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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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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躍農門!

  孫喜鵲要撥開關武上屋去,卻被關武毫不留情面地一下子給甩開。幸好后邊兒有刁老妖護著,不然這一下孫喜鵲怕是要比上次摔得更慘——這一下關武可是使了大勁兒的!

  孫喜鵲都驚呆了,被刁老妖架著胳膊驚魂未定地看著關武。

  關武整張臉上都像是青筋暴露似的,臉色沉得嚇人,指著孫喜鵲大聲罵道:“別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喜歡給自己男人戴綠帽子!你生不出來我兒子那倒是我的幸運了!可幸我的娃沒你這樣的娘!”

  關武粗聲粗氣地指著東邊的路厲聲罵道:“你給我滾遠點兒!再說些有的沒的,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是不是懷著娃,照樣打你沒商量!”

  關文臉色也極其難看,在刁老妖扶著孫喜鵲站穩要上前來跟關武理論的時候伸腿就往刁老妖小腿上狠踹了一下,刁老妖立馬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抱著腿就蹲了下去。

  關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給你臉你不要臉,還不趕緊滾?”

  躲在一邊的猴半仙頓時一個哆嗦,上前來拉了孫喜鵲,小聲說:“咱們走吧……”

  誰知孫喜鵲卻返身就給了他一個巴掌,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孬種!我這娃生下來要是跟你血相容,老娘立馬溺死他!省得跟他爹似的沒種!被人打了不敢還手就罷了,這會兒還要做縮頭烏龜還要別人也跟著他做縮頭烏龜?你他娘的好意思?滾!”

  猴半仙被個女人當場呵斥頓時也惱了,微微挺了挺腰捂著腮幫子說:“這事兒本來就跟你沒關系,你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是什么!”

  孫喜鵲立馬炸了毛。伸手就往猴半仙頭上招呼,抓他撓他扯他頭發,那樣子十足一個悍婦。

  刁老妖也有些傻眼,捂著小腿叫了會兒也不叫了。踮著腳跳過去阻止著孫喜鵲。一邊說:“你這懷著孩子呢!懷著娃呢!”

  關武胸膛起伏,狠狠呼吸了兩下,往地上呸了口,猶自見不得孫喜鵲三人這一場“內訌”,轉身上去了。

  關文在原地站了會兒。見刁老妖總算是把孫喜鵲給拉了回來。箍著她手不讓她繼續跟猴半仙糾纏,微微愁著眉頭,神色冷冽地說:“恕不遠送。”

  刁老妖被關文踹了一腳,心里也有些怕他。忙慌慌地答了一句,扶著孫喜鵲就要走。

  孫喜鵲卻仍舊不依不撓,沖著關武屋那兒又喊:“羅杏兒你給我出來!”

  關武扶著杏兒進了屋,面色稍微緩和了些。正跟杏兒說讓她別搭理孫喜鵲那瘋婆子,冷不丁就聽到孫喜鵲又在下邊兒叫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左右望望,抬步就去抄了立著的一根扁擔往外走。

  杏兒阻之不及,忙站起來,捏著李欣的手出去。

  關武怒氣沖沖地跑到下邊兒,抬著扁擔就要往孫喜鵲身上打。關文不知道他這是嚇唬孫喜鵲呢還是真的被孫喜鵲氣昏了頭,忙伸手攔住他雙臂,同時轉臉沖著刁老妖怒吼;“趕緊滾!是不是要出了人命你們才高興!”

  猴半仙也顧不得自己被孫喜鵲胖揍的事情,忙上來和刁老妖一人拉了孫喜鵲一邊胳膊,扯著她往回去。

  孫喜鵲盯著高臺上邊的杏兒,聲音都要扯破了:“羅杏兒!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是不是給關武戴了綠帽子!”

  “你他娘的……”關武聽這話當即就炸毛,本已經有些歇了教訓她的心思又泛了上來,要不是關文拉著他,怕是他真的就要沖上去了。

  杏兒臉色也很不好看,說來說去這孫喜鵲就是要問她她懷的這孩子是不是關武的,她索性答了她,看她要怎么樣!

  杏兒沉了沉氣,開口道:“我沒給阿武戴綠帽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跟阿武成親以后懷的。我問過大夫了,大夫說你跟阿武的時候懷不了孩子,而你能懷上別人的孩子,不一定就是阿武身子有問題,可能是你們體質就不配才懷不上。所以你也別一口一個說我給阿武戴綠帽子,他戴了一回已經是奇恥大辱了,我珍惜他還來不及,哪會給他戴綠帽子讓他再受一次侮辱?”

  杏兒定定地看著孫喜鵲,說完這話,止不住伸手捏了捏李欣的掌心。

  她心里其實也有些怕的,她覺得孫喜鵲現在有些不正常,但是到底哪兒不正常她卻說不出來。

  李欣護在她右后邊兒,回捏了捏她的手。給予她力量。

  然而奇怪的是,杏兒發了話以后孫喜鵲卻忽然像是蔫掉了似的,開始還蹦彈著,這會兒竟然就溫順下去了。

  刁老妖和猴半仙有些莫名其妙地對視了一眼,刁老妖嘗試著問孫喜鵲道:“喜鵲兒,咱……回吧?”

  孫喜鵲呆呆地看了杏兒好一會兒,然后動了動,開口說:“你放開我。”

  刁老妖怕她再發瘋發癲,頓時猶豫在那兒,孫喜鵲卻皺眉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放開。”

  刁老妖忙放開了孫喜鵲,孫喜鵲捂著肚子低低喘了兩口氣,深呼吸了兩下才抬起頭來,看了眼杏兒,又看向這時候呆呆望著杏兒,看著頗有些傻氣的關武。

  他的眼里此時此刻怕是只有羅杏兒一個人吧?

  剛才羅杏兒說什么來著?“我珍惜他還來不及”?珍惜?

  孫喜鵲忽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聲音頗有些尖利。

  這聲音總算是把癡癡看著杏兒的關武的魂給驚了回來,關武不悅地望向孫喜鵲。

  孫喜鵲挺了挺腰,呼了口氣說:“這么說來,你當初當著那么多村里人的面,堅決要休我,還直言說你是個不行的,到頭來卻是誤會一場?”

  關武沉聲不語,孫喜鵲“咯咯咯”地笑起來:“搞半天竟然是我鬧了一場笑話?”

  關武瞥開眼,孫喜鵲卻忽然大聲沖著關武吼道:“當年你但凡有現在這樣一點兒氣勢,但凡你肯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但凡你表現得更像個男人能護著我些,我也不會覺得你窩囊覺得你不像個男人!”

  哪個女人想背這樣的名聲?我如今是破罐子破摔,走到這一步沒辦法了,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可你關武捫心自問,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兒責任?你是不是就真的那么無辜?

  這是孫喜鵲埋在心底的話,但是她不會說。

  她要活得瀟灑自在,所以不能在男人,特別是休了她的男人面前失了臉面!

  孫喜鵲深吸一口氣,揚了揚下巴:“關老二,過好你的日子吧,咱們以后就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再也沒瓜葛了!”

  說著她厲聲喝了刁老妖和猴半仙,說:“送老娘回去!老娘肚子疼!”

  刁老妖忙急急地攬了她,和猴半仙一起匆匆把人帶走了。

  關武皺著眉說:“她這是啥意思?”

  關文靜默了下,道:“是跟你劃清界限的意思?”關文道:“以后她不會來鬧事了就好。”

  關武呼了口氣,說:“不來招惹人就行……”

  話是這樣說,關武心里卻仍舊有些不是滋味。孫喜鵲說的那番話確實讓他有些許驚愕。

  但他挺了挺胸。

  孫喜鵲如何跟他沒有關系了,他現在有媳婦兒有兒子,還有媳婦兒肚子里正在慢慢長大的寶貝,他們才是他最親的人。他該想的是他們,而不是那個紅杏出墻珠胎暗結的下堂婦。

  關武朝上走去。

  李欣嘴角微微揚起:“孫喜鵲其實也是個底子里驕傲的人。”

  杏兒看向她,李欣笑道:“她跟二弟說,‘我的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俗話不是應該顛倒過來,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嗎?她連說辭上都要占高一頭,她的是陽關道,二弟的是獨木橋。”

  杏兒呼了口氣:“不管她怎樣,只要以后她不要來膈應人就好了。”

  李欣笑了笑,點點頭說:“就算是解決了一個麻煩。”

  杏兒亦頷首。

  關武上了來牽著杏兒回屋去了,李欣也跟關文回他們那邊去。看了看日頭覺得稍微晚了,李欣道:“明日去馮家吧,早晌去,午晌在馮家吃一頓,下晌回來趕晚晌飯。”

  關文點頭,道:“那今日就去看看往哪兒挖地窖吧。”

  “那么急?”李欣倒是訝異:“昨天才說的,今天就……”

  “早做早好,拖延起來到時候忘了怎么辦?”關文笑了笑,道:“而且,媳婦兒吩咐下來的事兒,我哪能壓到后邊兒去?”

  李欣打了他一下,說:“哄我是吧?”

  “嗯,哄得如何?”

  第二天清早卻又有一個消息傳來。

  孫喜鵲在關武家門口鬧了之后還是動了胎氣,被刁老妖和猴半仙送回孫家去就開始陣痛上了,整整疼了一個白天晚上,天黑透了才算是把孩子生下來,生生去了她半條命。接生婆倒是說她這胎還算是出來地早的呢,頭胎疼個一天兩天的產婦多了去了,可孫喜鵲嬌氣,回到家早早就喊上,開了六指就吼得沒了力氣,孫家花了大價錢買了人參片給她吊命才讓她回了勁兒把孩子生了下來。

  生的是個姑娘,五斤三兩,像個小猴子似的。據說孫喜鵲不喜歡,說她姑娘丑。孫培沒辦法,讓翟氏照看她自己外孫女兒,心里倒還算是舒了口氣。

  幸好不是個男嬰。孫培這般慶幸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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