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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7章 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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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先生……這龍涎毒,真的能解?”

  夏禹小心翼翼地問道,滿臉希冀之中也帶著惴惴不安的神色。

  希望越大,失望越深!

  這個道理,夏禹比誰都明白。對看上去也只有筑基期修為的蕭凡用上了敬語。在金州城,只有那些醫道精深,德高望重的大郎中,才會被尊稱為先生。也就是“前輩高人”的意思。

  尋常的郎中,可得不到這樣的尊重。

  比如胡成這種水平一般的大夫,只有練氣期的低階弟子,才會尊稱他為先生,同階修士,那是絕不可能這樣尊稱他的。

  蕭凡微微一笑,安慰道:“能解,放心好了。”

  他雖然和這夏禹非親非故,但此人對妻子情深意重,蕭凡對他便大有好感,高看一眼,并不在他面前拿捏作大。

  也不知為什么,蕭凡這么微微一笑,云淡風輕的一句話,幾個字,頓時就讓夏禹大為安心,不知不覺間對蕭凡深深信任。

  胡邠依舊沉著臉,但眼神之中,也有些患得患失。盡管是不相信的成分居多,卻也夾雜著幾分好奇和幾分希望。醫學之道,博大精深,或許蕭凡真有與眾不同的解毒方法呢?

  長安堂的弟子,動作迅捷,很快便熬好了藥,顛兒顛兒地端了過來,對胡邠躬身說道:“師父,藥熬好了……”

  胡邠望向蕭凡。

  蕭凡一擺手,示意夏禹接過來,說道:“夏道友,給尊夫人服藥吧。”

  “是是……”

  夏禹眼下對蕭凡是言聽計從,急忙接過藥盞,來到妻子身邊,卻又猶豫起來。看著妻子那慘白憔悴的臉,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這碗湯藥喂下去,妻子到底會怎么樣。

  是生是死,就這一錘子買賣了。

  不過夏禹的猶豫也未持續多久,終于一咬牙,端起藥盞,一口口喂妻子喝了下去。

  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盯住了那年輕的少婦。

  片刻之后,只見她原本慘白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血色,盡管極淡,卻讓她整個人都平添了幾許生氣。而黯淡的雙眼之中,也漸漸亮起了一絲光彩。

  這變化非常細微,卻實實在在發生著。

  “官人……”

  稍頃,那年輕少婦低低叫了一聲。

  叫聲雖輕,聽在夏禹耳里,卻猶如天籟,無比的動聽。

  夏禹激動萬分地握住了老婆的手,連聲問道:“怡妹,你好些了?你真的好了……”

  “嗯……”

  那少婦依舊氣力有限,只是輕輕點頭。

  “神醫,真是神醫……蕭先生,請受夏某一拜!”

  夏禹心情激蕩,轉過身來,不問三七二十一,向著蕭凡便跪了下去,大禮參拜。

  果真也是性情中人。

  “治病救人,乃是醫者的天職,夏道友不必如此。”

  蕭凡笑了笑,袍袖一抖,一股柔和的大力涌出,將夏禹托了起來。

  夏禹只覺得這股大力涌來,自己幾乎毫無抗拒之力,就順著站起身來,不由得大驚失色,知道蕭凡的真實修為,遠在自己之上。再望向蕭凡的目光之中,就不但充滿感激之情,也滿懷敬畏之意。

  蕭凡對胡邠說道:“胡道友,剛才那張藥方,請你照單給夏道友抓上六服,每天服一劑。七天之后,改這張方子調理。約莫有一個月時間,應該可以徹底清除余毒,恢復健康。”

  說著,蕭凡將一片竹簡遞給了夏禹,里面記錄的,自然是后一個調理的藥方。

  夏禹急忙雙手接過,連聲稱謝,恭謹萬分。

  “不過……”

  蕭凡語氣一轉,夏禹剛剛放下去的心頓時又懸了起來,臉色大變,不知又會有什么麻煩。

  “尊夫人中毒的時間太長,就算解毒之后,修為境界跌落,恐怕是不可避免的了。這一點,還要請兩位心中有數。”

  夏禹頓時長長舒了口氣,說道:“只要能救命就好,至于境界跌落,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總之都怪我們夫妻倆命不好……”

  說到這里,忍不住又瞪了胡成一眼。

  若不是這個庸醫,自己老婆就不至于要受這么長時間的罪了,更不會跌落境界。只是事已至此,怨恨胡成也于事無補,正如他自己所言,只能怪他們夫妻倆命不好了。

  蕭凡知道他心中所想,隨即正色說道:“夏道友,我看你可能誤會胡成道友了。他給尊夫人開的六味丹,也是對癥之藥。當時你們沒有遇到在下,如果不服食六味丹的話,尊夫人恐怕很難堅持這許多時日。說起來,胡道友于尊夫人,也不是沒有功勞的。”

  “原來如此,夏禹愚昧,請胡道友多多恕罪!”

  夏禹是條有擔當的好漢子,聽蕭凡這么一說,雖然心中依舊有些疙瘩,卻也立即就向胡成道歉,躬身作揖。

  胡成揉著肩膀,哼哼著說道:“你說得倒是輕巧。欺上門來,將我打到重傷吐血,就這么一句話就想交代過去?把我們長安堂當什么了?這事,非得去執法隊搞明白不可。”

  當著這許多練氣期弟子的面,被夏禹一拳擊飛,胡大郎中實在是很沒有面子。如今“蕭神醫”又肯定了他是有功之臣,這當兒不好好拿捏一下,更待何時?

  夏禹頓時臉色一變,求助似的望向了蕭凡。

  他剛才心情激蕩,只想和“庸醫”同歸于盡,哪里考慮什么后果了?如今妻子康復在即,夏禹自然就害怕去執法隊。不過自己確實將胡成打傷,人家也有追究的理由。

  這時候,唯有蕭凡能夠救他。

  蕭凡點點頭,對胡成說道:“胡道友,夏道友是一時激動,這才失手。我看胡道友的傷勢也并不嚴重,這事就沒必要鬧到執法隊去了。胡掌門,你意下如何?”

  這后邊一句,卻是對著胡邠說的。

  雖然是商量之意,但氣度儼然,讓人很難抗拒。

  對此,胡邠似乎早有考慮,立馬點頭說道:“蕭道友之言,在下完全贊同。冤家宜解不宜結,夏道友一時激動,也已經賠禮道歉,瞧在蕭道友面子上,我長安堂便不為己甚。那幾服藥,就當是長安堂送給夏道友夫婦的,不另收費了。祝夏夫人早日康復。”

  言畢,向夏禹一拱手。

  夏禹頓時大喜過望,又向胡邠深深抱拳作揖,連聲道謝。

  蕭凡說道:“夏道友,尊夫人久病,身體虛弱,不宜勞頓。你抓了藥,馬上回家去靜養吧。”

  “是是,在下謹遵蕭先生吩咐。蕭先生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如果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蕭先生盡管吩咐。雖然在下修為低淺,辦不成什么大事,但也愿意跑腿打雜,為蕭先生效犬馬之勞……”

  夏禹雙手抱拳,誠心誠意地說道。

  “好,如果有什么事,我會去找你幫忙的。”

  蕭凡倒也沒有假惺惺的講什么空氣,拍了拍夏禹的肩膀,微笑著說道。

  跟這種直腸直肚的漢子說話,就要直來直去,沒必要拐彎抹角。

  夏禹一聽,果然大為歡喜,又向蕭凡躬身一揖,再向胡邠胡成拱手賠罪,這才領著兩名弟子,抬著滑竿,離開了長安堂。

  所有圍觀者的眼神,頓時齊刷刷地落在了蕭凡的身上。尤其那幾名曾經見過蕭凡的百草園弟子,更是震驚無比。這人明明只是一個練氣期低階散修,怎么忽然之間,就變成了前輩高人,變成了“蕭神醫”?

  胡邠畢竟是一門之主,很快便鎮定心神,向蕭凡抱拳拱手,微笑說道:“蕭道友,可否去內堂一敘?”

  很明顯,這位蕭神醫來頭不小,總要搞個清楚明白才能安心。

  不過此處可不是敘話之所。

  露了這么一手之后,蕭凡也知道,以前看藥園子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想要在長安堂繼續待下去,得和胡邠再談談條件才行。好在他這些日子早已經將胡邠和長安堂的背景調查得十分清楚,知道他們只是某個中等宗門的旁支弟子,已經分出來自立門戶多年,和那個中等宗門基本上再沒有什么聯系,等于是個的小門派。

  這樣一個沒有什么過硬靠山的小醫館,倒是個暫且安身的好地方,想來不至于給自己造成太大的麻煩。

  “好。”

  蕭凡微微頷首。

  “蕭道友,請!”

  胡邠做了個延客的手勢。

  “胡道友請。”

  胡邠隨即又轉過身,威嚴地掃視了一圈,冷冷說道:“今兒這事,誰都不許往外傳。倘若誰泄露了風聲,讓我知道,決不輕饒。都聽明白了?”

  “是,師父!”

  “是,師伯……”

  四周頓時響起參差不齊的應答之聲。

  不過這事鬧得動靜偌大,真想要瞞住大伙不透出風聲去,顯然是不可能的。胡邠這么吩咐下去,也只是做個樣子罷了,主要還是做給蕭凡看的,證明他胡邠是個很小心很懂事的人。

  關鍵不知道這位高手因何會出現在長安堂,小心謹慎些,絕對不是壞事。

  蕭凡微笑不語。

  “蕭道友,這邊請!”

  吩咐完門人弟子之后,胡邠再次伸手延客,領著蕭凡向內堂方向走去。

  胡成遲疑著,不知是否應該跟上去。

  直到胡邠扭頭瞪了他一眼,這才如夢初醒,急急忙忙跟了上來,亦步亦趨。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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