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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章 搖搖欲墜的琉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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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小眠當然想不到秋香是重生的,她也就是那次對秋香說過小時候一起玩兒過的話,父母親都已經叮囑過了,自是不會向秋香透露她的身份。因而崔小眠想不明白,秋香是如何猜到她就是正主的。

  眼下葡萄用崔家做擋箭牌,擺明是秋香教給的,更擺明是利用崔家要協崔小眠,就算準她為了崔家不敢聲張!

  娘類,這人究竟是什么變的!

  崔小眠心里郁悶,臉上卻沒有太多變化,淡淡道:“既然你是崔家的陪嫁丫頭,那就同我師父無關,全是師母的事。白菜,你去請我師母過來,問問師母可認識這娃娃是做什么用的。”

  葡萄一聽就慌了,忙道:“眠小姐啊,這事同王妃無關,全是婢子一人之事,這是婢子撿的,王妃不曉得。”

  崔小眠笑了,這丫頭倒是忠心,可惜被人家當槍使了,她嘆口氣接著問:“和王妃無關,那就是和崔家也無關了?”

  葡萄怔住,這才知道被崔小眠繞進坑里,她咬咬牙,道:“無關......”

  崔小眠輕笑一聲,她想起香芋,葡萄和香芋一樣,老子娘都在崔府,因而她們不敢輕舉枉動,而自己也是如此,一個崔家,不但能讓葡萄和香芋閉嘴,也能讓自己就范。

  “這個木頭娃娃既是撿來的,看著也不像是干凈東西,白菜,把這東西扔到爐子里燒了。”

  眼看著事關重大的證據就這樣被燒了。歐陽嬤嬤想制止,可是剛剛張口嘴,崔小眠一個眼刀子扔過來。也不知怎的,就這么一個小孩子,這一眼剜過來還挺嚇人,于是歐陽嬤嬤果斷閉嘴。

  看著那個木頭小人兒在爐中燒成一截黑炭,崔小眠這才抬眼看向歐陽嬤嬤,柔聲道:“嬤嬤,你是宮里出來的。今日之事可是看明白了?”

  歐陽嬤嬤還是挺直著身子,可臉上卻已經松弛下來。她比這屋里任何人都明白。

  “老婆子已經明白了,眠小姐,老婆子是奉皇后娘娘之命來調教王妃的,小姐這里不用老婆子教規矩。我這便回文繡園復命去。”

  說著,歐陽嬤嬤施了個禮轉身便走,崔小眠又叫住她:“嬤嬤,請留步,把這個丫頭一并帶回文繡園吧。”

  歐陽嬤嬤一愣:“您讓帶回去?您不留下做......”

  她的意思很明白,這事擺明是來嫁禍你的,木頭小人你已經燒了,人證難道也不留下?

  崔小眠笑笑:“這府里的事都是王爺的事,王妃的事更是王爺的事。王爺好了全都好,王爺不好全都不好,就讓王妃自己看著辦吧。”

  桃木小人兒上寫的生辰八字不是皇上的就是皇后的。哪一個都是滅九族的大罪。假絳春還是賀親王的正妻,這事又發生在王府里面,如若被人抓住把柄,賀遠也就完了。

  直到歐陽嬤嬤帶著葡萄離開,崔小眠仍然坐在那里發呆。

  前兩日羅西塘子送來很多鮮魚,今日天氣好。李媽媽便在后面腌咸魚,西暖閣里發生的事她全都不知。有小丫頭飛奔著跑來告訴她。李媽媽一聽,連忙小跑著來到西暖閣。

  她進來時,歐陽嬤嬤和葡萄已經走了,屋子里除了崔小眠就只有白菜和芹菜。

  見崔小眠坐在那里發愣,李媽媽沒有驚擾她,招招手把白菜芹菜叫出來,兩人把方才發生的事大略一說,李媽媽聞言臉色大變,讓她們先去忙別的,她閃身進屋,端了杯熱茶送到崔小眠手里:“今日難為小姐了。”

  崔小眠見是李媽媽,苦笑一下,道:“我做的可是沒有錯?”

  “沒有。”

  崔小眠無奈:“可就是太過憋屈了。”

  李媽媽見四下無人,撲通一塊跪在地上,含淚道:“小姐,媽媽為悅妃娘娘謝過小姐了,今日若非小姐大義,王爺就要脫不了干系了。王爺如今就你高架臺上搖搖欲墜的琉璃瓶,經不得風雨磕碰,那無知小人只顧自己陷害小姐,卻不知這是在禍害王爺啊。”

  是啊,李媽媽比喻得恰當,賀遠如今看著光鮮亮麗高高在上,實則就像高架臺上的璃璃瓶,稍有不慎便會跌個粉碎。師徒兩人去做賊倒也無妨,只是讓他頂著個謀反欺君的罪名恍恍一世東躲西藏,這是萬萬不能的。

一一一  中午時,阿木送來午膳,賀遠見那食盒上刻著個“賀”字,便知是王府的物件兒,而非鋪子里的。

  再一嘗飯菜,雖然做得精致,但卻不是崔小眠的手藝。

  中午時崔小眠應該是在鋪子里,給他送的飯菜也應是用鋪子里的食盒送來,可前日和昨日卻都是用的府里的食盒,飯菜倒是崔小眠煮的,他并未多想,天氣寒冷,小東西興許懶了,沒有去鋪子。可今日用的是府里的食盒,飯菜卻是廚房里的,并非崔小眠煮的,他這才皺起了眉頭。寶貝徒弟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小姐這幾日為何沒去鋪子?”賀遠問阿木。崔小眠一早已經叮囑過阿木,不要用芝麻綠豆的小事驚擾王爺,聽主人這樣問,阿木猶豫了,他不知道有嬤嬤來教小主人學規矩的事算不算芝麻綠豆。

  阿木自幼就跟著賀遠,他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都逃不過賀遠的眼睛。他皺皺眉,便猜到府里定是有事。

  “快說,小主人是不是有事?”

  阿木見主人面露不悅,連忙實話實說,只是他是男子,平日里也不能隨便進出眠翠園,因而也只是知道王妃請了個宮里的嬤嬤來教小姐規矩,出閣前不許她走出眠翠園。

  整個下午,賀遠都是心不在焉,待到把事情處理得七七八八,他便回了王府。

  來到眠翠園,不等守門的婆子通傳,便大踏步進了后園。

  此時臨近傍晚,崔小眠正在廚房里忙碌著給賀遠準備晚膳,賀遠已經幾日沒有回府,每日午晚兩次都是從府里送飯食過去。

  她站在灶前,用鐵勺氽蝦,大個青蝦直接在鍋里水煮失了味道,崔小眠是用湯勺逐一燙熟,這樣雖然繁瑣,但卻原汁原味。

  她燙得仔細,忽然有人從后面抱住了她,她一驚,手里的湯勺晃了一下,青蝦掉進大鍋里,但她很快就猜到是誰了。

  賀遠低下頭,輕吻著她的面頰,柔聲道:“小眠,這兩日受委屈了。”

  崔小眠莞爾,她倒也沒有受什么委屈,就是險些被人嫁禍心里有些憋悶。

  她知道定是賀遠聽到阿木說了,惦記著她,這才趕回來,她不想讓他擔憂,展顏一笑:“沒事,那位嬤嬤想來不會再來了,你放心吧。”

  聽崔小眠這樣說,賀遠不用細問,也猜到小東西定是用了什么花招,他也笑道:“為師今晚不回西郊了,有何好玩的事,你一會兒細細說來,讓為師也樂樂。”

  晚上吃著晚飯,崔小眠便把這兩日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我就猜到她們不敢吃那些包子,故意同白菜眨眨眼睛,沒想到她們真的上當了。”

  “兩位老嬤嬤年紀大了,冬日里便有氣喘,壽大夫一早開了藥丸子讓在飯前服用,想來歐陽嬤嬤和葡萄給當成解藥了,白菜回來說時,笑得我肚子疼。”

  說著說著,她忽然想起一事,問道:“乾盛十六年九月初一亥時,這是誰的生辰?”

  賀遠一愣,不加思索:“這是母后生辰啊,你是如何知曉?”

  崔小眠便將桃木小人兒的說了出來:“小人兒身上就寫著這么一行字,我看歐陽嬤嬤聽我念出后臉色大變,對葡萄的態度也不同了,便猜到這若不是皇上的,就一定是皇后生辰。”

  崔小眠喜歡吃蝦,卻懶得自己動手,賀遠原本正在給她剝蝦殼,聞言大怒,把手里的蝦扔到碟子里,抓起手邊的帕子擦擦手,起身便走。

  崔小眠知道他是要去哪里,她也猜到賀遠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動怒,她原是想瞞著他,但仔細一想,還是應該告訴他,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的避免此事再次發生。女人掂酸吃醋都不是大事,但如果涉及到宮里,影響到王爺,那就是大事了。

  冬日里天寒日短,此時天色已黑,王府各處早已掌燈,文繡園內卻是漆黑一片。

  賀遠到后,隨行的掌燈太監忙去敲門,敲了好一會兒,大門才從里面打開一條縫,一個婆子探出頭來:“誰啊?”

  錦園的太監在府里素來高人一等,先前把門敲得震天價響,這才出來個人,還是帶死不活的,太監心里有氣,沖著那婆子罵道:“不長眼的東西,你也不看看是誰來了,王爺到了,還不快去通傳!”

  沒想到那婆子卻還是沒把門敞開,木木地道:“王妃把自己關起來不見人,你們來了也白來。”

一一一一一集體撲倒、虎摸、啵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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