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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頭大的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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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王爺走后,李月姐才長長的松了口氣。只是那心卻有些悝惶的,總有點七上八下的感覺。

  “大姐,怎么回事啊?”那月娥月嬌看著李月姐臉色不太好,一臉著急的問道。

  “沒事,你們回屋去吧,讓大姐靜靜。”李月姐揮了揮手,然后就坐在門口的竹椅上,想著心事。

  李月姐不是沒心沒肺,她倒是明白,這次二王爺確實是一片好心,當然,不是對她,是對鄭典,那青蟬姑娘父親既曾經是倉場御史,母親又是漕幫出身,對倉場和漕幫的事情顯然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熟手,又是二王爺府出身,而如今,通州倉場一塊水深著呢,若有那青蟬姑娘鼎力相助,鄭典當差便能事半功倍。

  而且,二王爺沒有直接把人送給鄭典,反而送給自己,倒也是為自己著想,以后這青蟬姑娘就拿捏在自己手上,她再怎么也躍不過自己,所以,那三貴才說她不識抬舉。

  只是這樣的好心,李月姐沒法子接受。

  “月姐兒,坐在這里干什么呢,門也不關。”這時,李婆子從外面進來,昨天,鄭家大媳婦兒火燒眉毛似的去找她了,跟她商量著李月姐和鄭典的婚事,說是鄭典的意思,想及早迎娶李月姐,而鄭大也是這個意思,如今鄭典當差了,總有些人情來往什么的,而這些事情,他們并不太好插手。

  而這也正合了李婆子的心思,如今,這大孫女,李婆子是操心死了,你說這都快21了,還沒有成親,背地里招惹多少閑話。

  因此,聽了鄭大媳婦的意思,李婆子便來找李月姐了跟她說說,然后商量個好日子,把事情辦了。

  “哦,沒什么。阿奶坐。”李月姐回道。連忙起身給自家阿奶搬凳子,又拿點心,倒茶水。“大丫頭,那鄭家大娘子昨兒個跟我說了,想趕著年末,把你和鄭典的婚事辦了,你看怎么樣?”李婆子坐下沖著李月姐道臉上倒是有難得的喜色,自家這大孫女兒這幾年很不容易啊,如今總算是能安定下來了。

  鄭家怎么一下子又這么急了,李月姐想著,這時卻又擰著眉頭,不說話。

  “怎么了,大丫頭,是不是那鄭典起花花腸子了。”李婆子立刻瞪了眼自家的大丫頭,自己了解,這明顯是在猶豫。

  李月姐心里也著實叫那二王爺堵的慌這會兒聽自家阿奶一說,倒是起了一種委屈之感,便把之前二王爺來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什么狗屁倒灶的王爺,咸吃蘿卜淡操心還是怎么滴,他管著屬下當差,難不成還管著屬下的后院?”李婆子立馬瞪了眼。

  聽著自家阿奶的話,李月姐猛的一醒,對啊,她一直只當是二王爺看不順眼自己,給鄭典塞個屋里了卻沒想有,人家堂堂一個王爺,再怎么看不順眼自己,也不至于往屬下的屋里這么塞人吧,再說了自己到底還是救過那位的,他這般的行事說不通啊,而且平日里李月姐聽鄭典常常提起那位二爺。

  那位似乎并不象是管這些事的人啊,會不會這里面另有用意?

  想著,李月姐便琢磨起二王爺送的兩個人,王四娘和青蟬,又想著那三貴之前的介紹,想到這里,李月姐突然拍了一些腦袋,不管是那王四娘,還是青蟬,都曾經是京城空廒案的涉案人,難道說,二王爺送這兩人,實則另有用意?

李月姐記得,當初聽鄭典說過,那案子最后是由夕娘頂了缸,其實是不了了之的,而這時,二王爺讓三貴把這兩人給她,會不會,通州倉場的這點事兒跟幾年前京城的空廒案有關?李月姐越想著就越覺得有可能啊,京倉和通倉那關系是千絲萬縷  如此一來,李月姐倒時有些明白了,如今通倉各種關系十分的敏感,二王爺估計是要讓鄭典借著通倉的機會再查當初的空廒案,但又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于是就用這個辦法,把兩個主要涉案人送到鄭典身邊。

  “怎么了?”看到自家孫女臉色有異,李婆子問。

  對自家阿奶,李月姐也沒什么好瞞的,于是就把自己猜測的二王爺的用意說了一下。

  “即是這樣,那就留下兩人,那灶里的活也得有個幫手,再說了,鄭六郎畢竟有了官身,這官家,就算是為了體面,也是要用幾個人的。”李婆子聽李月姐這般說,便道。

  “我暫時也只是猜測,再說了,就算都讓我料準了,但二王爺把那青蟬姑娘安排給鄭典,她那樣的出身,如果真留下了,怕最終都是要給她一個名份的。”李月姐嘆著氣道,那個三貴不是明白的說了嗎,有時機的時候,就給人一個名份。而這點正是李月姐不能妥協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李婆子問。

  “當初,老太看中我,亦是因為我大,能幫著六郎一點,而我答應這門婚事,一是因為沒有選擇,再加上老太看重,知遇之恩的情份,可如今,我不但幫不了六郎,反而幾次惹得二王爺不快,連累了六郎,我辜負了老太的看重。”李月姐道。

  “聽你這口氣是想退婚?”李婆子擰簿眉毛。

  “我還沒考慮清楚,我想冷靜幾天。”李月姐道。

  李婆子正要說話,這時,墨易沉著一張臉回來,那臉黑的不能再黑了。

  “墨易,怎么了?”李月姐問。

  “沒怎么,阿奶,你過來了,說什么呢?”墨易揉了揉臉回道,卻是岔開了話題問。

  “在說你姐和鄭典那小子的婚事呢,你鄭大伯娘昨兒個來找我,說要為李姐和典小子早日完婚。”李婆子道。“

  完婚個啥?鄭家那里都收了好幾個女人,全是給鄭典的,他們鄭家哪還有咱姐的位置。”這時,一聽李婆子的話,墨易一時沒忍住,氣吼吼的道。他一直氣就是氣的這個,這事兒漕上傳的紛紛揚揚的。一個個都說鄭六郎好艷福。

  “怎么回事兒?”李婆子猛的站了起來,兩眼如刀的盯著李墨易。

  “鄭六郎最近快活的很,那酒局是一場接一場的,每每酒局過后就有人把那女人往鄭家送,如今鄭家都收了好幾個了。”李墨易黑著一張臉解釋道。

  “好個鄭六郎啊,大丫頭,要考慮,仔仔細細的考慮,慎重的考慮。”李婆子咬著牙道。

  鄭典最近很煩,從漕上回到京里就被二爺派人帶著,在京都十三倉轉悠了一個月,為的就是讓他熟悉倉場里一切,等到吏部下文,又去了戶部報道,最后才持著戶部發的文書到坐糧廳報道,接下來便是一干的交接以及那亂糟糟的事物,忙得他恨不得有那分身術。

  偏幾個刀筆吏還跟他掏亂讓他好好的晾了一陣子,最近總算是識趣了些。

  可這事情卻沒完,等他好不容易能喘口氣了一張張吃酒的貼子就砸了來,他還不能不去,都是各地的漕上數得上的人物,還有坐糧廳的首官,便是縣正堂那里也下了貼了,在酒席上,這吃酒免不了要叫姐兒陪,他還不能亂看,要是稍微多看了哪個姐兒一眼,過后這些人便能把那女子往鄭家送。

  偏他大伯娘是個軟性子,對著人家的笑臉,便沒轍了,任由著人家將女人留下,回頭卻又沖著他抱怨,那他跟誰抱怨去?他早就打招呼不收的還有四嬸子還給他添亂,凈整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又都是長輩,他還不好說的太過份。

  如今,他是鄭家也不回了,整日就呆在公署里。

  “老六啊,你趕緊著把李月姐娶進門,讓她給你處理著后宅那一通亂糟糟的事情,我可告訴你,在這么下去,我家爹娘那里都要鬧出事來了。”鄭鐵牛一早跑到鄭典那里去訴苦,實在是因為昨兒個晚上,鄭大和鄭大娘子又吵了一通,那些個漕上的,倉場里,鹽場上鉆營的人,就把一個個的女人往鄭家送,錢財方面,不是真正放得下心的人,一般人還不送,畢竟那東西一送就是賄賂和貪污,容易被抓住把柄,可送女人不一樣啊,那是風雅。

  而鄭家畢竟是鄭大當家啊,有送給鄭典的,自然也少不掉鄭大那一份子,鄭大娘子能不鬧嗎?

  可她要鬧鄭大還冤呢,人是鄭大娘子收的呀。

  鄭大娘子也屈啊,鄭家雖說是柳洼一霸,但到了通州,充其量也不過是土財主,這種陣仗以前還真沒見過,再加上鄭大娘子又沒有鄭老太那種決斷,對方說先擺著先擺著,又俱是笑臉,她也就沒那么堅決,結果冷不防別人丟下人就跑了,她想送回去還送不回去了,她哪里是那些滑不溜丟人的對手。

  最后就造成目前這糟心的局面,也難怪鄭大娘子忙不疊的找李婆子,商量著給李月姐和鄭典成親的事情。

  “不是讓你娘去幫我提了嗎?怎么還沒有回音。”鄭典也煩燥的抓了抓腦袋,他覺得那些個后宅的事情比當初他去水匪里臥底要難對付的多。

  “李家人說了,要考慮。”鄭鐵牛有些幸災樂禍的道。

  “要考慮?這是啥意思?”鄭典一愣,隨后卻是一陣跳腳。

  “這還不明白,李月姐猶豫了唄,是我也得猶豫,這還沒進門了,后院里就那么多的女人等著,哪個女人敢嫁。”鄭鐵牛道。

  “那不是你娘整的事情嗎?”鄭典臉色很不好看。

  “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我娘那不是一開始不知道怎么處理嘛,后來見連我爹也有份,最后連門都不讓人進了,后來那兩個是四嬸拿了別人的好處收下的,不關我娘的事情。”鄭鐵牛為自己娘親打抱不平的道。

  鄭典這時卻沒工夫跟鄭鐵牛說了,火燒屁股似的往外闖,他要去李家看看,月姐兒這是咋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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