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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節抓了譚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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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派人告訴顧瑾之,朱仲鈞還有十來天就能到京城,顧瑾之很感激。

  她也非常興奮。

  她懷里抱著微微沉手的彤彤,輕輕吻了吻女兒的面頰,笑道:“你爹爹要回來了,小東西……”

  說罷,她自己嗤嗤笑了起來。

  心情的雀躍,是無法言喻的。

  若是燕山也能回來,顧瑾之就更加高興了。

  如今,燕山已經走快一年。

  顧瑾之想他的心,就一日勝似一日。很多次,顧瑾之都在夜里夢到燕山。

  到了三月初一,下了場雨。

  春雨貴如油。

  剛剛回暖的天氣,又冷了起來。春寒料峭,雨潤疏窗。

  這天因為下雨,很早就黑了下來。

  半下午的時候,廬陽王府別館的屋子里就起了燈。

  彥穎在地上刷槍給顧瑾之等人看。

  屋子里騰出了偌大的空間給他耍。

  顧瑾之懷著抱著彤彤,含笑欣賞著彥穎的武藝;彥紹依偎在顧瑾之的胳膊上,有點索然無味看著二哥,他年紀小,根本看不懂。

  “槍法越來越好。”簾櫳處,突然有人說道。

  顧瑾之還來不及去看是誰,彥穎已經把槍一丟,興奮大叫著跑過去:“爹,爹!”

  他撲到了朱仲鈞懷里。

  是朱仲鈞回來了。

  彥紹則有點認生,望著二哥興奮的模樣。他仍是不解,只是無辜抬頭看著顧瑾之,希望從顧瑾之臉上找到答應。

  而顧瑾之懷里的彤彤,似乎被彥穎的聲音吵到了,微微蹙了蹙鼻子,像是要哭,顧瑾之連忙拍著她的后背。

  朱仲鈞接住了彥穎,把他抱了起來,快步走進了屋子。

  “回來了。”顧瑾之也下炕。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平靜。眼神卻有點抖。眼睛都濕潤,“不是說,初九才到嗎,怎么今日就到了?”

  “路上趕得快。”朱仲鈞走進來。又將彥穎放下。走到了顧瑾之的面前。目光全部在襁褓里孩子臉上,其他話都顧不上問,只問顧瑾之。“這…….”

  他的問題在唇邊打了個轉,又噎住了。

  他很想知道是不是他一直盼望著的女兒。

  “這是彤彤。”顧瑾之道,然后把孩子往他懷里送。

  朱仲鈞大喜過望,小心翼翼接過了,抱在懷里,美目流眄:“是彤彤……她長得真可愛,像個小包子。”

  顧瑾之噗嗤一聲笑出來。

  “可不許說她是包子。”顧瑾之笑著,“不管是長得像包子,還是性格像包子,都不好。”

  朱仲鈞失笑,道:“她的臉,難道不像包子?”

  彤彤面頰圓鼓鼓的,的確像包子。

  這樣很可愛。

  朱仲鈞忍不住往她面上親了下。

  他從外面回來,面上有點涼,小家伙的鼻子又皺了起來,哇的大哭不止。

  朱仲鈞有些手足無措。

  顧瑾之從他懷里,接過了孩子,慢慢哄著。

  彤彤漸漸就止住了哭,有點犯困了。

  朱仲鈞這才能把心思從女兒身上拔出來,分給兩個兒子。彥穎眼巴巴望著他,而彥紹一開始往后躲,仔細觀察他,大概是看出了是爹爹,也爬上前。

  “爹……”彥穎喊朱仲鈞。

  “爹。”彥紹也學。

  朱仲鈞又失笑,順手把彥紹抱起來,摸了摸他的小臉,道:“你怎么學著你二哥說話?”

  彥紹學彥穎也不是一兩日。

  彥穎正要告狀,卻聽到朱仲鈞轉頭對顧瑾之道:“彥穎小時候也學燕山。真奇怪,是不是你教他們兄弟的?”

  “別胡說。”顧瑾之也笑,“我教他們這個做什么?親兄弟,自然有相似之處。”

  說得朱仲鈞也笑起來。

  “燕山呢?”朱仲鈞一進門就沒有看到燕山,他還以為燕山只是沒過來。而現在,說笑了這么久,顧瑾之都沒有提去接燕山過來,足見燕山并未回家。

  “還沒有回來。”顧瑾之默默嘆了口氣。

  朱仲鈞沒有接話。

  他剛剛回來,定是疲憊的。

  顧瑾之讓彥穎帶著彥紹先出去,又讓乳娘把彤彤抱下去。而顧瑾之自己,則服侍朱仲鈞更衣盥沐,洗掉一路的風塵。

  朱仲鈞顯然并不疲,他見孩子們都走了,就毫無顧忌把顧瑾之抱起來,吻住了她,有點忘情。

  他把顧瑾之抱在床上坐著,雙手解她的衣帶,舔著她的耳郭。

  一陣陣的酥麻傳來,顧瑾之有點想躲,就順勢被朱仲鈞壓在床上。

  他將顧瑾之壓下,又重新尋到了她的唇,輕輕舔舐幾下,就含在嘴里,舌頭探了過來。

  顧瑾之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她渾身發軟,眼神迷離。

  “想我了嗎?”朱仲鈞含混不清的問。

  “嗯……”顧瑾之也含混不清的回答著。

  聽到了這個回答,朱仲鈞并不滿意,輕輕咬了咬她的唇瓣。那輕微的疼痛,既難忍又刺激,顧瑾之嬌喘輕輕溢出來。

  “想我了嗎?”他固執的追問。

  “想了…….”顧瑾之賭氣般的大聲回答。

  堅硬炙熱的東西,隨著她話音一落,滑入了她的身體里。那股子野蠻的頂撞,讓顧瑾之頭微微后仰。

  她艱難呼吸著。

  有種窒悶緊緊包裹著她。

  歡愉的漣漪在她小腹處緩緩擴大,最后充滿了整個心房。

  她的身子,隨著朱仲鈞的節奏欺負,她的心也飛揚起來,鬼使神差便說了句:“朱仲鈞,我愛你!”

  朱仲鈞的動作微停。

  然后。他的力道加大。

  他并未回應這句話,顧瑾之也沒指望他會回應,他太別扭了。

  結束之后,顧瑾之累得趴在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朱仲鈞只得抱她去盥沐。

  洗完之后,顧瑾之枕著朱仲鈞的胳膊就睡了,晚膳都沒有吃。

  朱仲鈞也睡熟了。

  后半夜的時候,顧瑾之餓醒了。

  她輕微動了動,朱仲鈞立馬就醒了。

  他最近睡眠很淺。

  “怎么?”他問顧瑾之。

  “餓了。”顧瑾之如實道,“你呢。餓不餓?”

  “吃點也好。”朱仲鈞道。其實他不餓。他只是想陪著顧瑾之,不管做什么。在西邊的時候,總是想她。

  那時候想得最多的,便是覺得。只有能和她在一起。不管做多么無聊的事。都很有趣。

  夫妻倆大半夜起來吃飯。

  他們晚膳的份例飯菜,大廚房送到了內院的小廚房,就是怕夜里顧瑾之餓了。這是顧瑾之懷孕時養成的習慣。

  她如今哺育。夜里有時候起來喂孩子,餓了就再也睡不著,必須吃點東西。

  所以,小廚房的飯菜總是連夜準備著。

  顧瑾之吩咐一聲,很快就端了上來。

  朱仲鈞坐在她對面,笑笑望著她吃。

  他有一下、無一下的撥動著筷子,并無食欲。

  “皇上呢,他也是今天到京嗎?”顧瑾之突然問起這話。

  朱仲鈞卻搖搖頭,道:“我們昨夜三更天就進城了…….”

  顧瑾之正在喝燕窩粥,聽到這話,不由停下了勺子:“昨天就到了?怎么…….”

  怎么今天下午才回家?

  “咱們帶回來的人,足足兩千多精衛,連夜把東宮給包了。”朱仲鈞笑道,“東宮里倒沒有什么,太子也摘得清,只是把西北大營的總兵譚宥給抓了。他沒有調令就擅自回京,已經入了詔獄,等著審查。”

  顧瑾之愣在那里。

  她感覺有點不真實。

  譚宥……就這樣伏擊了?

  “他沒有反抗?”顧瑾之問。

  “反抗?”朱仲鈞冷笑,“敢反抗,他就是謀逆,一千多把亂箭射死他,他再武藝高強又能如何?不反抗,現在不過是下了詔獄,你以為能審出什么?武將擅離職守,是可以砍頭的。但,譚家的人命都硬,他只怕不會那么容易死,沒有更多的證據,過幾天就要放出去。”

  顧瑾之已經忘了再吃。

  “不能放他出去。”顧瑾之道,“讓他死在詔獄里!”

  “沒那么容易。”朱仲鈞道,“當年他是錦衣衛指揮同知,詔獄就是他管著。那些牢頭里,不少是他的親信。要在牢里下毒,不現實,還會落下口實,到時候更加拿他無可奈何。皇帝也說,先把他關起來,再慢慢找他的罪證,通過三司會審,斬了他。”

  “擅離職守,還不夠砍了他嗎?”顧瑾之道,“他從西北回來,有調令嗎?”

  “西北戰事吃了大虧,皇帝跟朝臣沒法子交代。而譚宥,他就在西北,他和他的親信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譚宥敢只身回來,被抓了又不反抗,說明他有證據,從而心有成竹的。

  一旦他被擊殺好,他的手下就會反抗,反而把戰事的真正情況泄露。你想史官怎么記錄皇帝,萬世之后人們又怎么評價他?他不得不考慮這些。”朱仲鈞道。

  這倒是。

  皇帝是不會這么魯莽的。

  或者說,皇帝更想掩飾他的失敗。和擊殺譚宥相比,掩藏事實更加重要。當然,譚宥知道實情,遲早要被除掉的。

  可此前,皇帝是不想撕破臉,弄得兩敗俱傷。

  “朱仲鈞,咱們怎么辦?”顧瑾之問他。

  “讓譚宥死在牢里?”朱仲鈞道。

  “若是這么簡單,當年或者早就該殺了他。”顧瑾之道,“可我要譚家陪葬,這樣輕易殺了他,會不會太便宜了他?”

  朱仲鈞沉默敲了敲桌面。

  顧瑾之也沉默。

  夜,越來越涼。

  外頭隱約又疾風呼嘯而過,惹得虬枝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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