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同江急忙擺手:“金局長,你可千萬別這樣做,如果你要是真這樣做的話,明年我們局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
金帥笑了:“張局長,你有話就說嘛,干嘛吞吞吐吐的。”
張同江沒有回答金帥的話,而是對站在旁邊的服務員說道:“你們的苗副總在不在,如果不忙的話,請她過來一下。”
金帥疑惑的看了看張同江,只見他一副就高深莫測的樣子,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答案就出在即將要來到的苗副總身上。
不一會,走廊上響起了一陣笑聲:“金局長也來了,他可真是個稀客,你們怎么沒有通知我呢?”
還沒有見到人,一陣香風卻先刮了進來,緊接著走進來一個打扮得非常妖艷的女人。
張同江站了起來:“金局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招商賓館的副總經理苗小花同志。”
“你好,金局長,我是酒店的副總經理苗小花,早就聽老曹說起過你,咱的官小,也不能直接到你辦公室去匯報工作,所以就只好在這里等候你的大駕光臨了,上一次聽說你來了,我剛下樓,就看到你走了,今天終于見到你了。”
看到苗小花伸出了手,金帥和她握了握,就在臨松手的那一剎那,感到覺得手心被那個女人有意無意的撓了一下。
“苗副總以前是在哪里工作啊?”
“我以前是在省委接待處工作,兩年前才應聘來這里擔任了副總經理。”
“在省委接待處工作?我怎么沒有見過這個人呢?難道這又是一個騙子?”金帥在心里嘀咕著,笑著問道:“這可巧了,兩年前我也在省委接待處工作,當時怎么沒有見到你呢?”
苗小花用勾魂似的眼睛看了看金帥:“噢,我想起來了,我聽我的小姐妹說過,省委接待處來了一位非常帥氣的副主任,說的可能就是你,不過你去的時候,我已經離開那里了,所以,我們就沒有見著。”
金帥明白了,苗小花根本就不是在省委接待處工作,可能是在省委賓館,看她打扮的這么風騷,說話又是這么輕浮,有可能是賓館哪個部門的一個服務員,也不知道是誰把她弄到這里來的。
“苗總當時在省委接待處哪一個部門工作?”
“喲,金局長是來查戶口的?如果你想了解我的情況,就去財政局問一問老曹就知道了。”
金帥看了看張同江,只見這個家伙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通過苗小花的話,金帥也能猜到,她來到招商賓館一定是財政局局長曹文仁把她給弄來的。看來曹文仁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這個苗小花一定是他養的。
現在一切都清楚了,為什么招商賓館一年虧損這么多錢,還能去財政局要到錢,原來是因為這么個關系啊。招商賓館名義上是屬于招商局管的,實際上已經成了曹文仁養和吃喝玩樂的安樂窩了。
“金局長,我看你們都已經吃飽了,我也沒法再給您敬酒了,晚上有時間的話,過來我們再好好喝一杯,那邊還有幾個市里來的領導,我就不陪了。”
沒等金帥講話,苗小花扭著屁股走了出去,金帥嘿嘿的笑了:“張局長,你可真有意思。”
張同江也笑了:“金局長,現在明白了吧,這個招商賓館不好辦啊。我們招商局是吃伸手飯的,有的時候還要靠這里去和財政局要錢。”
金帥苦笑著搖了搖頭:“你說得不錯,這個招商賓館確實是不好辦,唉,看來也只能這個樣子了。”
回到辦公室,還不到上班時間,金帥坐在沙發上,越想越覺得窩囊,他奶奶的,這是弄了些什么事啊?好好的招商賓館被這些混蛋弄得烏煙瘴氣的,一年虧損一百多萬,這些人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曹文仁那個混蛋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張同江說得一點沒錯,招商賓館的事情確實不好辦,如果把它推向市場,曹文仁絕對不會同意的,得罪了他,今后招商局再想去財政局要點錢,那可就難了。可問題是,如果不把它推向市場的話,那就任由它虧損下去?現在還沒有什么事,一旦以后事情敗露了,那可就糟了,到時候板子還要打到金帥的屁股上。
現在的關鍵就是在曹文仁身上,可問題是,正是由于曹文仁的支持,金帥才不敢把招商賓館怎么樣,而曹文仁又是賀懷德跟前的紅人,想要讓他同意把招商賓館推向市場,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金帥點起了一支煙,琢磨了一會,嘿嘿的笑了,他奶奶的,既然正道上不行,那就只有搞點歪門邪道了。
金帥打通了張浩的電話,做了一些吩咐,然后端起茶杯品了起來,他知道,交待給張浩的事,他一定會辦好的,下一步就等著看熱鬧了。
與此同時,張同江也接到了曹文仁的電話:“張局長,聽說今天中午金帥和你一起去招商賓館吃飯,還見過小花了。”
“呵呵,曹局長的消息就是靈通,我們兩個只是去吃了一頓便飯,金局長不認識苗總,我就給他們介紹認識了一下,不管怎么說,金帥還是主持招商局工作的副局長,也是苗總的上司嘛。”
“我沒有問你這個,我是問你小花走之后,金帥又和你說過什么。”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金局長說招商賓館的事情不好辦,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嗯,看來這個人還是很識時務的,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難為你們了,不過張局長,你要和劉局長說一下,有些事情千萬不能讓金帥知道,否則的話,你也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吧。”
“不會的,在這一點上,我和劉局長的意見還是很一致的,不過,曹局長,有些事情你也要小心一下,金帥那小子可是詭計多端啊。”
“一個毛孩子有什么可怕的,他搞經濟是一把好手,但是,官場經驗還能比得上我們這些人嗎?只要你和劉局長能夠瞞得過去,我這里還會一如既往支持你們的,另外,我再告訴你,千萬不要讓金帥把你們兩個人各個擊破了。”
張同江笑了:“這是不可能的,金帥是想這樣做,但我和老劉是不會上當的,他想唱出一出戲給我們看,我們也同樣可以唱一出戲給他看。”
結束了通話,張同江琢磨了一會,自言自語的說道:“金帥,你小子想離間我和劉淇高,看來也是錯打了算盤,你那點小心眼在別處好使,可用在劉淇高那個老狐貍身上可就未必管用了。”
張同江端起了茶杯,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曹文仁想用女色拉金帥下水,人家能上他這個當嗎?人家的老婆比電影演員還漂亮,能看得上苗小花那種殘花敗柳?用金錢那就更不行了,金帥的老婆可是雷利集團的總裁,人家從手指頭縫里露出來的,恐怕也比烽山市一年的財政收入要多。
“唉”張同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現在也在后悔,當初不應該被曹文仁拉下水,如果當天晚上不喝那么多酒,如果劉淇高這老小子不設那個圈套,今天自己不還是堂堂正正的一個人嗎?
現在被曹文仁給拉下了水,苗小花又掌握著自己貪污受賄的證據,現在和他們已經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張同江越想越后悔,喝到嘴里的茶感到是那么的苦澀難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