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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故人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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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鈍鎖胡家,是不遜色于南宮家族的勢力。

  南宮家封爵數千載,早期也曾興旺無比,但是近千年來,只是一個一般的伯爵家族罷了,倒是鈍鎖胡家,鼎盛時曾經有六個天仙。

  哪怕就是現在,胡家也有四個天仙,南宮家只有兩個。

  而且胡家也是緊緊靠著官府,勢力并不比酒伯家小,南宮家強的一點,只是有爵位和封地,當然,若是講底蘊,南宮家也不會差了。

  反正不管怎么說,胡家現在的影響力,不會比南宮家差,他們都乖乖地交出了家傳功法,可見陳太忠帶給了胡家多大的壓力。

  正是因為如此,大長老糾結了,好半天之后,才輕嘆一聲,“可否通過其他方式來彌補?”

  “那就交出南宮錦標,”陳太忠笑著回答。

  這種極其欠揍的回答,若不是知道他剛給鈍鎖胡家放了蘑菇,其他人真的可能一擁而上,將人拿下之后,再從對方身上得到鈍鎖功法——我讓你再裝逼!

  “他是真的死了,”大長老又重復一遍,強調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然后又停了片刻,再次瞬移一下,“能交換鈍鎖功法嗎?”

  陳太忠默默地搖頭,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對方。

  “除了交換醉風雷,也可以考慮通過其他方面補償,”大長老知道對方為什么不換,陳某人沒必要為胡家保密,交換不是不可以談,那么唯一的障礙就是——一個基本上對等的交換,不能把南宮錦標的舊事揭過去,所以對方的眼神才會那么古怪。

  他自己也承認,確實是這樣——單純的功法換功法。有點欺人了。

  然而,他想的也不完全對,下一刻。陳太忠緩緩搖頭,“我取鈍鎖功法。只是為了充實收藏,順便借鑒一點,沒有交換的興趣。”

  跟別人催逼家傳功法,只是為了充實書庫,順便借鑒——這理由怎么聽,都逃不脫“匪夷所思”四個字。

  但是大長老并不覺得奇怪,根本沒有表示出任何的異樣,只是淡淡地點頭。“既然你有所承諾,我就不好堅持了,所以此事,我也拿不定主意……需要請示伯爵。”

  “唉,”陳太忠很遺憾地嘆口氣,想一想,他又說一句,“我還有事,比較趕時間。”

  大長老這下有點不高興了,他知道陳太忠抓走了百藥谷的一個天仙。卻不知道,胡家的天仙胡秀峰,已經死在了對方手里——那次接觸。兩邊做得都比較保密,外面人很少知道。

  到現在為止,他還以為,胡家尚有四個天仙。

  他勉力壓抑自己的火氣,“你能等多久?”

  陳太忠想一想,很認真地回答,“到明天這個時候。”

  “明天這個時候,若是我聯系不上呢?”大長老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那我一定會很失望,”陳太忠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同時輕咳一聲,臉上還帶著些許的笑容。“我這個人不喜歡發飆,但是一旦發起飆來。我自己都害怕……真的。”

  你這都是什么措辭方式?大長老眼睛一瞇,陰森森地發話,“年輕人,須知得意不可再往……知道伯爵意味著什么嗎?”

  “知道我陳太忠三個字,意味著什么嗎?”陳太忠輕笑一聲,懶洋洋地反問一句。

  大長老怔怔地看著他,有心發火吧,實在是不敢拿全族做賭,最后只是面無表情地回答,“一天之內,我可能聯系不上酒伯。”

  “我坦白告訴你,我確實時間不多,”陳太忠收起懶散勁兒,正色回答,“如果你希望酒伯府被那些真人圍觀的話,我無所謂。”

  他這話不能說完全是威脅,甚至可以說是大實話,他不想久待,就是不想撞到那些擁有神通的玉仙,要不然他多等兩天也無所謂。

  至于說真人們為什么來,為什么圍觀,他不需要解釋,相信對方聽得懂。

  大長老卻是在倉促間,并沒有想到這一層,經他這么一提醒,臉色變得愈發不好了,真人們為什么來……這用得著問嗎?

  他登時就陷入了沉思里,沒錯,這個可能性是現實存在的,而酒伯府,是絕對不想被人如此圍觀的——這不光是一個稱號家族的榮耀,還關系到一個伯爵的臉面。

  他沉思了好一陣,才看一看周邊的幾個人,遠處還有不少南宮家的子弟,也是聽說了門口的異樣情況,圍過來觀看。

  大長老果斷地沉聲發話,“通知下去,今天在場所有的人,都去內衛隊短訓……你們,一定要控制住所有的風聲,不許任何人泄露一個字。”

  近處的這幾人,早將因果聽得明明白白的了,考慮到被玉仙圍觀的場景,就連那個跳騰得最兇的八長老,也有點臉色發青。

  聽到大長老如此吩咐,大家忙不迭分散開,走向周邊的族人。

  “我也真的不能保證,能等你太久,”陳太忠嘆口氣,緩緩地向后退去,“我認為我們的溝通……已經相當充分了,也增進了彼此之間的了解。”

  “你……”大長老眼睛一瞇,開始考慮強行留下對方的可能性。

  “好了二哥,你讓他來見我,”就在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這是故人。”

  “南宮家……我有故人?”陳太忠的眉頭一皺,此人的傳聲,不僅僅是對著大長老,而且分了一縷到他的耳邊。

  大長老也不知道,陳太忠聽到了這句話,所以看對方一眼,“想要功法……也有其他人能做主,敢跟我來嗎?”

  陳太忠哈地一聲笑了,“不敢,真不敢……明天此刻,我等你的信兒。”

  陳某人很狂,陳某人也足夠莽撞,但是他還沒有狂到,敢單身去闖伯爵府的某個神秘地方——狂不代表智商有問題。

  相反地,他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地向后退去,手里也掣出了一個圓筒,嘴里帶上了一絲冷笑。

  大長老見狀,眉頭一皺,卻是越發拿不定主意了。

  他不是沒有決斷能力的人,但是這個決斷可能導致的后果,是他無法承受也承受不起的。

  “唉,倒是我想得少了,”兩人耳邊響起一聲輕嘆,遠處天空出現個黑點,眨眼就來到了近前。

  陳太忠猛地見到此人,眼睛睜得頓時有銅鈴大小,一臉無法形容的表情,好像是……便秘時恰逢痔瘡開裂,前兩天卻偏偏吃多了辣椒一般。

  來人的身子,就虛懸在不遠的空中,頭上戴一頂大大的斗笠。

  他輕哼一聲,“既然故人不愿相識……你指個地方好了。”

  老易你……啥時候成了南宮家的人?陳太忠覺得自己的腦洞太小了,實在不能理解這個世道,愣了好一陣,他才反應過來——咦,這好像不是老易的聲音?

  老易的聲音,其實是很古怪的,不定型,初開始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丫說話很少,聲音比較偏向于中性——狐三公子的聲音,倒是略微粗一點。

  但是前一段時間,兩人接觸得比較多,老易的話也變多了,聲音還是比較偏向于母……女性的,不過狐性多變,陳太忠也沒太在意。

  可是眼前這廝,聲音雖然也很中性甚至偏向女性,但是發聲的時候,給人一種渾厚的感覺,并不是老易。

  原來終究不是他,陳太忠心里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過此時此刻,也由不得他多想。

  他輕笑一聲,縮地成寸踏出,眨眼間就走得遠了,嘴里說一句,“隨我來。”

  “咦,小陳這是……縮地成寸?”斗笠人明顯地吃了一驚,然后又輕笑一聲,就像在耳邊說話一樣,“果然是潛力無限啊。”

  陳太忠回頭一看,卻見那斗笠人在不遠處的天空,緊緊地綴著自己,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而大長老卻是離得有相當的距離。

  是個勁敵啊,陳太忠下意識地就想動手——不趁著兩人分開的時候拿下此人,難道等著兩個天仙匯合,圍攻自己?

  但是,想到對方嘴里“故人”兩個字,他還真的不好痛下殺手,而算計這種人,不下殺手,還真的跟不算計沒啥兩樣。

  猶豫一下,他在狂奔了五十余里之后,找個林木茂密的小山谷停了下來,轉過身發話,“好了,你到底是誰?”

  “呵呵,這么快就忘記老朋友了?”那斗笠人隨著他,翩翩地落到了地面上,饒有興致地發話。

  可是……你真不像是老易啊,陳太忠摸一摸額頭,“抱歉,我不太想得起來了。”

  “呵呵,”這位輕笑一聲,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羊頭。

  “我了個去的,是你啊,”陳太忠狠狠地一拍額頭,他真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自己在梁家水牢里見過的羊頭人,“你怎么是……南宮家的?”

  “我怎么不能是南宮家的?”羊頭憤憤地發話。

  不過事實上,他也不是很在意,高興地訴說著離情,“很久沒有聽到你的消息了,我還想著,你不該被巧器門殺了……我艸,你居然下毒?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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