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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云霧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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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境天翻地覆,外面的觀眾只見影像劇烈顫抖,變得支離破碎,如同一副被撕碎的畫卷勉強拼湊之后,缺失了大半碎片的樣子。

  而就連這殘缺的樣子也沒有維持很久,金光乍亮,從每個碎片里濺射出來,幻境的情景層層堆疊,遠望就如同金樹長出了千萬條枝杈,離得稍近的人,都能感受到刺骨的灼熱。

  “嗷——”

  不知持續多久,就在金光呈氤氳狀,統治了所有人的視線時,一聲莫可名狀的獸吼響徹。金樹霎時被摧毀,整個幻境震動數下后,呈出一副寂滅的樣子。

  紀修竹也在此時睜開了眼睛,同時一口血噴吐在符盤上。

  這是第一個在幻境中受傷的人。鴉雀無聲中,他深深望了一眼李元佑,轉身離去。

  “二哥?”紀隨風和顧傾寒根本不知發生何事,連忙追了上去。

  幻境湮滅,李元佑隨之醒過來。

  李世玉走上高臺,有些心有余悸地說:“吞天神宗再次創造了奇跡,讓我們為他們歡呼罷!”

  現場頓時爆發熱烈的喝彩,人們都崇拜強者,誰管你是正是邪。

  “爹爹,那是?”蘇瞳驚訝地問。

  雖說銅鏡倒映的莫名情景只是曇花一現,但以他們眼力,足以大概。不過,也只有蘇伏父女才一些端倪。

  蘇伏點頭道:“聲音很像,有八成的可能與之相關。”

  “可它不是死了嗎,就連內核都……”蘇瞳小聲地說。

  任二人聰慧無雙,也難以料算其中因果曲折。

  “未必是它本體。”蘇伏搖了搖頭。

  “你們在說什么呀?”龍吟瑤不滿道,“不要說讓人聽不明白的話好不好,就你們父女二人有秘密,太不公平了啊!”

  “龍姐姐,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嘛。”蘇瞳挽著她的手,將海獸之事娓娓道來。

  第三場由太乙圣地抽取對手,他們抽到了北邙宗。

  此戰不比前次,杜挽傾親自上場,北邙宗精銳盡出,也沒能在他手上討到好處,只能說運氣不好,惜敗于此。

  杜挽傾自然是贏了一大片的喝彩。

  李世玉上臺:“接下來由西都魔宮的道友抽取對手。”

  西都那邊很快下來一個人,丈高的身量,雄壯的體魄,如人立狗熊走上了斗法臺,居高臨下望著李世玉。后者干笑一聲,根本不想多說什么,只把太方盒遞過去。

  待見他抽出的號碼,精神不由一震,用激動的口吻道:“這可真是強強對決!西都魔宮的對手是十五號,也就是我們的妖神宮。”

  震天的歡呼頓時響了起來,其間還夾雜諸如“妖帝陛下我愛你”“蘇瞳殿下嫁給我,我會給你幸福”等等的大膽告白;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請靜一靜,請大家靜一靜。”李世玉連忙整頓秩序,笑著開口。“在下也很想說那句話,不過還是讓我們以大會為主。——有請雙方道友上臺。”

  “我們的對手還都不弱。”蘇伏站起身來,“九命子龍,你二人隨我出戰。”

  “是!”

  三人上了臺,就見對手也都是老熟人……除屠狂外,另兩個是玉溪生和別亦難。

  “妖帝別來無恙。”玉溪生文質彬彬地拱了拱手。

  蘇伏笑著回禮:“太淵城一別,沒想到數十年就過去了,三位也都好么?”

  “好是挺好,就是聽說你當了妖帝,挺不服氣的。”玉溪生玩笑說:“要說長相,我也不差你多少,怎么就沒有這個命呢?”

  “我一直記掛著與你一戰,今次終能了結心愿。”屠狂雙目滿是興奮,微微顫抖的身軀表明他已急不可耐了。

  別亦難往妖國方向的座位,輕聲說:“怎么沒衣小姐?”

  蘇伏微訝:“道友認得青衣?她不喜歡這場面,道友若有事,寡人可代為轉告。”

  “只是常聽人提起,想見見罷了。”別亦難盈盈一笑,話題一轉:“蘇道友的成長真是讓人羨慕嫉妒啊,不知有什么訣竅么?”

  “修行是一步一個腳印,哪有什么訣竅。”蘇伏若有所指地笑著說:“據說道友常常去找我師兄水洛澤,你二人的事,怎么樣了?”

  別亦難微羞,還未開口,觀眾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到底比不比啊?說那么多!”

  原來那水洛澤一難神態,知道蘇伏問了什么,慌忙出聲掩飾。

  “比奴家還要害羞呢。”別亦難遙遙拋了個媚眼過去。

  蘇伏撫掌大笑:“好,這真是一件可喜的事。我們這就開始!”

  李世玉吁了口氣,這才大聲宣布:“對決開始!”

  六人分坐,神念投入,幻境開始演化。

  影像先是呈出一片茫茫的霧海,隨著六人從天而降,影像就跟著一轉,來到一處霧海中的濕地。

  云遮霧繞之中,模模糊糊可以是一個沼澤濕地。比普通不同的是,這沼澤有著非常濃郁的生機,植屬長得極為茂盛,有見識的人馬上就認出來,這是北邙宗山門靈澤未產生異變前的模樣。

  六人各自落在一簇草叢上。

  “蘇伏,也該輪到我們了結的時候了。”屠狂戰意高昂,大步走向蘇伏。

  “寡人正有此意。”蘇伏大笑一聲,大步迎了上去。

  其余四人各自對視一眼,默契地退了數步,將戰場留給兩人。

  “老規矩?”屠狂站在蘇伏數丈外,咧嘴一笑。

  “老規矩!”蘇伏右足一跺,身形頓然化為閃電。

  屠狂猛然跨出數步,同樣一道直拳砸將過去。他的拳頭猶如鐵缽一樣大,拳風雖不見道力顯化,僅僅摩擦空氣,就燒出一團火焰來。

  拳對拳,肉對肉,時隔數十年,一大一小兩個拳頭再次激烈交鋒,發出了急促又劇烈的巨響。雙拳相交處,空氣被恐怖的力道推擠而發出綿延不絕的氣爆。

  二人身周的云霧層層往外推涌;腳底下的沼澤地寸寸往下坍陷。不相上下的肉身力量,進行著最原始的力的爭鋒。

  在最后一次氣爆聲中,二人雙雙向后滑退數丈,在松軟的土地上犁出兩條深溝。

  輕微的刺痛激醒了蘇伏久違的興奮,不由熱血沸騰:“痛快!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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