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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節 攻城之戰推山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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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巖走到那些人面前,收起笑容。

  “你們可能已經知道了,前面就是戰場。對立下軍功,你們可以不在乎。但我木巖在這里告訴各位,斬敵一首,賞鉅金一貫。斬敵三首,便可以買十顆丹藥。斬敵五首,賞錢加倍可買二十顆丹藥。”

  有人道:“聚靈丹能提升修為,我等只是聽說不知是真是假?”

  “這個容易,這里是十顆丹藥,你們可以試一試。”木巖笑了笑,“草藥很珍貴,煉制不容易,不能讓每個人都吃,所以你們選十個信得過的。”

  有人顯然對錢更熱心,叫道:“一貫錢是不是真的?”

  木巖道:“敖標!”

  敖標拍了拍胸膛,聲如洪鐘地說道:“我以前與你們一樣,也是出生草莽。別說是你們,就是招募的民夫,賞錢也是直接發到手上。戰場上刀槍無眼,真要送了命,該發的賞錢,木頭兒會直接送到你們家里!一個銅子兒也少不了!”

  人們頓時沸騰起來。“干了!”

  “一顆人頭就是一貫錢,三顆就夠換一畝地!最重要的是還有丹藥,值!”

  木巖負手等了片刻,然后開口道:“這仗不是你們想打就打的。”

  他這一聲用上真元,音量雖然不高,卻把千余人的騷動都壓下去;等那些人安靜下來,木巖道:“錢少杰。”

  這名二營的驍將挺身出來。“喝過酒的,退開一步。”

  “打過仗的,上前一步。”

  “拔刀!”

  拔刀聲剛一響起,錢少杰便叫道:“停!沒有拔出刀的,退開一步!”

  “殺過人的,上前兩步。”

  錢少杰從那些人身前走過,迅速挑選出能戰之士,每十人派出一名第五軍軍士指揮。

  木巖不敢久留,立即帶著喬六和敖標回到城上。

  三個營的第五軍軍士合力,終于擋住獸人營的攻勢。這會兒獸人營已經退出城墻,一群膽壯的民夫不停挑著各種材料混合后灌進裂縫。

  整座東鏡鎮城周長不過十一、二里,木巖用了半個時辰便環繞一圈。

  從山牧寨回來的當天夜里,他發現一覺醒來房間中的花草都長的超常旺盛,都快趕上木球空間里用靈石催熟的效果了。先開始以為是自己木靈根對花草有影響,后來發現不是那么回事,通過幾次入微冥想發現和混沌之氣里的死氣有關。

  在修羅界人死亡后散發出一團死氣,這些死氣不是四散而去,而是凝聚成一團升空而起,消散在上空的混沌之氣之中。

  木巖說是巡視,其實是借機多吸收些參雜死氣的混沌之氣。他現在可以確定,那些花草的生長不是純粹因為混沌之氣的原因,而是只有死氣被轉化后產生的生機。

  但北城和西城的戰況遠不及東、南兩處慘烈。西門有段干青羽坐鎮,防守最為輕松。

  婆雅軍幾乎連城墻都沒摸到就被擊潰。

  北城的水門只有婆雅軍的輕騎游弋,一開始還對著城頭叫罵兩聲,等城上的軍士換上精弓之后,那些騎兵跑得連影子都不見了。

  南門的戰事仍在持續,婆雅軍的攻城器械大半被擊毀,城下火光四起,都是燃燒的輳轚和云梯。

  那些巢車本來就不是專門攻城的器具,只能隔著百余步與城上對射。但隨著第五軍軍士都用上精弓,婆雅軍的射手已經落了下風。

  天色微微發亮,漫長的一夜終于過去。婆雅軍仍然沒有退卻,仿佛醞釀著更強烈的攻勢。

  婆雅軍眾將已經沒有最初的躊躇滿志,看著己方攻勢一波一波被化解,轒辒車、云梯、沖車、巢車、投石機……這些攻城的利器折戟沉沙,此時都鴉雀無聲。

  普蘭•維薩頭也不回地說道:“張也,你看如何?”

  張也自從說過東鏡鎮巨石,就默不做聲,這會兒道:“將不勝其忿而嬉附之,殺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也。”

  眾將人人色變,憲洗筆也是通兵法的,一聽張也引用這段話就暗自跌腳。

  這個張也,自己好不容易把他一個小小的隊長拉到身邊,與眾將待在一處,他一開口就公然打主帥的臉。普蘭•維薩睚眥必報,豈是好惹的?

  普蘭•維薩卻沒有生氣。“你是說打不下來?”

  “賊寇久備,上下同心,堅城如鐵,蟻附攻城必定無功。”

  “那你說說看怎么打合適?”

  張也毫不猶豫地說道:“臨、穴。”

  這兩個字是軍事術語,“臨”是堆土為山,一直高過城墻,利用婆雅軍擅長遠射的威力,克敵制勝。“穴”是地道,在一般情況下,并非靠地道滲透到城內,而是挖到城墻下方為止,用木樁支撐坑道,完工后燒毀木樁,使城墻下陷,用來摧毀城墻。

  普蘭•維薩緊逼著問道:“賊寇弓矢勁利,如何堆成土山?”

  “幔。”

  普蘭•維薩倏然回頭,鷹目盯著王天,片刻后忽然大笑起來。“王天!你手下有這等人才,還等什么!”

  王天在兩江道一戰負傷,一直在軍中賦閑,此時待在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對眾將的討論也不插話,好象沒他這個人似的。

  聽到主帥的命令,王天挺身跨出一步,單膝跪地,“請大帥令!”

  普蘭•維薩丟下一枝令箭。

  王天捧起令箭,大聲道:“得令!”

  然后回身喝道:“兒郎們!抄家伙!”

  木巖走了一圈又趕到南門,這會兒不但城下的婆雅軍,城上的守軍也傷亡慘重。城上備的石料已經耗盡,受傷的民夫不時發出慘叫。

  濕漢奴一指下面的婆雅軍。

  “若是羅睺王在此,此時便精兵盡出,直攻敵軍中軍大營。”

  “羅睺王夠猛的啊。老大,羅睺王的修為跟你比怎么樣?”

  濕漢奴道:“四王的威名那個是白來的?人力有時而窮,羅睺王卻是萬軍叢中越戰越勇;敵軍越多、廝殺越慘烈,他出手的威力越大。我濕漢奴自負豪杰,但這種大戰要不了一、兩個時辰便真元耗盡,羅睺卻從來沒有力竭難支的時候!”

  木巖心里一動:濕頭描述的羅睺王越殺越猛,該不會和自己一樣,可以從混沌之氣中攝取能量?

  婆雅軍的攻勢忽然一頓,接著陣后那支一直沒有動靜的軍隊開始動作。

  他們沒有攜帶武器,這會兒掀開大車,里面都是鋤頭、鐵鏟之類的工具。接著十幾名軍士將掩車的皮革、布幔張開,形成一道高近丈許、寬數十步的屏障,將擴帶工具的軍士掩護起來,然后一層一層向城墻逼近。

  這種皮、布制成的軟幔是弓箭的克星,大多數箭枝射過去就釘在上面,即使能夠穿透也不知道目標在哪里。對付這種布幔的利器是投石機,但東鏡鎮沒有一具。

  婆雅軍逼近到城前百余步的位置就停下來開始掘土。數千人揮起鋤鎬,遠處只能看到布幔后泥土紛飛。就像地球城市中的工地,還是環保型的。

  此起彼落,一時間泥土紛飛,東鏡鎮前仿佛變成一處大工地。

  木巖訝道:“這是在干什么?”

  “堆土山。”

  木巖拍了拍額頭。濕頭在沙圖上給自己講過,一時沒想起來。看著婆雅軍熱火朝天地干活,木巖牙痛似的吸口涼氣。

  這是最笨拙、最低效的攻城戰術,但也是對付東鏡鎮最穩妥、最有效的戰術。婆雅軍雖然屢挫,兵力仍遠遠超過東鏡鎮,只要他們守在城外,城中就難以出擊,只能看著土堆越來越高。

  濕漢奴道:“他們多半還在挖地道,掘出的土用來堆山。”

  木巖苦笑道:“如果不是圍布用完了,我們這會兒通過地道,從堡壘殺出去,就要他們好看。”

  說話間,東城傳來軍報。木巖接過來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剛才婆雅軍攻擊東城,己方傷亡十五人只留下對手五具尸體,這是雙方交戰以來比例最懸殊的一次。

  “怎么回事?”

  “是那些不同年進來的修士,李術師散出消息,他們慕丹而來。”

  婆雅軍攻城的人數不多,江湖人士想要吃獨食,把守城的第五軍軍士和傭兵支開,想要將那些攻城的全部吃掉。

  誰知這股婆雅軍在第五軍軍士手下走不了幾招,對付這些無組織無紀律的江湖草莽,卻是一打一個準一名隊長與幾名軍士配合一上來就挑翻兩名,那些草莽剛退后重整旗鼓,后面十幾名婆雅軍就一窩蜂上來,當場有超過十名江湖草莽被婆雅軍擊殺。

  他們不知道這些婆雅軍都是庫魯也振臂一呼找來的趙紋勇悍舊部,即使比起后軍也算得上精銳。

  如果不是留星寒見勢不妙,怕婆雅軍大部隊抓住機會破城,故而出手救援,這些人只怕都被全殲了。

  這些江湖中人不是沒有好手,單打獨斗兩個婆雅軍卒也不是他們對手,但面對攻守兼備的軍士,便有些不夠看了。兵士幾個人配合攻防有度,碾壓過去如同絞肉機一般,一兩個擋住攻擊,剩下的幾樣兵器全部向身上招呼,還沒等你抽回刀便傷痕累累,或直接變成死氣融入混度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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