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搖了搖頭,沒有接這張卡:“金帥,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你已經為這個家做了不少的貢獻,物流公司是一件新生事物,我們都沒有經驗,可以由小到大慢慢的發展,萬一賠光了我可是沒法交代。
金帥大笑:“李志,你這個人哪個地方都好,就是辦什么事情都力求四平八穩沒有一個闖勁,賠了錢又怕什么,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嘛!再說了,你曾經說過我在仕途你走事業,我也希望你能夠早一天發展起來,到時候我在仕途上打拼腰板也就硬了,說不定什么時候我還要求著你幫忙呢。”
兄弟兩個就成立物流公司的事情商量得很晚,在金帥的堅持下,李志收起了那張卡,不過他一再聲明,這家物流中心是金帥的,李志只作為一個管理者替金帥打理。
“李志啊,我們兄弟兩個是一種什么關系,要分什么彼此呢,我們在海疆賺到的錢都扔到那個盒子里,那時候我們分過彼此嗎?”
話說到這份上了,李志再也沒有推脫,但對自己有了一個明確的定位,他決定要利用這筆錢創造出更多的價值來,這一生將作為金帥的堅強后盾,為金帥在仕途上的發展,源源不斷的提供資金支持。
夜深人靜,金帥取出了祖傳的象棋,在棋盤上擺下了殘棋,運氣功力,一時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耳朵里只聽到對面廂房里李志在夢里說話的聲音。
今天金帥運功時多用了一個小時,就像上次一樣,在臨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他發現棋盤上的殘棋竟然自己又動了起來,金帥此時已經見怪不怪,只是用心感應著這一切。
收起了功力,金帥按照剛才所看到的,在棋盤上擺弄著棋子,竟然很順利的解開了那盤殘棋。金帥知道這盤殘棋解開之后,就意味著他的功力又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又一次運起內功,他竟然能夠清楚的聽到李志的呼吸聲。
金帥發現,他的聽力比以前更搶了,不急如此,他還感到聽力已經能夠有所控制了,達到了想聽誰就聽誰的境界,這還只是解開的第二盤殘棋,如果三盤殘棋全都解開了,那又會是什么情景呢?
像去年一樣,李志和金帥又去了表姑夫孫琦家里拜訪,當孫琦聽到金帥春節后,工作可能要變動的時候,可是高興壞了。
“金帥,按照你剛才所講的,我認為這件事情的可能性非常大。首先你在工作中取得了成績,其次,你與婦聯各級領導的關系都搞得很好,最重要的一點是徐麗又把你的情況及時向徐市長做了匯報,這就說明領導已經注意到你了。”
孫琦接過金帥斟滿的酒一飲而盡,微笑著說道:“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要換屆選舉了,你們的老主任就要退下去,如果上面要想提拔徐麗的話,那就必須先把你給安排好了。”
李志說道:“表姑夫,那就是說金帥在換屆選舉之前,一定會到另一個單位去工作,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可能要升官了?”
孫琦點了點頭:“這是肯定的,如果金帥繼續留在婦聯的話,他有可能被提拔為老干部活動中心的副主任,并主持哪里的工作,如果到其他單位的話,也會給他安排一個副科級的職務,好家伙,這一下子可就和我平起平坐了。”
“那么你估計金帥會到哪個單位去呢?”
“金帥是學金融的,這一次又在商鋪的租賃問題上發揮了很大的作用,我估計有三個可能。第一:按照專業對口的話,是到市經貿委去。第二:作為市里的干部,被派到鄉鎮擔任副職進行鍛煉。第三:也有可能被哪個領導相中去當秘書。”
金帥點了點頭:“表姑夫,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現在離換屆選舉的時間不到三個月了,這也正是領導繼續考察我的一個關鍵時刻。我節后的第一項工作就是,如何辦好施工的招投標。年前的時候周主席和吳主任就和我談過了,讓我過了節之后先把這項工作抓起來。”
孫琦喝了一口茶,微笑著看著金帥:“金帥啊,既然你已經知道這是領導考察你的關鍵時刻,那就要格外的用心,在這段時間決定不能出現任何差錯。我相信你,只要你能夠用心,我認為你完全可以辦得很好。”
稍微停頓了一下,孫琦若有所思的說道:“剛才我已經聽你講過了,市委副書記的女兒李思思和你的關系搞得很僵,對她要尤為注意,有的時候你不必親自出面,可以借助一下外力對她進行打壓,否則的話會讓她以為你怕她。如果你不敢對她進行反擊,別人就會以為你的魄力不夠,這對你來講也是非常致命的,在官場里做任何事情都要講究一個度。”
回家的路上,金帥和李志又接著孫琦的話題繼續進行討論:“金帥,我認為剛才表姑夫講的話,你應該采用。那個李思思三番五次的在別人面前講你的壞話,對這種小人就必須給她點顏色瞧瞧,你有了市長的女兒支持又怕什么,干脆就挑動市長的女兒和那個李思思去斗,你躲在背后看熱鬧就可以了。”
金帥笑了笑:“我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有時候我也想狠狠的整整李思思,但最后都放棄了這個打算,我認為李思思這樣做實際上就是小人的行為,也犯不著和她置氣。”
“如果你這樣想那就錯了,對待君子要行君子之道,對待小人就要利用小人手段,你忘記表姑夫說的那些話了嗎?在官場中有時候太仁慈了會吃大虧的。”
金帥反復在琢磨李志的那番話,快到家的時候他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春節過后上班,雖然開了好幾次的會議,但依然都沒有從過節的氣氛當中恢復過來,有的人上班報個到就回去忙自己的了,整個市婦聯也見不到幾個人,據老孫頭說,像這種情況一般要持續到過了元宵節。
別人可以閑著沒事干,但金帥不行,他還要忙著制定招投標的方案。對這方面的工作,金帥在沙氏集團工作的時候也組織過幾次,又上網瀏覽了一下網上關于招投標的流程,只用了兩個小時就把這份招投標的方案制定出來了。
雖然建設鋪面只是一個很小的工程,但由于白馬市近年來新成立的各式各樣的建筑隊實在是太多了,這些單位良莠不齊,根本就不具備什么施工的資質,也就是說他們只能勉強蓋個普通的民房。
盡管如此,這些工程隊的后臺都很硬,哪一家都與市委和市政府的某個領導能夠掛上鉤,如果和他們要資質,那實在是太簡單了,不要說是市一級的,恐怕就是省一級的也保證能夠拿得出來。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國家的建筑公司沒有活干,但并不代表小施工隊沒有活干,他們完全可以掛靠到某一家大的工程公司,只要是繳納了一定的費用,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進行施工,讓別人無話可說。
這還是好的呢,還有些單位會把工程先拿下來,然后再包給其他的建筑隊去做,從中抽取大筆的好處費,甚至還會有二包或者三包,到最后的施工單位基本上沒有利潤可賺,就只能偷工減料,這樣的建筑質量就可想而知了。
為了防止這種現象,金帥在招投標方案當中特意加上了一條,要求凡是來投標的建筑隊,必須要提供自己所施工的項目作為參考,并不得轉包工程。金帥也很清楚,盡管這樣,也未必能夠阻擋住這些建筑隊的違規作,因為從婦聯準備要建四十間商鋪的那一刻起,有些人就開始活動起來了。
方案制定完后,金帥首先交給了吳主任去審閱,不管怎么樣吳美麗還是領導小組的常務副組長,更是金帥現在的頂頭上司,有些程序還是應該走的,金帥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把吳美麗甩到一邊去。
“金帥,這份招投標的方案就不要交給我看了,你直接報給周主任就可以了。”
金帥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吳美麗,他不知道過了一個春節,吳美麗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年前那種勁頭又去哪里啦?
“吳主任,你是領導小組的常務副組長,方案制定出來當然由您先把把關。”
“金帥啊,不瞞你說,我還有兩個月就要退下去了,我不想在這時候再惹出什么麻煩來。”
金帥明白了,想必吳美麗在春節期間又聽到了什么消息,感到自己沒有希望這才消沉了下來,看來還有兩個月就換屆選舉了,人事安排早就開始醞釀了,這才真是功夫在外呢。
看到金帥很失望,吳美麗嘆了一口氣:“小金啊,有些事情不是由我們的意志為轉移的,好在你還年輕,以后還有大把的機會,可是吳姨就不行了,年老了,也沒有什么用處了。”
吳美麗的臉上帶有明顯的失落感,金帥感到她的話里還有話,注視著吳美麗的眼睛,又一次準確的猜到了她心里的意思。
“這個小伙子確實不錯,按照能力和成績,也應該提拔人家擔任服務中心的副主任,可是誰讓他上面沒有人呢,在官場里沒有靠山想爬上去又談何容易呢?”
金帥笑了笑:“吳阿姨,您說得對,我還年輕今后還會有大把的機會,不管怎么說,建鋪面出租是我提議的,我也一定要讓它善始善終。”
“這就好,你能有這個心態吳阿姨很高興,不過金帥我可要提醒你,在這件事上你最好少出頭,有什么事情就讓周主席去處理吧。”
金帥知道他這次提來的幾百塊禮物此時發揮了作用,也許吳美麗正是看在這些禮物的面子上才和他講了這些話,否則的話人家也未必會這么做,在官場中人才薄如紙,誰也不喜歡沒事找事。