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沒有再停留了，他起身，也沒再跟李響打招呼就出去了。阿甘 李響沒有住在北京大飯店，這里太貴，反正駐京辦事處也不遠，隨叫隨到就是。
李響出來，楊火明就問，沒挨罵吧？
李響說：“可能有轉機了。”
“你罵了他，反而有轉機？”
“也許他幾十年沒人這么罵他了，身上發癢，想人罵一罵吧？”
楊火明哈哈笑起來。
回到駐京辦，都沒睡，卜文君等人都在等候李響的消息，一聽有轉機了，都歡呼起來。
夏晴還是那樣安靜，雖然也祝賀了幾句，但是她隱隱約約有些憂愁，又有一絲難以覺察到的興奮。
“哎呀，那個樊華司長不會說是他的功勞吧？”楊小年說。
“肯定會這么說。”卜文君說，“明天這錢還打不打呢？”
楊火明不知啥事，一問，他“哎呀”一聲，說：“你們不知道，京城就有不少這樣的人，就靠這事吃飯。他們辦事，事成了，你得給他勞務費，沒成，收你一部分，他們會說，我付出了，收不回來。現在雖然沒有付出去，他肯定還是會說他的功勞。幾年后啊，只怕還落個把柄在他們手里，說不定哪一天，他出事了，供出來，還說是我們行賄呢。”
“那就別付款吧。”楊小年建議。
“不行，不付款不行。因為這種人成事可以不足，但敗事有余。這節骨眼上，出不得亂子。小年，你明天打三十萬過去。”李響很淡定地說，“辦成了大事，在乎這五十萬？”
夏晴眉角挑動了一下。這個李響，好大氣，好有魄力呀。
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李響回到房間，房間整理得干干凈凈，還帶有淡淡的香味。
夏晴的香味。
房間的整理，是夏晴整理的？
想到這，李響心里的小鼓“咚咚咚”敲得歡。
這娘們，太撩人了。李響突然希望夏晴風騷點就好，可是她這么文靜。李響都不敢對她有傷害的念頭。
不過，人腦子里的思維由不得自己，思緒會自動地涌上來，夏晴的倩影不時地在李響的腦海里浮現。
奶奶的，男人就是不要臉，一想到女人，就往女人身體上想，自己的反應也發生了。
既然有了反應，思緒就更復雜了。一會是文青，一會又是汪溪漾，一會又想起林惠。
林惠這娘們難道就沒這個需要么？那天，他們瘋成這個樣子，說明林惠的需要時很強烈的，林惠沒懷念那晚的情景？
不可能。
憑李響的經驗，林惠肯定希望重溫舊夢。也許，她有什么難處吧。
直到凌晨，李響才模模糊糊睡著，可是，睡夢里，這些人又出現在夢里，就連夏晴在夢里也被李響脫光了衣服。
第二天還沒來得及把錢打過去，李響就接到汪處的電話，要他馬上到部里去。這時，李響才想起，駐京辦離部里太遠了，開車去還不知道路上堵不堵車，他想，不如坐地鐵去靠得住。
“卜文君，你跟我……”李響才開口，夏晴搶著說，“我去吧。這里，我熟悉。”
“好，卜文君你們還是把那事做了，再開車過來，說不準中午會要請客。我和夏晴先走。”
李響這么說，大家都同意。要是在平日，這個決議肯定會有爭議，都會爭著跟李響一路去。但是，這次不同，文靜的夏晴自告奮勇要和李響去，其他人都知趣，都唯恐避之不及。
李響似乎也感覺不對勁，不過，管他呢，隨別人怎么想去，身正不怕影子斜——呃，這話卡在小腸里出不來。
一路小跑，到了地鐵站。媽呀，這人比螞蟻還多！怎么，全世界人都跑咱中國來了？全中國都跑京城來了？并且都還往地鐵里擁！
李響有種掉進大海的感覺。什么叫人海茫茫？京城地鐵就叫人海茫茫。
李響沒有做紳士，夏晴也沒有做淑女。他們奮力擠上了地鐵。
“嗨，你們這兩個外地人，沒一點素質。”李響、夏晴一上車就被一胖女人吼著。
“對不起對不起，有急事。”李響歪著身子站著，很不舒服，但是，他還不得不對胖女人道歉。
“只你有急事是吧？人人有急事！知道嗎？”胖女人告訴真理一般告誡李響，“咱北京，首都，誰不忙？別說總理日理萬機，咱普通百姓，誰不拼命工作？不拼命工作，錢都被你們這些外地人掙了，我們吃啥？住哪？真是的，你以為只有你們外地人才忙啊？”
“阿姨，我們不是外地人。”夏晴被擠得緊貼在李響的身上，她這個姿勢，很難說舒服，還是不舒服。
“你們不是外地人？咱老北京人也你們這素質？”胖女人底氣不像剛才那樣足了。
“阿姨，我們倆外國人，對不起，沒想到你們天朝人素質這樣高，對不起哈。”夏晴說。
“你們外國人？”胖女人仔細打量夏晴和李響，心里想，哪個國家的人啊，普通話講得這樣好，人也這么漂亮，韓國人吧？“你們哪個國家的？——韓國的？”
“坦桑尼亞的。我們是留學生。”夏晴說的很認真。
胖女人糊涂了。
假的吧？可是，這女孩不像是說假話的人。真的吧？坦桑尼亞黑人啊，即便有黃種人，這樣白白嫩嫩？不可能吧。
正狐疑，胖女人的腳突然被人踩了，她以為是李響踩的。“哎呦，你——你踩我腳了！”說著，用力推李響一把，“你非洲佬，太沒素質了。”
“沒有啊，我的腳沒有踩你腳啊，我不是踩在地板上么？”李響腳下確實沒有胖女人的胖腳。
“阿姨，我們沒有踩你的腳，是他踩的。”夏晴糾正了胖女人的錯誤，她指著一個紅頭發的外國人說。
胖女人理虧，用力從外國佬腳下抽出了腳，對夏晴說，“你這個女人，素質太差了，‘阿姨阿姨’亂叫！”胖女人對夏晴老是叫她阿姨很不順服，四十幾歲的女人就怕人說她老。
“哦，對不起。奶奶，對不起。”夏晴很認真地叫她奶奶。
“你！”胖女人憤怒了，“你他媽的太沒素質了！你你你才奶奶……”唾沫橫飛的胖女人開始罵街。“呸，你丑八怪！嫁不出去！”
“哦，對不起，大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夏晴不溫不火地說。
胖女人還激動不已，她憤怒加鄙視。
她憤怒夏晴把她叫老了。她鄙視夏晴是非洲人——雖然她也懷疑夏晴說了假話，但是外地人，胖女人也一樣的鄙視。在她的意識中，除了北京人，其他人都該鄙視，都沒素質，都是二貨。
“哼！汗臭。”胖女人又開始嫌棄車廂里的氣味了，“這些外地人，有事沒事往北京跑，啥意思？”
“北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