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流最近春風得意。
與他同一屆結業的滄瀾府學員,比他優秀的有好幾個,比如崔元華,就晉升到了玄宗境界,洛金河,也是玄靈第八變,隨時都有可能跨入玄宗。
可最終,又有誰能和他水千流一樣,出任一城之主,掌控數十萬人的福祉?崔元華不行,洛金河也不行!只有他水千流,以玄師巔峰、玄靈六變的實力,出任了海云上國的城主,擁有很高的權柄。
雖然冰火城,只是一座荒涼城池,資源匱乏,但城主就是城主,水千流心中的得意,簡直無法言喻。他十分慶幸,自己出身水家,這個強大的家族。
但是,在看到對面,那個面色冷漠,一身藍衫的青年之后,水千流的眼睛,迅速瞪大了。驚愕,嫉妒,不甘……一瞬間各種復雜的神色,從他的臉上一閃而過。
“好久不見啊,水千流,”許陽淡淡說道,他的聲音猶如寒冬時節的朔風,冷得如同刮骨一般,“我在想,到底是哪個蠢材,居然無視我的存在,隨意撤換冰火城的城主。在看到你之后,我就明白了,原來是你的叔叔水元益……將一個玄師層次的小菜鳥,扶持上城主大位,他的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水千流緊張地吸了一口氣,囁嚅道:“許,許陽師弟……”
水千流當然知道許陽的恐怖,自滄瀾府結業之后,他依舊輝煌,斬玄君、殺王侯,如今的實力,早已不是他所能仰望。就算是他,和所有的護衛加起來,也不是許陽的對手。
“懶得與你廢話。夏威城主在何處?”許陽冷漠地問道。
“我,我這就派人,把那蠻漢放出來……”水千流額頭上汗津津地。轉身向兩名玄宗護衛說道,“還不快去!”
那兩名玄宗。當然也知道許陽的厲害,他們快步跑向后院。
青光一閃,如一道長鞭甩出,在兩名玄宗的脖頸之處一繞一卷,頓時兩顆頭顱沖天而起,兩股鮮血奔涌而出。
兩名玄宗恍若未覺,雙腿兀自機械地奔出數步。才仰天倒下。
這一手,輕松就能看出許陽如今的實力,運轉玄力轉折如意,絕對符合玄君“知微”境界的實力。
“許陽!”水千流本能地喊了一聲。看到許陽鷹隼般的目光掃來,他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囁嚅說道,“他們……是去放人的,你為什么……殺人?”
許陽微微冷笑:“水千流。你居然敢用玄力傳音,命這兩個蠢材,去傳訊給水元益,以為我不知情嗎?這兩個人,實則因你而死。”
頓了頓。許陽又說道:“我倒不是擔心水元益前來救你,而是擔心打草驚蛇,放跑了他!水元益在我離開東北第四域后,自封節度使,還私自任命城主,已經大大挑戰了我的底線。在解決了冰火城的事情后,我自會去找他,好好算一算賬。”
水千流面色慘淡,他知道許陽的確有這個實力。就算水元益親來,也于事無補。
“果真是許將軍!”
“許將軍,您來的太好了!這水家小賊,把夏威城主欺辱得好慘!”
“許將軍,您一定要替我們諾索人做主啊!”
熙熙攘攘的聲音傳來,許陽回頭一看,不知何時,躲在屋舍之中的諾索人,此刻已經紛紛出現,將城主府大門外的高臺,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許陽略一點頭說道:“各位諾索兄弟,有誰知道夏威城主的關押之處?”
當即有一個諾索玄者站了出來,他卻是負責管理冰火城牢獄的人。許陽命他帶人,去將夏威城主釋放出來。
不少諾索人,來到許陽身邊,聲淚俱下地控訴水千流出任城主以來的斑斑劣跡。
“什么,水千流還依仗著兩名宗師護衛,大肆鎮殺反抗的諾索人?”許陽眉毛一挑,“死了多少人?”
“當時水家小賊,宣布要征收重稅,夏威城主不同意,就被關押了起來。我們諾索人沖擊城主府,想要救出夏威城主,卻被這惡賊指使他的爪牙,殺死了三百多位諾索勇士,”一個諾索人稟報道,“不僅如此,他還欺男霸女,在大街上看到了諾索美女,就要強行擄走,搞得大家都不敢出門。”
水千流聽得冷汗直冒,當他看到許陽還在連連點頭的時候,更是惴惴不安。
出任城主半年多來,那春風得意的心情,早已無影無蹤。不僅僅是對于即將遭受的懲罰心懷畏懼,還有對許陽的嫉妒之心。
一城之主?面對許陽的成就,他不過是一個可憐蟲罷了。
許陽問明了情況,站起身來說道:“看來,此人的確罪不容赦。”
“請許兄弟將這個惡賊,明正典刑,我愿意親自動手施行!”
一個熟悉的粗豪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眾諾索蠻人歡呼道:“夏威城主!夏威城主出來啦!”
夏威臉色有些瘦削,頭發、胡須都亂蓬蓬地,顯然有很久沒有打理過了。只不過他的一對眼眸,卻如野獸一般,死死盯著水千流。
周圍的人,都閃出了一條過道,讓夏威城主通過。
“夏威城主,你沒事就好。”許陽對這個粗獷的諾索漢子,有著很不錯的好感。
“許,許陽師弟……哦不,許君侯,許節度使!求您看在你我同出滄瀾府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吧!”水千流被夏威城主怨恨的眼神,看的心中發寒,向許陽求懇道。
“中山之狼,得志便猖狂。你在殺害那數百位諾索人的時候,你在迫害夏威城主一家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們的感受?”許陽冷冷說道。
說話間,許陽手指輕勾,一道彩光飛掠而出,印入水千流的星海,將其封鎖起來。
水千流感受到了許陽的殺意,大罵道:“許陽!不要這么冠冕堂皇,你殺的人,比我也少不到哪里去!”
許陽冷漠地說道:“不錯,我殺人也很多。但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他信手一揮,水千流的身軀騰云駕霧般飛起,落在一眾諾索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