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器平看著這石洞里的一切,然后覺得有些可惜了。∈↗,這石洞上下兩層,看起來在很久之前應該有人居住過。屋子里任何陳設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搬走了還是原來就這樣的簡陋。屋子里透著一股干燥的粉塵的氣味,讓林器平覺得有些不適應。
錦衣玉食的他,還是對這樣寒苦的地方有些抵觸。不過一轉念想到自己以后和高貴偉大這些詞匯可能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林器平的心里就忍不住冒出來一股無可抑制的憤怒。
國師!
都是國師!
毀了他的一切,毀了林家的一切。不過是短短幾天的時間而已,情況就急轉直下。本來林器平還打算靠自己的努力再維持一下,哪怕就是多維持一段時間也好。可是國師那輕描淡寫的一句你們都是我的狗,將林器平最后意思虛偽的自尊擊的支離破碎。
“我是狗?”
林器平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后啐了一口吐沫:“媽的,如果我有機會,一定把你碎尸萬段。不,我會廢掉你的修為把你丟進軍營里,讓那些甲士把你的肛門戳爛。”
似乎這樣惡毒的咒罵讓他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他在臺階上頹然的坐下來。他用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徹底平靜,一想到自己從今天開始就什么都不是了,一種悲涼就讓他有放聲大哭的沖動。直到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然后眼神猛的亮了起來。
“難道這么巧?”
他猛的站起來,然后快步離開石洞到了外面開闊處。他取出陰陽眼胡蘇道人送給他的那個空間法器,剛要將被他擒住的展青放出來的時候又停住手。他知道自己不能沖動,應該把這件事前前后后仔仔細細的想一遍。
林器平不認識被自己擒住的那個修行者,而且那個人的修為境界并不低,所以可以確定他本身不是皓月城里的人,那個級別的修行者林器平確定自己差不多都認識。既然不是皓月城里的人,那么他躲在淵獸大軍之中就是在等著自己逃出去?
這個人為什么可以借助淵獸隱匿自己的氣息?
林器平的眼神越發的明亮起來這個人不是借助淵獸隱藏自己的氣息,而是因為這個人的氣息本身就和淵獸相同!可是一個修行者,為什么會和淵獸的氣息相同?要想解釋這一切,似乎就只有一個答案。林器平曾經聽國師說起過,在無盡深淵里的每一頭淵獸,理論上都存在自己的對應人。
但是實際上,絕大部分淵獸是找不到自己對應人的,因為在那么久的歲月之中,它們的對應人已經死去。那些實力稍微強一些的淵獸,大部分都是現在還存活于世的人的對應獸。國師說,一旦被淵獸找到了自己的對應人將其吞噬的話,那么淵獸就有可能進化成為強大的淵獸王者。
國師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雖然林器平不知道為什么國師會知道,但是林器平確定在這種事上國師沒必要對自己說謊。國師還說過,其實任何事都是相對的。如果一個淵獸吞噬了自己的對應人,那么就會變得超乎想象的強大。以此推測的話,一個人吞噬了自己的對應獸的話,那么也會變得強大。
為什么之前準備偷襲自己的那個人明明看起來是真的很年輕但修為境界達到了洞藏境八品左右?為什么他身上有著無盡深淵的氣息?
林器平的心跳開始加速,他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機會。如果自己能夠把這個人的修為之力據為己有的話,那么自己會不會立刻成為洞藏境巔峰的強者?剛想到這一點,林器平就又否定了自己的念頭。他不是國師,他不具備吸收別人修為之力的能力。
他知道以前子桑家族那個被流放的子桑長恨曾經試圖也這樣做過,在藍星城里設計了一個局卻被陳羲破壞了。子桑長恨可以那樣做是因為借助了星辰之力,他又準備了很多年靠陣法來轉化那些修行者的修為之力。沒有星辰之力的話,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可是現在子桑家族已經被滅掉了,自己不可能得到子桑家族的星辰之力,所以也不可能像國師那樣吞噬別人的修為之力來增進自己的修為境界。
林器平有些頹然,之前的興奮消失了不少。
他打算先把這個人放出來審問一下,看看自己是否有機會像這個人一樣找到自己的對應獸。只要能找到自己的對應獸吞噬的話,那么殺死國師報仇也許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當然,這種事成功的幾率幾乎沒有。
他將空間法器打開,然后將展青放了出來。可是在空間法器打開的那一瞬間,那頭低級別的仇獸兇猛的撲了出來,似乎瘋了一樣朝著他嘶吼著,眼睛都變成了紅色。
林器平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么這頭淵獸如此的特殊。按照道理來說這種低級別的淵獸已經不敢主動對洞藏境的大修行者進攻,它們已經比最早剛剛離開無盡深淵的時候聰明多了。此時這頭仇獸如此兇猛悍不畏死的往前沖,顯然不一般。
林器平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再次自語了同樣的一句話難道這么巧?!
這一次,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他有一種跪下來給上天使勁磕幾個頭的沖動,原來上天待自己真的不錯。在自己剛剛失去了一切的時候,立刻把另外一個無與倫比的機遇擺在了自己面前,甚至不需要自己去尋找。
“哈哈哈哈哈!”
林器平放聲大笑。
我才是天命之人!
林器平本來是準備一擊將那頭淵獸擊殺,直接轟成碎渣的。可是在忽然想到了什么之后改變了主意,他用修為之力將這頭淵獸禁錮住,然后走到那頭淵獸身前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剛剛被他放出來的展青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色變得發白,他想立刻殺死林器平,可是他的修為之力依然被空間力量禁錮住,他根本無法出手。
“我猜,你一定知道我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我猜,這個世界能很清楚這件事的人絕對不多,而你是最清楚的一個。”
林器平眼神貪婪的看著那頭被禁錮住但依然拼了命睜著的淵獸,他回頭看向展青表情特別得意的說道:“我就說,上天不會這么輕易的讓我失敗的,雖然我暫時失去了一切,可俗話說,破而后立。那個本就已經病入膏肓的大楚不要也罷,現在上天給了我這樣的禮物,不就是讓我從新創造一個完完全全屬于我自己的世界嗎?”
他問展青:“告訴我,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展青怒視著林器平,一言不發。
“噢看來你是想殺我的,皓月城里想殺我的人多如牛毛,但你顯然不是皓月城里的人。”
林器平離開那頭淵獸,緩步走到展青身前,饒有興趣的看著展青說道:“這個世界上想殺我的也更多,所以我無法推測你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不過我倒是更加傾向于,你來自藍星城。那個叫陳羲是小雜種一直想殺了我,還有他那個父親陳盡然也是這樣。但是你看到了嗎?”
他張開雙臂:“我是天命之人,在我失去一切的同時上天給我打開了一扇大門,通向更為強大的大門。國師那個老不死的在對我說起可以吞噬自己的對應獸來變得強大的時候,絕對沒有想到以后我真的會遇到這樣的事。陳盡然那個王八蛋追殺我的時候,絕對不會想到我在不久之后將成為至強者。陳羲那個小雜碎以為自己可以算盡天下,他算的到我現在正在做什么嗎?”
“告訴我怎么做,也許我還能考慮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林器平看向展青的眼睛說道。
被禁錮著的展青不管怎么掙扎,也無法掙脫空間法器。那是陰陽眼胡蘇道人的東西,遠非展青的實力可以抗衡。
“徒勞。”
林器平撇了撇嘴:“認命吧,這就是你的命。讓我猜猜啊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你也有。也許你曾經被人看不起,曾經被傷害,連你自己都以為自己一輩子不會有什么成就,會像流浪狗一樣生存?但是忽然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的對應獸,然后機緣巧合之下吞噬了它天啊,你變得強大了,你覺得自己可以做到一切,對不對?”
看到展青的表情,林器平更加得意起來:“然而這并沒有什么用,因為你只不過是上天給我準備的禮物而已。你的成功只不過是上天讓你給我準備的一些經驗,而我就是這么隨隨便便就能得到一切。你當然可以不說話,但是你依然逃脫不了自己的命運。”
林器平指了指那個圓球:“這個東西很強大,本來是用來控制金鴉的,你知道金鴉有多強大嗎?他們的靈魂體有多虛偽嗎?即便如此,這個東西也能將其禁錮,而且折磨他們。你的身體就算還不錯,可是比得過純粹的靈魂體嗎?我會一點點的把你腦子里的東西都讀出來的,你什么都藏不住。”
林器平哈哈大笑,轉身快步走到那頭同樣被禁錮的淵獸身前:“你絕望了嗎?你覺得自己找到了未來?哈哈哈哈好可惜啊,我就在你面前,可是你吃不了我。而我一會兒就要把你吃掉了這種感覺真是爽的不能更爽。你們這些針對過我的人國師,陳盡然,陳羲,還有那些狗雜種,你們都給我記著,這一切的一切我都會討還回來的。”
淵獸張開嘴嘶吼,可是卻發不出聲音。它的眼神里都是絕望,似乎預感到了自己即將面對的一切。
“我會成為最強的修行者!”
林器平仰天發出一聲咆哮,如同一頭嗜血的野獸。在這一刻天空好像都變得陰沉下來,烏云密布。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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