

  王老實沒打算就建一棟普通的辦公樓,而是一個巨大的綜合體,不僅要有華夏未來,還要給華夏時代留出位置,甚至將來可以考慮商業上的運作,成立一個小型科技企業的孵化器,GS終究要回歸正常商業行為,同樣需要一個合適的平臺。

  從華夏未來出來,坐在車里,開出沒多還,王老實發現自己其實無意間做了一個安排,唐唯會在京城工作,而自己剛才卻把將來的規劃放到了濱城。

  這難道是自己的選擇?

  突然出來的唐唯問題讓王老實有些不知所措,按照人性的規律計算,王老實這會兒的選擇是錯誤的,非常的不理智。

  快刀沒去斬亂麻,而是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里。

  心里啊,王老實估摸著自己這么玩兒很危險,很刺激嗎?

  給大家伙兒拜年啦!新春快樂、萬事如意、大發財源!

  請:m.fengyun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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