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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不錯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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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都求。)

  郭大爺畢竟是郭大爺……

  假如將人當做一顆樹,身軀為枝干,頭腦為果實。

  又以十八歲作界限。

  那么。

  一般普通人的智慧,不過花骨朵一個。

  稍微早聰點兒的人的智慧,那也青澀要命。

  少量天才的智慧,差不多到可以下口吃的地步。

  郭嘉這種的智慧,基本熟透透的,已經往下滴水兒。

  吳凡不禁感慨:難怪丫早死,想的明顯太多啊!

  時間向前推移。

  話從吳凡滅掉燒何羌部落前,郭大爺說自己明白吳凡為什么非要脅迫商人來西北始……

  郭嘉笑吟吟的凝視吳凡,一副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呃,胸有成竹的樣子。

  吳凡艱難的咀嚼口中肉干兒,笑道:“說來聽聽!”

  郭大爺仰望斜陽余輝,道:“我記得主公講過這樣一句話‘如果有兩成的利潤擺在眼前,商人會蠢蠢欲動。如果有五成的利潤擺在眼前,商人敢于冒險。如果有十成的利潤擺在眼前,商人愿意置生命于不顧。如果有三十成的利潤擺在眼前,商人……將踐踏一切、摧毀一切、藐視一切!’”

  吳凡點頭:“嗯。”

  郭奉孝慢吞吞的繼續道:“燒何羌空有一萬三千余人的規模,主公運用夜襲戰,猝不及防下。他們絕無抵抗的可能……再然后呀!男的做奴隸苦工,女的賣到勾欄瓦舍。牲畜宰殺成肉,皮毛拿去制衣……我雖不大懂行商。但其中的利益定然可觀的很。”

  吳凡哈哈一笑,道:“說的不錯,等那些商人吃到甜頭,他們便會不斷的、不斷的、不斷的調集人手,乃至用錢財開道,在涼州、司隸州等地,勾結郡兵、州府兵為依仗,如同狼群過境般,橫掃整個西北。將羌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而我要做的,僅僅是造出混亂,或不斷的擊潰羌人部落,讓他們跟在身后收拾殘局!”

  整個雍涼大地上的羌人,數以百萬計,單憑手下的兩千八百罪軍,想成事兒太難太難,無亞于癡人說夢,從一開始。吳凡沒那么想過呢!

  時間回來。

  二十多個商隊,浩浩蕩蕩近七千眾隊伍。

  嗯……

  洛陽的這些商行大佬,所以最少都帶三百鏢師護衛,得歸功吳某人的可憎。

  這些商人被吳凡強拉到這邊兒。已經夠糟糕的,他們不想在這種窮山惡水的地兒出什么閃失,多帶些人保障安全總是好的。

  可是啊!

  商人們發現——人手竟不夠用!

  一萬零九百多的羌人俘虜。三千六百多的羊群,六千五百多的馬匹。四百多的老牛……不算皮貨、鐵器等零碎兒的東西,光活物怎么運輸回去。儼是個大問題。

  因來時與吳凡同行,伢行老板邵丕被推舉出來,和吳凡對話。

  邵丕小心翼翼的給擦拭盔甲血液的吳凡長施一禮,請示道:“侯爺,活物……太多,能否殺掉一部分老弱病殘,精簡精簡?”

  吳凡斜睨邵丕一眼,道:“你們身邊兒鏢師手里拿的燒火棍么?”

  邵丕噎得不輕,卻曉得吳凡同意了。

  邵丕剛想走。

  吳凡伸手道:“等等!”

  邵丕連忙轉身,恭敬的躬身。

  吳凡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們有銀子不?”

  邵丕一愣,硬沒敢吭聲兒。

  吳凡不悅的說道:“我的意思是現銀!我要犒賞士卒,手頭不夠,這些錢劃到我的分成里。”

  邵丕恍然,道:“有!有!有!侯爺要多少?”

  吳凡心里一合計,道:“最好零散點兒的銀票,先來個十萬八萬的。”

  邵丕道:“在下馬上去辦。”

  沒一會兒。

  邵丕如約送來十萬兩銀票。

  吳凡站起身,拍拍邵丕的肩膀,言道:“這是開始,你應該明白啥意思,多調集人手吧!等老子干掉白馬羌、燒當羌、先零羌那些十數萬人的大部落,才叫帶勁兒吶!”

  邵丕心中一動,更顯恭敬道:“承蒙侯爺恩惠。”

  吳凡笑道:“有財一起發嘛!”

  稍頓。

  吳凡臉上的笑容變得玩味兒,道:“你們可以聯系聯系長安、弘農的商人,把這筆生意做得越大越好。”,吳凡繼續說道:“我給你提前透個風兒,奴隸市場一旦出現滿溢的狀況,你們剩下的貨物,由少府寺、由帝國花銀子買下,完全不需要擔心積壓問題。”

  不管邵丕,吳凡自顧離開。

  馬武手捧軍功策,稟報道:“我軍斬首一千余,殺傷一千余,戰死十五人,重傷六個,輕傷一百多,折損戰馬二十匹。”

  馬武的聲音不乏激動。

  縱觀古今,如此戰損比例,實屬徹頭徹尾的大勝!

  吳凡不以為然、理所當然。

  天時、地利、人和。

  三者皆占了,要是打不出來一場漂亮仗,真叫見了鬼。

  找一塊兒巨石,吳凡躍上去,大聲道:“弟兄們!弟兄們!弟兄們!”

  士卒們目光聚焦。

  吳凡沉痛的喊道:“此戰,我們永遠的失去了十五個同袍!我心甚痛!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我希望你們能在勇敢殺敵的同時,零戰損、零死亡!也許它很難做到,但是!只要你們足夠強大、足夠厲害、足夠威武,終有一天是可以的!”

  “必勝!必勝!必勝!!!”

  人心都是肉長的,吳凡的尊重態度,讓士卒們忘記原來的吳閻王。

  吳凡深吸口氣。吼道:“我!冠軍侯!嫖姚將軍!吳守正!在此承諾:入我麾下者,受我蔽托!聽我命令者。受我保護!服我支配者,受我珍愛!”。霸氣的一指罪軍,吳凡鏗鏘有力道:“戰死,并不可怕!汝妻子吾養之,汝,勿慮也!”

  吳凡快速的接道:“安家費每人一百兩銀子,棺木喪事等我一概包攬!”

  一片沉寂。

  臥槽?

  裝比沒裝好?

  吳某人心里咯噔一下子。

  馬上——

  “呼啦啦!”

  士卒皆半跪俯首。

  “愿為將軍效死!”

  “愿為將軍效死!”

  “愿為將軍效死!”

  士卒們喊得脖子青筋暴露,面色猙獰可怖。

  吳凡頭皮發麻,張開雙臂,享受其中的榮耀。

  吳凡知道——這支兵馬的心。他牢牢的攥緊啦!

  吳凡叫道:“馬武!”

  馬武上前,雙手呈遞軍功簿。

  吳凡從懷里掏出銀票,開始大散錢財。

  “孟七郎,斬首五人,除罪名,賞銀五兩!”

  “張力,斬首三人,除罪名!”

  “萬鵬,斬首八人。除罪名,賞銀二十五兩!”

  當場兌現,吳凡既然敢說,一定不會食言。

  如吳凡所料。

  人嘛!

  不患貧。患不均。

  眼瞅著一塊攪食兒的人,這個去了罪名、那個得了多少多少賞錢,沒有參戰或參戰并無斬獲的。眼紅的跟兔子似的。不少人暗暗發狠,欲改變窘迫局面。奮勇爭先的高昂士氣,一下子烈火烹油般燃燒。對接下來的戰事,簡直迫不及待了。

  當然。

  也有嫉妒心過盛,豬油蒙了心的人。

  “將軍!我要舉報萬鵬冒領之罪!”

  一個脖子梗梗快歪掉的士卒,滿面的不服氣嚷嚷。

  本心情不錯的吳凡,瞬間變了顏色,雙眸鋒利如刀。

  將銀票和軍功策拍在馬武手里,吳凡跳下巨石,一步步的向那士卒走去。

  居高臨下的俯視那士卒,吳凡冷冷的說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那士卒眼見吳凡神情不對,嚇的哆嗦:“將軍,您……您不是允許……”

  吳凡打斷他的話,怒道:“那是訓練!那是以前!蠢貨!你明白你要舉報的是誰嗎?啊?他是未來在戰爭中可能為你擋刀的兄弟、同袍!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你居然敢如此?”

  那士卒心中瓦涼,反應的倒是夠快,單膝跪地道:“將軍!我錯了!”

  吳凡嘆口氣,道:“念在初犯,領二十軍棍,殺敵五人許你脫罪。”

  那士卒道:“喏!”

  吳凡道:“萬鵬?”

  一個青年士卒越眾而出。

  吳凡問道:“你冒領了嗎?實話實說。”

  萬鵬抿抿嘴唇兒,道:“冒領一個。”

  吳凡道:“好!我喜歡誠實的人!”

  話鋒一轉變了味兒。

  吳凡道:“軍法無情!念在初犯,二十軍棍,剝奪獎賞,再殺三人脫罪,服氣嗎?”

  萬鵬道:“服!”

  軍功這玩應兒,很難監管虛實,唯有靠士卒的自覺,再嚴苛的軍法,不知道也形同擺設。

  管理兵馬,光有恩不行,威也得跟上。

  更重要的是——團結。

  訓練的時候,吳凡允許有人相互舉報,以此督促士卒努力。

  戰爭的時候,吳凡絕對不允許有人相互舉報,這不是軍隊該有的風氣。

  吳凡左右環顧,什么話也不說,只是用沙啞的聲音,幽幽的唱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嘭嘭嘭!”

  軍棍敲擊,響的沉悶。

  受罰的兩個人,滿面的愧疚卻無恨。

  圍觀的士卒,相顧對視,不知不覺的跟隨那歌聲張口。

  吳某人暗道:這首《打在你身,痛在我心》,效果不錯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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