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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鐘老爺子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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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釣了兩天魚的吳迪臉上仿佛被蓋了一層黑蓋子,有變得烏黑發亮的趨勢,用龐寬和朱子明的話說,就是天黑點兒都可以隱形了。

  周日晚上吳迪給龍哥打了個電話,想周一繼續過去學習,龍哥欣然應諾。

  解石廠永遠是那么忙碌,吳迪趕到時太陽還軟綿綿的沒什么火力,工人們已經熱火朝天的干起來了。龍哥將吳迪領到倉庫,指著編號為12和16的兩堆毛料說道:

  “今天重點看這兩堆,一堆賭裂,一堆賭癬,還有18號也可以關注一下,香洞場區的,容易出彩色。21號是會卡的,底子和色變化最大,容易跑翠。22號堆里有幾塊木那的,都是老坑,自己找一下。解石的時候重點看1號機和3號機,1號是我們的王牌,3號是下梁村自己帶過來的,遠近聞名的高手……”

  吳迪感激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雙手抱拳連連作揖。

  先看癬,癬是原石表面或里面可見黑色或黑灰色的條帶狀色斑,說白了就是雜質。癬的顏色除常見的黑藍色外,還有白色、灰色、白灰色。癬的形狀雖然多種多樣,但大體可以分為兩類:團塊型,比如膏藥癬、睡癬、死癬等,是雜質在局部做均勻分布而成。脈狀型,如直癬、豬鬃癬、硬癬等,是雜質沿縫隙充填而成。

  吳迪看的大呼過癮,唯一遺憾的就是缺少反面教材,其中有一塊死癬中有活癬,活癬中有死癬,不過吳迪看不出來走向,敢賭這塊石頭的一定是個超級高手。

  裂,標準叫法應為綹裂,對原石危害極大,一般分為直線狀、曲線狀、聯接狀、渙散狀,就是賭石人口中的井字綹、樹枝綹、雞爪綹、馬尾綹,還有夾皮綹、跟花綹、隱形綹、飄綹、惡綹等等,叫法不同、區分角度不同而已。

  1號機解石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解石手法穩、準、狠、烈。認準劃線,往往大開大合,一刀到底。反觀3號機的中年人,手法飄逸,看似沒費多大力氣,已經一刀兩半,速度反而更快了幾分。看的吳迪大呼過癮。

  龍哥抽空過來指點了吳迪幾招,大部分時間吳迪就跟著劃線的師傅混。精品的石頭不多,不過偶爾從他們嘴里漏出的只言片語都讓吳迪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晚上照例在龍哥家打地鋪,第二天繼續。

  今天的毛料較少,以磚頭料為主。吃過午飯,吳迪讓人將上次沒解的廢料和老象皮抬了出來,龍哥笑道:

  “怎么,不留做紀念了?”

  “呵呵,下午就要回去了,也算是做個了結吧。”

  龍哥親自操刀,先解廢料,沒什么好說的,當中一刀,又快又穩,石頭被分成了兩半。看了一眼切面,“咦”了一聲,龍哥忽然蹲了下去,

  “我靠,花青芙蓉種。”

  等不及潑水,用袖子擦了擦切面,龍哥就叫了起來。

  “兄弟,運氣不錯,料子再大點,你這一趟就回來不少!”

  龍哥興奮地開始掏翡翠,還不錯,兩塊加起來差不多有兩斤,值個二三十萬。龍哥興奮地將翡翠遞給吳迪,

  “趕明兒,我讓他們把所有廢料都來上一刀!”

  吳迪接過來看了一眼,又遞給龍哥,笑道:

  “借花獻佛,就當是偷師學藝的費用了。”

  龍哥愣了一下,接過來交給手下收好,笑道:

  “我也不跟兄弟你客氣了,這料子確實也配不上你。以后,歡迎隨時光臨指教。”

  吳迪就喜歡這種爽快的人,一指老象皮,豪氣道:

  “來人,給我拖出去砍了!”

  龍哥笑問:

  “怎么解?還是當中一刀?”

  吳迪遲疑道:

  “咱先把原來的幾個窗口擦出來,再開兩個窗,就當學習了,怎么樣?”

  龍哥興致正高,自然沒有異議,拿起小砂輪,看了一會,就直接動手了。原來的窗口很容易就被擦出來了,足足有八個之多,占了原石的四面,到這時吳迪已經能找出來六個做過假的地方,看到龍哥居然找出來了八個,不禁汗顏了一下。

  兩人用強光手電仔細看半晌,龍哥方道:

  “果然沒什么表現,就算有料也不是什么好貨。”

  吳迪指著其中一面,說道:

  “龍哥,這兩天我研究了一下,對這一面似乎有感覺。”

  “是嗎?”

  龍哥仔細看了半晌,還用砂輪蹭了蹭,笑道:

  “我看都差不多,要不,就從這面開始往里片吧!要是實在沒貨,最后就給它來個大卸八塊。”

  吳迪暗道:

  “只怕龍哥你沒機會把它大卸八塊了,到時候不要吃驚的把石頭都吞下去就好。”

  第一刀片下去,沒有任何反應,龍哥的臉沉了下去,再不抱希望,這也是價值五百萬的石頭啊。

  “沒事,接著片,我有感覺。”

  又片了兩厘米厚,龍哥忽然叫了起來:

  “有霧,靠,兄弟,有貨!”

  沿著霧小心的擦下去,半個小時之后,一塊嬰兒巴掌大小的細膩翡翠露了出來。

  “玻璃種!奶奶的,要是能滲進去兩指,就能取出鐲子,大漲啊!”

  旁邊的人聽到叫聲,都圍了過來,甚至有幾臺解石機都停了。龍哥放下換了一面,在原來作假的窗口上向露出翡翠的一面擦。

  “好長的龍!”

  人群轟的一聲炸了窩。龍哥將這一面完全擦開,比原來老秦頭他們擦深了兩厘米,然后換到相對的一面,接著擦,十分鐘后,大概的形狀出來了,十厘米左右長條狀的高翠黃楊綠玻璃種!

  一個小時后,毛料變成了明料,解石廠也被聞訊趕來的觀眾圍得水泄不通,早有人拿出鞭炮在外邊放了起來。吳迪拿著三塊大板磚大小的高翠黃楊綠玻璃種,眼光仿佛被那純凈的色彩吸了進去,不肯稍移。

  “兄弟,賣不賣?我出一千萬!”

  “三千萬!靠,你管我有沒那么多錢!”

  人群騷亂起來,吳迪高聲叫道:

  “這塊料子不賣!謝謝,謝謝大家,不賣!”

  龍哥讓吳迪把翡翠收好,開始驅散人群,過了半個多小時,解石廠才恢復了平靜。龍哥和吳迪精疲力盡的回到辦公室。他們都沒注意到剛才人群中老秦頭那陰郁的仿佛要滴出水的黑臉。

  龍哥喝了口水,苦笑道:

  “兄弟,哥哥今天闖禍了,對不住了。你喝口水,馬上走,到玉都就準備回京城吧,最好讓家里人和你一塊去玩幾天。我安排人送你。”

  “怎么了?”

  “財帛動人心啊,這塊料子上億了!就怕有人動了歪心思,唉,都怪我太得意忘形了。”

  吳迪笑道:

  “無妨,玉都的治安這幾年還不錯。”

  “這可是鄉里啊。”

  龍哥不敢將話說透,只是一個勁的勸吳迪早作打算,說的吳迪心虛起來。等到龍哥安排的四個壯小伙走進辦公室,立刻抱著裝有翡翠的棉袋子出發了。

  一路無驚無險,順利到家,吳迪給龍哥打了個電話,半天沒人接,就給了那幾個送他的小弟一刀人民幣,讓他們回去告訴龍哥,不必擔心,什么事都沒有。

  半個小時后,龍哥電話回了回來,聲音中透著惶急:

  “兄弟,你沒事吧?”

  “沒事!我都讓他們回去了。龍哥你太小心了,要對我黨有信心嘛。”

  吳迪的語氣中透露著輕松。

  龍哥的聲音低了下去,沒有一絲笑意,

  “剛才老秦頭他兒子的車回來了,車頭被撞的稀巴爛,就剩了一個司機,門牙掉了幾顆,其他幾個人聽說都進了醫院。”

  “啊?”

  “不是兄弟你叫人做的?”

  “不是啊。你小弟一直和我在一起,我連電話都沒打一個。”

  “靠,我剛知道,你一走,老秦頭他兒子就開著面包車追了上去,看樣子是他們出了車禍。你沒出事就好,聽哥哥的勸,帶著家人去京城玩幾天吧。”

  吳迪掛了電話,有點驚心,發愁著不知道該怎么給家里人說。電話又響了,還是龍哥,

  “兄弟,大陣仗,武警、公安、質檢、工商、稅務聯合執法,二十幾輛車,賭石街整個都被封了,人抓走了整整一車。聽說附近十幾個村都被武警圍了,我們現在都被趕到家里,不準出門。我說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來頭?”

  吳迪收了電話,想了一會兒,給鐘棋打過去,

  “靠,終于想起你四哥了,下個月瑞麗公盤,你可要及時趕回來啊……”

  吳迪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四哥,你知道玉雕鄉發生什么事了嗎?”

  “玉雕鄉,在什么地方?喂,喂?喂喂!靠,又掛我電話!”

  吳迪摁斷鐘棋的電話,直接給干媽打了過去。

  “干媽。”

  “呵呵,別怕,你干爸偷偷安排了個人跟著你,沒想到還真出事了。一群土匪,我老鐘家也是他們能惹的?安心的在家住著,養胖點,回來干媽給你相個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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