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當為立國之本。
魏然征集新軍,準備效仿趙國,據城力守,一塊塊巨石搬上城墻,以巨石威力阻擋趙軍攻勢最是適合。
魏然一一檢驗,城門打開,一隊騎兵絕塵而去,秦國援軍能否出現關乎大梁是否可以守住,先前派出前去送信騎兵始終沒有音信傳回,魏然只得再次派人求援。
大梁城內,聚集青壯接近萬人,其中多是強行抓來,想到自此與家人分離,想到魏國兵士當時所做下罪惡,恨得牙根直咬。
“鐵膽,你也被抓來了。”
“沒跑出去,媽的,后天就是和甜妞入洞房日子,真他娘晦氣。”
“能不能活著回去都難說,還是捎個口信回去找個男人嫁了得了。”
“放屁,鐵膽的女人哪個敢動。”
呼喝聲陣陣傳出,一隊騎兵慢慢進入,盔甲明亮手持長矛,為首之人正是魏然,鼓聲隨之而起,兵器相擊,演練場上頓時多出幾分殺伐之意。
魏然揮手,鼓聲停住,一人上前,魏然翻身從馬上下來,將領躬身道:“大人,一切準備妥當,只等大人發號施令。”
魏然點頭,“辛苦。”說完順著臺階慢慢登上高臺,人在高處,耳邊是戰旗被風吹動發出聲響,道道目光投來,魏然高聲道:“大魏國的兒郎們,趙國大舉犯境,占我城池,辱大魏之威,身為男兒自當為國效力,雖死猶榮。”
戰鼓聲聲,下方眾人多半是被殺伐之氣渲染,揮舞拳頭誓死一戰,魏然看在眼里連連點頭,加上少梁城退入大梁士兵,大梁城兵力接近四萬,憑借高城足以拖延趙軍。
魏、秦邊境,死尸遍地,這里必然經歷一場苦戰,其中多是魏軍身影,同樣夾雜身著黑色服飾手持長劍之人。
夕陽下,幾人面色冷峻看著眼前一切,手中長劍緩緩收回,一人嘆口氣道:“大哥,這么做是對還是錯,畢竟魏國是弱者,趙國反而是強者,如此助強欺弱,豈不是有悖墨者精神。”
前文有過交代,魏軍連續派遣幾隊人馬前來秦國求援,接近秦軍邊境之時被人擊殺,這些身著黑衣手持利劍之人便是當日趙括麥丘之地拉攏墨家高手,經過十年苦練,訓練出數千精銳,因戰力驚人身著黑衣,又稱黑魔戰隊。
為首之人搖頭,“還記得當初為何死都不怕,確是最終歸順趙國?”
旁邊之人道:“希望!”
那人點頭,“不錯,鋤強扶弱雖為墨者之本,只是又得到什么,弱者始終無法自強,最終還是要被人所滅,想要徹底改變局勢,只能靠一個人。”
“趙括,趙國的王!”
趙國大軍圍困大梁,魏王由人護著登上城墻,放眼看去,整個大梁城徹底被趙軍陣營圍了一個水泄不通,趙軍兵馬來回奔行,雖未攻城,一股莫名壓力讓人感到一陣陣眩暈,長矛林立,戰馬嘶鳴,沒有人清楚戰事何時發動,更加沒有人清楚魏國能否挺下去。
魏王身形一晃,魏然連忙扶住,“大王身體剛剛恢復,不能太過操勞,這里就交給魏然處理。”
“也好,將庫存打開,多發糧食,吃飽了肚子才能打仗,記住,任何人不得私自克扣,否則定斬不饒。”
魏王離開,一人上前道:“大人,是否打開糧倉?”
魏然搖頭,“大王不懂,難道你還不懂,糧倉所存糧食有限,若是此時打開,后期無糧可用,所有人都要挨餓,按照規定去辦。”
趙國中軍大帳,一眾將領齊聚,趙括面前放著大梁周圍地形圖,還有大梁城布防,大梁城身為魏國都城,恰如魏然所講,城高墻厚,一時之間恐難以攻克。
“諸位將軍,可有破城之法?”
眾人沉默不語,李牧乃軍中·將領之首,身兼攻城大任,站起身形,“大王,李牧以為大梁城高墻厚,若是采取硬攻之法死傷太大,可以水攻之法。”
“講。”
李牧接著道:“大梁上方有一高渠,修建之目的是為了保證魏國飲水還有灌溉之用,大王可派一隊精銳占據,然后引水入大梁,如此大梁可破。”
趙括點頭,行軍圖上畫的清楚,大梁地處相對較低,大梁上方修建一高渠,修建之初應該是為了截斷水域避免影響都城運營,“水淹大梁,大梁百姓必然身受其害,此舉伐魏不想有太多死傷。”
一旁張良站起身形,“若是強行攻城,死傷必然更多,這一點想必君上必然可以理解。”
“引水入大梁需幾日?”
“最多七日!”
“七日,雖然極力阻擋消息進入秦國,此時必然已經知曉,此戰成敗不在魏,在于秦,李牧率兵三萬,雷猛、張和各率一萬兵馬跟隨,伏兵于此,若秦發兵阻敵為主,不可硬拼。”
“李牧領命!”
夜色降臨,趙軍陣營外圍,巡營兵士彼此穿插,未免魏軍夜襲事先做足準備,大梁城內一片死靜。
新軍營房,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其中一人道:“打聽清楚,信陵君奉命入魏商談結盟一事,最終被大王扣留,趙王因此興兵,一天之內除了大梁之外所有城池盡是被奪。”說完忍不住嘆口氣。
“想想也是,當初跟著秦國去打趙國,十萬大軍,一點好處沒撈到反而損兵折將,聽人說,趙括不是凡兒,是上天派來的神靈。”
“別瞎說,如果真是神靈,何必興兵這么麻煩,隨便吹一口氣,大梁城也就沒了。”
“即便不是神,也是有神靈庇護,不然四國聯軍如何攻不下一個趙國。”
“想那么多做什么,還是想想自己,大梁城能守多久,一旦魏國亡了,咱們這些人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就不信趙人會殺光我們,不過是換了一個大王而已,想想也不是什么壞事!”
魏王不過是昏庸一點,貪圖玩樂,對百姓倒也可以,只怪魏然這些人平日里囂張跋扈,打著大王旗號橫征暴斂,民心已失,大梁城根本無法與邯鄲相比。
一隊人馬從后營閃出,直奔行軍圖上所指高渠位置,但見一處高地之上修建一座堤壩,堤壩上端高出大梁城不下數百丈,一旦溝渠打通,整個大梁城變成一片汪洋。
趙括策馬而上,仔細查看,唯有兩側修建堤壩,一直延伸到大梁城下,如此方能保證水的威力,同樣保證攻入大梁以后將水直接截斷。
“立刻動手,從這里兩側修建堤壩。”
三天過去,趙軍始終沒有動靜,魏然眉頭皺起站在城上向下觀望,趙軍大營絲毫沒有動靜,“這倒是奇了。”
一人笑道:“必然是畏懼大人之威,不敢攻城。”
魏然搖頭,“那趙括用兵完全不按章法,若是直接攻城反而不讓人擔心,眼前的平靜必然是暴風雨襲來的前奏,前往秦國探子回來沒有?”
那人搖頭,“一點音信都沒有,按照常理在趙軍圍困大梁之前應該可以趕到咸陽,難道是路上出了事。”
魏然長出一口氣,事情變得蹊蹺,“管不了那么多,秦國探子遍布天下,趙軍發兵消息必然已經知曉,只要守住大梁就好,督促新軍加緊練習,多加一分力量便多出一分保證。”
“大人放心。”
趙國兵士不停忙碌,搬來石頭,以沙土掩埋,高渠下方修起兩道堤壩,從高處一直向下延伸,中間形成一條通道,通道直接連通大梁城城墻,借助上方高渠水流沖擊力一舉擊潰城墻。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