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警車便到了梅花街口,幾個警察臉色很不好看地走了進來,見得那被捆住的兩人還有趴在地上的李少之后,其中三人立馬掏出了銬子,將三人銬住,然后趕緊送到警車上去了。
而一個明顯是帶隊的人警察,看著江源之后,走過來,小心地看了看三個受傷的學生,這眼睛跳了跳,這才走到江源身邊,微笑著伸手跟江源握了握手道:“江醫生你好,我是張余明,文閣路派出所的副所長,等下還要請江醫生配合我們調查一下”
說罷之后,卻是又低聲地道:“李局已經打過電話,我會安排的”
江源點了點頭,然后道:“救護車什么時候來”
“我們出發的時候,那邊也已經出發了,應該馬上就到...”張余明趕緊道:“放心,受傷的學生,我們會交代醫院全力救治的”
“好...”這時已經隱隱地聽到救護車警報聲了,江源便點了點頭,道:“我先和幾個學生交代一下,就過來”
說罷,江源便走到一臉擔心的李小雨他們面前,伸手拿出幾百塊錢交給一個男生去買單,然后對著一臉擔心的李小雨她們笑道:“沒事了...你們先回去,我等下還要安排一下趙云強他們...”
“好...”見得那警察對江源極為的氣,李小雨這時也稍稍地放了些心,然后與同學們先行離去了。
“來...小心一些,他上腹部受到重擊,可能傷到臟器了...”這時救護車也到了,江源對著抬著擔架過來醫生和護士,小心地指揮道。
本來那醫生聽得有人在一旁指手畫腳,很是有些不悅,但是抬頭一看,卻覺得這戴著眼鏡的這人似乎有些眼熟,這皺著眉頭瞧了幾眼之后。卻是笑了,點頭道:“啊...是江醫生啊,你怎么在”
江源一看。也笑了,原來又遇著熟人了,是自己第一次到慶元診所時,遇見的那位來出診的醫生。當下便笑道:“是羅醫生啊...這是我的學生,我剛好遇見了”
“你學生”羅醫生這下卻是有些好奇了。
江源笑了笑道:“胡老沒有時間去東大上課,所以一般都是我代替他去的”
聽得江源這話,這羅醫生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但是卻也露出了一絲欽佩之色。這能夠讓胡老放心讓他去教課的,那可也是不簡單的很啊。
“行...那我們先走了,我會盡快安排檢查的,我的號碼是139xxxxxxx...你打給我,回頭我再給你通報一下情況”羅醫生和江源打了聲招呼之后,便小心翼翼地和抬著那個腹部受傷學生上了救護車,而傷輕一些的趙云強和另一個被刀砍傷的同學也被扶上了車,朝著東大附一疾馳而去。
這時警察已經趕來。救護車也已經趕到。圍觀的人群也開始逐漸地散去。
江源這才與那位張所長前往了派出所。
這時李少等三人已經上了另外一輛警車被帶走了,而這張所長單身一人開著一輛車,載著江源。
上了車之后,張所長撥通了一個電話,講了兩句之后,便又將手機小心地遞給江源。
“江醫生...謝謝你。張所長是自己人,請將東西交給他”電話中的李局長這時也知道情況暫時已經被控制住了。明顯的聲音鎮定了許多。
“好的...”江源點了點頭道:“那三個傷者是我的學生,其中一個傷得可能有些重。還請李局通知一下校方...”
“江醫生放心,我剛才已經聯絡過了吳副校長,他會盡快地安排人趕往到醫院的,我愛人等下也會趕去...”
李局長這時言語之中很有些疲憊,這件事他自然也衡量過了,知曉那么多東大的學生在圍觀,絕對有認識自己兒子的,這要隱瞞下去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江源當時幫他善后得相當好,所以現在只要安撫住校方和傷者,傷者方面不出現什么大問題,那么這個事情應該還不是很大。
“好的...”江源對于李局長能在短短的十來分鐘便做出這樣理智的安排,也相當的滿意,只是依然沉聲警告道:“但是李局,這次的事情,一定要有個交代...否則,容易出問題”
聽得江源的話,那邊一陣的沉默...
旁邊的張所長,這時也有些詫異地看了江源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愕然之色,這位江醫生膽子可真夠大,不知道是什么來頭,竟然以這樣的語氣跟局長說話。
江源自然明白李局長在想什么,然后再次提醒道:“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十全十美,防口甚于防川,特別是面對東大這樣幾萬人的學校,在絡上那悠悠諸口...最近風向也不好,有幾位因為一點小問題,已經出事了,李局您應該知道這一點...有些時候,留得青山在...”
說到這里,江源便沒有再說了,他知道李局長只是因為親情而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自己提醒了這么多,他應該會想明白的;如果想不明白,那么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畢竟做錯了事,那么就要接受懲罰,那位李少,江源自然也不打算讓他就這樣過關,而后可能拖著他老子下水。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許久之后,李局長的聲音似乎突然蒼老了十余年一般,低沉地苦嘆道:“江醫生,謝謝你的提醒...我剛才的想法太僥幸了...”
“好的,我也只是提醒一下...具體還請李局自己斟酌...”
掛斷了電話之后,江源將自己外套里的手槍遞給張所長,道:“張所長,等下弄把玩具槍...”
“啊...”聽得江源的話,張所長一愣,愕然地看向江源,看著江源臉上那有些陰沉的表情,許久之后才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到了文閣路派出所,江源例行公事地花了半個小時錄了口供,簽完字,這張所長便氣地讓人送他回診所。
只是這在半路之上,江源的電話突然又響了...
江源還以為是李局長,但是拿出來一看,卻是剛記下的羅醫生的電話。
“喂...羅醫生,情況怎么樣”江源笑著對羅醫生問道,他倒是并不怎么擔心,這到了醫院,就算是最壞的情況,那應該也沒多大問題。
但是,很快地,江源的臉色便凝固了...
“脾臟有破裂,血小板數量不夠,凝血功能極差...”江源低聲地復述了兩遍,終于深吸了口氣,接受了這個現實,然后沉聲問道:“那怎么辦”
“我聽上邊的意見是,暫時只能輸血小板,選用大量止血藥,大量輸血...再看他自己的運氣...”那邊的羅醫生聲音低沉地無奈道。
“這不是等死么”江源的臉色一下變了,沉聲道:“為什么不開腹,先縫合或切除脾臟...”
“江醫生...你明白的,這樣的風險是對等的,上邊不愿意做這樣幾乎是沒有任何幫助動手術,家屬也不在,校方也無法做這樣的冒險選擇...”
羅醫生無奈道:“我也認為目前上邊的選擇是正確的,如果再動手術,導致更多的出血,不如看他的凝血恢復的情況,否則不應該冒這樣的險”
聽得這話,江源沉默了,他以前接觸的最多的便是外科,雖然他沒有碰到過這樣的病例,但是他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風險,醫院的選擇是正確的;但是這樣下去,就算大量輸血和血小板,等待凝血功能的恢復,但是因為各種因素,那個學生存活的幾率依然不會超過百分之四十...
“好的,羅醫生謝謝你”掛斷了電話之后,江源轉頭稍稍一沉吟,便對著那開車的警察道:“警官,請送我去附一醫院”
“好嘞”面對這位似乎是所長貴的江醫生,開車的警察自然不會拒絕,然后掉轉方向又朝著附一醫院去了。
江源來到急診科,很快便在辦公室找到了羅醫生;
見到江源竟然過來了,羅醫生明顯地一愣,然后卻是笑道:“江醫生,你怎么過來了”
“我想看看我那個學生的情況...”江源直接地道。
“哦...好的...”羅醫生倒是也并不見外,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病歷遞給江源道:“相關檢查都在這里,病人現在在重癥監護室觀察...”
“還有,醫學院的王院長和李局長夫人在我們主任辦公室...”羅醫生提醒道。
江源點了點頭,然后在一旁看其病歷來...
“張同...”看著病歷上的名字,江源輕嘆了口氣,然后快速地翻閱起病歷來,看完病歷和相關的檢查結果之后,江源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
按照上邊的一些情況,江源稍稍地計算了一下,按照這種情況,張同除非是在六個小時之內讓凝血功能恢復到最低手術水平,否則就算是現在把血液和血小板大量輸入進行支持,張同的存活率也不會超過百分之三十...
但是這可能么根據江源看到的那些資料分析,這種可能性是相當的低...
看著這些資料,江源沉默了,雖然他對張同并不熟悉,甚至張同在上課的時候都不算活躍,但是江源這時依然感覺到相當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