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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4、汪興邦和孫紅軍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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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治仁的話可謂直言不諱,卻讓方圓很難回答。

  主持東州教育工作,自己行嗎?最近雖然做了幾件大事,但創新的思路沒提,整體的規劃沒有,清晰的方向未明,僅僅是在維持著教育工作不亂而已。如果沒有翟新文與彭茹事件的曝光,教育局整體來說還是比較安定,也就是安定而已。但創新謀發展,苦干創偉業,卻是遙不可及,至今腦子里根本沒有想過。

  也不是說最近一個亮點也沒有。東州實驗中學掛牌儀式,是一個亮點;《東州教育》雜志接近創刊,又是一個亮點。這似乎只是教育很小的一部分。方圓感覺到,自己要勝任的職務,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部長,謝謝您的信任。”方圓態度恭謹,“我感覺自己還不能勝任這份工作,要學的地方還很多。太年輕了,工作經驗、工作閱歷,差距很大。臨時主持行政工作這些日子,我每天都感覺到自己是在疲于應付,疲于奔命,每天批不完的公文,接見不完的人,干不完的工作,沒有時間去思考,東州教育到底應該怎么辦。如果真地當了主持工作的第一副局長,恐怕會更忙。我自我剖析,感覺就是因為能力和經驗不足才導致這樣的工作狀態。所以,我擔心自己干不好。”

  盛治仁點了點頭:“如果市委一定決定由你來干呢?”

  方圓說:“那一定不辜負領導的信任和重托,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好教育工作。有十分力,決不只出八分。”

  盛治仁說:“市委會綜合研判的。宋云生的意見,也很重要。”

  盛治仁送方圓出門。方圓請盛治仁留步。盛治仁說:“我會跟江南縣那邊再溝通一下。”

  方圓說:“盛部長再見。”

  方圓返回教育局,車子剛剛停穩,方圓就看到汪興邦已經跑步下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局長,我有緊急工作向您匯報,能不能來我辦公室?”

  汪興邦的辦公室在二樓,就是原來方圓擔任副主任督學時用的辦公室。雖然是一間朝北的房間,面積也不大,但汪興邦堅決地要了這一間。汪興邦想通過這間辦公室,向方圓表明態度:堅決追隨方圓的腳步。當然,內心深處,汪興邦這個黨員也是想念神靈的存在,想通過這間辦公室,把方圓的好運氣,延續到自己的頭上。

  方圓懂得汪興邦的意思。方圓現在的辦公室在五樓,跟孫紅軍的辦公室并排。汪興邦恐怕是有些重要的情況,要向方圓報告。方圓說:“好,就去你辦公室。”

  來到汪興邦的辦公室,方圓被請到了汪興邦的座椅上坐下。汪興邦站著匯報:“局長,上午黨委會的情況,您了解了嗎?”

  方圓說:“不了解。我從江南縣回來,被組織部盛部長叫到了他的辦公室。我剛剛從市委組織部回來。”

  方圓講的是實情,但在汪興邦聽來,意義重大。難道盛部長已經在征求方圓的意見,商榷誰來接任東州的職位了嗎?關鍵時刻,站隊很重要,態度很重要。

  汪興邦把上午黨委會的情況向方圓作了匯報。汪興邦說:“局長,我唯您馬首是瞻。上午,我、曹局長、宋萍宋主席,都沒有表態,幾乎一句話也沒說。”

  方圓說:“謝謝興邦對我的信任。”

  汪興邦饒有興致地問:“局長,您對當前東州教育局的情況怎么看?”

  這是必須要問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意味著不同的局面,方圓的動向,是汪興邦最最關心的。汪興邦已經決定,抱緊方圓的大腿,方圓的態度是怎樣的,自己的態度就是怎樣的。

  方圓說:“做好自己分管的工作,這比什么都重要。”

  汪興邦說:“是,局長。”

  方圓說:“我目前也是要做好本職工作,管好東州實驗中學。盛部長征求了我的意見,我直言不諱地支持韓素貞韓主任回頭擔任局長。”

  汪興邦驚詫地看著方圓,幾乎不相信方圓說的是真的。

  方圓看看汪興邦,淡定地說:“且不說我資歷不足,就算是工作能力、工作經驗,也有很大的欠缺,還需要加倍努力學習。”

  汪興邦搖了搖頭:“局長您太謙虛了。現在東州教育,只有您能掌控得了。韓主任如果任局長,恐怕也掌握不了大局啊!”

  方圓說:“韓主任豐富的工作經驗,這是寶責的財富。我多跟韓主任學習兩年,把她的經驗學到手再說。”

  汪興邦猛然想通了:“局長,韓局長今年已經53歲多了。”

  方圓說:“興邦還有事嗎?”

  汪興邦說:“沒有了。不打擾局長工作了。”

  親自送方圓出門口,汪興邦返回辦公室,沉思默想了好幾分鐘。方局長很有謀略啊!讓韓素貞干兩年,把當前教育局面給梳理清楚之后,方局長副處的年限也滿了,也可以晉升正局長了。汪興邦覺得心中有數了。

  曹本松的電話打進來:“汪局長,方局長有什么最新的指示精神?”

  汪興邦說:“老曹,方局長向組織部盛部長推薦了韓素貞主任回來任局長。”

  曹本松說:“還是方局長當局長,才能讓教育局迅速恢復穩定啊!”

  汪興邦說:“話是這樣講,但方局長的年齡、資歷,會給有心人很多借口。更何況,韓主任已經快54歲了,就算是回頭,還能干幾年?”

  曹本松說:“明白了。”

  方圓來到5樓,孫紅軍站在書記辦公室門口。方圓辦公室的門口,站了一溜人。大家七嘴八舌:“方局長好。”

  孫紅軍說:“方局長,能不能來我辦公室,有些事情我們商量商量?”

  方圓說:“好的,孫書記。”

  孫紅軍給方圓倒了一杯水:“方局長,上午黨委會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方圓點了點頭。

  孫紅軍說:“我當這個黨委書記都心力憔悴,真是太難干了。如果上面征求誰來做局長,我一定會推薦你。”

  方圓說:“其實孫書記干得很優秀啊!我們剛剛舉行的軍地共建,省里多位領導出席,影響很大呢!”

  孫紅軍說:“那也是你牽線的結果,上上下下都看得清楚呢!”

  方圓說:“《東州教育》雜志,我聽說籌備得很順利。這項工作,我真沒參與。”

  孫紅軍說:“如果你不幫著跑刊號,恐怕我們就算是想辦這個雜志,也辦不了。方局長啊,別再往我臉上貼金了。我有多少墨水,我心中有數。雖然今天的黨委會沒有開成,但有關的工作還是上報給市委、市政府了。不及時上報突發情況,我承擔不了這么大的責任。”孫紅軍說著,把《教育局工作簡報》遞給方圓。

  方圓看了一遍,說:“孫書記,這些事情都查無實據,只是猜想的。彭茹與翟局長之間是不是有非正常關系,不能只聽一面之辭,不能只看表面現象。要征求翟局長和彭茹的意見,才能得出比較真實的結論。不是耿清想怎么猜測,就會是怎樣的結果。”

  孫紅軍說:“沒辦法啊。我壓力太大,不報不行,報了也要負責。我只不過是把黨委會上耿局長的發言原話呈遞,還是耿清的言論,還是大家的猜測。黨委并沒有拿出一個結論。”

  方圓嘆了一口氣:“沒有結論,反而更不好哪!”

  孫紅軍想了一想,臉色泛白了。他想明白了方圓的話,不知道為什么,他想到了自己的前任郝丁一。孫紅軍最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被免職。當副書記的時候是這樣的心態,現在更是這樣的心態。孫紅軍自忖沒有能力來當好局長,其實當個二把手的黨委書記,也挺好的。

  孫紅軍亂了方寸:“方局長,你說怎么辦才好。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做,我全聽你的。”

這像是黨委書記說的話嗎?方圓對孫紅軍也有些鄙夷和輕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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