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天一說金秘書喝醉了,杜子峰也沒了辦法,摸起電話向他的老領導做了匯報。
)到現在杜子峰也鬧不明白,老領導那么大的官,為什么對金帥這個小秘書這么重視。難道是想把女兒嫁給金帥?可他的女兒已經結婚了呀!
杜子峰想破腦袋也猜不透老領導這樣做的用意,但他知道老領導做事一貫都是有目的的,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難道老領導是想通過金帥探聽李景林的消息?杜子峰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他此時也在暗暗的替自己擔心,不應該參與到這些事情中,兩個大象打架,遭殃的可是周圍的小樹。
杜子峰的判斷還是很有道理的,省委別墅區的一棟小樓里,常務副省長齊煥強正在和女兒劉麗嬌進行著一場談話。
“小嬌,金帥沒有讓你送他回家?”
“爸爸,你也真是的,我跟著金帥回家算是怎么回事啊?”
“唉,我不就是想讓你和金帥進一步拉近關系,了解一下李景林最近的動向嘛。”
“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你們有事情完全可以當面談,干嘛要我參雜在里面。”
齊煥強苦笑了一下:“小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簡單,自從前一段時間,李景林進京和朱鵬峰修復了關系,當上了省紀委書記,現在風頭正勁,現在又和虞城海走的非常近,紀委的工作已經不受控制了,所以有些情況我們必須要通過其他的渠道去掌握。”
劉麗嬌有些不明白了:“爸爸,你以前不是說虞城海對李景林的看法不是太好嗎?”
“政治是很微妙的東西,朱鵬峰是老穆家的嫡系,而虞城海又是穆老爺子的老部下,說起來李景林也算是老穆家派系的人。你想啊,只要是上面打個招呼,虞城海還敢不照辦嗎?再說了,虞城海原來對李景林看法不好,有可能是做給別人看的,目的就是為了減少李景林擔任省紀委書記的阻力。現在李景林如愿以償了,虞城海也就沒有了什么顧忌,兩個人自然是要聯起手來了。
劉麗嬌想了一下說道:“省委書記和省紀委書記走得近一點,也是很正常的,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齊煥強搖了搖頭:“你是個女孩子,進入官場的時間又不長,有些事情也難免看不明白,我問你,在官場里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努力工作,團結同志,加強修養,多出政績。”
“原則上這些話是沒有錯誤的,但這都是說給別人聽的,其實官場中最重要的是人,首先要會做人,其次就是要會用人,所謂的政治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斗爭和妥協。”
齊煥強不說,劉麗嬌還明白一點,一說到這里就更糊涂了:“爸爸,你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但我不知道省紀委和你用人做人有什么關系。”
齊煥強看了看女兒,心里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女兒從小被嬌生慣養,一直順水順風的沒有受過磨練,她怎么會懂的這些事情?
“你知道省紀委是干什么的吧?”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省紀委就是對黨員干部進行監督檢查的,確切的說就是抓貪官的。”
“在官場里哪一個人能保證自己的屁股底下是干凈的呢?紀委雖然是抓貪官的,但更是一個整人的地方。你想啊,如果我們不能及時的掌握紀委的情況,沒有提前做好準備,他們一旦動起手來,沒有任何人能夠招架住的。我在河西省工作了這么多年,也有一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正是靠著這些人的支持,我才能坐穩常務副省長的位置,他們要是把我的這些人都給收拾干凈了,我這個常務副省長可就成了光桿司令了,最近這段時間那個姓趙的就活動得很厲害,我不得不提防啊。”
劉麗嬌點了點頭:“爸爸,對于你們高層的政治斗爭,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我總覺得一個人只要走的正坐得直,還怕省紀委查嗎?你的那些老部下如果沒有問題,李景林也不敢隨便動手抓人吧?”
“唉……”齊煥強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剛才說過了,在官場里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屁股底下就是干凈的。這一次省紀委沒有經過北德市委就把北德鋼廠的侯俊給抓起來了,而侯俊又是趙敬百一手提拔起來的。以前李景林只是主持省紀委工作,現在是名正言順的一把手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肯定是要做出點政績來,我是怕拔出蘿卜帶出泥。”
劉麗嬌有些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讓我通過金帥了解一下李景林心里想的是什么,下一步會采取什么樣的行動?可是金帥只是一個小秘書,他怎么能知道這些情況?”
齊煥強搖了搖頭:“小嬌啊,金帥可不是個一般的人,你絕對不能把他看成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你們在一起工作過,想必對他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吧。”
劉麗嬌點了點頭:“金帥這個人非常聰明,鬼點子很多,也很會做人。”
齊煥強笑了:“你只是看到了一個表面上的金帥,其實你并沒有把他真正看透,這小子豈止是聰明,簡直就是聰明透頂。首先很有工作能力,其次又很會做人,上次陪李景林進京回來的路上,又救過李景林的命,雖然只是個意外事件,卻被他發揮的淋漓至盡,他現在已經深得李景林的信任,否則的話,李景林也不可能讓他參加對侯俊的審訊。”
聽到老爸夸獎金帥,劉麗嬌自然是很高興了,一掃臉上的陰霾,變得開朗起來:“爸爸,我早就看出來了,金帥絕非是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是有大發展的。”
齊煥強好像也看出女兒的心思,笑了笑也沒有吱聲,他現在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用什么辦法才能說服女兒,答應和金帥進一步的接觸,從他那里探聽到李景林下一步的動向。
齊煥強沒想到,還沒等他考慮好,劉麗嬌卻開始講話了:“爸爸,我看金帥這個人確實不錯,比你用的那些人強多了,干脆你就把他收到麾下,有了您的幫助,金帥今后一定會飛黃騰達。他那個人很重情義,以后一定會唯你的馬首是瞻,也絕對不會忘了你的。”
“小嬌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如果說李景林沒有擔任省紀委書記之前,還有這個可能,但現在你認為我還能這樣做嗎?金帥的腦門上已經貼上了李景林的標簽,今后兩個人就是一種一榮俱榮的關系,即便是我想把金帥調到身邊,也是不能這樣做的。”
劉麗嬌沒有講話,在默默的想著父親話里的意思,雖然她進入官場的時間不長,但從小耳熏目染的也知道了不少。在官場里一經站隊,腦袋上就貼上了某一個派系的標簽,也會得到這個派系的重用,如果這個派系夠了強大,其前途必然是一片光明。
但是,帶來的副作用也是巨大的,別人知道你是某一個派系的人,也就不會和你走的太近了,你是死是活別人也不會關心,像這種例子在官場里實在是太多了。
金帥是李景林他把調來省紀委的,現在又成了李景林的秘書,深得他的信任,他腦袋上已經貼上了李景林的標簽,齊煥強即便是有心也不會重用金帥的。
其實,齊煥強剛才講的那句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以前李景林只是一個正廳級干部,齊煥強要是想重用金帥,李景林也無法反對,但現在李景林和齊煥強的級別一樣,在省委常委里的排名還要高于齊煥強,他好容易發現的人才,自然是不會允許別人染指了。
“那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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