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寒心說得如此淡定從容,如此斬釘截鐵,秦縱橫大怒,忍不住抬手指著寒心怒罵:“寒心!你他媽耍我?”
“耍你?”
寒心故意面露迷茫之色,說:“自古以來,買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如果秦先生覺得我喊價太高可以不買,怎么能存在我耍你這種說法呢?”
“你……”
被寒心這么一說,秦縱橫竟是突然有一種語塞的感覺,因為一直以來他都太高傲了,以為錢可以買到一切,所以,他才會狂妄地叫寒心直接開價,等寒心真的開價后,他才意識到自己無形中竟被打臉了!
似是不甘心,沉吟了片刻,秦縱橫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寒心,你這是漫天要價!哪有一朵月季花賣到一萬塊軟妹幣的道……理……”
“你可以不買的啊!我又沒強買強賣,買不買是你的自由好嗎?”
都不給秦縱橫說完話的機會,寒心突然又加了這么一句話,雖說是似笑非笑的語氣,但卻硬生生逼得秦縱橫臉色鐵青,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頓了頓,寒心突然對索方蜜說:“小蜜,立刻叫李大爺等人幫忙,直接把花卉園里的那些月季花全都摘了,然后扔到地里富庶了當肥料!”
“什么?”
冷不防聽了寒心這話,在場眾人全都驚得目瞪口呆,一個個紛紛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他看。
也難怪眾人會用如看到了怪物一般的眼神去看寒心,因為寒心此舉真可以說是駭人聽聞,畢竟,哪怕一朵一萬塊的單價賣出去秦縱橫不要,但是,如果五千塊一朵的話秦縱橫或許就會要了,再說了,即便秦縱橫不要,其他家也不要嗎?
在所有人看來,寒心此舉實在是太瘋狂了一點,是完全在用錢和秦縱橫賭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寒心為什么要和秦縱橫賭氣呢?
“難道是……”
邪月不愧是邪月盟的老大,她的思維是最活躍的,按照她對寒心一貫的了解,她的目光很快就忍不住落在了慕容妃的身上。
一想到寒心之所以要拿錢和秦縱橫賭氣或許是因為慕容妃,不知道為什么,邪月突然感覺自己的心情很不好。
邪月的腦子轉得是最快的,自然,其他女人的腦子也不差,所以,只是因為邪月的一個眼神,竹葉青等眾女就全都明白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不自覺的,四女全都忍不住將視線投向慕容妃,忍不住拿自己和慕容妃作比較,忍不住看看慕容妃到底有多么優秀,值得寒心這么做。
慕容妃當然也已經察覺到寒心拿錢賭氣是為了她,她正惴惴不安呢,冷不防感覺到四女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甚至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她們也都喜歡寒心嗎?”
想到這種可能,慕容妃那原本怦怦狂跳的芳心就突然沉到了谷底。
在慕容妃看來,坐在她對面沙發上的竹葉青等四女無一不是傾國傾城傾天下的絕色女子,是絲毫不比她差一分一毫的終極美女。
一時之間,強烈的自卑感和危機感自慕容妃的腳底板升騰而起,令得她那雙隨意搭在腿上的小手忍不住緊了緊。
不過,很快的,慕容妃心底的自卑感和危機感就被自信所取代了,她覺得自己已經是和寒心發生了實質性的女人,而竹葉青等四女未必就已經和寒心發生過那種關系,再者,寒心現在是在為她而一擲千金,她怎么可能不自信?
在經過了一番思想掙扎之后,不自覺的,慕容妃的嘴角突然微微上翹,嘴角處的小酒窩看起來非常迷人,真可謂笑靨如花!
看到慕容妃如此得意,竹葉青等眾女心中那個不服氣啊,尤其是索方蜜,在聽到寒心要她去把月季花摘掉的時候,她甚至忍不住不情不愿的小聲嘀咕道:“什么嘛?那么值錢的變種月季說摘掉就摘掉了?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買家搶著要買呢!”
此刻,索方蜜是那么后悔把慕容妃引來桂花村。
不過,后悔是沒有用的,當然,抱怨也是沒有用的,畢竟,當老板的是寒心,這一切都由寒心說了算。
所以,噘著嘴抱怨的同時,索方蜜終于是不情不愿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了,頓了頓,她抬腳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等一下!”
見索方蜜那架勢是真要去摘掉長得好好的變種月季花,秦縱橫有些急眼了,他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后叫住索方蜜,頓了頓,他又飛快來到坐在辦公桌前的寒心面前,說:“寒心,你什么意思?”
“我沒有什么意思啊!”
寒心淡淡一笑,無所謂地說:“反正看著架勢秦先生是拿不出錢買我的變種月季的,既然變種月季無法賣到我滿意的價,我干脆就直接將之毀掉咯!”
說著,寒心嘿笑著補充了一句:“畢竟,我不差錢!”
“你……”
聽了寒心這話,秦縱橫終于明白寒心為什么要毀掉變種月季了,因為對寒心而言,那些變種月季不過就是普普通通的東西而已,如一毛錢一般,他當然可以隨時扔掉、毀掉。
但是,對秦縱橫就不一樣了,對秦縱橫而言,那些變種月季意義重大,是志在必得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大老遠跑來桂花村了。
秦縱橫恨恨地想:“寒心這個混蛋是不是覺得吃定老子了啊?”
想通了這一點,秦縱橫忍不住怒視著寒心,一字一頓地說:“你就真的不怕我一拍屁股走人嗎?”
寒心略微聳了聳肩,然后搖頭苦笑說:“秦先生,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一萬塊錢一朵變種月季是不二家,少一分不行,多一分我也不要,如果你出不起價,我立刻就將那些垃圾毀掉!”
這一次,寒心把話說得更直截了當,他直呼那些秦縱橫千里迢迢趕來購買的變種月季是垃圾,是可以隨時毀掉的東西。
一瞬間,秦縱橫只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如同是被寒心狠狠地抽了一耳光一般難受。
頓了頓,都不看一眼怒火中燒的秦縱橫,寒心又對索方蜜說:“小蜜,還愣著干嘛?照做!”
一直以來,寒心對身邊的人都是那么溫和,尤其是對女人,除了偶爾會和林溫柔斗嘴之外,他幾乎沒兇過女人,這時候突然發火,嚇得索方蜜心中一緊,如被踩了尾巴一般,下一秒,她身形一閃,立刻如兔子般朝著辦公室門外飛奔而去,與此同時,她大聲地說:“李大爺,趕緊的,干活了!”
李大爺等人此刻正在辦公室門外的墻角偷聽呢,之前寒心對付秦縱橫的那番話說得他們一個個熱血沸騰的,紛紛在暗地里拍手叫好,這時候聽到索方蜜的命令,一個個立刻摩拳擦掌,激動不已地吆喝一聲:“好!”
聲音之大,竟是猶如驚雷!
“呃……”
聽到門外眾人已經風風火火地朝著花卉園的方向趕去,秦縱橫是真的急了,他忍不住回頭看了慕容妃一眼,那意思是在求助慕容妃幫他說好話。
然而,讓秦縱橫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慕容妃這個平日里除了睡覺之外對他言聽計從的未婚妻此刻竟然假裝沒有看到他,低著頭端著手中的水一個勁地品著,仿佛那杯竹葉青之前倒的水比最貴的紅酒都要好喝。
秦縱橫不傻,他當然意識到現在的慕容妃已經不似以前那般聽他使喚了,無奈之下,秦縱橫只得再次看向寒心。
秦縱橫囂張慣了、也跋扈慣了,這時候卻突然逼著自己對寒心低聲下氣,那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如吃了屎一般,他刻意用軟軟的語氣說:“寒心,你別和錢過不去啊,有什么話咱好好說不行嗎?”
“我一直都是好好和秦先生談的啊!”
見秦縱橫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服軟,寒心那個樂啊,當然,他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說到底,寒心的城府是太深了,演技也太高了。
是的,也只有寒心自己知道,他之所以揚言要把那些變種的月季毀掉并不僅僅只是為了替慕容妃出氣,更多的,他是想試探試探秦縱橫到底有多在乎那些變種月季。
當然,也只有寒心自己知道,當索方蜜真的領著李大貴等村民要跑去摘掉變種月季的時候他是多么心疼。畢竟,那可是錢,是白花花的銀子,除非是傻子,否則憑什么和錢過不去?
這時候,見秦縱橫竟然用近乎央求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寒心終于知道,那些變種月季對秦縱橫非常重要!
既然已經猜到了這一點,寒心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的同時就已經準備好開始痛宰大肥羊了。
頓了頓,寒心微微一笑,說:“這么說來,秦先生已經考慮好愿意以一萬塊一朵的單價買我的變種月季了?”
“我……”
秦縱橫當然不愿意,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愿意,但是,那些變種的月季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他甚至在想,哪怕寒心喊價兩萬塊錢一朵他也會咬牙買下的。
秦縱橫心想,現在是大白天的,老子就先答應你好了,等我把變種月季帶走之后再慢慢和你周旋,實在不行,挑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把你干掉、再把你的錢搶過來也就行了!
略微遲疑了片刻,打定主意后,秦縱橫便肉疼無比地說:“好,一萬塊就一萬塊吧,我全買了……”
秦縱橫話音未落,寒心突然如兔子一般從辦公椅上跳起來,然后頭也不回地朝著辦公室門外飛奔而去。
秦縱橫見狀,臉都綠了,忍不住喊道:“你干嘛去?”
寒心沒有回頭,留給了辦公室里的秦縱橫以及眾女一句令眾人滿臉黑線的話:“阻止村民們毀掉變種月季啊,那可是錢哪!”
不過,寒心終究落了一場空歡喜,因為秦縱橫根本就沒有這么多錢!
當所有的變種月季都摘下來之后,當寒心讓秦縱橫轉賬的時候,秦縱橫竟然說先付一半的款,尾款要等他把花運走后才打過來。
聽了秦縱橫的話,寒心大怒,冷聲問道:“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