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淑娟看到方圓和孔雙華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坐在教師餐廳的一角吃著午飯,心里別提多難受了。想到自己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方圓身上,雖然幾次差一點有轉機,但現在,隨著孔雙華在性格方面的明顯改變,方圓離自己越來越遠,方淑娟心潮翻涌——難道真地讓他們成了嗎?方淑娟不服氣,自己哪一點不如孔雙華,自己就是要爭這一口氣。
吃完了午飯,方淑娟沒有回教導處,而是一個步出校門,沿著學校前的人行道,一直向北。淚水什么時候涌出來,方淑娟不知道,心中的愁苦像返涌的咸潮一樣,彌漫了整個心原。得想個法子呀!不能就這么讓孔雙華便宜地得到方圓,必須要細心地謀劃一下,最好是讓孔雙華誤解方圓,然后再火上澆油,讓他們的誤會和矛盾加深,自己再動之以柔情,讓方圓倒入自己的懷抱。
一路走,一路想,方淑娟想到了絲綢方帕,想到了王曉媛的婚禮,想到了中考,想到了宿舍斜對門,想到了每天在教導處朝夕相處,想到了方圓身上還有哪些弱點……一路走,一路想,方淑娟不知道走了多遠,思路似乎清晰起來,心也漸漸地開朗起來。
擦干了眼淚,方淑娟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啊?已經1:15了,馬上要上課了。轉過身,跑步回學校。
王曉媛和張軍強坐在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的王曉媛的宿舍,也是愁眉苦臉。領了結婚證,也簡單裝修了一下租住的房子,就要籌備結婚呢,可是錢早已經花光,儲蓄早就空空如也,王曉媛也免不了埋怨張軍強沒有本事,小兩口已經為錢的事情爭吵了好幾次了。王曉媛甚至沒有要張家一分錢彩禮,反而從母親那里拿來5000元補貼籌辦婚禮用。張軍強也跟父母伸了手,可是由于弟弟要上大學,父母供養一個大學生本身就很困難,沒有跟張軍強要錢就已經是考慮到他要結婚,讓父母再拿出錢,打死他們也拿不出,現在供養一個大學生,一年至少一萬元,對于兩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老人來說,這一頭的負擔已經很重很重。
本來婚禮定在6月18日,那是個雙日子,又借了8的吉祥,但現在學校工作如此繁忙,一切以教學為中心,一切服務于中考,兩個人都教著課,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婚禮的事情。酒店都已經定好,如果取消,2000元押金就會作為對酒店的賠償。2000元對于富翁來說,就像是毛毛雨,對于兩個急需用錢的人來說,那簡直是一筆巨款。
“怎么辦?軍強,你是男人,得想個主意。”
“這個周六到酒店去,跟他們協商協商,能不能把時間調整一下。我看7月1日挺合適,星期六,又是黨的生日,只是不知道這一天酒店是不是已經排滿了。實在不行,7月2日也可以。再晚了,學校就放假了,老師們旅游的旅游,回老家的回老家,人都湊不起來。”
“你現在就打打電話,問問酒店吧。”
“唉,曉媛,要不我們不舉行婚禮了吧,又累人又要花錢。”
“那怎么能行?我已經很好了,彩禮錢沒有要你們家一分,再不舉行婚禮,我就這么把自己嫁了,那會是我一生的遺憾!畢竟,穿婚紗就這么一次,我怎么著也要當一次美麗的新娘子吧。”
張軍強想想,也是,人家王曉媛什么也不圖,什么條件也沒有,自己應該盡力滿足一下人家的要求。
張軍強撥通了酒店營銷經理的電話:“喂,你好,我是預定了6月18日婚禮午宴的張軍強,請問一下,現在學校工作特別繁忙,能不能把時間調一下。”
“原則上是不可以的,畢竟我們答應了你們,別人再來訂就沒有了。”
“幫個忙吧,我們都是中學老師,最近學校抓中考,我們沒有時間結婚呢。”張軍強繼續商量。
“那你們想改在哪一天呢?”
“我們剛才看了看,7月1日怎么樣?”
“不行,這一天,三個廳全部都訂出去了。”
“那7月2日呢?”
“也都訂出去了。你想想,這是黨的生日,當天結婚,是與黨同步,第二天結婚,是緊緊跟著黨走,這樣的吉祥日子早就訂滿了。”
“那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你們準備怎么辦。不過,7月1日晚上,還有兩個廳沒有訂,如果你們怕麻煩,其實搞個晚宴也不錯,又省心又不用擔心客人需要上班或加班不能來。如果你們決定了,我給你留一下廳。不過要抓緊,不然,那一天要是有單位要進行黨的生日慶祝活動,這兩個廳也沒有了。”
張軍強連忙跟王曉媛商量,王曉媛想了想,晚宴也不錯,雖然大家都習慣于午宴,但晚宴的話,能來的人更多一些。王曉媛點頭同意,張軍強就與酒店方面約定,改在7月1日晚上,約定本周六見面修改一下合同。
關于婚禮的前期款項問題,兩個人都犯了愁:到哪里去弄那么多的錢呢?請司儀,請攝像,請照相,酒宴飯錢,買喜字,買喜糖,租轎車……想想兩個人都唉聲嘆氣。
張軍強忽然眼睛一亮:“曉媛,咱們學校有一個大款呢,咱們可以找她借一點錢。”
“誰呀?”王曉媛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是誰。
“宋思思,就是那個調走的宋思思。”
“是啊,她家里是有錢,可是她已經調走了,咱們跟她平常關系也不是很近,人家會借給咱嗎?”
“有方圓啊!方圓跟她關系不錯,讓方圓找她,一準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