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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喜事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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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天求粉紅。

  板栗使勁朝弟弟瞪眼,暗罵道:“死小子!虧你還走南闖北、浪跡海外,這點見識都沒有——沒碰她說什么‘圓房’?”

  國子監一位老臣出面奏道:“皇上,此事任張兌如何辯駁,但他與公主成親是真。若他是一般小民也就罷了;堂堂玄武王之弟,豈能將此事當做兒戲?我大靖將如何令友邦信服?”

  他借用了大苞谷剛才的話,不過是反著來用。

  張家地位越高,朝中對手不是變少了,而是變多了。只不過如今張家、鄭家和趙家在朝中穩若磐石,等閑人不敢明著跟他們作對罷了。

  但是,機會來了,沒有人會放過,何況是這么好的機會。

  永平帝聽后微微點頭。

  公主成親,舉國臣民都知道,這事的確無可轉圜。

  大苞谷見皇帝點頭,立即問那老臣:“大人是覺得,逼婚無罪?那是不是只要有權勢,就可以為所欲為,想娶誰搶回來就是了。只要當著人的面拜了堂、成了親,就必須得認?”

  老臣威嚴地說道:“老夫絕無此意,爾不可斷章取義!”

  黃真笑道:“張兌,話不能這么說,若你真寧死不從也就罷了,既然虛與委蛇,那就得講信義……”

  大苞谷不待他說完,也不管他后一句話,只逮住前面一句話反駁道:“寧死不從?死是極容易的。可是,小人也是有大志向的,之所以出海,就是想多長些見識,以備將來精忠報國……”

  大靖朝臣一齊在心中反駁:“明明就是為了賺錢!”

  板栗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瞼,怕看見眾人鄙夷的目光。

  “……報國不成,就死在異鄉,這是對國家不忠;小人還要尋找親爹娘,未在爹娘身邊盡孝就死了。這是不孝;小人義父收養了小人,養恩大于生恩,小人不能令他平安喜樂,卻害得他客死異鄉,這是不仁;黛絲公主雖然自私了些,卻沒有害我之心。當初也是幫過小人的,若是小人以死相抗,定會害得她痛悔終生,這是不義。小人不能做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這條命必須得留著!……”

  眾臣都聽得目瞪口呆:好一番大義凜然的話!

  英王忍笑。他又發現一個“良才”。

  黃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他郁悶地想,干嘛要自討沒趣呢?早知道他們家的兒女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多這一嘴。又不能令張家怎樣,白討了場臊不說,還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了。

  永平帝看向王丞相。

  王丞相也無奈,微微搖頭,不知如何說。

  大苞谷的宏論還未結束——他好容易見著皇帝,能不表現一番嗎?

  可這時,嘉里使者說話了。

  他的意思是說,大靖威震四方。玄武王也是大靖重臣,然寶石國雖小,在海外也有一席之地。他們的公主配玄武王之弟也足夠了。如今,就算兩國聯姻,也不辱沒了張家。

  大苞谷立即道。公主配他不是足夠,是太多了,他高攀不起。再說,他上要效忠皇上,左要孝敬親爹娘,右要贍養養父母,又不能丟棄原配妻子,實在不能做寶石國的駙馬。

  兩人一爭論,通譯又忙著翻譯給皇帝和眾人聽。

  永平帝聽了一會,急忙打斷他們,問大苞谷道:“張兌,你何來原配妻子?”

  大苞谷道:“當年小人從梅縣城白凡縣令手中逃走后,得了夜香女秋霜姐姐的幫助。小人將自己的木雕玉米送給了秋霜姐姐,她就是小人的原配妻子。我們已經同床共枕睡過了。”

  他的話再次驚掉一地眼珠。

  白凡尤其忍無可忍,因為大家都把目光轉向他了。

  再者,他是見過秋霜的,因此心里郁悶得要死——睡過了又怎樣?

  丁點大的娃娃,就算抱著睡,也只是抱著睡而已,還能干出什么事不成!

  眾人也都如是想,就是沒人敢說。

  因為這事大苞谷真要較真,也不能說他不對,畢竟在場的大多都是詩書人家,禮之大防還是要講的。

  終于,還是有一位大臣說道:“這不過是小兒之舉,算不得定親。”

  大苞谷反駁道:“怎么不算?那個木雕是我親爹送的,算是我們兄弟姊妹身上最重要的信物。我大哥就是憑著他的木雕和大嫂結成良緣的。”

  又一人道:“玄武王與王妃的親事,是經過雙方親長同意的……”

  大苞谷道:“小人這不才回來嘛,已經稟告過親爹了,如今正到處找秋霜姐姐呢。要說小人與公主的親事不能悔,那與秋霜姐姐的親事更不能悔——她才是原配!小人絕不會為了做駙馬,就棄了糠糟之妻!”

  頓時大殿中笑倒一片,連永平帝也咳嗽起來。

  嘉里使者眼神閃爍半天,又跟黛絲嘀咕半天,才鄭重對永平帝道,愿將公主嫁入大靖,說這是寶石國最后的要求,若是大苞谷還不答應,他就要大靖給個說法。

  黛絲也含淚道,大苞谷不能對所有人都有情有義,唯獨對她無情無義……

  這下,滿朝文武都點頭,覺得這一步退讓讓人無話可說。

  趙耘和張楊、板栗、葫蘆對視,均微微點頭。

  于是,他便出列說話了,他等得就是這樣的機會。

  他向永平帝奏道,若是黛絲公主肯嫁入大靖,使兩國結為秦晉之好,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接著,英王和王丞相都出面上奏,說如此一來,就兩全其美了。

  大苞谷急了,死不答應。

  趙耘笑道:“賢侄,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便是權宜之計,也不可事后反悔。你當知道三國時的劉備,為與東吳聯姻抗曹,娶了孫權之妹。人家事后可沒不要媳婦呢!”

  哼,死小子。嫌棄他閨女,今日定要你娶這海外媳婦!

  大苞谷聽了他的話,啞口無言。

  但他只愣了一會,立即就道:“公主愿意嫁來大靖,小人當然高興。小人不肯娶公主,是怕她受委屈——小人不僅有原配。在跟公主成親前,還有個定親的妹妹……公主愿意屈居第三嗎?”

  眾人聽了幾乎暈倒。

  板栗氣壞了,喝道:“胡說什么?還不閉嘴呢!”

  他心里想,真是糊涂東西,也不瞧瞧這陣仗。任你今日如何狡辯,也別想推了黛絲這門親。

  大苞谷卻想,誰胡說了?

  既然都逼他。索性把前事都抖出來一并解決,從此他也可以高枕無憂,并且還可以……

  嗯,就這么辦!

  于是,他昂然道:“弟弟并沒有胡說。弟弟當日被海盜陳華風擄去,差點死于非命。幸得其子和其女相救,后來就與其女定親了……”

  王丞相聽后,心里咯噔一下。看向板栗和張楊。

  板栗覺得頭有些暈,心思電轉,思索應答;葫蘆眼神閃爍。沉吟不決;張楊淡笑不語。

  黛絲公主聽說駙馬又冒出一個媳婦,氣得直跺腳。

  黃真之前被大苞谷嗆了一頓,本抱定決心再不插嘴的。聽了這番話,再也忍不住,大聲道:“張兌與海盜勾結無疑!玄武王還有何話說?”

  永平帝也陰沉著臉。

  板栗走出席位,上前笑道:“當日,本王確實在刑部大堂說過,若有證據證明本王兄弟與海盜勾結,愿去了世襲王爵。”

  黃真冷笑一聲,心道看你今日如何狡辯。

  大殿上不少大臣都對板栗虎視眈眈。

  板栗也冷笑道:“黃大人如此急不可耐,聽說本王兄弟與陳華風之女定親,就不假思索地判定他與海盜勾結,是不是早就覬覦這個良機多時了?”

  黃真道:“難道不是?”

  “怎見得就是?若黃大人稍微想一想,便不會如此武斷。三國時,關公被曹操擒住,后又放了他,難道關公勾結曹操?劉備更是娶了孫權之妹,難道說他勾結孫權?”板栗輕蔑冷笑,“此類事例不勝枚舉,黃大人也不多想會兒再回答!”

  黃真臉色漲紅道:“二者豈可相提并論!”

  板栗喝道:“怎不可相提并論?吾弟行徑更加情有可原!當年他才十來歲年紀,和他養父都是尋常百姓,難道黃大人以為,他們被海盜擄去后,該以死報國不成?”

  大苞谷笑道:“小人確實想以死報國的。但小人不能做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所以就暫時留下性命了。若是黃大人,必定不管這些,一死了之。”

  繞來繞去,又回到原來的問題上了,黃真又被罵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了。

  板栗見黃真臉色變成豬肝色,不便當著外國使臣的面讓他太難看,暫時放過他。

  他轉身對永平帝抱拳道:“皇上,臣以為,與海盜勾結,乃是指伙同海盜做下不法之事。若查明臣弟有此行為,不用官府處置,臣自當親手殺了他,為張家清理門戶。”

  張楊也起身道:“不錯!若僅憑臣侄兒與陳華風之女定親,就斷定他與海盜勾結,實在勉強。須知那時他們父子不過就是普通百姓,被海盜擄掠,毫無反抗之力,如之奈何?”

  趙耘也出面奏道:“皇上,當時陳華風并不知張兌就是玄武王之弟。勾結一事還需再詳查。”

  板栗見永平帝面色和緩,趁機道:“皇上,臣弟既當著人說出這番話,何不聽聽他是如何解釋的,再做結論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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