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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回 不行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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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尹春娘不由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暗想道:“這到底是什么劍訣,竟然劍氣微微一侵,就進到了飛劍里面,好像天生具有一種親和力,絲毫也沒有受到抗拒似的!而且這口冷月劍剛才已經被我的紫電擊傷了禁制,至少得用劍訣重新溫養一兩個時辰,才能恢復過來,可是現在,這個張桐,竟省去了這一步,直接用劍氣一催,就讓這口飛劍重新發出劍光!”

  尹春娘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同時也對張桐更多出了幾分好奇,不過她這種好奇也只是純粹的好奇,而并非帶著任何覬覦之心,因為在她的內心深處,自有一種驕傲的自信,認為她所練的太乙紫電雷光劍訣,才是天下間最精妙,最鋒銳的劍訣,只需心無旁騖,把這部劍訣練好,就能直指劍道精髓,所以就算張桐的劍訣再好,她也不會生出半分貪慕之心。

  如果哪一天,尹春娘想要搶奪張桐的葫蘆劍訣,也就說明她自己否定了自己的劍道,否定了自己的修為,放棄了自己的堅持,那么她也就不是尹春娘了。

  與此同時,張桐的神念沉浸在冷月劍中,還不知尹春娘已經看出了他的劍訣蹊蹺,仍然一味催動劍氣,沿著那些禁制,不斷向上沖涌,想要盡快煉化飛劍之內的二十重禁制。

  到了最后,張桐沉浸其中,幾乎都忘記了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仿佛等了一年,又像只有一瞬,忽然“轟”的一聲巨響,從那飛劍之中猛的爆發出來,一下把他震醒了過來。

  “怎么回事!”張桐驀地一驚,突然回過神來,才發現竟在不知不覺間,這口冷月劍內的二十重禁制,已經全被他的葫蘆劍氣滲透了進去。

  剛才那一聲巨響,則是第二十重禁制的最后一個神紋也被葫蘆劍氣裹住,整個這口飛劍的禁制,仿佛一個巨大的機器,突然開足馬力轉動起來,那股氣勢猶如山崩地裂一般。

  “成了!成了!”張桐眼睛一亮,登時大喜過望,緊跟著又隨神念一動,按照葫蘆劍訣操縱飛劍的方法,當即就把這口冷月劍催動到了極限。

  只見那二十個巨大的禁制輪盤,飛速旋轉起來,神紋古字,連成一串,形成一片片凜冽的白色光芒,這就是冷月劍的劍光,潔白如玉,清冷無比!

  隨后,頃刻之間,還不等張桐再多看一眼,他的神念已經被飛劍之中,蓬勃而出的劍氣逼了出來。

  等他再睜開眼睛,只見那口冷月劍,通身籠罩在一片通透的白光中,正微微的懸浮在他身前,劍身瑩潤,透著靈動,早已不像剛才被尹春娘丟過來時,那種死氣沉沉的,猶如死物的樣子。

  “疾!”張桐心中大喜,頓時喝了一聲。雖然這已經不是他的第一口飛劍了,但是這一瞬間他仍然難以遏制心中的激動。因為相比起這口冷月劍,他原來的那口虎嘯劍,以及甄遠道暫借給他的青魚劍,實在相差的太遠了,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原先不曾體會過,張桐還只能從禁制的層數和材質的不同,來理解這三口飛劍的差距,而此刻一旦經過親身體會,他才會更真切的感受到那種不可逾越的差距,如果這口冷月劍是金玉的話,那么虎嘯劍和青魚劍就是頑石,這就是張桐現在的感受,沒有半分夸大其詞。

  而隨著他那一聲清喝,冷月劍已如離弦之箭一般,陡然發射出去,只一瞬間,跨越千丈,受到葫蘆劍氣的催發,甚至比剛才孟清施展的時候還快,頃刻之間,一溜白虹,足有五六丈長,猶如鷹擊長空,勢頭威猛無比。

  “好劍!真是好劍!”張桐沒有繼續把飛劍舞動起來,只是淺嘗輒止,就重新收回來,令其收攝劍光,懸浮在身前,一面仔細端詳,好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面還在不住的稱贊。

  尹春娘沒想到張桐對于飛劍,居然比她還要癡迷,本來作為愛劍之人,她也能夠理解張桐,只不過現在卻不是時候,畢竟這里可不是什么愜意的地方,而且她還另有要務,實在耽誤不起功夫,可以想象這一次一旦讓聞婧真占了先,事后還不一定怎么挖苦嘲笑她呢!

  尹春娘決不允許出現那種情況,所幸剛才張桐祭練飛劍節省了許多時間,反倒比她預料提前了一點。這讓尹春娘微微松了口氣之余,也多等了張桐一會兒,才忙著叫道:“行了!別看了!以后有的是機會!”

  其實張桐剛才癡癡的對著冷月劍注視,卻并非是在欣賞,而是葫蘆劍訣中,一種特有的養劍之法,通過靜氣明神與飛劍息息相通,甚至練到最后大成之境,不用刻意催動劍訣,只需神念一動,哪怕千里之外,劍光也能應勢而發,如同臂使,一蹴而就。

  剛才張桐也是興之所至,煉化了冷月劍之后,水到渠成一般,已與飛劍,神念想通,類似的這種情況,他在虎嘯劍上從沒有體會過,也許是因為中間隔了一個吞金葫蘆的原因。

  不過張桐也深知這種養劍之法,非得經年累月與飛劍息息相通才能稍有所成,而非短時,能夠速成,因此剛進入到那種狀態,就被尹春娘叫醒,他也不甚惱怒,只是微微一笑,從地上站起身來,跟尹春娘一抱拳道:“剛才多謝前輩賜劍!不管怎樣在下既然收了前輩的飛劍,就算應了前輩剛才的要求,只是不知前輩所說的,到底是什么事,還請前輩言明,也好讓在下心里有數。”

  張桐心知這一次尹春娘是盯準了他,躲是躲不過去的,雖然他新得飛劍,但是相較于尹春娘來說卻仍有些不夠看。況且這也有違張桐的原則,尹春娘有尹春娘的驕傲,同樣張桐也有張桐的堅持。

  “嗯?”張桐的這種轉變,卻讓尹春娘小小吃了一驚,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神色,想要看他到底有何蹊蹺,怎么剛才還極力推脫反對,這一轉臉間,就反客為主,積極詢問起來了?

  不過尹春娘本來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謹小慎微的性格,只是略微狐疑,很快便又釋然,內心暗暗想道:“哼!管你要耍什么詭計,我只管一力破之,如果關鍵時候,敢有什么貳心,看我怎么收拾你!”

  尹春娘一面拿定了主意,一面開始跟張桐講她的計劃,直到張桐聽到她想去大黑山城破除天邪大陣的陣眼時,頓時大吃了一驚,當即反對道:“不行!這不可能!絕對不能去大黑山城,不但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

  “憑什么!”尹春娘驀地一愣,沒想到張桐竟敢膽大包天,對她大吼大叫,把她震得,耳膜直響。這要是換了別人,尹春娘早就怒了,不說一道劍光斬殺過去也差不多了,但是對于張桐她竟出奇的沒惱。

  大約是因為太乙紫電雷光劍訣和葫蘆劍訣的內在聯系,作為當初太白劍宗唯一的劍術總綱,葫蘆劍訣擁有統攝諸般劍訣的功能,太乙紫電雷光劍訣自然也要被納入其中。

  而現在雖說尹春娘的修為遠比張桐高出許多,但是兩者所練劍訣的統攝關系,卻并沒有改變,致使冥冥之中,尹春娘對待張桐的態度也要受到影響。

  張桐和尹春娘都也不知其中底細,尤其是尹春娘,總覺有些蹊蹺,但是仔細琢磨起來,偏偏又說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而張桐受到影響更小,剛被尹春娘反問一句,立刻反唇相譏道:“憑什么!就憑我剛從大黑山城那邊逃出來!就憑我們去的時候是八個人,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就憑我知道那邊有一個煉神境界的高手!我承認你劍術厲害,但是你劍術再厲害,能打得過煉神高手嗎?”

  “什么?你說大黑山城那邊,真有煉神高手坐鎮!”尹春娘一聽張桐的話,臉色也為之一變,雖然在來此之前,她師父玉清大師給她帶了兩儀神光鏡,專門用來對付煉神境界的高手,但那只是以防萬一,給她最后保命之用。

  而且還有一點,那時候玉清大師還認為,尹春娘這一次出來,匯合不少同門,大伙一起行動,屆時憑借兩儀神光鏡的威力,再加上幾個修為不弱的同門,也勉強能夠敵得住一個煉神高手。

  但是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這樣,如果只有張桐和尹春娘兩個人,就算有兩儀神光鏡之利,再加上二人劍術超絕,也絕對沒有可能戰勝煉神境界的高手,練氣境界與煉神境界是天淵之別,這種差距不是天賦和法寶能過彌補的。

  任何天才,就算是道家四派和佛門三宗的嫡傳弟子,也不可能在練氣境界戰勝煉神境界的高手,這是鐵律,不容推翻,即使尹春娘心氣再高,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頃刻之間,尹春娘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喃喃自語道:“這怎么可能!不是說天邪宗那班余孽,把煉神境界的高手都集中到統萬城去了嗎?怎么其他陣眼還有高手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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