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器平當然不知道那個死尸脖子上十六這兩個字什么含義,他只是本能的察覺到死去的這個是曾經是一位強大的淵獸王者。即便這具尸體已經破碎不堪,但他依然能從尸體上感覺到往日的不可一世的氣息。這種級別的王者,如果是沒有吞噬對應獸之前的林器平遇到,也是必死無疑。
就在他微微愣神的時候,他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人。一個他恨的人,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的人。
陳羲。
依然那么挺拔,身穿一件黑色的長袍,站在那冷冰冰的看著他。林器平恨穿黑衣服的人,比如國師,比如陳羲,哪怕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就在林器平出拳將淵王十六尸體轟開的一瞬間,陳羲已經把所有受傷的人都轉移到了自己身后。林器平突然之間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陳羲有些不一樣了。可是他又在陳羲身上感覺不到多少威脅,好像陳羲一瞬間失去了修為一樣,變成了普通人。
“你倒是運氣好。”
林器平雖然有些忌憚陳羲此時的平靜,但他現在也有恃無恐。他已經得到了足夠強大的力量,在神女國的經歷對于他來說就是一種提升。這次回來,他可不僅僅是要殺光藍星城里一切和陳羲有關系的∮≦長∮≦風∮≦文∮≦學,w+ww.cf○wx.ne↖t人,他還想殺死國師。他之所以沒有直接去找國師而先來了藍星城,正是想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
不過他有些失望,因為藍星城里的高手全都被勾陳打傷了。幸好,陳羲回來了。
“我以為你從神女國回來之后就活不了多久了,看來上天還真是眷顧賤人。”
林器平抬起爪子指了指陳羲:“你這樣的賤人。”
陳羲問:“他們都是你打傷的?”
林器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你可以把帳都算在我頭上,反正我就是這么打算的噢不!我是打算更殘忍的虐待他們,一直虐到死。你回來的足夠快,不然你看到的場面應該更漂亮些。這里會有很多血,會有很多殘缺不全的尸體。那個是你的女人吧,好像你有好幾個女人還有那個賤貨。”
他指向同樣受傷了的柳洗塵:“我早就該殺了你們這對賤人了,把你們留到現在真是我的仁慈。”
陳羲緩緩舒了一口氣:“你會看到你想看到的畫面,有血,有被虐到爛的尸體,不過只有兩具一個是它,一個是你。”
林器平哈哈大笑:“狂妄”
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他就感覺自己心口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陳羲居然已經近了他的身。以他現在的實力,怎么可能連陳羲移動都沒有看到?這里的空間已經打開了,無盡深淵的氣息已經逐漸滲透進來,陳羲為什么也能如此自由的移動?
他沒有時間想這些了,陳羲一拳轟在他的心口上,直接將林器平從空間里轟了出去。
陳羲向外一掠出了空間,隨著他離開空間,涌入空間之中的無盡深淵之氣全都被帶了出來。在陳羲離開空間的那一剎那,本來被撕開的空間入口再次關閉,而且遠比之前更加的堅固。
“你到底得到了什么”
林器平喊了一聲,在他喊這一聲的同時,他身體向外分裂出來幾十個自己。一模一樣的林器平圍成一個半圓將陳羲包圍住,這些林器平全都冷冰冰的仇恨的看著陳羲。而陳羲一言不發,手心里光華閃爍,一柄散發著凜然霸氣的長劍幻化出來。
“不管你得到什么,你都不過是個卑賤的雜碎!”
林器平嘶吼了一聲,幾十個他同時沖向陳羲,速度奇快。陳羲手里的天戮劍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往前直刺,瞧著速度并不快,可是沖過來的一個林器平就是無法避開,被天戮劍直接刺穿了心口。陳羲手里的長劍向上一劃,那尸體便被鋒利無匹的長劍直接切開。
陳羲往前邁步,不急不緩。
幾十個林器平瘋狂的沖了上來,每一個林器平的肉身都堪比洞藏境九品的強者。雖然這些林器平無法使用修為之力,可是論身體的強悍已經足夠傲視群雄了。這樣強大的肉身,光靠著自身的力量就能在江湖之中橫行。然而在陳羲面前,這些分身似乎變成了泥捏的一樣軟弱不堪。
陳羲依然不急不緩的向前,那些分身速度再快,在他面前好像毫無道理的慢了下來。他出劍,必殺一人。天戮劍在半空之中留下一道一道的軌跡,每一道軌跡上都灑出來一片鮮血。林器平的分身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余地。
明明在不久之前,神女國那一戰的時候陳羲同時應付幾個分身都還很吃力,現在為什么看起來如此的云淡風輕?
長劍橫掃,分身盡碎。
幾十個林器平的分身,不過短短片刻之際就被陳羲殺了個干干凈凈。而林器平此時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自己看到陳羲的時候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此時的陳羲竟然如此的強大,強大的好像不再是一個人。陳羲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步幅也沒有任何變化。
陳羲一直那樣往前走,步子不大不小,步速不快不慢,然而每一步,放佛都踏在了林器平的心口上。
“去死吧!”
陳羲這種沉默這種平靜之中帶著的冷意讓林器平被壓迫的幾乎瘋了,他嘶吼了一聲,然后更多的分身出現了。他在神女國殺了多少個人,就會有多少個分身出現。他靠這樣的分身帶走身體里狂暴的無盡深淵之氣,每一個分身都具備足夠強大的肉身。
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至少上千個林器平的分身出現。這本是林器平為自己以后重新打下江山而坐的準備,現在卻不得不因為對付一個人而盡全力施展出來。林器平曾經以為,靠著自己現在這種強大的力量,足以將陳羲碾碎,將藍星城里和一切和陳羲有關系的人碾碎,也能將國師碾碎,將所有他仇視的人碾碎。
在回來的時候,他甚至幻想這自己靠著分身大軍重新征服了整個天下,他再一次坐在了象征著絕對權力和地位的那把椅子上。而這樣的征服絕不僅僅是征服人類那么簡單,他甚至幻想著自己能讓所有淵獸都臣服。誠然,近千個如此強悍的分身已經足夠恐怖了。
以這樣的力量,幾乎可以橫掃中原天下任何一個宗門。而他此時要面對的,卻只是一個人。
一個很特別的人,一個歸來的陳羲。
陳羲的平靜之中,有一股讓林器平從心里感覺到害怕的寒冷。他忽然之間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該那么狂妄,或許陳羲是真的以為那些人都是他打傷了的。
近千個林器平,每一個都那么猙獰恐怖。超過兩米的身高,強悍的四肢鋒利的爪牙,最主要的還是恐怖的速度和肌肉的力量。然而這一切在陳羲眼里,似乎根本不足為慮。他依然平穩的向前,沒有因為林器平的全力以赴而有絲毫的改變。
只不過,天戮劍在他手里發出一聲錚鳴,放佛在宣泄著自己的戰意。
如果有人見到了這樣的殺戮場面,一定會被震撼的無以復加。陳羲的殺沒有道理也不講道理,似乎也已經開始無視天府大陸的規則,不只是天府大陸,就連無盡深淵的規則也已經無法對他形成束縛。就連在無盡深淵環境下理論上可以不死的淵王十六都被他殺了,林器平這些分身又算的了什么?
那劍,那人,那血步向前。
一步,十殺,百殺。
林器平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然后身子也在顫抖。這次回來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大展拳腳,可以將那些自己仇視的人全部踩在腳下。他將自己的目標定位整個天下,在他眼里陳羲只不過一個小小的攔路的石子而已,隨隨便便一腳就能踢開。
現在,這種想法蕩然無存。
陳羲的劍,陳羲的人,陳羲的殺意,陳羲的一往無前。
這一切,都讓林器平感覺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他好像一瞬間掉進了一個萬年不化的冰窟里,不管怎么掙扎都出不來。這種感覺,就好像他逃走之前在地宮大殿里面對國師一樣不!比面對國師的時候,那種寒冷還要更濃烈。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
林器平咆哮著,瘋狂的催動自己的分身向前進攻。然而分身再多再快,也只不過是讓陳羲身體周圍的尸體越來越多而已。天戮劍帶著一股凜然霸氣,將每一個沖過來的分身都切開。有誰見過一個人碾壓一千個人的畫面?如果見到的話,也許會在之后的夢里一次次的重現吧。
陳羲向前走了九十九步,近千個林器平分身全部倒了下去。尸體在他身體兩側堆的老高,而他前后卻一具尸體都沒有。看起來,陳羲就好像在一條尸體堆成的峽谷里穿行。
林器平轉身要跑,因為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那么多分身都攔不住陳羲,就算他本體要比那些分身強大很多很多,但他此時已經沒有了自信。
“你已經習慣了逃走,所以你就算再強大也不是我的對手。”
陳羲長劍一甩,最后一滴血從天戮劍上飄出去,落在林器平的腳邊。林器平發現自己好像在一瞬間被人將所有的力量都壓制住了,不管是體內人的力量還是淵獸的力量,好像遇到了克星一樣,根本就沒法提聚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孱弱的動物遇到了強大的天敵,連逃走都不能。
“那些人不是我打傷的!”
林器平情急之中喊了一聲:“是那個我不認識的人打傷的,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傷成那樣了,和我沒有一點關系陳羲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我對你來說很有用,如果你覺得我們可以聯手,我相信這個世界都是我們的。”
“這個世界不是誰的。”
陳羲伸出手一握,林器平感覺自己的心一陣劇痛,他的臉立刻就扭曲起來,如此的難看。
“我知道他們不是你打傷的,但是這和我殺你沒有關系。”
陳羲緩步走到林器平身前,看著林器平的眼睛說道:“你確實得到了很強的力量,但是在我面前,你已經太矮了。你這么矮,我只能踩。”
陳羲說完這句話之后,真的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