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
對方就在自己眼下搭建浮橋、補給船只,這真是太欺負人了。
李全圣雖然全部看在眼里,但是卻無可奈何,如今他們唯一的一支水軍已經被宋軍消滅了,此時根本無能為力阻止宋軍搭建浮橋。
南岸是一片沉寂,交趾士兵們望著江面,心中是萬分恐懼。
沒有辦法,李全圣只能選擇守株待兔,他誓死要守住南岸,看準位置,立刻命士兵守住浮橋搭建的過來的位置。
反觀北岸,卻是一片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等到韓世忠的船隊靠岸,早就準備好的士兵們抬著火藥就趕緊運送上去,雖然這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工程,但是平日里的訓練讓宋軍士兵們進行的有條不紊。
李全圣猜測不錯,韓世忠的船隊果然是來岸邊補給的,因為一艘船載重是有限制的,方才消滅敵軍水軍時,耗費了大量的箭矢和火藥,必須要補充。
但除此之外,只見一列列拿著大刀的步兵登上那些小型戰船,顯然李奇不打算自從浮橋上渡江,而且船橋同渡。
“樞密使,各位將軍。”
韓世忠站在船上朝著李奇等人拱了一聲招呼,這戰爭還在繼續,韓世忠身為統帥,自然不便下船來,要不然也太不把交趾當回事了。
“韓將軍,你們方才打的真是太漂亮了。”
牛皋揮舞著雙手興奮的吼道。
韓世忠哈哈笑道:“倒是讓牛將軍見笑了。”
牛皋回應道:“俺可沒有這本事。”
李奇笑道:“韓將軍,你的風頭又被韓夫人壓下去了。”
韓世忠擺擺手道:“樞密使一言真是道出韓某心中之苦呀,不過韓某倒也習慣了。”
一干大老爺們紛紛大笑起來。
那些士兵見這戰爭還是剛剛開始,這些大佬們竟然在此談笑風生,登時被感染了,只覺全身輕松了許多。
梁紅玉略帶一絲羞澀道:“紅玉見過樞密使。”
“韓夫人無須多禮。”
李奇手一抬,道:“等到回去之后,我一定將此事告訴皇上,請求皇上封你為海上將軍。”
“不敢。不敢,紅玉何德何能。”
梁紅玉誠惶誠恐。
趙菁燕突然道:“應當是海上夫人,韓將軍才是海上將軍。”
李奇等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候楊再興、王貴等人來到李奇身前,抱拳道:“樞密使。我們要登船了。”
李奇點點頭道:“注意一點。”
“遵命。”
敵軍很明顯在在北岸駐守重兵把守,自然得有先鋒軍先頂上去,掩護大部隊從浮橋上渡江,于是李奇將讓楊再興這些猛將領突擊隊先乘船渡江,岳飛、牛皋再率領大軍從浮橋上渡江,至于他自己的話,畢竟是統帥,不能以身犯險,所以他和趙菁燕,還有岳翻將會領一萬士兵駐扎南岸。守住這后方,直到清除北岸敵人后,他才會渡江。
楊再興、王貴、董先等先鋒將紛紛上船,但是他們都沒有上韓世忠的巨艦,因為韓世忠的巨艦在沖鋒的時候是不會靠岸的。
“啟稟樞密使。五千先鋒軍已經全部上船。”
一名士兵跑過來稟報。
李奇一目望去,只見那些小型戰場和一些小舟上面全部站滿了士兵,點了點頭。
這時候三艘巨艦艨艟以及一些中型戰船都已經補充完畢。
李奇看了眼時辰,原來不自不覺中已經到了正午,又望向遠處的浮橋,江面上三座浮橋都已經鋪過半了。
巨艦上面的韓世忠再度抱拳道:“樞密使,韓某先失陪了。待到對岸咱們再敘。”
李奇點了幾下頭,又招了招手。
“嗡!”
號角長鳴,戰鼓再起。
大宋水師再度揚帆起航,駛向了彼岸。
這連綿不斷的號角聲傳到對岸交趾士兵的耳朵里,猶如死神降臨的前兆。
搭建浮橋的士兵聽得號角聲,知道進攻在即。都開始拼了命的干活,大家同心協力,這速度看著就上去了,因為他們這些工兵是新兵種,以前沒有工兵一分。一般都是士兵做,這個新兵種平時打仗的時候,他們不會去沖鋒陷陣,一般都是攻城渡江或者防守時,他們才會沖到最前線,所以他們個個都是養精蓄銳的好些天,體力充沛,而且他們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
眨眼間,就已經到了下午。
三架浮橋離南岸也就是兩百左右遠了,但是他們不敢再往前鋪了,因為再往前走,就要進入對方的射程范圍了。
但很快,韓世忠的船隊就兵分三路,護住三架浮橋趕了上來。
站在岸邊的交趾士兵看著大大小小數百只戰船迎面而來,非常具有視覺沖擊感,不禁都露出怯意。
韓世忠高舉紅旗搖擺。
暴雨梨花箭再度在船頭露出了那陰森的馬蜂窩形狀的面孔。
李全圣看著情況有些不太對,知道對方可能要用這恐怖的火器掩護自己的士兵登陸,趕緊命令士兵后側數撤百步。
韓世忠見前面的弓箭手全部在往后撤,猛地搖擺紅旗,那些準備點火的士兵們,見到指示,立刻舉起火把,同時退后五步。
這點火可是非常有講究的,準備就緒和施放火箭中間還有很多內容的。
韓世忠笑呵呵道:“小兒,你若不送點人頭來,我這秘密武器豈會輕易放射。”隨即又下達命令,讓船隊步步逼近。
工兵們見對方的弓箭手突然撤走了,立刻又忙碌起來,浮橋與船隊是齊頭并進。
李全圣見對方又不放了,心中大罵韓世忠太狡猾了。又見對方船隊步步為營,行走的非常謹慎,一時間還真拿這只船隊沒有什么辦法,此時若沖上去,那不是白白讓人當靶子射嗎。
旁邊的一員大將上前焦急道:“大將軍,敵軍馬上就要上岸了。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李全圣沉吟半響,道:“若是我們此時殺上去,也只能靠弓箭去射殺敵人,但是敵人的弓弩要強于我們。上前也就等于白白送死,看來是不能阻止敵人上岸了。”
“哎呦,那那可如何是好。”
李全圣瞇著雙眼道:“只能等敵人上岸時再出擊圍殲敵人。”
他心想一旦兩軍交戰,宋軍的船隊就不敢亂施放箭矢。于是他集中所有的騎兵仿佛兩邊,又命令步兵在前面待命,等到敵軍的突擊隊上岸就三路夾擊。
只要擋住這只船隊,李全圣就有把握守住三架浮橋的路口,畢竟浮橋只有這么寬,你一下只能沖這么多人過來,那不就是見一個殺一個。易守難攻。
船上的韓世忠看到敵軍沒有動靜,心中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又下達命令將船推進到離北岸只有一百步的距離,又將船隊展開來,數百只戰船橫臥在富良江之上。氣勢磅礴。
雙方統帥斗智斗勇,但是誰輸誰贏還得看最后的結果。
由于交趾士兵的退守,給了工兵很大的空間,這浮橋離北岸也就是五十步左右了。
韓世忠知道在等下去,敵軍也不是出來送死的,下達命令突擊隊登陸。
北岸數十面戰鼓齊鳴,為前線戰士鼓舞士氣。
“殺啊!”
這人還在船上。突擊隊的士兵就發出整耳欲聾的士兵,這氣勢上必須得壓倒對方。
李全圣兀自按兵不動。
只有八十艘中大型戰場停泊在離南岸還有一百步左右的距離,其余的戰船如同馬蜂窩一樣沖向了南岸。
工兵們也趁勢將浮橋鋪向了南岸。
“殺啊!”
只見北岸密密麻麻的宋軍士兵紛紛踏上了浮橋,朝著南岸沖去。
砰砰砰!
戰船靠岸的瞬間,宋軍士兵就有條不紊的跳上了岸邊。
李全圣等到宋軍突擊隊下到一半時,立刻命令士兵沖鋒。
“啊!”
南、東、西三面突然涌出不少敵人來。
韓世忠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紅旗揮下。
嗖嗖嗖嗖!
千余枚箭頭噴射著火光飛向岸邊,在空中完美展開,同時覆蓋住了三架浮橋方圓兩百步以內。
與此同時,那些中型戰船的經過改良過的小型床子弩射向從兩邊沖上來的騎兵。只見一支箭矢將穿過馬肚連人帶馬撞出數米遠,可見這床子弩的威力。
正前方那些交趾士兵沖到一半。就見滿天箭頭落了下來,密密麻麻,這躲都沒有地方躲,沒有辦法,只能埋頭往前沖。
轟轟轟!
一陣陣爆炸聲響起來。
霎時間,白煙迷茫。
原來這一輪射擊多半都是煙霧箭,這么多煙霧箭齊發,哪里還看得清人啊!
李全圣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原來敵軍的箭頭還是多品種的,但是此時不容他多想,對方的秘密武器已經用了一次,這第二次應該沒有這么快,隨即又命一萬人沖上去,只要擋住對方的第一波突擊,那么接下來就好辦了。
“殺啊!”
這一萬精銳頂著白煙沖了過去,可是剛剛進入煙霧里面,突然聽到上空有異響,但是到處都是白煙,根本看不見。
頃刻間,白煙中的士兵透過白煙隱隱看到一個類似于鳥類的不明物體墜落下來。
這又是什么妖魔鬼怪?
還沒有等交趾士兵醒悟過來,轟的一聲巨響,塵土飛揚,突然白煙中閃現出很多黑點來。
只見人影在白煙中飛舞。
“啊!”
恐怖叫聲告訴其他人,這妖魔鬼怪不是那么的簡單,只見一人蹦跶了幾下,隨即半身撲倒在煙霧外面,只見這人滿臉的鐵屑,已經是面目全非。
原來韓世忠這第一輪暴雨梨花箭是意在掩護突擊隊登岸,真正的殺招是隨后放出的神火飛鴉,這樣一個交替間,第二輪暴雨梨花箭已經裝備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